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毒后完本[穿越]—— by:苏长轻
苏长轻  发于:2016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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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澜,你看看这次考试的题目,论大商人无限制发展,对大秦朝堂的可能影响。”梅长歌一边靠在矮榻上晃着脚,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
彼时梅长歌刚刚拿到先生发下来的题目,待她看清题目的一刹那,心中不可谓不惶恐。
听听这骇人听闻的题目,你敢相信,这是连工业文明都未曾进驻的大秦?
“现在离过年还早着呢。”楚青澜一副很懂行的样子,笑着调侃道,“这哪是什么考试,分明是一场辩论会。”
“这是国子监的老传统了,效仿先人,力图恢复当年百家争鸣之盛况,鼓励学生发表不同观点的言论。”楚青澜接着说道,“到时候,不仅国子监的先生们,都会参加此次考核,便连大臣们,也会出席辩论会。如果你运气极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几位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当世大儒,确实是一场难得的盛宴。”
“那岂不是谁都能上场辩一辩?”只见梅长歌眉头深锁,颇为惆怅的说道,“我说怪不得提前这么久,便将本次考试的题目发了下来,原是为了这个。”
“行了,我这聊的差不多了,该轮到你了。”梅长歌点点头,将手上的册子放到一边,正色道,“说说吧,你究竟遇到什么难事了?”
“梅长歌,你还说你没有读心之能,我看你简直就是我肚子的蛔虫。”楚青澜跳起来,惊呼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瞧瞧你这别出心裁的夸人方式,实在是别致的很。”梅长歌白了楚青澜一眼,无可奈何的打趣道,“你还别说,我最近发现,素衣这孩子,恐怕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要不然,怎么你来找我的时候,她总是不在呢?”
楚青澜揉了揉鼻子,略显羞赧的说道,“素衣向来是个知情知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言归正传。”楚青澜咳嗽一声,强行换了话题,“我今天来,的确有件事,想找你商量商量。”
“卢西元这些天,在京中闲来无事,打算把城南的棚屋给拆了,然后无偿给住在那的居民们,原址重建新居。虽然卢西元建的房子不见得多好,但总归比居民们原先住得棚屋要好得太多了。”
“那是自然。”梅长歌先是对卢西元此举表示了赞同,继而话锋一转,说道,“你既然也觉得这是好事,那你到底是在顾虑什么呢?”
“本来事情进行的都挺顺利的,但我真搞不懂这些人,他们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楚青澜站起身,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看样子很是不安。
“有的人说自己岁数大了,活不了几天了,房子就不用了,问折价成银子行不行。有的人说卢西元派去的人,给隔壁邻居量地的时候,多量了一尺,占了他家的地界,不依不饶,死活不放过了。还有的人倒也稀奇,只说自己住惯了棚屋,坚决不愿意换了,偏要住那四面透风,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连房子都算不上的破棚子。”
“梅长歌,你说说,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你先给我说说,卢西元方面,是怎么个意思?”梅长歌不置可否的说道。
楚青澜停下脚步,想了半晌,方道,“卢西元的态度有点微。”
“那就是了,他这个组织策划执行的人都不着急,你急的这般火烧火燎的,是为了什么。我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件事中,获了多大的好处呢。”
梅长歌冷冷的反问道,“再者说,卢西元玩这套收买人心的小把戏,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既然不是第一次,那先前难道就不曾遇到方才你所说的那些问题吗?如果遇到了,卢西元那边,肯定早已有了一套经过实际验证,相对成熟的解决方案,那他又何苦要来问你的意思?”
“楚青澜,我知道你是好心,觉得卢西元干的这事,归根结底,始终是一件好事,哪怕是演给旁人看的一出大戏,百姓们多多少少也能从中获利。”梅长歌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但他这个人,心眼多,做事情目的性太强,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也得提高点警惕。”
“我听你这话,怎么,是对卢西元有意见啊?”楚青澜闻言,心中顿时一喜,眉开眼笑的说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梅长歌摆摆手,抢先说道,“无论如何,能够在现如今的大秦,头一个认识到金钱对朝局的影响,这样的人,始终有需要我们学习的地方。”
“说起来,我最近刚好在研究这个策论的题目嘛,所以去藏书读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案例。”
“本来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清河卢氏有一个现成的太子,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你。”梅长歌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解释道,“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凡事,我们能够看的更清楚一点,便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不要紧,你说吧。”楚青澜对此,反倒觉得没什么,不过是清谈么,哪能没点不同的想法。
“我以为卢西元想要的,不是这个可有可无的皇位,而是对朝堂最强有力的话语权。换句话说,卢西元根本不在意,究竟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在意的,是无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他都能获得他想要获得的权利。”
“古往今来,做皇帝都是高危行业,干得再好,总有人要骂你,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被人篡了位。”梅长歌眯了眯眼,语气凛冽的说道,“清河卢氏的发迹,主要靠的是在五王叛乱中倒军火获利,现在他们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然有很大的可能,会复制这一现成的盈利模式。从这一点看,你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下读书人的领袖
“你出身陇西李氏,又是执掌陇西军权的少年将军,更是大秦战场上的不败神话。”梅长歌字字句句,都像是戳在楚青澜心尖上的那?7 研〉叮吹梦抟愿醇樱从挚床坏桨氲闵撕邸?br />“大秦如果由你主政,无论是国内遇到叛乱,亦或是边疆受到别**事恐吓,你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定然是战,而非和。”
“这是毋庸置疑的,我陇西李氏,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是护卫我泱泱大秦的最后一道防线。”楚青澜拍案而起,抬头挺胸,一脸傲娇的说道。
“是啊,所以啊……”梅长歌看着楚青澜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一看你这副样子,我就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万万不可能接受和谈这条路的。”
“那是自然。”楚青澜点点头,很是赞同的说道,“别人都已经欺负到我们秦人头上来了,难道你还打算和颜悦色的坐下来,和他们开开心心的聊聊天,然后再叙叙旧情吗?”
