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月之光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虐恋]—— by:木耳不乖
木耳不乖  发于:2016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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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坐鸣鸣旁边。”他身边应当坐得是他的母亲。
赵竞有些不高兴了:“逸之,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允许你出去散散心,但是你也不要太任性了。”
“我哪儿任性?”鹿逸之仰起头,不懂他的意思。
“呆在我身边,逸之,不要总想着出去。你前些时间跟我说想跟着学校出去旅游,你这种身体条件,怎么出去玩?难道还要我再出动一大堆人跟着你吗?”赵竞不耐烦的说,“我现在走得更高,更得注意影响。”
“注意影响?对,是得注意影响。”鹿逸之喃喃的说,“你是为了影响,所以才关了我20年吗?”
赵竞恼了:“这段时间你跟我吵的够多了,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些以前的事。你乖乖在这里呆着,乖乖吃药,别想三想四。”
赵竞忍得了鹿逸之一次,怎么忍得了他两次。
他松开鹿逸之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走,出了门之后发现鹿逸之仍旧神情呆滞的站在原地。
赵竞觉得刚才自己过分了一些。他只是不想让鹿逸之走,他只是想工作应酬回来之后能看见他的鹿逸之。
以前他还能深更半夜的去找鹿逸之,或者把鹿逸之接到私密的地方相会,但现在他比以前更忙,地位比以前更高,如果去找他实在不好看。
“你忍耐一段时间,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带你出去玩玩——你不是信佛吗,带你去拉萨怎么样,给陆鸣求个平安吉祥回来。”
赵竞前段时间就想带他去,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鹿逸之晦暗的眼中突然有了一点光明,赵竞心中一动,低头吻了吻他,说:“晚上我还会回来……”
鹿苧因为住哪儿的问题跟宋哲文和向海东闹的天翻地覆,他肯定是谁家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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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逸之今天接到通知,有个工作必须他亲自去学校做。工作人员请示了赵竞,赵竞松了口,鹿逸之终于得以在被关三个月后返回学校。或许是因为心情好,今天鹿逸之的气色不错,他穿了一件纯白棉麻衬衫,腿上着了一条黑色棉麻长裤,他把衬衫别进裤子里,别说正面了,光是后背影看起来就像个小伙子。
而今天陪他出来的不是境泽,而是一个女护卫。这位女护卫刚刚接手升职的境泽,虽然是新手,但非常严谨细致,处处小心提防。
赵竞没有再选男护卫,他觉得女性不会给鹿逸之太大压力。但其实男女对鹿逸之无所谓,只要是护卫他就不大喜欢。
那女护卫全程跟着他,寸步不离。
鹿逸之磨磨蹭蹭的忙完了学校的事,终归还是要回到赵竞那里去。他咬了咬下唇,心中寥落。他走在通往出院系大门的长廊上,突然一顿,对那女护卫说:
“我去趟卫生间。”
他只是想去那里洗把脸,让心情平复一下。
鹿苧尿急。单位通知他去A大进行业务培训,但是他竟然在A大迷了路,本来穿着一黑色制服在初秋的季节还是不冷不热的,但迷了路的他却心急如焚,满身都是汗。他脱了外套,只剩下里面的白色衬衫,掖在黑色的西服裤中,让那细细的腰更好看的凸显出来。喝多了水的鹿苧在校园里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终于找到一个学院大楼,物理系,他想,太好了,里面肯定是有厕所的。
他一头扎了进去,随便抓了一个女学生就问:“哪儿有洗手间?”
