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顾远川的烧伴随着巨大的喜悦，退得一干二净。
他带着顾奇，回到村里，把资料整理出来。
顾奇趴在他床上，翻到枕头底下一张照片，他笑着扬了扬：“这不是我们去年游船的时候，拍的嘛，你还随身揣着？”
照片上两个少年坐在茂密的大树底下，亲密的靠在一块。顾远川低头看书，顾奇一手搂着他，一手拿着烤茄子，好像很开心。
顾奇记得当时是跟同学几个出去玩，因为顾远川对人都冷冷淡淡的，他就想捉弄他一下。
拿着顾远川最不喜欢吃的烤茄子，就过去逗他。
这一幕被很多同学抓拍到，还洗出来送给顾奇。
顾奇随手压在桌子玻璃下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远川拿了来。
“嗯。”顾远川握着签字笔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好像隐秘的心思被撞破。
顾奇亲了口照片上的顾远川，“我们家小川真好看，上镜更漂亮！”
不知怎么地，顾远川竟然有些嫉妒那张照片，他伸手夺过来，“现在不好看吗？”
“……”顾奇没反应过来，“好看啊！”
“那，你怎么不亲……”顾远川觉得自己的脸皮简直太厚了，说出口就后悔的转过了头。
但是顾奇已经扑了过来，“好弟弟，你想让哥哥亲你哪里？”
顾远川摇摇头，推他。
“还学会娇羞了，小淘气！”他宠溺的捏捏他的鼻子。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都像是甜丝丝的。
有了顾奇在身旁，顾远川办事效率更高，半天下来就把事情都做完了。
他备了一份报表在云盘里，又拷贝一份在移动硬盘里，最后打印一份给谢鹏。
“小川，你做事总是这么谨慎细心。”顾奇摸着他脖子，“将来肯定能做大事。以后哥就靠你养了啊！”
顾远川把背包塞满，理所当然道：“不然你想让谁养？”
“哈哈哈哈哈……”顾奇凑到他眼前，“小川，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好看呢，百看不厌，越看越爱，我好想……”
“想什么？”
“想……”
顾奇卡壳，咽口水，亲了亲顾远川的额头，“我也不知道，恨不得吃了你的那种感觉，你懂吗？”
“懂。”顾远川点头，在他哥屁股上掐了一下，“你这是想让我上你。”
明明是下流话，但被顾远川一说，非但不下流，还合情合理，好像真是怎么回事儿！
顾奇捏住他下颌骨，“哟，志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校花，怎么上我？”
“你同意了？”顾远川反问他，眼里有一丝狡诈。
“同意！有种你来，来呀！”顾奇不知死活的激他。
然后他就被压在了床上。
压制住手脚，顾远川轻轻咬住他锁骨，手探进他裤子里，顺着股沟，摸到了菊花。
吓得顾奇一个翻身坐起，“别别别，你还未成年呢！”
“还有半年。”顾远川眼眸深邃，“哥，你要有心理准备。”
“卧槽……”顾奇哭笑不得，一拍大腿：“行，到时候哥哥我，一定做好操哭你的准备。”
……
东西交给谢鹏后，两人坐车回家。
绿皮火车包厢里，顾远川握着铅笔在纸上沙沙画着。
走廊里，抱着两盒盒饭的顾奇路过一节包厢，只听里头乐声飘扬，有人在吹笛子。
“真好听！”顾奇情不自禁的感叹。
门本来就没关严，他这一声赞叹被吹笛人收进耳中，主动邀他：“进来吧。”
顾奇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待看清对方面貌，他眼里一亮。
没想到是个穿青色衬衫的二十多岁男子，气质很是温润，倚在窗边如一副油画。
顾奇心想，如果他有个妹妹，一定要嫁给他！
“坐。”卢月体贴道，“喝茶吗？”
“不了不了，我弟还等着吃饭呢。你吹的真好听，我叫顾奇，就在前面那个车厢，有空再来找你玩！”
顾奇抱着盒饭，一气说完就要走。
“顾奇，可以陪我聊聊吗？”卢月指腹摩擦着笛子，“我没有朋友。”
“啊？”顾奇转过身，“为什么啊？你这么好的人。”
