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子难伺候完本[古耽]—— by:朽木刁也
朽木刁也  发于:2016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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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难伺候(重生)
作者:朽木刁也
文案
上辈子,慕子凌惊才绝艳,心高气傲。
但却作茧自缚,轻信徐氏,最终落得深陷牢狱,独自惨死。
再次睁开眼,他重新回到过去。
重活一次,他不会再轻信徐氏之言,妄图以一己之力抗旨拒婚,最终害了父亲也害了自己,让对方笑到最后。
只是,为何这位未婚夫的性格与传言并不相符?
说好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呢?
怎么成了他以皇子妃的身份当牛做马,陪床陪-睡?
慕子凌:燕文灏不带你这么仗势欺人的!我要回丞相府和徐氏接着斗!
燕文灏冷冷斜了他一眼:先把药熬了。
cp:燕文灏(……)x慕子凌(……)
导读:此文偏正剧风,小攻前期略渣(……),后期忠犬,cp已定,不换不改,1v1,先婚后爱。
看文请注意:
1.这是一篇架空文,细节请勿过多纠结,代入真实历史朝代中。
2.如果有智商低炮灰配角误入,那是因为剧情需要,作者傻白甜一生推。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子凌 ┃ 配角:燕文灏 ┃ 其它:1v1,主受,先婚后爱,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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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是夜,大雨滂沱。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让原本寂静的夜变得有些嘈杂。
过了一会,更夫将第三声更鼓敲响,大雨依旧在下。
与这寂静的夜形成鲜明对比,此时此刻,在左丞相的府邸,简直乱作一团,下人来来往往,一身蓑衣穿行在雨幕当中,脚步急促匆忙。
一名打着伞的小厮领着几名提着药箱的老者飞快地从院外赶来,雨水几乎浸透了他们全身,然而他们都无暇顾及,快步跨上台阶,湿哒哒的靴子在青石阶上留下了几个清晰可辨的印记。
见他们到来,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的少年眼睛亮了一下,连忙行了个礼,随后将他们引入房内。
在烛火通明的里屋,赫然端坐着一名面容严肃的中年人,他眉头紧皱,双目紧紧地注视着床上的青年,眼底神色难辨。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收回视线偏过头,在看到来人后,便面无表情地对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顿了顿,他又道:“拜托各位太医了。”语气中似有一丝担忧。
“丞相言重了。”几个老者神情肃然,他们微微弯腰,对中年男子作揖道:“我等自当尽力而为。”话音落下,他们便已经朝床铺走去。
这些老者,都是宫廷内的御医,而中年男子,则是大燕的左丞相慕纪彦,官居一品。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眼见床上的青年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刚才为御医领路的少年圆圆的脸直接皱成了包子,他双手紧握,牙齿轻咬着嘴唇,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求老天爷保佑……”
时间还在缓慢的流逝。
终于,在第五声更鼓响起之时,床上的青年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然后又很快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毒血。
看到这幕,慕纪彦的脸色也终于缓和下来。
******
慕子凌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精神还有些恍惚,他盯着雕花的床顶看了一会,反应过来后唰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紧接着又抬起手,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是虚幻透明的,是有温度的,是真实存在的。