那女学生一指:“走廊最里面。”
鹿苧说了声谢谢,便飞也似的跑去走廊最里面。
那女学生看着鹿苧的背影正想着:“这小鲜肉长得真好看!”却冷不丁被撞了一下,她打了个趔趄,却见一个压低了鸭舌帽的男子鬼鬼祟祟的也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那女学生骂了一声:神经病,连对不起都不说。
那男子却没有回头,手中似乎拿了什么东西,露出一点刀刃才有的寒光……
☆、英雄难过美人关
鹿逸之无比庆幸自己那天早上换衣服时的随便,因为这随便他救了鹿苧一命。
事发当天的早上,他的保姆一直在纠结要给他穿什么衣服,要怎么搭配。最后还是鹿逸之胡乱的随手一指,便定了这套上白下黑的棉麻套装。
快走出长廊时,他对那个女护卫夏莉说:“你在外面等等我,我进去洗把脸。”然后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他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情景,一个青年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急急忙忙的从他身边擦过去,抢先一步拐进了洗手间。那青年身高与他差不多,背影单薄,有细细的腰,他从自己身边掠过时,他看到那人雪白的侧脸,上挑的眼角,挺直的鼻梁和粉淡淡的双唇。不知为何他顿了一下,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只是那人跑的太快了,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想,这人或许是自己的学生吧,如此年轻。毕竟这一生他见过的人有限。
他跟在他身后也拐了进去,夏莉就守在门口。刚打开水龙头,他就听到夏莉的手机响了,他猜是赵竞打过来的,因为工作时间他的护卫只允许接打赵竞和工作团队的电话。果然不出所料,他听到夏莉说:“赵先生,事情办完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为了方便,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在私下里称呼赵竞为赵先生。
她还跟赵竞聊了几句别的,汇报了其他情况。对于他的事,赵竞可谓是事事关心,虽然这种关心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事后鹿逸之想,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他与鹿苧差不多的身形,他与鹿苧穿了同样颜色的衣服,他与鹿苧进了同一个洗手间,而事情发生时赵竞打来了电话,夏莉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想,真好,他救了鹿苧一命。虽然鹿苧还是失去了他三分之一个胃,但起码没有被割断喉咙。
那时的鹿苧却想不到这些机遇巧合,当刀子没入他的肚子,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坏了,这次还是没保住我的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是脑子里确确实实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想,轮轮回回,该躲的还是躲不过。
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多害怕,他却开始担心面前那个躺在血泊里的素不相识男人——他被割破了喉咙。
那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庞的男人他有印象,刚才他满世界乱窜找厕所找培训地点时好像扫见过这个人,现在想来应该是在跟踪自己。都怪自己太粗心了,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他从小到大虽然身世坎坷,但周边的治安还是好的。
他只是解决完尿急的问题从内室出来,便看到刚才擦肩而过的男人被鸭舌帽从后背抹了脖子。他吓傻了,连动都不敢动,那鸭舌帽一看到自己,说了句:“艹,认错人了!”便把那男人甩到地上,冲着自己大步走过来。他还来不及跑远便被他捅了一刀。
正好是胃的地方。
他惨叫一声,倚着墙滑下去,那男人还想再捅他——鹿苧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外面破门而入来,风一样,把那男人踹翻在地。那男人还想跑,那影子从手中甩出什么东西,他便扑倒在地痛苦的翻滚,无力起来了。
鹿苧痛的无力说话,他捂住自己的刀口,那里还在汩汩的流血。
——你们在哪儿?他想。
你们两个混蛋在哪儿,来救救我啊……
他忍不住哭出来,最需要你俩的时候你俩为什么都不在?
泪眼模糊里他看向对面倒在地上的男子,他眉目如画,他美丽异常,却面容淡漠。他捂着往外喷血的脖子侧躺在地上,因失血而身体抽搐。他睁着双眼好像死去了一般。
鹿苧想,这人我在梦中见过,他从那天上拨开浓墨重彩的白云,从纸片做得云梯上走下来。
他后面是湛蓝的晴空和巍峨的布达拉宫。
他看见那黑影扑在那男人身上为他止血,她凄厉的喊:“鹿教授!赵先生,鹿教授遇袭了,鹿教授遇袭了!!”
那声音惨烈。
惨烈异常。
鹿苧只觉得眼前一片空茫,与惨白……
爸爸。
“赵先生,鹿教授遇袭了!!”