卢月温郎一笑，“我好么？”
“是啊，你长得多好看啊！除了我弟，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而且你笛子吹这么好听，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
顾奇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他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冷场，没人说话的场合，他就是话唠，这一点跟顾远川恰好相反。
“可是，很不巧。”卢月眯起眼睛，“我不喜欢女孩子。”
“……”顾奇张着嘴，“这样啊……”
“其实也没什么，现在这个时代很开放了，像你这么好的人，就算是男人也会喜欢你……”
“你喜欢吗？”
卢月淡淡的问。
“这个嘛，呃，我觉得你很好，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顾奇笑了笑，“嘿嘿，饭要冷啦，有空聊，再见。”
他迅速闪了出来。
然而身后还是响起熟悉的一声：“哥。”
“你怎么来了？”顾奇不自觉有些心虚，好像自己背着顾远川勾搭了小三。
顾远川抢过他的饭盒，边走边冷静道：“我算过了，从包厢到餐车，不会超过五分钟。”
可是顾奇出来十几分钟了。
“学霸就是学霸，一会儿算算我吃多少粒米呗？”顾奇勾着他肩膀。
顾远川没理他。
到包厢坐定，拆开筷子，顾奇捏起一只鸡腿，“来，咬一口。”
顾远川用筷子抵开，脸上有些不高兴。
旁人都以为他万年冰山脸，高兴不高兴都是同个表情，却不知道他在顾奇面前，高兴会笑，难过会哭，喜怒哀乐全都很明显。
“怎么了，烧还没退？”顾奇一手拿筷子，一手拿鸡腿，没法摸他，就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他的额头。
两个人额头相抵，顾远川垂下长睫，低低道：“他好看吗？”
“谁啊？”顾奇想了想，“哦，你说吹笛子那个帅哥啊，是挺好看的，感觉能当明星。”
顾远川一把推开他。
“怎么了啊这是？”顾奇纳闷，“头也不烫啊，难道……”
窗外是连绵的远山。
他啃了口鸡腿，“唉，怪不得这么酸，原来有人在吃醋！”
笑了没一会儿，他就被顾远川按住头，霸道的吻了一分钟。
亲完，顾奇擦擦嘴，“嗯，果然很酸，得有一缸醋。”
回家后，两个人甜甜腻腻，经常没事就亲两口，撸一炮。
顾奇也稍微端正了学习态度，晚上骑着自行车送顾远川去学跆拳道。
自己戴着耳机，听着歌看他练习，回来的时候，偶尔吃个夜宵。
不用去道馆的时候，顾远川就挨着他，耐心的给他补习白天的功课。
顾奇开始总是打瞌睡，“小川，这题我真不会，你别说了，我们睡觉吧！”
“最后一遍。”顾远川揉揉他的耳朵，“哥，听话。”
“小川，你别为难我了，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考不上清华北大，咱还是考同一个城市比较靠谱……”
“没关系，我不考清华北大。”
听了这么一句，顾奇困意全无，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顾远川平静道：“你考上什么学校，我就去哪所学校。”
“放你的屁！”
顾奇把笔一扔，“之前你说不去国外留学，现在又不上国内名牌大学，还想跟我一起上垃圾大学混日子吗！”
“顾远川，你有没有脑子？”
他气得半死，胸膛一起一伏，上去摇顾远川的肩膀，“你给我醒醒，还我学霸弟弟！”
“哥，谁说你一定会上垃圾大学？”顾远川按住他的手。
“……”顾奇蹙眉，“反正你别想着魔鬼训练哥哥我，而且，问题是，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哥。”顾远川无奈，“这些话，已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过，我想，你能尊重我的想法。”
