“是你——”
“是你——”
“砰”的一声轻响,打破了争吵声,袁久看着在地上打了个圈圈的石子有些惊讶,不会吧,难道又是那些人,可放眼看去只远远的看到司徒拓远远走过来。
李武也注意到了那颗“适时”出现的石子,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扫掉,又怎么会有石子,看了看远处慢悠悠走来嘴角噙着抹笑容的司徒拓,李武晃了下神。
不过,不可能是他。
司徒拓不会武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他,只是,眼下周围又没有其他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帮黑衣人肯定还隐在周围某处。
想到这,李武上前一步护在袁久的面前,目光警惕的盯着周围。
司徒拓嘴角的弯越发大了起来,看着初阳下的袁久,点了下头,看着李武守护的姿态,心里一颗大石落下。
知道李武来了,昨晚他一夜都未怎么睡好。
可看到李武如同之前一样,只是把袁久当了兄弟,此刻倒是笑自己多心了,伸手在李武的肩上一拍,“好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昨日有事一直在忙,要不然早就来看你了。”
因为昨日的战事,所以今日韩野一早便下达了休整的命令,这对于新加入的士兵们也算是一种安抚了。
“你忙你的,袁久这边有我还有他们守着,不会有事,放心吧。”李武也回拍了司徒拓一下,“好兄弟。”
“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袁久也加入,只是,为什么她感觉司徒拓在听她说这句话时,眉毛皱了下。
可再看,人家已经恢复了正常。
余光瞥见远远立着的司徒末,为什么司徒拓一来,这家伙就离得这么远,而且,好像还有些害怕,他在怕什么?
伸手向司徒末招了招,“喂,司徒末,你过来,离这么远干嘛,有人会吃人吗?”
司徒末撇了嘴,看着正与李武谈笑风声的司徒拓,“没有人会吃人,但是会吃东西。”
“嗯?”司徒拓目光移过去,便看到那两只青的眼睛,顿时笑得灿烂至极,又撇见司徒末眼里的委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给,明天早上就会恢复如常了。”
司徒末哪里敢过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我不要了。”
“好了,是我的错,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办到的,只是,你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司徒拓给出允诺,将瓶子也顺势的扔给了司徒末。
原本委屈的人此刻一手接了瓶子,而后直接笑了,“你说的,不许骗人。”
看着他笑着离开,袁久真的是非常好奇他与司徒拓之间到底是什么事情,可看到司徒拓跟没事人似的与李武肩并肩走了,想问也来不及了。
见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各就各位,袁久有些不好意思了。
将两人叫进房间,三人都一致的想到司徒末的事情。
“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唐飞托着下巴,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其实多数都是停留在袁久的脸上。
林婉柔也陷入沉思中,“可怎么想都说不通啊。”
昨天在看到司徒末眼上的青,她也是被吓了一跳。
在这里,竟然还有人会把他打成那样。
司徒末的武功她可是知道些的,至少在她之上,而伤他的那个人,武功会有多高,她不敢想像。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就不去想,“喂,李武来了,中午要不要弄点什么好吃的给他接接风?”
袁久的思路跳跃太快,让面前的两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刚不说司徒拓与他弟的事情,这会,直接岔到李武身上了。
还有,这貌似是件好事情啊。
唐飞喜上眉梢,赶紧附和道:“对的,是该呢,说吧,想吃什么,飞飞现在就去找食材。”
找食材,这天寒地冻的,还是算了吧。
袁久摆了下手,“不用,一会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
中午,袁久弄了一桌菜,张远因为是跟李武一块过来的也被叫上了。
李武看着精致的小菜,突然就想到了他们初遇时在那个小镇的酒楼中袁久的表情,也终于是知道他为什么有那样的表情了。
王奎倒是小惊了一下,看着袁久麻利的样子,直竖起了拇指,“想不到小袁兄弟竟然还烧得一手好菜,司徒兄日后真是有口服了。”
这话一出,袁久立马被各种眼神给包围了。
李武放下筷子,没有喝酒,却已经是有些醉了。
是被这一桌子菜给迷得。
“不管日后如何,今日这桌菜是为我李武烧的,对不对?”
自大狂终于上升了一个台阶,袁久撇撇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嗯,还有张大哥的,昨天谢谢你们了。”
张远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其实我昨天也没有帮上多大的忙,倒是李兄他出力最多。”
这叫夸人吗?
袁久笑笑,看向李武,再次道谢,“如此就多谢李大哥了,你多吃些。”
林婉柔在一旁看得都快看不下去了,他们若是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还会不会这样呢,想到两人惊诧的样子,林婉柔失声笑了。
男装的林婉柔,看起来比袁久还要弱上几分,但这些都是假象。
唐飞可是见识过战场上的林婉柔的,那哪里还是个女人,说是女魔头都不为过。
直到饭吃完,都没有见到司徒末这家伙,因为司徒末之前一直会这样,所以大家都习惯了。
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才惊觉他已经消失了一近下午。
司徒拓被韩野派人请去议事,而李武则是直接变成袁久的小跟班了。
可,要是能如他的意就好了,就算是受了伤王奎也闲不下来,这不直接亲自过来把李武叫走了。
唐飞悠闲的擦着自己的剑,而林婉柔则是优雅的在研究如何在下一次的打赌中获胜。
袁久看着两人,总感觉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司徒末,终于想到他了。
这家伙到了这个点一般都会出现的,可是,为什么还没有来?
