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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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姊心有所想,似是在谋划。三皇兄仍然面上是不思进取,花天酒地实则意欲操控武林。四皇兄面上做全了孝悌忠信,实则与西厂暗中勾结……五皇兄仍然陪伴父皇左右。”他在说最后一句时顿了一下,似乎有种令人说不清的味道,掺了些酸溜溜的东西进去。
顾隰自是听出来了,不由一哂,敲着筷子:“阿衍你不打算娶妻吗?”
左丘衍平静的表情似有一丝裂痕,“倚青果真那么希望我成亲?”
顾隰早就明了左丘衍这份心思,但只是答道:“阿衍若是想达到目的,不得不寻求外戚的援助。”
左丘衍冷笑了三声,道:“倚青,我说过很多遍,这个没有必要,只会成为累赘。”
“你的心思本侯还不明白?”顾隰抬起头来,朝左丘衍一笑,末了还补充道,“不过有你那五皇兄顶着,你也是娶不了妻的。”
“这个我明白。”
左丘颉对左丘飏的爱护非比一般,甚至到了那种可以说是走火入魔的境地。
顾隰咳嗽了两下道:“我知道你对你父皇感情深厚,不舍得娶妻,这个我懂。”
“知我者,倚青是也。”
这七皇子的心思可谓玲珑剔透,千回百转,九曲回肠,要说权术计谋,顾隰恐怕还比不上自小在宫中长大的他。
早在开始与他打交道时,顾隰就看出左丘衍对左丘颉的感情绝非父子之间所能容纳。左丘衍从小便不得宠爱,从出生起左丘颉似乎对他有意疏远——这也是宫中令人感觉奇怪的事情之一。随年龄渐长,从小便在不得宠和遭欺压长大下的七皇子心智也历练得老谋深算,而他对左丘颉这个父皇的有种要占有的近乎癫狂的执念。
甚至他还看出,左丘衍对自己的感情也微妙至极。
就在两人这般含情脉脉之时,忽然不远处一激烈的争吵声引来大家的注意,两人也寻声望去。
原来是隔壁卖豆腐的寡妇遭到了欺负,只见两个身着鱼纹服的人笑得不怀好意地靠近她,而那寡妇自是哆哆嗦嗦,惊恐至极。
顾隰和左丘衍两人相视,顿时明白这两人是西厂的人,身为阉人,没了那物件,此刻竟在这儿调戏妇女,实在令人发指。但两人当然不会自找麻烦,很有默契地不去管这事。
只见其中一个上前便揉捏起寡妇的脸来:“哎哟,这女人摸起来滑溜溜的,想必定是个好货!”声音阴阳怪气,一听便是太监了。
另一个人笑得令人发寒:“那可不,带回去让大伙儿过过手瘾,解解寂寞,这女人□□的,啧啧……”
那寡妇早已抖成筛糠,泪眼模糊,怕得全身虚脱,扑通一下跪了下抱住了一人的腿便哭:“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贱婢家中还有一女……求求大人了啊……”
“还有个女儿啊,想必更是个小嫩豆腐了嘿嘿嘿…..”
寡妇闻言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救命啊……”
见义勇为的鱼丸小贩冲了出来挡在寡妇前面:“两,两位大人,你们英明神武,身居高位,岂,岂能对一普通寡妇……请你们宽宏大量……”
“多管闲事!”那人抬起一掌将小贩扇了出去,后者直直飞出撞到了墙边,‘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便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西厂的武功惯用掌,个个皆是好手,即罢是最底层的太监也有这等水准,可见一斑。
寡妇见此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周围的人皆是噤若寒蝉,呆愣地看着这一切。
“看何,想挨挖眼珠子吗?”动手那人冷冷道。
周围人便要这么散去,就在此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洪亮有力,字正腔圆:“身为阉人,娶不到媳妇要不到种子的,就拿良家妇女开刀,倒不如去采阳药补益呢,真令人作呕!”
那两西厂的人听了这话自是气得不行,便恶狠狠地瞪了过去。顾隰和左丘衍也颇为好奇,便也站起身来一探究竟。
只见一玄衣少年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腰佩长刀,一身武生打扮,剑眉星目,一身正气,满脸怒容丝毫不畏惧那两西厂的家伙。
“小子,知道咱们是谁吗?”