“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埋首到他颈窝，“哥，我就是这么没出息，你不要嫌弃我。”
顾奇被他情话轰炸了一通，哪里还说得出狠话，搂紧他，“不嫌弃，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只是，不要一味为我牺牲，我会自责。”
“对不起，哥哥。”顾远川跟他撒娇，长大以后，他很少喊哥哥两个字，通常喊哥。
这么喊，是为了哄顾奇开心。
顾奇果然笑了，“行啦，乖～”
☆、赚钱养家
“哥，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顾远川从早上起来就觉得顾奇不对劲，目光有意无意往他身上瞟。
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咬手指。
这会儿跟他说话，反应又慢了半拍，顾奇睁大眼睛：“啊？什么？”
“哥……”顾远川摸摸他的头，“下午我要去跆拳道考试，你陪我去，好不好？”
顾奇点点头，“好。”
他不自觉又望着顾远川雪白的颈子出神，想着想着就过去搂他，“小川……”
想着昨晚的春梦，顾奇难以启齿，只能换个说法，“好想你明天就十八岁。”
“为什么？”顾远川正在整理桌上的书本，没往那方面想。
“因为……”顾奇下身贴着他臀部，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香艳画面。
顾远川忽然闷哼一声，弯腰扶着桌面，低低道：“哥，你硬了。”
没等顾奇察看，他侧头，勾起唇角，调侃道：“原来哥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被我上。”
“去你的……”顾奇红脸，转身进了厕所，想着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手就摸进了裤子……
下了楼，顾奇推过车，刚要跨上去，就被顾远川拦住。
他温柔道：“哥，今天我带你吧。你精神不好。”
“……”顾奇想还嘴，但是无话可说，于是真就老实坐到后车座。
手臂紧紧搂着顾远川的腰，“行啊，今儿我也享受享受校草服务。”
顾远川笑了笑，平稳上路。
学霸光环笼罩的他，学起跆拳道来也比普通人快许多。
跟他一起起步的学员，基本上都停留在八级黄带，也就是基础阶段，比十级要好一些，但顾远川已经是六级绿带。
这次再通过，就是五级。
“开始！”
站在顾远川对面的黑壮男人，是四级蓝带。
顾奇戴着耳机，并不清楚这里面的差异。
直到顾远川被一脚踢倒在地上……
“小川！”
顾奇扯掉耳机，猎豹般冲过去，推开所有人，一把抱起顾远川。
翻过身，顾远川鼻血长流，“哥……”
“妈的！”顾奇怒从心底起，站起来一拳砸向方才跟顾远川对打的魏柯。
魏柯连忙躲让，他抬腿一记旋风踢，但是从小跟人混打的魔王顾奇，见招拆招，无招胜有招！
管他什么招式，乱七八糟就是一顿打！
“啊呀！”魏柯被他揪着头在地上磕了好几下，周围人都拽不开。
也是因为人气超高的顾远川被打了，没人想帮着又黑又凶的魏柯，都是虚拉。
“哥！”顾远川出声制止。
把魏柯揍得也是鼻血满脸，顾奇才收手，“人家教练说点到为止，你他妈直接让我宝贝弟弟见血，是故意的吧！啊？”
魏柯咬牙切齿：“是他太弱了！”
“你……”顾奇再要打，被顾远川拖住胳膊。
教练也出来打圆场，劝他不要太较真。
于是顾奇不再跟他们纠缠，背起顾远川就走，“不学了，什么狗屁跆拳道，从小到大，我都舍不得打你重一下，凭什么花钱送来给人家打！”
“谁敢欺负你，哥就削死他！学什么学，你脑子这么好，学点文的就行，舞刀弄枪不适合你。”
本来他只是说说气话，料想依顾远川的性子，必定不会轻易放弃。
“好，不学了。”顾远川却答应了。
“啊？”顾奇不确定道，“你说真的？”
顾远川在他耳边蹭蹭，肯定地：“嗯。”
“哥说不学就不学，哥，以后你要护着我。”
顾奇得意道：“那当然！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呀！”
