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月之光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虐恋]—— by:木耳不乖
木耳不乖  发于:2016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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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东语气平缓:“陆鸣,你爹看上我媳妇儿了,不让我把人带走,我这也是没办法。”
“卧槽!”赵陆鸣在电话那边破口大骂,“我给你说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他妈该怎么给你解释!?”总不能告诉你我爹的情夫出轨生的孩子就是你媳妇儿吧?这话他妈的让他怎么说出口!简直就是一团狗屎!
“不用解释了,陆鸣,谢谢你!”向海东说,“今天是我欠你的,以后肯定会还你的。再见。”
那边赵陆鸣还叫着让向海东别冲动,向海东却已经关了手机。
一时间,车厢内寂静无声。
突然前方带路的车辆停了下来,他们所在的救护车也跟着停了。
“什么事?”向海东皱眉。他顺着车前窗看去,只见前方有警方设岗,将前面带路的车拦了下来。
向海东心中一凉,直觉不好,迅速给前面车上的蝎子打了电话:“出什么事儿了?”
蝎子回复说:“警察让我们靠边停车,说要检查!”
向海东和宋哲文就见荷枪实弹的武警向他们的救护车走过来。
糟糕!
二人心说不好,想让司机倒车,但车后方突然来了大批警灯闪烁的警灯。
宋哲文知道大事不妙,他甚至害怕到双手发抖。他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一幕。他在四月冷冽的风里,藏在车里,远远的看着穿着乳白色羽绒服的鹿苧欢快的从他的别墅走出来,戴着那枚银指环,懵懵懂懂的上了向海东司机的车。
“下车!”在车外举起枪支的武警喊道,“我们怀疑你们私藏枪支!请马上下车配合检查!”
他们怎么可能私藏枪支!?二人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赵竞安排的!
宋哲文一手环住鹿苧,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外面越来越多的枪对上他们。
宋哲文嘴角咬出了血。
救护车的门被拉开,向海东和宋哲文被命令双手举到头部,再慢慢走下来。
二人很快被压制的爬在地上。
一辆黑车慢慢的从外围开上来,里面端坐着正转动檀木佛珠手链的赵竞。这条手链是鹿逸之请大师开光,再送给赵竞的。鹿逸之求佛祖保佑他身体康健,平平安安。
向海东挣扎非常强烈,警方不知道向他身体注射了什么,他马上软了身体昏了过去。宋哲文一直没有挣扎,他知道挣扎无望。
他死死的盯着那辆救护车,那上面有他的小鹿。
——“张忠,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曾经问张忠,那时刚出了车祸,鹿苧为了救他受了伤。他曾经以为是因为自己太弱,所以没办法保护鹿苧,可当他做了宋家的大当家,仍旧没办法保护他的小鹿。
他曾经躲在车里看鹿苧坐上了一辆永不会回来的车,亲手把他推向命运的深渊,看着他一点点滑向死亡的结局。
他在电话那边喊着,救救我,宋哲文!
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
而现在这一幕重现了。
他在这条曾经走过的路上,带着他残缺不全的胃,被一个会伤害他的人带走。
但是现在他却无力阻止。
宋哲文想,他的鹿苧,重蹈覆辙了。
那辆救护车上换了警方的司机。他的鹿苧在那辆车里。
他被按在地上,他什么都没有办法做。
“住手……”他费力的喊着。身上那些人把他死死的按在地上,将他的肺挤压的几乎无法呼吸。
那辆救护车开始调头。
“住手!”宋哲文眼眶迸裂,他疯了似的嘶吼,“住手!!!”
天上一道惊雷。
“住手!!!!”他惨烈的喊叫被淹没在雷声里……
救护车里,一道眼泪从鹿苧的眼角滑落……
“关上车窗吧。”望着窗外那番情景的赵竞闭上双眼,对司机吩咐道。
他低下头,吻上那串佛珠,低低地说:“快点醒醒,我们的儿子回来了……逸之,我的爱人。”
☆、你应该知道
他似乎听到宋哲文绝望的嘶吼,听到向海东喊着他的名字,他听得心里很难受。他想从深陷的黑暗中醒来,安抚他们惊惧的心,但他没有成功。
他想到这两个人时,明明心中掺杂了深深的恨意,但这恨意里又有无限的遗憾。他总觉得,如果重新开始,那一切肯定有所不同。他们既不会再伤害自己,自己也不会再辜负谁的痴情。
——但发生过什么,才会说让一切重新开始?