他明明已经死了,但……
试探性地掐了一下自己,慕子凌发现会疼,反复确定了好多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过了许久,他终于不再怀疑,随即,他又长舒一口气,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真好,他又重新活了过来。
想到这里,身子就跟卸了力道一般地,整个都放松下来,重新躺回床上,慕子凌怔怔地看着床顶,双眸幽深,犹如寒潭,没有一丝光亮。
依稀之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个曾经囚禁他的牢房。
在那里,他的身体被铁链紧紧锁在石壁之上,无法反抗,有人狞笑着拿着一杯酒向他走来,之后,他的嘴巴被强硬的掰开,那杯酒被粗鲁地倒进他的嘴里,迫使他咽下。
那酒,很苦,很涩。
很快,毒酒的药效就发作了,在视线变得黑暗、意识消逝前,他看到了那个一直站在阴影里的人,露出本来面目,对着他露出了得意的笑。
许久,慕子凌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闭上眼偏过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神情,一双手紧紧的攥着被角,苍白的手背青筋凸起——似乎只有如此,他才能忍住心中要爆发的滔天恨意。
正在这时,门吱呀响了一声,然后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猛然睁开眼,慕子凌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才收敛起藏在眼底的戒备。
来人是昨天为御医领路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双眸灵动,圆乎乎的脸也非常可爱,总会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此时此刻,少年看到躺在床上的慕子凌竟然睁开了眼,圆溜溜的眼睛飞快扑闪了两下,下一刻,便哇的一声,哭着往床铺扑了过去。
“公子您终于醒了!”少年满脸惊喜,他结结巴巴地说,“阿临以为,阿临还以为……”后面的话没说完,少年又掉起了眼泪。
慕子凌扭过头,安静地看着趴在自己床前又笑又哭的少年,眼底浮起一丝暖意,“阿临……”许是才醒的缘故,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抹了一把脸站起来,担忧地问:“公子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您先等一会,我这就去跟老爷说。”说完话,他便准备起身离开。
“阿临且慢,我身体无碍。”慕子凌开口拦下了他,随后又咳了两声,声音有些低,虚弱的很,“现下,是何年何月?”
阿临站在原地,闻言,脸上的担忧更甚,他向前一步,回道:“公子,今日已是四月初六,您已经昏迷三日了。”
慕子凌记得自己曾经大病数次,却记不住具体时间,无法对号入座,于是便接着又问:“我为何事昏迷?”
“您忘了吗?”说话之间,阿临眼圈又红了起来:“三日前,您晚膳之后便照例回房看书,却没想到,看不过一炷香时间,公子便忽然吐了一大口血晕倒过去,当时……”
“行了,”有些疲倦地眨眨眼,慕子凌出声,随后又对阿临摆摆手,轻声道,“我乏了,你去吧。”他已然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那次他真是九死一生,若非是他命大,在晚膳时吃了一种与那毒-药相克的食物,否则纵然是有数名御医为他医治,也是回天无力的。
阿临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轻轻咬了咬唇,须臾,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待阿临离开,屋内再无他人,慕子凌才双手紧握,指甲陷进肉里,无声地大笑起来。
这个时间……
这个时间!
苍天有眼,居然让他重新回到这个时候,回到了——陛下下旨为他赐婚的半月前。
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任性,妄图以一己之力抗旨拒婚,若是圣旨下来,他便答应嫁。
能够重活一世,已是上苍对他的恩赐,纵然是要他以男子之身嫁与另一男子又何妨?
至于徐氏,他的继母徐氏,他绝对不会再像上一世那般,被她表面的温柔善良所蒙蔽,傻傻任其玩弄于鼓掌之间,轻信她的花言巧语,作茧自缚,最终置自己于死地。
既然他得天怜悯重活一世,那么他便要去向徐氏,好好地讨一讨公道,好好问问她,他本无心争抢什么,为何还要几次三番要致他于死地?