“西厂阉党。”
忽地那人就掀起了掌风向他扇来,少年反应极快,身形一转就避开了去。那太监瞪大了眼睛,活像一条毒蛇,打量着猎物。
“看来这小子是嫌活得太长。”另一个人笑着走上来。“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西厂的厉害!”言罢起身起单手,掌法奇绝,只用右手便直取少年咽喉。
顾隰和左丘衍这下全身灌注了起来,西厂的武功神秘莫测,今个儿得好好看一番,说不准能看出何套路来。
少年“刷”拔出刀来,雪亮的光芒瞬间闪得在场人发怵,一下子回扣住了那人的掌力,接着便直直迎击。
这刀也古怪得很,平常人使刀都是竖着的,但这少年却是横着舞刀,看着着实有些别扭。但这少年舞弄起来得心应手,刀刀狠戾半晌那西厂的家伙单手便显得有些吃力。
谁知其中一太监忽伸出吗背在身后的左手来,原来套了个爪牙,一出手便从那指尖出飞出数道长丝,一下子将少年四肢都牢牢束缚住。
顾隰和左丘衍心里一惊,这样的技法恐怕只有西厂中地位颇高的人才有,看来这人在西厂也绝非鼠辈。
少年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这丝是越来越紧,且有一道已经逼近咽喉,便不再动弹,一双眼睛瞪着那人不说话。
“小子,功夫不错,想必是个好苗子罢?可惜了……若是你肯求求咱家,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少年并不回答,一双眼睛就这样倔强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屈服之意。见少年如此固执,那人便杀意顿起,慢慢收紧手中的爪牙。
“且慢!”
此时顾隰突然□□二人之中,笑意盈盈,似是在踏青般,丝毫不在意眼前杀气腾腾的场面。
“怎能随意杀美人呢?”顾隰踱步走到那西厂之人面前,玉扇轻摇,似是在谈论天气很好一般。
那人见了顾侯爷一愣,便认了出来:“顾侯爷是在为这小子求情吗?”
“你也不是不懂本侯的脾性,见到美人就会怜香惜玉的,你这么杀了他,本侯怎能舍得?”言罢忽然凑近那人耳边,着实把那太监吓了一跳,同时哑声道:“若是被贺大人知道了你们所为,恐怕不好吧?这贺大人一知道了,那四皇子……”
一听这两个大人物的名字,那人浑身一震。
顾隰依然是笑眯眯的,继续低声道:“如今长陵城那么多百姓瞧见了,□□又斗殴的……不知道四殿下有何感想啊?”
西厂霍乱,得利的自是东厂那一边,皇上的权力便又往上收了一收,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四皇子左丘懿的怒火冲天了,一旦殃及下来……
那人不禁心里一寒,便收了爪牙。那少年得到解脱,却还是一脸警觉的模样,手握刀,打量这二人。
“这位大人果然是识相。”
那人也皮笑肉不笑的:“顾侯爷过奖,有空还请来咱厂坐坐。”
“一定一定,本侯求之不得啊。”
两人神色阴晴不定,一同离开了去。
周围的人便赞叹不已,一个个言道侯爷大公无私,赶走了那西厂的阉党,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左丘衍走上来道:“倚青这是为何?”眼神阴阴暗暗的,显然是顾隰的举动令他很不悦,而顾隰只是以眼示意向他们走来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来,规规矩矩地抱拳道:“谢顾侯爷救命之恩。”
顾隰笑道:“少侠多礼了。敢问姓名?处所何在?”
那少年顿了一下,道:“在下玄直,此次进京是来参加武举的。”
顾隰听后笑咪咪地看了左丘衍一眼,然后继续道:“那看来小玄直必是入选无疑了。”刚认识没多久就叫这么亲昵的称呼,很是符合顾隰的本色。说完还眼波一横,弄得少年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侯爷过奖。”
顾隰哈哈大笑,然后道:“那么小玄直好好准备,本侯期待你的表现哦。”言罢还搂过左丘衍,眉毛一挑,风流尽显。而左丘衍则是始终不语,阴晴难辨。
“那,后会有期。”玄直看了看两人,抱拳行礼便离开了去。
看着那玄直越走越远,左丘衍忽然拍开顾隰的手,冷冷道:“你早就看出他是参加武举的人?”