“他被割伤了……”
“颈部……是颈部动脉……”
“气管也被割伤了……”
赵竞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几句话在盘旋。他身边的亲信精神高度紧张。面前的赵竞自事发后始终一语不发,在直升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静默无言。
20分钟前夏莉的电话突然中断,十几秒后他便听到夏莉惨烈的呼救。
他在燕郊的视察刚刚结束。听到消息的赵竞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几乎站不住脚。他贴身的保镖扶住了他,他才不至于软到地上。他的直升机直接停在了医院顶层。
刘秘书在不停的与医院方面保持沟通,时刻不停的向赵竞汇报情况。
伤情非常险峻。赵竞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鹿逸之难产的那一天,但是现下要比那天难熬的太多太多。那时他还年轻,还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但现在他年纪大了,经历过几次这样生死,对死亡更是充满恐惧。
他早已不复当年的勇敢。他的鹿逸之本来身体就差,他本来就伤痕累累,现在却惨遭割喉……他只求与他的逸之平平安安的走过余生,却为何会这么难?
是谁,是谁干的?是谁这么凶残?他把他的瓶中花保护的这么好,是谁发现了他?是谁发现了他的软肋?有冤有仇冲着他赵竞来啊,冲着他的逸之去做什么?做什么!?
赵竞从直升飞机下来后几乎走不了路,他必须被保镖搀扶着才能从停机坪走向电梯。
刘秘书跟着赵竞从大风大浪里过来,见识过这人冷硬无情的心肠,见识过这人火中取栗的果敢,见识过这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勇气,唯独没有见过今天这软脚虾一般的赵竞。
他好像被人抽了骨头,一点也站不起来了。
英雄果然是难过美人关。
X医院急救外科兵荒马乱,简直忙翻了天。很快有外院著名专家涌入,血库的车停了好几辆。鹿逸之的伤情比鹿苧的伤情要严重许多,他颈部动脉被割裂,气管也被切断一半,失血严重,几乎没有自主呼吸。
鹿苧伤到了胃部,失血情况也相当严重。
二人被同时推入了相邻的两间手术室。
宋哲文和向海东很快得到消息,还是警方打来的。警方没有在鹿苧手机里发现亲属,只能向他通话记录最频繁的人打电话,一个是宋哲文,另一个则是向海东。
他们二人没有想到竟然是在如此惨烈的情况下与自己的老丈人见了?1 宋哲文从吉隆坡飞回北京已经是下午5点,距离案发8小时,而向海东离的更远,他当时人在欧洲。他们二人被警方的消息打了个五雷轰顶,当即不顾一切奔回北京。
在飞机上心急如焚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所有人的命运都因为这场凶杀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鹿苧,在宋哲文来之前,他的生命出现了非常危险的八个小时的空档期。
鹿苧命悬一线。
公安部的高层很快就得知了赵竞亲属遇袭的消息,纷纷赶往医院。很快A大和X医院被戒严,急诊部除相关工作人员不允许外人进入——搞得医患怨声载道。在手术室走廊人满为患,旁边的一个小小休息室烟雾缭绕,更是挤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赵竞坐在椅子上,无力的用手支撑着额头,他面前的烟蒂几乎要堆成一座小山。
“嫌疑人外号老狗,42岁,S省W市人,有故意伤害的前科,去年刚刚被放出来。今天早上9点他尾随另一名叫鹿苧的受害人至A大物理系男厕所,先是将正在洗手台洗脸的鹿教授颈部割伤,再将另一名从内室走出的受害人捅伤,然后就被您的人制服了——”
公安部的高官滔滔不绝的给赵竞汇报情况。赵竞阴沉的打断她:
“老周,我让你来,不是想听你给我说,鹿教授是怎么遇袭的,我只想知道是谁让老狗干的。”
老周紧张的说:“您别急,现在嫌疑人正在审着,但是根据现有的线索分析,我们认为鹿教授是被误伤的。因为我们查看了附近所有的监控,老狗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另一个被害人,但是实在太巧了,鹿教授今天穿了跟被害人颜色一致的衣服,身材发型都与他相似,所以我们初步分析,应该是老狗把鹿教授当成了被害人加以报复。”
赵竞突然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鹿教授就是个倒霉催的炮灰?”