——若非临死前得知,他几次差点迈入鬼门关,都是徐氏所为,他还不知道,原来他的这位继母,到底是一个怎么善于伪装、又心狠手辣之人。
而他和父亲,又被此人蒙骗了多久。
******
转眼之间,慕子凌重生回来,已经过去小半个月。
在这段日子里,御医又为慕子凌除了三次毒,才终于将他体内残留的毒素全部排除干净。
只是虽然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了,但是被这毒伤了的身子却没有那么快能够养好起来,何况慕子凌出生之时尚未足月,身体本就比不上常人,经过此次一事,体质更加不好。
缠绵病榻小半月,慕子凌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躺酥了,恰好这日天朗气清,他瞧着窗外温暖的阳光,便起身下了床,拿过屏风上的外衣,披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公子,您怎么起来了,太医让您要好好休养的。”端着药从拱门进来的阿临看到慕子凌站在门口,连忙上前,将碗递给一旁的小侍,然后小跑过来扶住慕子凌。
“无碍,只是躺得太久,想出来走走,晒晒太阳。”慕子凌看了一旁小侍手里的药,接着说道,“到该吃药的时辰了啊……将药拿来吧。”
将慕子凌扶到石桌坐下,阿临便从小侍手里拿过药碗递给慕子凌。
慕子凌一仰头,将碗内的药一饮而尽。
阿临拿出一包蜜饯,送到慕子凌眼前,眨着眼,献宝一般地说:“公子,这药苦,喝完之后再吃一颗蜜饯,能去嘴里的苦味。”他记得自家公子从小是最怕苦的。
慕子凌笑笑,却并没有伸手拿过蜜饯,而是推开阿临的手,摇摇头:“不必,这药并不苦。”再苦,也苦不过牢里的那杯毒酒,也苦不过他心中的恨和怨。
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公子,阿临有些茫然,这药是他亲手熬制的,熬制过程中便可闻到味道,那味道入鼻,他便已经觉得苦不堪言……这药明明是很苦的,怎么公子却说不苦呢?
没有再去注意阿临的神情,慕子凌抬起眼眸,神情淡然地注视着拱门之外。
须臾,一名女子领着五六名侍者走了进来。
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保养得当,她身着做工精致的衣袍,头戴紫钗,长长的佩绶没入裙摆当中,眉眼如画,嘴角带笑,当她看到坐在石桌旁的慕子凌时,眼底迅速浮起担忧的神色,脚步都有些急切起来。
☆、第2章 徐氏
这位女子,便是慕纪彦的继房夫人,徐氏,亦是慕子凌的继母。
徐氏闺名唤徐梓棋,乃是江苏徐氏的嫡女,也是当今最受陛下恩宠德贵妃的远房表妹。当初她与慕纪彦的婚事,便是由德妃牵线做的媒,才得陛下下旨为他们赐婚。
匆匆来到慕子凌的跟前,徐梓棋先是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确定慕子凌好好的,并无半点病痛,她才松了一口下来。
“凌儿,你的身体可还好?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多灾多难,这些日子可把娘急坏了,若非陛下命我陪着姐姐在寺里还愿,娘早已回来看你了。”
她语气自然,带着焦急和关切,如果不是此时的慕子凌已非曾经的他,是完全猜想不出来眼前的这番表现,都是表演出来的,而事实上是,徐梓棋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致他于死地。
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慕子凌垂着头,过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神情,一直过了许久,他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重新抬起头,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我的身体无事,让您担心了。”
他手上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徐梓棋为人一向小心谨慎,这些年来,对方都伪装得太好,几十年如一日,表面上对他嘘寒问暖关切至极,甚至比起对她自己的孩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而,他如果此时贸贸然指责徐氏,恐怕会落人话柄,于己不利。
“回来的路上,娘都担惊受怕的,生怕你真出了什么事情,幸好你无事,否则该如何是好。”
徐梓棋眼神一柔,脸上的神情带着三分庆幸、七分担忧,她伸出手想抓住慕子凌的手,却被慕子凌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片刻后,她的脸上便重新挂上笑意,似乎并不在意。
从身边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托盘,徐梓棋将其放在石桌上,柔声道:“这是娘特地为你炖的人参鸡汤,你大病初愈,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现在还热着呢,来,趁热喝下去吧。”