他想去探究自己内心的真相,但又不敢去揭穿那层面纱。
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令他头脑混乱,过往的一切似乎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只待他去戳破。可当他走到那层窗户纸面前时,他却收回了手。
我不想知道。
他想。
知道真相有什么意义呢?一定是痛苦的。那些痛苦将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毁灭他对幸福的所有感知。
他闭上眼,留下那层窗户纸,慢慢的退回到记忆的黑暗里……
“鹿苧……醒醒,鹿苧……”
鹿苧终于奋力的睁开了眼,在过去的48小时里他稀里糊涂的醒过一两次,但只有这次是真正的恢复了意识。
他在监护仪器和众医护人员的嘈杂声中努力的偏了一下头。
人影凌乱模糊。他没有找到那两个令他又心烦又莫名喜欢的人。这令他在周身的疼痛中觉得非常失落。
他忍不住抱怨,混蛋,保不住胃也就罢了,还不知道在病床前伺候,真不知道以往他的屁股都摇给谁看了,真是个顶个儿的没良心。
等会儿我清醒了,肯定打的他俩满地找牙。
“……渴……”他嘶哑的说。
一边的护理急忙倒了水要往他嘴边凑,赵竞手轻轻一挡,将那水杯接过来,亲自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往鹿苧嘴里送。
赵竞那目光里满是慈爱。现在他照顾的,是他失而复得的长子,是他流落在外的明珠。
他心中满满的感慨:“鹿苧。”
他轻轻的呼唤他的名字,嗓音低沉温柔。这孩子昏迷了两天,终于清醒了过来,但鹿逸之还在昏迷之中。
赵竞轻轻抹掉鹿苧唇边流下的水珠:“醒醒,孩子,你回家了……爸爸接你回家了……”
鹿逸之在昏迷四天后终于苏醒。当时穿着无菌服的赵竞坐在苏醒的鹿逸之床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年纪大了,你不要总是吓我……”他哽咽着把头埋在鹿逸之腰间。
鹿逸之艰难的抬起手臂,将细瘦的手放到赵竞一夜华发的头上。
一个月后。
鹿苧胃上的刀疤愈合的不错,人恢复的也不错。赵竞并没有将他的身世完全告诉鹿苧,他保留了一部分,想等鹿逸之能说话时再亲自告诉他——赵竞担心鹿苧不能接受这天方夜谭般的真相,想一步步来。
鹿苧恢复意识后看到赵竞自然是大惊失色,一开始他还浑浑噩噩只觉得面前人眼熟,等脑子能转弯了才惊觉这人经常在新闻联播里出现。赵竞在这里时他紧张的不能言语,虽然赵竞百般温柔体贴,等他走了,鹿苧便问身边的工作人员:“我遭遇的是凶杀案呢,还是恐怖袭击啊?”普通的凶杀案不会被赵竞探视吧,怎么着也得是恐怖袭击这种级别的才够分量啊!
那些医护人员但笑不语。
鹿苧回过神来后,也发现周围环境古怪,这不是普通的医院,这里没有其他病人治病,只有围着他转的医护人员。那窗外是望不到尽头的花园,门外是荷枪实弹的保镖。
这是哪儿?那两个混蛋呢?赵竞怎么一天N次往他这儿跑?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有那个捅我刀子的凶手呢?抓着了没?
鹿苧怀疑自己精神病犯了,出现幻觉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
糟心抓狂的不止是鹿苧,还有赵陆鸣。赵竞在鹿苧那里还讲究个过渡期,在赵陆鸣这里则是完全没有过渡期了。他直接告诉了赵陆鸣:你妈不是你妈,你叔才是你妈。
你让赵陆鸣怎么想?