“这个嘛,”顾隰也不恼,又贴上去道,“是算出来的。”
左丘衍也知晓顾隰爱搞周易那一套玄幻的玩意,皱了皱眉头道:“倚青是希望他能为你所用?”
“不尽然。”顾隰扇着扇子。“我看这小玄直来头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望崖碧莲

已是日入,街上一片宁静,侠叔堂也是一样的关门收摊。
“师兄,抱歉我回来晚了。”宋言初满是歉意地看着侠叔,他本答应过师兄大约未时会到医馆可现在已经是酉时。
“无妨,师弟舟车劳顿,先稍事休息吧。”侠叔了解宋言初的性格,路上耽搁无非是救治个人罢了,再看看宋言初身后的微生逆,看来师弟路上耽搁还包括这个男子。
侠叔抚上胡子,脸轻视,他师弟才貌双全,这些年来觊觎他师弟的人不在少数,看来这小公子也是缠上他师弟了。
“你身患奇疾。”侠叔打量着微生逆说道。
微生逆提起衣角很自觉地在椅子上坐下。他在岛时是谬音负责为他医治这服用各色毒后的后遗症,虽然这病让他身体微寒但却无所妨碍。
宋言初不单是济世为怀也是个医痴,看到任何疑难杂症都想要深入研究,于是便微笑着委婉地向微生逆请求:“溯回,我帮你治病罢。”
微生逆有点迟疑,十六岁后谬音疏远他,于是他一直只能用他的病为借口和谬音保持着一丝关联,现在看来谬音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宋言初看出微生逆的纠结,看来微生逆的病是有一番隐情的,便婉言错开话题:“溯回不必为难,是我鲁莽了。”
“好。”微生逆看着宋言初失望的表情,马上脱口而出,更惊讶的是说后心中竟无一丝悔意,反倒有种豁然开朗的快意。
“真的?”宋言初满脸欣喜之色。
“不行,我师弟要坐诊我侠叔堂,没空理你。”侠叔顿时警铃作响,万不能让这少年把他师弟迷惑了去,他师弟单纯,不晓得这些登徒子的厉害。且不说这少年觊觎他师弟,他可是要师弟全天坐诊侠叔堂的,这样一来他的场子岂不是要丢尽颜面了。
“哦?”微生逆眼色一凌,顿时气场冷下来。
侠叔感觉阴风阵阵,脖子一缩。
“溯回,别吓我师兄。”宋言初挡在二人之间,而后又对侠叔说道,“师兄,我医治溯回不会耽搁在侠叔堂的坐诊的。”
“你是我侠叔堂的大夫,找你看诊是要收诊金的。”侠叔谈及钱便理直气壮,侧身扶胡,满是得逞的笑容——看这少年必是富家公子,要好好敲一笔才行,虽然好像是在利用他师弟把这条大鱼钓到手,到底有点对不住他师弟,但是钱财哪闻亲父兄,这样一想便也心安理得起来。
微生逆嗤笑一声,随手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扔到桌子上:“够了吗?”