“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请恕我楚青澜,有生之年都干不出来。”
“我想,这应该就是清河卢氏,所想要得到的东西吧。”梅长歌慢慢说道,“你在战术战法和军队单兵作战素质上占优,旁人便只能走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比如更先进的武器装备,或者配置数量更多的军火。”
“到时候,他们能去哪里,谁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他们?”梅长歌凝望着他,轻叹一声,“这些事情,不用我多言,你也是知道的。”
“说到底,太子终究是要叫卢西元一声舅舅的,他不愿对太子以傀儡之礼待之,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楚青澜神色木然,喃喃说道。
“况且,卢西元这么玩,其实是有很大风险的。”梅长歌循循善诱的说道,“赌局开得小了,完全起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可一旦玩大发了,不可控的地方,便会增多。毕竟,战场之上,风云变幻莫测,谁又能保证,你楚青澜永远会是胜利的那一方?”
“亡国之君的名声,总不是那么好听的。”
“长歌,你觉得卢西元,他能做到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谁又能知晓呢?”梅长歌的脸微微仰着,蒙蒙月色下,楚青澜可以一眼看见她眼底的无奈和荒凉,“楚青澜,世事无常,我们所能做好的,不过分内之事罢了。”
等到了辩论的那一日,梅长歌早早的从**上爬起来,迷迷瞪瞪的被素衣伺候着,换了身正装,又戴上了许久不用的发簪等物,将自己打扮的妥妥帖帖的,这才起身,准备前往会场。
“小姐,你多少还是吃两口吧,回头还不知道要闹到几时,可别饿坏了肚子。”素衣跟在梅长歌身边久了,自然知道,别看现在,眼前的这个女子温婉和煦的好似一阵春风,但如果不让她吃饱了饭,那真真是要“发疯”的。
“不要紧,听说会场条件很好,糕点茶水什么的,俱是不缺,总比你拿的那些大白馒头要好吃一点。”梅长歌一边往嘴里灌着小米粥,一边见缝插针的解释道。
梅长歌望着镜中的自己,只一眼,便像是度过了好几个春秋。
前世的记忆,仿佛仍历历在目,再回首,已是恍若隔梦。
此间种种,似乎并不真实,而停留在梅长歌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倒更像是现实。
好在,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梅长歌已经重新恢复了正常。
“走吧。”梅长歌心中暗自想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天下之大,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从往年的经验来看,辩论会向来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通常是几个关系不错的大家族抱团作战,非得在嘴上将人赢了去,才肯罢休。
这也难怪,打仗的成本太高,大家又都自诩是文明人,随随便便的喊打喊杀,岂不掉了身份,能用这种方式,分出个高低胜负,倒还真是一件称心如意的事情。
比赛的规则,非常简单,甲乙两方同时上台,人数不限,以其中一方认输为定局。胜利者再次接受挑战,失败者则打道回府。
因了今日这场辩论会的主题太过新颖别致,前来观战的各方人士,较往年来说,实在是太多了些。
文臣武将自不必多言,太子,晋王和楚青澜几位皇子也悉数到场,便连久未露面的松柏先生,都不远万里的,从隐居的山林中走了出来,来到这小小的会场上。
“我听说松柏先生这次来,是想要从国子监挑选一名学生,做自己的关门弟子。”
梅长歌刚一坐下,就听到周围的人在小声议论着。
“你这是打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可信度还是很高的。”那人神神秘秘的说道,“要是能被松柏先生看上了,这日后啊……”
“你想什么呢,这等好事,想也轮不到你我,还是安安稳稳的,想着怎么通过考试吧。”
松柏先生其人,在大秦,乃至整个天下,是一个极另类的存在,传闻大道三千,尽在一人胸中。
此人行事疯癫,从不按常理出牌,更不遵循世俗礼教,但他却偏偏被天下读书人奉为精神领袖。
如此想来,确也是个难得的人物。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关于门第,关于血脉
梅长歌选的位置,勉强还算不错,正好能望见松柏先生的位置。
位置上是意料当中的空无一人,梅长歌倒也不必刻意去寻,只管找那人群中,被人围的数量最多的那一个,便肯定是了。
今日松柏先生的打扮,仍是一如既往的“惊世骇俗”,一袭不合身的长衫拖拉在地,头上的发髻是歪的,腰间的坠子,也是歪的。
梅长歌敢打赌,如果不是萧良弼亲自去接的人,只怕即便老先生已然坐到了人群中,旁人也只会把他当作疯子来看待。
似乎是感受到了梅长歌投来的探寻目光,松柏先生突然皱起了眉头,望向梅长歌所在的方向,吓得她顿时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造次。
微一愣神的功夫,辩论会竟已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熬过了枯燥乏味的开场白,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正式发言的学生,难得的是,这学生,梅长歌刚刚好,前不久才见过,正是坠崖案的唯一幸存者,石荣同学。
“我以为,商人便是商人,他们的骨子里,永远流淌着唯利是图的血液。他们的眼中,没有善恶良知之分,唯有满是铜臭的金钱。”