“哥，我想多些时间学习，过两天再去找个家教兼职。”
“干嘛？”顾奇不解。
顾远川亲亲他的侧脸，“赚钱养家。”
“哈哈哈哈……”顾奇托着他两条长腿，左手捏捏他的大腿，“真是哥哥的好媳妇儿！”
经人介绍，顾远川找到了一份为小学生补习数学的兼职工作。
已经有两个月，顾奇爸妈那没打来钱。
他想过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顾益，比他想象的还要绝情。
摁了门铃，有仆人来迎接他，穿过花园，上了别墅二楼，顾远川才见到人。
钢琴前，小男孩瞪着他。
一双鳄鱼皮鞋出现在玄关，暗黄色西装下，突出的肚子肉滚滚，谢顶的头反着光。
小男孩不情愿的喊：“爸爸。”
“哦？这是你的小老师？”黄龙色贪恋的盯着站在窗边的俊美少年。
见他穿着白色毛衣，淡蓝牛仔裤，挎着背包，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冷冷清清却美如画中人，不禁动了歪念头。
“你叫什么名字？”黄龙放轻声音问。
“顾远川。”少年不卑不亢答。
黄龙不住点头，“很好，很好。”
“阿伟，以后要听顾哥哥的话，知道吗？”
“知道。”
……
家教结束后，黄龙亲自开车送他。
从别墅区里出来，黄龙就断断续续打探他的隐私。
“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
“是不是缺钱用啊？”
“是。”
“想不想多挣些钱？”
“……不想。”
对话中断，黄龙追问，“怎么会不想？”
顾远川锐利目光从他脸上一扫，“不想挣不干净的钱。”
“这孩子！”黄龙笑着，眼底却另有盘算。
到了前面一条路，顾远川让他停车。看着他进了小区，黄龙才开车离去。
却不知道，顾远川从小区另一个门出来，又打了出租车。
“小川，你怎么回来这么晚？”顾奇揉着睡眼，过去抱他。
顾远川在他唇上咬了咬，“哥，明天晚上你来接我，好不好？晚上我一个人害怕。”
很少听他说怕这个字的顾奇哈哈大笑，把他原地抱起，抱得直比自己高半个头：“顾学霸也有怕的时候？”
“嗯，我胆子小，没有哥不行。”顾远川扶着他双肩，低头凝视他，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爱意。
白毛衣在月光下衬得他更是秀美如玉，顾奇抱着他就跑进了卧室。
陷进柔软的被子里，顾远川发丝微微凌乱，毛衣卷起，露出漂亮平坦的小腹。
“小川……”顾奇想都没想，就骑了上去，按着顾远川的双臂，热烈的吻他。
顾远川闭着眼睛，也不挣扎，从鼻腔发出满足的：“嗯……”
亲完摸完，顾奇躺在他身上叹气，“小川，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把你上了，你还可开心呢……”
“哥，梦是反的。”顾远川拥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脑后的碎发，十分宠溺。
钱的事，他暂时不打算告诉顾奇。
顾奇挠他痒痒：“臭小子，你意思还是你上我，是吧？你个大逆不道的！”
但是顾远川不怕痒，随他怎么挠，怎么哈，都面不改色，“哥，睡吧。”
夜色沉沉的寂静下去，好像谁的心事沉入了水里。
☆、师傅，开车！
第二天晚上顾奇跟徐涛他们出去吃烧烤，打算吃完就正好去接顾远川。
几个人喝可乐，橙汁，还有啤酒。
“顾奇，最近你可是越来越难约啦，好几次都不来，怎么，不要我们这帮兄弟啦？”
二虎喝了点啤酒，说话就没遮拦。
好在顾奇跟他们很熟，“没有，这不快高三了吗，我弟你们还不知道，人一学霸，居然说要跟我考一个学校，你说我还有活路吗？”
“必须没有啊哈哈哈哈！”二虎他们很没同情心的笑起来。
顾奇扔了竹签，顺手剥了只橘子，“所以说啊，我哪有时间跟你们玩，像你们这么潇洒自在……”
他举起橘子，“嗯，好甜，这么好吃的橘子，我得买几个给小川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