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鸡汤,慕子凌垂眸,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谦逊温和,“您有心了,只是我刚吃了药,半个时辰内不能食用任何食物。”若是吃了,只怕他会忍不住想吐出来。
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慕子凌用手轻轻地抚平有些褶皱的衣角,神情充满困倦,哑着声道:“我有些乏了,想回屋歇下了,您舟车劳顿,也先回去歇着吧,”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石桌上的鸡汤,说:“这鸡汤,待晚些我再喝吧。”
往前走了几步路,似乎又想起什么,慕子凌的步伐停了停,思索一会,他便偏头对阿临轻声吩咐道:“替我送母亲回去。”
“是,公子。”阿临眉头皱了皱,却还是依言收住要跟上的脚,恭敬应声。
徐梓棋站在原地,看着慕子凌离去的背影,柳眉微蹙,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狠意,静默半晌,她才淡淡扫了一眼静候在一旁的阿临,轻声叹息一声,道:“罢了,你留下照顾凌儿便好,我自己回去就可,省得凌儿身边没了人。”
看着夫人他们离开后,阿临才端起石桌上的鸡汤,随着慕子凌的步伐,回到房间,他刚要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就听闻屏风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这鸡汤,拿去倒了。”
“啊?”阿临低下头,看了看汤碗,茫然地眨眨眼,问道:“为什么啊,公子您确实需要好好补身体的。”
“莫问太多,去倒了。”慕子凌这回的语气带上了强硬。
“……是。”阿临没有再多说什么,乖乖地听话,将鸡汤拿到门外,找了个地方倒掉,倒完鸡汤,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着手里头的空碗,歪着头,觉得今日的公子真的非常奇怪。
******
徐梓棋回到自己住处,便差人唤来了一直贴身伺候她的老嬷嬷,这老嬷嬷姓薛,害人的事,十有八-九都是由她出面的。
薛嬷嬷来的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随着下人进屋。
“夫人。”薛嬷嬷在徐梓棋跟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个礼。
“嗯,嬷嬷起吧。”抬起眼眸,徐梓棋的声音很淡,“其他人都退下,去门口候着吧。”
其他侍者丫鬟便都躬身行礼,而后陆续退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下自己与薛嬷嬷时,徐梓棋才抬头,神情早已不复刚才的温柔贤淑。她看着薛嬷嬷,言语似乎漫不经心,“嬷嬷,你是否忘了,在我离去之时交代与你的事情?”
“夫人息怒,”慌忙跪下,薛嬷嬷垂着头,解释道,“那日老奴确实是命人在香炉里下足了药,按理来说,那样的药量再加之以往积累的毒素,本该是华佗再世也救不活那慕子凌的……”
“可为何慕子凌那贱子还活得好好的?”打断了薛嬷嬷的话,徐梓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这……是那慕子凌当真命大。”薛嬷嬷嘴唇颤了颤,解释起来,“老奴千万万算,也算不到那日晚膳之时,由于慕子凌胃口不好,于是老爷便命厨子专门为他做了一道清炖河豚鱼……就是这道菜,缓冲了慕子凌体内的毒性,才让他得以活了下来。”这是她几经打听,才知道的消息。
“荒唐,一道清炖河豚鱼怎能救命?又非解药!”徐梓棋眉心紧蹙,显然非常怀疑。
薛嬷嬷脸色发白,继续为自己辩解:“本来老奴也不信这事,但几日之后,老爷就特地奖励了那做菜的厨子,甚至升他做了府里的主厨,夫人若是不信,可随意差人进来问一问便知老奴所言并非假话。”
徐梓棋扫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薛嬷嬷,心里料定她不敢对自己说假话,那么这便是真的?
紧紧咬着牙,徐梓棋的眼里放出了恶毒的光,她非常不甘心,为何那贱子有那么好的运气!
胸中堵着气,忽然,徐梓棋猛地将手里的茶杯用力地置在桌上,这才将心中的怒气散去一些。
重新冷静下来,她才想起适才慕子凌的态度,于是接着又问:“嬷嬷,你确定那贱子并不知是何人下毒害他?”
若是不知,那为何今日对她的态度如此奇怪……但若是知道,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蹙着眉,徐梓棋满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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