对于习惯的人或者事,没有还好,这一有过吧,总会让人惦记着。
“你们谁有看到司徒末吗?”
忙碌的两个人齐齐摇了摇头,转而又相互的看了下。
“有什么事情吗?”
袁久摇摇头,“没有,算了,可能到哪里玩去了吧。”
夜半时分,还在睡梦中的袁久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袁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她都不想这大半夜的起来。
“是我,李武。”李武有些着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袁久心下一惊,赶紧穿好衣服去开了门。
李武掸了下身上的积雪,走进房间,“今晚,可不可以在你这将就一晚?”
其实哪里还有一晚,是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袁久不明所以,看了看外面,黑黑的,吓得她赶紧将门关上。
“怎么了,为什么不睡你的房间?”
李武有些囧了,可还是如实道:“房间里不知道哪来的老鼠,而且还很多。”
原来害怕老鼠的不只她一个啊,还有,李武也怕老鼠,太,太搞笑了吧。
见袁久脸上的笑容,李武叹了口气,“感觉应该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可是,这大半夜的谁没事干,搞这些。”
让他知道是谁,一定不会轻饶。
司徒末失踪了,而且,是真的失踪了,不像之前那样偶然失踪一下,然后又出现,这次,整整十天都没有再看到他。
李武因为房间闹老鼠的事情在袁久的房间里呆了“一晚上”后,便赖着不走了。
看着某人又大老爷似的躺在床上不走,袁久直接板了脸。
“今天说什么你都得去自己的房间,我不喜欢两个人住。”她好不容易从司徒拓手里弄来的,现在好了,他要跟她一起,门都没有。
已经十天了,她竟然忍了他十天,这十天里,哪一夜她睡得安稳过?
防着李武突然从另一张大床上过来跟自己“挤”,防着自己换衣服时被发现,防着——
哎,要不要让人活了。
她就不该一时心软,结果有了一次,便有两次,这都十次了。
不行,绝对不行,她一定要让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消失。
李武现在几乎是取代了所有人的位置,连唐飞与林婉柔两人都不怎么在袁久面前晃了。
这可是件不好的开头,但,有些事情开了头,就不太好收尾了。
司徒拓回来知道此事的时候,讶异了好一阵子,这不,火急火了的就奔了过来。
不顾一路的劳累,不顾别人怪异的目光,直接出现在了袁久的房前。
伸手敲门之前,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吼声。
是袁久的,还是那么的可爱。
他的心此刻也揪在了一起。
敲门声起,袁久冲着李武作了最后通牒,“你不走是吧,那好,我走!”
话一落,她便气鼓鼓的向外走去。
哪知还未走到门口,整个人就腾空了。
靠,又被提了。
看着手下张牙舞爪的袁久,李武身形一晃,再一松手。
袁久捂着眼睛,“啊——”
又要摔下她了吗?
真正落下之时,却是床。
此刻,门陡然被人踹开。
她坏了两次的门,此刻,轰然倒地。
看着浑身散发着生人毋近强大气场的司徒拓,袁久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向司徒拓冲过去。
李武见袁久跑过去,直接半路拦截。
再一次提起,提在手里,看着门口之人脸上的煞气加重,李武直接将袁久扔了过去。
“啊——”
袁久再次尖叫出声,当她稳稳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中时,她的心狂跳得像只小鹿。
脸上也红了起来。
“谢谢你——”嘎,她不是该在司徒拓的怀里的吗?
怎么会——
为什么她会在李武的怀里,而且,两人现在的姿势,额,好尴尬的说,?2 嫦胝腋龅囟醋暌幌隆?br /> 李武嘴角弯了又弯,看着怀里一脸错愕的袁久,再看向已经恢复正常的司徒拓,当下明了。
将人连提带抱的放到床上,李武不顾袁久的拳打脚踢,直接拿了剑走了出去。
司徒拓隐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很好,李武,是你逼我的!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李武又何尝不怒,竟然骗了所有人。
刚才他就是故意将袁久扔过去的,在司徒拓准备伸手接住袁久的时候突然闪身过去,也就在那一刹那,出于所有习武人的习惯,司徒拓伸手挡了李武一下,就这一下,李武通晓了这家伙会武功的事实,而且,还很高。
这样一想,一切也都明了了。
司徒末眼上的青也说得通了,当然另一只上的青,他也是自责的。
比起司徒拓的隐瞒,司徒末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只是这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坏掉的门,司徒拓有片刻的尴尬,唐飞第一个冲进来,麻利的开始修门。
连前两次,唐飞已经有了好几次的修门经验了,所以,此刻他不慌不忙的样子,让袁久十分满意。
“袁久,我——”
“谢谢你,李武这家伙就是欠收拾,等有朝一日我学得高等武功一定将他狠狠的揍一顿。”袁久虽然说的气话,但是却让司徒拓波澜的心平息了许多。
他眸子微敛,对于自己会武功被李武识破也不再介意,既然知道了,就知道吧。
“对了,上次给你的剑谱练了吗?”
