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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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谬音躺床上,眼神悲嘁而挣扎:“对不起......”
☆、五子之死

窸窣作响,幽幽暗暗,仿佛是掉进了无尽头的漩涡,摇摇摆摆,没有尽头。时而似悬浮在水面之上,脚尖都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那点滴的冰凉入骨;时而飘荡在空中,还可以看见地底下堂皇的长陵;时而一人乘船,如一叶芦苇在苍茫的河面上□□,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忽而阳春三月,桃花片片生辉,映衬着人面腮红。踏着一地的柳絮向前,片片桃树之后,一人踏春而来,星目月眉,如火似阳,高大的身姿与那桃树竟是相得益彰,那笑容惊为天人,仿佛神仙落入凡尘。
那人看向他来,笑容愈发的灿烂了,向他伸出手来,用好听的声音道:“父皇。”
他心中一片暖意,忙伸了手向前,欲抓住他,与他手手相牵,永不离分。
忽而那人却凭空后退数来丈,与他遥遥相隔起来。他急着要伸手向前,却似有重重阻力般,堵得他无法呼吸。只见那人的轮廓渐渐飘渺了起来,几乎要化作空气,而他的嘴却一直在动着:
“父皇……”
惊坐,梦醒。
晨曦时分,窗外飘荡依旧寒冰的空气,寝宫里弥漫着昨夜的残香。那熹微渐渐透进来,也带来丝丝寒意。
“陛下,该起来了。”门外传来招财的一声叫唤。
左丘颉缓缓从温暖的床上下了地,门外听到室内的声响便进来了。招财进宝一人捧盆,一人执梳,开始每日例行之事。
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梦魇中,左丘颉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而后才缓缓踱步走出寝宫。
院内的雪融得差不多,已经有细微的青草小心翼翼地从泉水边生出嫩芽,极为可爱,一年之计在于春。
早朝之时,长陵城北郊十里的渔过村之事就已被大臣们反复提起,加之昨夜一场莫名大火几欲把村庄烧毁,急需抚平人心。此事左丘颉心中也略有数,依他想,如今飏儿凯旋不久,若要他去办此事不免有些为难,况民众暴动一直以来都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但若是不趁此时巩固人心,更待何时?
反复思量,介于飏儿毕竟能从九死一生的战场中凯旋,想必此事不成问题,于是终究下定决定道:“来寿,叫飏儿来潜龙殿。”
来寿闻言一愣,潜龙殿是禁地中的禁地,虽说五皇子受尽宠爱,和左丘颉的关系也是很不简单,但他万万没想到左丘颉内心却是如此坚定,对五皇子的感情也如此至深。念及此他也不多问,应声答应道便去了。
左丘颉下朝后便重回道潜龙殿,此时院中的雪已被招财、进宝悉数扫去,青青草从地里露头而出,稀稀疏疏地布在地上,雪融的差不多了。一旁被冷落了一个冬天的秋千终于感觉到了春意般,顿时也青葱了起来。
他忽然一阵心血来潮,命招财进宝二人将上面的毛毡取出,重新打理了一遍,这秋千顿时容光焕发,似乎经过了一个冬季愈发的光鲜灵动起来。左丘颉眼神依恋地看着这精致的秋千,手不自觉地触上前去——这秋千原是皇子们小时候的玩物,是他亲自选材、叶、花,布置而成,其结实万分,历经风雨竟未磨损。由于冬日,故上面并未饰花,平添几分萧条冷落。
记得从前,这是左丘飏最爱的游戏,每日便缠着左丘颉推着他荡来荡去,好不觉得累,特别是到了那春暖花开日,那秋千便被布置得姹紫嫣红,清香四溢。
“儿臣参见父皇……哎?这不是以前儿臣玩的秋千么!”左丘飏不知何时候已然到来,看到左丘颉正盯着那秋千发呆不禁惊喜起来,也凑上前来东瞧瞧西望望起来。
左丘颉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飏儿还记得。”
“自然的……对了,父皇叫儿臣有何事?”左丘飏刚想说起以前的事,但公务在先,他还是问起。
“昨夜渔过村大火,导致村民暴动,朕想派飏儿此行去查个究竟以平定。若是无碍,今日回府做些准备,明日便前去罢。”
“儿臣遵旨!”