赵陆鸣没法想。
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赵陆鸣为之心烦的事儿并不是自己的身世——他一开始压根就想不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会跟自己的身世扯上关系。他是为向海东心烦。
向海东和宋哲文因为涉嫌走私枪支被关进局子里了。你们能想象?东北首富独子跟宋家老大同时抓进去了。
为他们当说客的人一拨接着一拨,赵竞去哪儿、做什么事都有各方人马人找机会跟他提这两个人的事儿,纷纷给他们求情。赵竞一方面对这两家无孔不入的巨大势力引起了警觉,一方面又暗自得意的想,不愧我赵竞和鹿逸之生的儿子,竟然能收得这两人做□□之臣。想到得意处竟然忘了自己儿子是gay这个事实。
赵陆鸣就是说客中的一位。虽然他因为把向海东送进去而导致赵竞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关了几天禁闭,但在知道好兄弟被关派出所后,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他熬到鹿逸之苏醒后的第三天,看赵竞脸色也没那么差了,才敢提起这件事。
他记得当时赵竞正在给鹿逸之擦身——他从未见过赵竞亲自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以往连吃饭他都喜欢让鹿逸之喂他。
鹿逸之一看到他进来,脖子上缠满东西的他便露出虚弱但热情的笑容,向他伸出手。
赵竞这几日被关了禁闭,出来了又被告知不要打扰鹿逸之休息,直到今天才看到人。他看到鹿逸之那个样子,忍不住鼻头一酸,上去握住那手腕上布满咬痕的手——鹿逸之前几年抑郁症爆发自杀过。
“鹿叔,你今天好点儿没?”赵陆鸣难过的问。
鹿逸之气色不好,又不能说话,只好竖着大拇指表示今天很好,还又是摆手又是指心的告诉他不要担心。
“你放心鹿叔,那个凶手别说我爹,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他!”赵陆鸣恶狠狠的说。
鹿逸之眨眨眼,权当点头。他满是爱意的看着赵陆鸣,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鹿叔刚醒没几天,你不要让他说太多话。”赵竞一边为鹿逸之擦脚,一边吩咐。
“哦。”赵陆鸣乖乖的答应,“鹿叔你不用说话,你就只听我说就行。”
鹿逸之当然愿意听他讲,但体力实在不济,赵陆鸣说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了。
赵陆鸣一看赵竞心情不错便打算乘胜追击:“爸……有件事儿我想求求您!”
“不必当向海东说客。”赵竞掖好鹿逸之的被子,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赵陆鸣想说什么。“这两天求情的话太多人说了,听到就烦。他俩既然胆子那么大,那就进去让国家教育教育,免得以后变成祸害。”
赵陆鸣咬牙:明明是你要修理修理,竟然有脸说是国家要教育教育,你真当国家都是你一个人的?
“爸,这件事从根儿上说还是您的不对。您对宋哲文有恨,至于扣着人家小情人不放吗?”赵陆鸣也不想装下去,“难道是因为鹿苧是鹿叔的私生子,你就生气就扣着人不放?”
赵竞一愣:“……你先跟我出来。”赵陆鸣也觉得当着鹿叔的面说这些不好,便低着头跟赵竞走了出去。
赵竞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背影看起来有些苍老,他抽着烟,在开着的窗户边抽烟,好长时间也不言语。
赵陆鸣想,自己果然是猜对了。鹿叔这件事肯定是伤透老赵的心了,不然他不至于这样没精打采的,他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其实赵竞并非没精打采,而是在想究竟要不要现在就告诉赵陆鸣。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再过几年,等赵陆鸣位置再坐稳一点,性格也再沉稳一点再说——赵陆鸣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比当年的自己还急,做事也不看后果。因为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吃了苦果,这几年才收敛一些。自己还是太惯他了。
但现在赵竞一方面找回了鹿苧,一方面又差点失去鹿逸之,让他明白自己再强大也随时有可能失去自己在意的东西。如果这次鹿逸之没了,那他永远也没办法看到近在咫尺的鹿苧,也无法认回相见不相认的赵陆鸣。
早一天认回孩子,他的鹿逸之就会早一天安心。
“陆鸣啊……”赵竞唤了一声赵陆鸣,“你是不是知道,你不是你母亲亲生的事了?”
赵陆鸣一震,想,这事儿他怎么知道的,明明他只跟鹿叔说过,难道他告诉老赵了?