袁久点点头,兴奋之劲全然脸上,在床上一阵的翻腾后,“咦,剑谱不见了,不过没了也无妨,我已经烂记于心了。”
唐飞一边修门一边看着两人,在确实司徒拓没有什么可疑的动作后,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李武被赶走了,他们的一片“好心”全然白费。
见李武未再出现,司徒拓便离开了,确切的来说是被人三番请走的。
门修好后,唐飞也借故离开,诺大房间内又剩下袁久了。
睡到夜半时分,袁久感觉身旁一重,伸手挥挥没有什么东西,又继续睡。
清晨,袁久在白茫茫中醒来。
今年这雪还是没完没了了,等下,身旁怎么有呼吸的声音?
朦胧的睡眼微眯,先是瞥见一只腿,等下,腿?
眼睛瞬间瞪大,整个望过去,靠,“李武!”
睡得朦朦胧胧的李武揉了下耳朵,“干嘛,天亮了吗?”
“五更已经过了,还有,你怎么在我的床上?”之前的十天里,他虽然赖在这,可每每都是很自觉的去睡由几把椅子拼成的“床”,可现在——
“喂,你给我起来,起来。”袁久一巴掌拍在李武的腿上,继而是胸口,最后,手在挥向他的俊脸时被拦住了。
李武坐了起来,捏着袁久的手,揉了揉腿,又揉了揉胸口,“这么凶,将来哪个女子愿意嫁你!”
“滚,这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你这么喜欢半夜爬别人的床,有哪个女子愿意嫁你?”
李武愣了下,半夜爬别人的床?
他指着门,“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什么叫半夜爬别人的床,说得自己跟个——女人似的,两个大男人睡一床有什么,我就奇怪了,你——啊——”
袁久直接张口咬在他乱挥的胳膊上,一双喷着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咝——属狗的嘛,一言不合就咬人,疼疼,松口,松口。”
袁久继续咬着,口里已经有些腥甜味,但她就是不放。
“司徒拓!”李武突然吼一声,袁久心下一惊赶紧松了口。
哪里有什么司徒拓,扭过头,就见李武沉着脸捂住流血的胳膊。
“对不起,下口太重了。”想到人家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她呢——
自己现在可是男子身份,人家睡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想到这,袁久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去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走过来。
直到给他包扎好,李武脸上的沉都未舒展开来。
袁久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过了许久也不见回来,李武有些担心了,正要起来去寻人,就见袁久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香味扑鼻。
将鸡汤放在桌子上,袁久搓了搓手,呼出口热气,看着李武胳膊上自己的杰作,心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抱歉了,这锅鸡汤算是道歉,多喝点,补补。”
听到补补这两字李武终是有了反应,穿上靴子,直接往桌边一坐,拿起勺子直接开喝。
整整一锅的鸡汤与一只整鸡,在袁久的目瞪口呆中被消灭掉。
袁久指着锅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碗,“大哥,我还想喝一碗呢,你别啊——”
“味道不错,就是淡了些,下次多放一点盐。”李武甩下这句话,潇洒走人。
这什么人啊,袁久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好,气鼓鼓的去吃早饭。
唐飞与林婉柔皆是纳闷,他们是看着袁久端了一锅鸡汤回去的,看着一口一口咬着干饼的架势,怎么也像是吃过的啊。
操练时,袁久与林婉柔对练,可没练一会,林婉柔就被唐飞给“请”走了。
什么都不顺,自从李武来了,就不顺了,就是这样的。
看着正与王奎说着什么的李武,袁久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时辰的操练后,众人被分配去扫雪。
李武依旧站在离袁久不远的地方,与王奎谈笑着,只是,目光不时的向某处飘飘。
司徒拓被韩野放出来时,便急急的往这边赶。
看着两人离得这么远,紧悬着的心也安了下来。
但是,在与李武对视时,分明的在他眼中看到了些恼意。
看来,他们似乎是回不到从前了。
两人之间夹着袁久,估计是想回也回不了了吧。
正当袁久想要去跟司徒拓打招呼时,便远远见一抹耀眼的红,心下一惊,几步上前,在离李武有几步之处停了下来。
当看清楚也瞬间想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时,袁久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王奎正说到兴头上,这一下子就被袁久给笑懵,扭头,顿时一惊,“李兄,你怎么——”
“我怎么了?”李武还笑着,感觉鼻子有些不舒服,便手一摸,再看手,双目立马瞪大,“这,这是怎么回事?袁久,是你?”
“哈哈——活该,哈哈——”袁久捧腹大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