左丘颉见他答应得毫不犹豫,心中一动,但也未在言语,只是脸上浮现了明显的不舍来,道:“此行不易,飏儿要小心。”
“谢父皇关心。”左丘飏笑道。“儿臣自是知晓这百姓暴动绝非易事,到时定不会冲动用事,生了大祸。”
“飏儿知晓便好。”左丘颉宽慰道。见左丘飏依旧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便心中一动,道:“不知飏儿可愿再荡这秋千。”
左丘飏闻言略微吃惊,看着左丘颉好一会儿,那神情似是专注而好奇:“莫非父皇今日叫儿臣来主要是荡秋千的?”
“飏儿说呢?”
左丘飏笑起来,上前抱了他个满怀,轻扳过他的脸来,在上面轻吻了一下,道:“儿臣自然是乐意不过的。”
左丘颉睫毛无意的轻颤了下,而后道:“好。”
左丘飏闻言便很快做上秋千来,稍稍试着晃了一下,开玩笑道:“父皇,儿臣可没小时候那么轻了,不知这秋千受得了不?”
“飏儿力大,朕当然知道。”左丘颉轻轻凑上前,在他耳边说道,丝丝热气吐露在他脖子上,怪痒痒的,一阵酥麻。
这话中有话,令左丘飏不禁微微侧首望着他,只见他眼笑眉飞,深情地望着自己,心中一动,心里暖了开来。
“放心罢,这东西结实得很。”左丘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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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等会儿它塌下来,将儿臣摔在地上可怎办?”左丘飏似是故意难为道。
“若是这样,朕便将它烧了。”左丘颉神色忽然阴冷下来,沉声道。
左丘飏见此便马上转道:“父皇放心,儿臣皮厚,摔不伤。”说着便自己使力,荡了起来,这秋千虽年久,但依然好用的很。
左丘颉见他不借外力便能荡得老高,笑道:“飏儿长大了,是不用朕推了罢。”
后者闻言,便马上低了下来,像小孩子般道:“父皇,儿臣没力了。”说完还向他眨眨眼,像小鹿般可怜似的。
左丘颉觉得好笑,便走到他身后,推了一把,便又重新荡了起来,二人便这样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荡了一阵,左丘飏忽而停下来道:“父皇,不如你坐在上面,儿臣来帮你罢。”
“好。”左丘颉闻言笑起来,便坐在秋千上。
感到有力的手掌触及他的背后,如同全身都被热流袭过,他眯起眼睛,如享受般。感受着那双手将他由低至高渐渐往上退,如同海浪溅起,将他推至□□的巅峰。
融雪之末,仍有微微凉意,习习之风拂过脸颊,他却未感觉到一丝寒冷,之觉自己已然在高远之处,胜过春风万千。
渐渐地,秋千慢下来,终究停滞。
“父皇,如何?”左丘飏高兴地问道,如同一个要糖果的孩童,期待而又紧张。
左丘颉回首望他,未出一语,只是笑意盈盈,缓缓凑上前去,两人面部几欲相贴。
左丘飏也立即明白来,便扳过他的脸来,深深吻上去。二人这回吻得不但如胶似漆,更是激烈如火。左丘颉险些被他弄得掉下秋千去,好在左丘飏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腰,抱进怀中。
左丘颉似是有怒意,但语气却柔软地道:“飏儿是想让朕摔着么?”
“儿臣的错,以后绝对不会。”左丘飏笑着,似是打着何鬼主意起来。他忽而另一手伸向左丘颉双腿,就这样把他横抱而起。
左丘颉一惊,而后脸上浮现喜悦道:“飏儿不愧是笑傲沙场,令敌人闻风丧胆呐!”