侠叔马上将钱袋打开,顿时眼珠子瞪大,这钱袋装着的是满满一袋的金子,金光熠熠生辉,简直亮瞎了他的眼睛,不禁胡子一翘,嘴巴一咧,乐了:“哈哈,好小子,师弟要好好医治这位公子啊。”
“溯回,诊金不用那么多的。”宋言初说着便作势要将钱袋拿起,可这侠叔真是见钱眼开,动作利索地马上将金子抱在怀中,满脸防备地看着宋言初。
“当是我要娶你的聘礼好了。”微生逆无所谓地说道。
“休得胡说。”宋言初摇摇头纠正微生逆的话语,又看看这外面一片漆黑,“溯回,天色已晚还是回家吧,明日再来侠叔堂,我为你仔细看诊。”
“今晚我就住这了。”微生逆心情极好地抛下这句话便往内院走去。
侠叔现在觉得微生逆是个大财主,恨不得趁机多捞些油水,便乐呵呵地对微生逆说道:“公子安心在此住下吧。”
“那我先带溯回去厢房。”宋言初听到师兄居然也同意,无奈之下便向侠叔行礼告别,转身跟上远走的微生逆。
*****
二人便来到后院一个简朴的厢房中,虽是简单了些,但看得出常注意打扫,倒也是干净。
宋言初带着微生逆来到一处住所前,有些歉意道:“今晚就委屈溯回你在此住下了。”
“这是你的房间吗?”微生逆探头进去左右看看。
“不是,这是厢房。”宋言初很疑惑为何微生逆如此询问,但也如实回答。
“我要住在你房里。”微生逆说一不二。
宋言初对微生逆时不时的任性取闹无言以对,无奈地领着微生逆来到自己的住处。
这是一个单独的小院,房门外是一排一排的火炉,火炉上着煎药用的药坛,周围的花园是各色植物,略懂药物的微生逆一眼便看出这些植物都是药材。
满园都是淡淡的药草香味,让人安逸舒适。
微生逆非常自然地拉着宋言初的手走进房内,他抱手胸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无措的宋言初,而宋言初脸上的温和的笑容有点僵硬,竟然有点畏惧微生逆赤裸霸道的眼神。
“溯回让我把个脉。”宋言初调整心情镇定下来,温柔地对微生逆说道。
微生逆颔首而后将手伸出,宋言初深吸一气便仔细地号脉:“溯回,你这病有多久了?”
“七年。”
“那以前有寻方医治吗?”
微生逆没有说话,宋言初看着微生逆也不多问。
“明日我开个药方试试。”
“好。”微生逆将手收回。
顿时房内陷入沉寂。
“言初,我们就寝吧。”微生逆眼神示意内室的床,突然出其不意地将宋言初横抱起来,怀里的人就如看到的那样有些清瘦,抱起来很轻飘。
宋言初只觉身体一轻便被眼前的少年抱起,他从未被男子如此拥抱,顿时脸上的暖意有些褪去:“溯回请自重。”
微生逆本想戏弄一番,可是低头看着宋言初脸色有些暗下,他顿了几分便不敢继续,乖乖将人放下来,到如今微生逆才发现他今日很是奇怪,居然如此听话。
“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去会儿书房。”宋言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脱口而出,说完便快步逃出寝室。
而微生逆看着宋言初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勾出笑容,也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此时的笑意染上了温度。
次日。
宋言初身为大夫,作息十分规律,刚到日出卯时便醒来,他醒来看看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心里想到昨夜他从房内出来便到书房查阅医书打算开始寻找诊治微生逆的方法,如今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宋言初疑惑地下床走出内室,看到微生逆穿戴整齐扑在桌面上沉沉地睡去,看来是溯回把自己带回房间的了,宋言初心里确定无疑。
不想吵醒微生逆,他轻手轻脚地穿衣后为微生逆披上一件衣服便离开房间。
微生逆随后醒来,看向内室发现宋言初早就离开了,心里一阵不悦,黑着脸走出房门。屋前因为在煎药,故满园的云蒸雾绕,浓浓的药味充斥院子,一派安详宁静。一袭无暇白衣的宋言初神情认真地在一排火炉前忙活着,他将袖子捋起,一手拿着蒲扇煽火,一手拿着书卷研读。
“很忙吗?”微生逆出声打破宁静。
“嗯,你醒了?”宋言初含笑地回望门口的微生逆。
“为何要睡书房?”微生逆稍带疑惑地说道,一边迈步走向宋言初。
宋言初温和又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提起手抚了抚额上的汗珠道:“我昨夜想要查阅医书看有何方法医治你的病,无奈这几日赶回长陵城身体有些疲惫,竟然不觉睡着了。”
“我的病,不急”
“溯回不想快些恢复健康吗?”宋言初疑惑道,他着实觉得这个少年很是奇怪。
“无碍。”
“生病总是不好的。”宋言初继续转身煎药,苦口婆心地教育道。
“大不了一死。”微生逆耸耸肩。
宋言初转过身来看着微生逆,表情复杂若有所思,他动动嘴唇像是要说何但最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便坐到一旁翻开一本发黄的医书独自看起来,不再理会微生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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