“他们为了追逐权利,不惜用自己的灵魂和游荡在世间的恶鬼签订契约,他们生而为恶,是大秦的罪人。”
石荣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饱含着激情,却听得众人面面相觑,彼此之间,觉得尴尬极了。
虽说国子监的教学宗旨,一贯以鼓励为主,但如此**裸的宣扬门第之见,传播血脉优劣的观点,还当真是世所罕见。
最为有趣的是,石荣本身,是以下三学入读国子监的,可见并非出身于什么值得夸耀的高门望族。
有句俗话说的好,旁人歧视你,也就罢了,何故这么想不开,自己看不上自己啊?
况且,大秦在门第一事上,较之前朝,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改变。
想要真正做到一视同仁,当然是不太可能的,但通常来说,朝堂上,还是比较认可这种奋斗模式的。
比如说,你的父辈是商人,甚至干脆是流放发配的所谓贱籍,这无论是在报考国子监,亦或是参加科举方面,都是没有任何限制的。
一旦你以正途入仕,你便会被归到寒门一类,并不会特意点出,你爹原来是贱籍啊,继而发生群嘲的事件,至少明面上,是不大有人会这样直白的去做的。
想到这里,梅长歌不由自主的屈起手指,一下接着一下的叩着桌面,她突然意识到,凶手对血液的崇拜,可能仅仅只是像石荣一样,对他们身上流淌着的“低贱”血液,感到不耻。
再看石荣,梅长歌不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对石荣疯狂的举动,感到担忧的,显然不止是梅长歌一人。
梅长歌清清楚楚的看见,萧良弼同一旁负责守卫的侍从耳语了两句,然后直接命人将他拉出了会场。
直到石荣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最后一刻,他仍然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他们是罪人,是罪人。”
萧良弼笑呵呵的出来打着圆场,眯着眼,不动生色的说道,“石同学说得有些偏了,不符合本次辩论会的主题,所以被请离了。这一轮乙方获胜,下面继续。”
由于辩论会采取的是车轮战的形式,越早上场,越没有胜算,因此梅长歌注意到,包括卢琳在内的几个夺冠热门,基本上都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默默的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于是梅长歌想了想,认为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出去,找叶缺查查石荣的底细。
此刻,梅长歌的心中,忐忑极了,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失了控,却又理不出一个适当的头绪,只好先揪着这一处疑点不放,再慢慢的图谋其他。
------题外话------
哎,感觉这两天写的,稍微有点差强人意,不是很在状态~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内心是崩溃的
梅长歌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跑得这么快过了,然而,就在她即将跑出国子监大门的刹那间,她终于记起,心中觉出的那点不妥,到底落在什么上面了。
不久之前,发生在国子监的那几起案子,凶手行动缜密,蓄谋已久,出手迅速,务必一击即中,可见这个人,有极强的自控能力,思维方面,较之旁人,也会更加的活络。
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会突然之间发了疯,当着几乎所有朝臣的面,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莫名其的,将自己的心里话,就那样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了?
一旦想清此处关节,梅长歌的步子便逐渐放缓,慢慢陷入了沉思。
梅长歌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不,只因今日会场之上,朝中政要云集,倘若出了意外,她这个刚巧不在现场的人,很可能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况且,她也不能让场上的人受到任何损伤。尤其是松柏先生,他可是大秦人的骄傲,如今年事已高,又是个读书人,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光是混乱的人群,都够他吃一壶的了。
至于什么关门弟子,梅长歌倒不是很在意。有这个幸运,固然是好的,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既然砸到她梅长歌的脑袋上了,她觉得自己,还是能承受得住的,但如果没有,也不遗憾,失之命也,不必强求,随缘即可。
如此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梅长歌当即决定,她还是别去幽兰院找叶缺了,干脆回宿舍找素衣好了。
素衣乍一见到梅长歌,吓了好大一跳,捂着胸口说道,“怎么,小姐不小心输了?输了也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说,你家小姐还没上场呢,你可别咒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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