他又疼又急的站起来,毫无理智的质问老周:“我赵竞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当了别人的替死鬼!?”
老周看他那狂乱的样子,马上好生安慰道:“您别生气,现在嫌疑人还在审着,很快就会开口,事情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的!”他使了个眼色给部下,示意底下的人要速战速决。刚安抚赵竞坐下,很快就有人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对老周说:“部长,撂了撂了,老狗撂了!是一个叫宋哲武的人指使他去杀另一个叫鹿苧的被害人。老狗说宋哲武跟他弟弟宋哲文有仇,他本来想杀宋哲文,但是宋哲文近不了身。他听说宋哲文有个非常宠爱的同性情人叫鹿苧,所以指使老狗杀了鹿苧出气。”
“宋哲文?”老周心中一动,“难道是那个宋哲文?”
“对,就是中星集团的幕后老总,宋氏的大当家宋哲文。”老周的部下肯定他的回答。
赵竞知道宋哲文,中星集团是全国排的上号的巨型企业,背景也很深。宋哲文的爷爷是将军,手握军权,宋哲文本人也跟部队有非常密切的利益关系。
赵竞知道不应该迁怒宋哲文,但是他现在却恨不能手撕了宋哲文。他咬着牙,赤红着双眼,盯着老周:“那个人醒了没有?”
老周一愣,意识到赵竞说的是鹿苧,他回头去看自己的部下,对方对他耳语:“刚刚手术完,还没苏醒。”
赵竞听到这句话,又点上一根烟,过了一会儿问:“教授情况呢?”
刘秘书为难的张口:“还在……还在手术。”情况不妙。
赵竞吐出一口烟:“我去看看那个叫鹿苧的人。”
众人震惊闭嘴。
“现在就去。”
赵竞一脸阴沉的站起身,披上他的黑色大衣,屋内众人自觉的给他让开道路。他走出房间时宛如鬼魅。
他低声对身边的刘秘书说:“一定有什么药物能让人快点醒过来,是吧?我不管这人死活,我只要问他几句话,现在就问。”
他要问问他,怎么会那么巧就跟鹿逸之去了同一个洗手间?是不是故意让鹿逸之替他挨刀子的?一定是的,一定是他发现了有人跟踪他,甩不掉,所以才找上跟他穿同样颜色衣服的鹿逸之,让他当自己的替死鬼!一定是!
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他!
☆、丹凤眼
病房外全部都换了赵竞的人在把守。刘秘书想,这个叫鹿苧的也是个可怜人,事情发生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他,亏他还是宋哲文的小情人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那宋哲文也是够冷情的。
事实上宋哲文和向海东早已经派了亲信过去,但都被警方的人拦了下来。宋哲文和向海东在飞机上用卫星电话跟亲信联系,却都得到无法进入的答复,二人在飞机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给各方人脉打了无数电话,都没办法把自己的人送进去——赵竞在里面,即便宋向二人本事背景深厚富可敌国,在手握重权的赵竞面前还是太不够看。
赵竞在进门之前戴上了他的手套。他走到昏迷的鹿苧面前,刘秘书为他脱掉了大衣,拉开了椅子。
赵竞坐下去,盯着鹿苧还染着血迹脸庞,面无表情。
这是个年轻人,虽然带着呼吸机看不清五官,但他一定非常漂亮,你看那上挑的眼线和浓密的睫毛,飞扬入鬓的淡眉,还有细软乌黑的头发,无一不美丽动人。
怪不得宋哲文这号人物会宠爱他。如果自己年轻一点,说不定也会被这样的美貌所迷惑。
不知为何,面前的青年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鹿逸之。鹿逸之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要美丽的多,他那时眉眼里有满满的神采。那时他的眼睛会说话,他的眼睛会勾人,他不用太多语言,只要黑黑的眼珠儿含羞带俏的一转,赵竞就懂他的一切。
后来鹿逸之变了,他的眼睛不再含情脉脉,也不再波光流转的像一汪落满了桃花的深潭。他的眼睛变成了一口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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