左丘飏闻言,脸上露出孩子般的自豪道:“谢父皇夸奖。”而后像是炫耀般,竟抱着左丘颉稳稳地转了几个圈。
这春意初起的庭院内,二人你侬我侬,柔情蜜意。
左丘颉被他逗得笑逐颜开,情动之极,搂上他的脖颈,轻声道:“进里边。”后者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抱着他进了里边。
二人缠得不分你我,不一会便翻云覆雨起来。淋漓作汗,鱼水之欢,似乎抛却了一切的栅栏阻隔,毫无顾忌地拥抱在一起。
云雨朝艳,烟花春秋。
秋千秋千,千秋千秋。

左丘衍坐在房内,一手轻叩桌面一手拿着一个暗紫的戒指仔细观赏把玩,嘴边是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这紫戒真是美。”左丘衍将那戒指对着光线,那抹光束与紫戒相融相成,那环中异光闪耀,而后像是发现了何一般,阴沉地笑起来。
“来人。”
“在。”
次日。
左丘飏带着一队人马快马加鞭赶往位于长陵城北郊十里的渔过村。
左丘颉要他负责北郊扩展用地的全部事宜,北郊多数为村落,这些日子他都在与村民交涉关于让地的问题,双方虽不至于水火不相容但也是僵持不下,可是前几日那渔过村居然无故被烧村,幸存的十几名村民都说是朝廷干的,于是暴动起来。好在朝廷派出临时军队过去暂且镇压,但仍未能抚平人心。而今这征地一事是左丘颉亲自布置,今日自然是要亲自去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未到渔过村便看到一群士兵在拦截着几十名衣衫褴褛的百姓,争执不休。
“五皇子到——”
“何狗屁皇子!何狗屁朝廷!”
“把我孩儿的命还来!”
“草菅人命啦!”
“没天理啊!”
那一群人看到是左丘飏来到就更加混乱起来,无家可归的百姓们哪管的何皇子王孙,况且此地民风剽悍,读过书的人寥寥无几,迷信风行,只觉得自己眼下这群灾难都是朝廷带来的,想要冲破那士兵的禁锢朝左丘飏袭去。
“诸位请听我说……“左丘飏看着村民满脸的憔悴,还有痛失亲人的绝望顿时很是同情,口中温和安慰地说着。
“我们不听!”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而后便发狠推开了士兵,得出一个空隙顷刻那一群村民便朝左丘飏袭去。护卫士兵们慌忙将左丘飏围住,同时想要斩杀那涌上来的村民。
“不可伤害百姓。”左丘飏厉声喝道。他心中自是清楚,若是此时大开杀戒,必会影响朝廷的信誉,意图不轨者则可以趁机作乱。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让这群人极力平静下来。
“是。”护卫听从道。而后也尽力维护着左丘飏。
一瞬那场面便是一片混乱。一边是不要命的余留村民,另一方面是进退两难的官兵,一来不能取人性命,又要保护好五皇子。
“诸位是否可以将昨夜失火之事的详细情况告知我,也许有误会。”左丘飏依旧奋力地安抚着村民。
“就是你们狗屁皇族要我们的地,得不到就丧心病狂地烧村!”
“就是啊,你左丘飏就是这件事的主谋,别在这惺惺作态了!”
“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请诸位给时间我彻查清楚。”左丘飏闻言不禁蹙眉,不晓得究竟会是何人在背后挑唆。他自凯旋归来,不能说是万人仰慕,但至少获得了不少民心,也不至于被人这么唾骂。
“放屁,你们皇家做的事,还查个屁啊!”
那村民越说越激动,有些还扯上了左丘飏的衣袖,而护卫们便极力推开。就在双方僵持下时,突然一个村民倒下,接下来又是几个倒下,如摧枯拉朽般,不一会士兵们竟然也倒了下去……
“你们…..你们怎么了?”左丘飏看着面前一片人都倒下,自己也是有些头重脚轻,不一会便觉得呼吸困难,心跳不断加速,像是要跳裂一般,忽然脚下一软便倒在地上……六神无主。
左丘飏倒在地上,强忍着心上剧烈的疼痛感,而后视线渐渐模糊,生命好像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愈来愈痛,愈来愈堵……只觉得视线所及,都变成了一片鲜红,树、水、马、人,仿佛眼眶上也染上了一片殷红。
逐渐的,那片鲜红渐渐幻化成一片枫叶,镶在一环银戒之上,一枚枫戒浑然天成。仿佛看见了那人戴着这枚枫戒,眼眸含情,款款向他走来,樱唇轻启,喃喃呼唤。身后是初春的柳絮漫天飞扬,一架秋千静立远方。
无关战场,无关朝野,无关乱世,无关伦理。
“父皇……”左丘飏睁开眼眸,那双眼眸布满血丝,仿佛痛至心灵。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地朝不远处的一匹马爬去。
一寸一寸,手臂几欲要陷进地里,一寸一寸,心脏几欲沉沦在空气中。
就在左丘飏触碰到那马蹄时,胸膛是一阵爆裂的声音。
“啊!”最后的一声悲鸣,左丘飏那神采奕奕的双眸便失去了生气,眸光暗淡,仿佛如死灰,而后渐渐合上来,仿佛关闭了世上最后一丝暖意。
快要触碰的手陡然落下,瘫在地上,脖颈上的那条银龙链依旧光鲜,似在诉说这无限的爱意。
柳絮飘扬,一坐秋千下,站着一对父子,那孩子生得龙眉凤目,一脸洋溢着纯真的笑靥,而那男子媚眼横波,满脸尽是宠溺。
“为何飏儿那么爱荡秋千?”他抱着孩子,脸贴着脸,柔声道。
“因为……”那孩子似是在思考,小脸煞是可爱万分,而后终于想起来似的,肯定地答道:“儿臣希望,父皇的天下能千秋万代!”