“不是你鹿叔说的。”背对着他的赵竞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他弹了弹烟灰,“你让人拿了我的头发去验DNA的事儿,早有人告诉我了。”
赵陆鸣心中一惊,虽然早知道这老东西消息灵通,但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我看你不说,我就假装不知道。你倒是聪明,还知道轻重。”赵竞笑着表扬他一句。
赵陆鸣才不想听他在这件事上表扬自己。
“爸,您怎么会提这件事?”他隐约觉得赵竞想说些重要的事,心中开始无比紧张。
“你,想知道谁生下的你吗?”赵竞回身望着他,目光复杂。
赵陆鸣呼吸急促:“我……我应该知道吗,爸?”
赵竞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
他望向走廊尽头,仿佛回忆起了往事……
☆、喏,在那里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你不知道我见他第一面时有多么的震惊,他太美了,我总是把他比喻成,月夜里,荷塘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从回忆中拉回思绪,那往事历历在目。赵竞沉醉在时空穿梭中的鹿逸之的笑颜,那时一切记忆都是黄黄的,只有他窈窕的身姿是明丽而鲜艳的。
赵陆鸣问:“他比鹿叔还好看?”
赵竞笑笑,抽了口烟:“比现在的鹿叔好看。”
“鹿叔都多大年纪了,我是问她比年轻时候的鹿叔还好看?”赵陆鸣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生母的一切——他希望得到赵竞肯定的答复。
但赵竞没有直接回答他,他突然话题一转:“陆鸣,你觉得你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赵陆鸣想了想:“十七岁的时候,在英国,跟同学一起去野营。当时大家玩的特别疯,还差点被一只刚冬眠醒来的熊追。”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还是忍不住笑。
赵竞笑他儿子贪玩:“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大学四年,我跟他谈了四年恋爱,天天腻在一起。白天他陪我上课,或者是我跟他上课,晚上我俩就回租的房子去。他的课特别无聊,我又听不懂,所以那时候不是逗他笑就是自己睡觉。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讲,他是学霸,我是学渣,他次次拿奖学金,我是门门都快要挂,最后的毕业论文还是他给我写的——你知道吗,他一个学理科的,把我那个毕业论文写的简直妙极了,我那些个老师们都给震的目瞪口呆!”赵竞说起这事儿特别自豪,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过真可惜……离着毕业没几天,他就被退学了。”
“为什么?”赵陆鸣难过的问,“她做错了事?你为什么不帮帮她?”
“我当时要出国了。你爷爷给我说,从美国学回来,就让我继承家业,还帮我物色了一个妻子——就是你妈。”
“是我爷爷强迫你的吗?”
赵竞低垂下眼,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不是。我马上就答应了。”那时的赵竞并不知道离开鹿逸之意味着什么,他只以为不过是分别三年,三年后他回来,还会跟鹿逸之在一起。
“您可真是个混蛋。”赵陆鸣心直口快的往他爹伤口上撒盐,“你害了我妈一辈子,还害我亲妈被退学!”
“可不是,确实挺混蛋的。他知道我要跟别人结婚,还要出国留学,以为我不要他了,就想着法儿挽留我。我那时一直在准备出国的事,没时间跟他见面,他好不容易看到我一次,就哭着求我不要出国不要结婚——我却只是告诉他,让他等我回来。他想不开,一时冲动给学校写了检举信,说我作风不好,还贴了大字报。”
“学校当然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还把事告诉了你爷爷。你爷爷暴跳如雷,拽着我和他却对质,我怕你爷爷伤害他,只好说他是个疯子,不过犯了花痴把幻想当成真的。你爷爷不信,当着我的面把他打的遍体鳞伤……唉,我当时太懦弱了,我又怕你爷爷下死手又怕出国的事儿黄了,便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在旁边看着他活生生的被打的吐血。我到现在都忘不了?3 鞘钡难凵瘢趾抻峙掠志幢阏庋贡ё盼业耐龋笪也灰灼!?br /> “在美国那三年并不好过,外人以为我过的顺风顺水,我也装的顺风顺水,其实我一直在想他。天天想,做梦想,梦里都是他分别时他绝望的眼神,我恨我自己恨的要命。回国站稳脚跟后我就去找他,一开始没找到,后来才打听同学才知道原来他因为那件事被退学了,而且还闹得满世界沸沸扬扬的。他当时怀孕了,一个人独自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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