“飏儿真乖。”那男子闻言大笑,在孩子脸颊旁亲了一记。而后把他抱上秋千,轻轻地摇起来,顷刻,满庭皆是父子两的笑语欢声。
秋千秋千,千秋千秋。
☆、五子之死2

驿站外雨雪纷纷黑山外,轻飘飘的雪絮混着密密细细的雨落到大地上,奚落一天的彷徨无措。
“师父,策马奔跑一番说不定会精神一点。”微生逆牵过两匹马,将一匹拿给伫立远视的谬音。
那日雪林一事后,谬音虽然气色好转但却几乎整日都闷在房里弹琴不理会任何事事,今日还是被微生逆直接抱出来的。
谬音摇摇头,继续看向远方,口中自语道:“承,天下不太平了。”
“我知道,左丘家的儿子都不安分。”微生逆嗤笑一声。
“找回灵骨后承有何打算?”谬音突然问道。
“我会带着言初离开这里。”微生逆毫不犹豫道。
“好。”谬音表情无变,继续说道。
“还有一人我一直都想带走,只是那人不曾将手交于我。”微生逆转头看向谬音。
“有些人注定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谬音看着远方,不知情绪道。
“不管怎样,我定会将那人带走。”微生逆蹙眉,有些恼怒。
“也许那人不想走。”谬音看向微生逆浅笑道。
“他想走,我知道。”微生逆抬手抚上谬音的脸,满是心疼道。
谬音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之姿,他忘记了拂去微生逆置于自己面上的手,眼神渐渐变得迷茫。
“可知道一年能改变多少事情?”
谬音闻言回过神来,他后退一步,眼神复杂地看着微生逆。
“为何不尝试卸下心中的重重束缚?”微生逆看着谬音还是不语,继续逼迫道,“你真不知道我口中所指的那人是你?”
“你我只是师徒,仅此而已。”谬音淡淡地说完便走出驿站。
微生逆潇洒地飞身来到谬音身边将其紧紧抱住,无赖地说道:“师徒?才一年师父便忘了与徒儿缠绵之夜?”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谬音不喜不怒。
“离开你?”微生逆轻笑一声。
“你说过,会尽力如我所愿。”
微生逆笑而不语,毫不客气地吻了吻谬音的耳垂,而谬音被这突如其来的轻吻吓一跳,仿佛恼羞成怒般,出其不意地一掌拍向微生逆胸前便迅速飞走。
微生逆后退几步,嘴边渗出丝丝血迹,他盯着谬音离开的方向,揉了揉自己的胸膛暧昧地轻笑着:“师父还害羞了。”
就在谬音离开后,微生逆便也打算离开,只是看着一旁的马突发奇想要骑马而行,于是便翻身上马,一脸惬意地驾马漫步。
微生逆没有牵动缰绳,任由那马前行,约莫前行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发现那远处好似有一群人躺在地上,他心里有些诡异的感觉,只觉得发生了不好的事。
待微生逆驾马来到那群人面前,一阵貌似混合花香铺面而来,下马检查一下发现那不下五十人皆是毒发身亡。
微生逆顿时警觉地朝四周望了几眼,忽然那不远处的一匹马旁还躺着一名衣着华丽的人,他来到那人的身边,发现这人俊雅不凡,那眉宇之间倒是与左丘宇和左丘懿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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