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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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直正往兜里掏铜板,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伴随一阵幽幽的冷香入鼻,煞是醉人心脾,想必是个有钱的主。
“主人,这便是帝都最好的包子摊。”只听一稍显年长但却不低沉喑哑的声音道,一般人恐怕听不出来,而玄直则听出这一声音出现在一普通男子身上颇有古怪,但却又想不出怪在哪里。
“噢?”而这道声则慵慵懒懒的,带了点好奇。
小贩马上喜笑颜开:“这位爷真是识货!”
玄直一回头,正与那泛着冷香的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霎时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似乎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人五官俊逸,却又不似中原之人的姿颜,肤如白玉,一头青丝微卷,瀑布般披散开来,煞是缭人心弦。见到玄直回头嘴角便是一漾,一双剪水双瞳略略上挑,虽无刻意倚姣作媚之态,但这一秋波微转实实让玄直一酥,如坠云端。
鞘酉弑阋蛔蛄科鹨涣绕谔诘陌永矗裆灏粒缸乓桓蓖跽叻绶丁?br /> 玄直终于缓过身来,忙掏出钱来付与小贩,拿了包子想走,但脚如灌千斤般迈也迈不得。便忍不住多打量了那人几眼。
那一身荣装更是尽显华贵之气,可谓披罗衣之璀粲,珥瑶碧之华琚。扬轻袿之猗靡,翳修袖以延伫。而他身旁的那位年纪偏长的随从则是一脸干练,深不可测。
惊觉自己颇有失礼,玄直立马压抑心中的欲念,调头迅速离开,准备找马匹去西郊皇家狩猎场,然心中仍是砰砰直跳,像是中邪了般。

靖国的武举例行设在西郊的皇家狩猎场,此地方圆若干丈,容得下百人。虽说是百姓的盛会,但守卫森严,进场颇为苛刻,没有请帖还真进不来。
眼下左丘颉刚吃了京城最得人心的包子,心情大好。他换上一身龙袍,将头发悉数扎起,头戴龙冠,一步一步地登上高台,从容不迫,气度不凡。举目四望,目之所及皆是众生下跪膜拜之态,唇边不由泛起一丝冷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整个狩猎场四周,声可震天,轰响不已。
左丘颉摆手,身旁的太监便尖里尖气地道:“平身——”
“谢万岁——”
整个武举分三个试程:策马;马上试箭,以双靶为准,两靶于一线,唯有让箭同时穿过两靶才能胜出,每人三次机会;博弈。事实上经过前两轮的筛选,所胜者已寥寥无几,故能参加博弈的考生若无意外,日后非富即贵,飞黄腾达,前途坦荡。
左丘颉即刻入座,紧接着顾隰、贾逍二位主考官及数位副考官相继入座,仪式极为庄重盛大。就连平日里不拘小节的顾侯爷也正儿八经地穿起那一套压箱底的棠色官服来,将发髻束起,戴上官帽。虽是一副古板至极的打扮,与贾逍穿得别无二致,但往顾隰身上这么一按,竟也显得风流倜傥、醉人心弦。
他稳当当地坐下,抬眼瞭望台下的众生百态不禁一笑,看来今日是有趣极了。只见武生们排成一对整齐地步入比武台前,向皇上行礼后便摩拳擦掌准备起第一项目了。
却说这一头,玄直平心静气,径自调整气息。此次武举他誓必要拿下状元郎,得到那御前一等侍卫的地位。
想到此他不禁悄悄往高台那一瞟,由于天子所在的位置有精心设计的天顶遮阳避暑,故从外看过去稍显暗淡,隐隐看见一穿龙袍之人,却面容不清。他也不着急,只记得那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眼下也正好是第十个年头呢。
☆、朝廷武举2

“属下认为左丘懿已然有所行动。”
“不错,这几日都无人监视,这小四也是很放心我呢。”微生逆托起茶杯。
“等会儿便是武举,属下料想左丘懿在武举之后便会邀约楼主。”
“嗯......武举?”微生逆听到了新鲜的东西,顿时来了兴趣。
“楼主不知?”蓝游看着微生逆眼中放光,口中叹气解释道,“靖国每三年便会由朝廷组织武举,为的是选拔人才保卫国家。”
微生逆不语,饮下杯中热茶。
“其实每次武举开始,朝廷就会给长陵城的一些大酒楼大医馆等发下请帖,无客客栈有接到朝廷给的请帖,楼主可以随属下同去。
“我不和你去。”微生逆沉寂的灰眸扫了一眼蓝游。
“这....”蓝游看着自己好像被嫌弃,欲哭无泪,而后沉思一下,忽然想到何于是斟酌用词说道,“楼主欲与宋大夫前往?”
“当然。”
“咳咳...咳...”微生逆的话呛住了蓝游。
“蓝叔叔有意见?”微生逆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蓝游。
“属下不敢,属下知道侠叔堂也有观看武举的请帖......”蓝游马上恢复正常,好心的说道。
微生逆一听此言,未等蓝游说完便飞身离开前往侠叔堂。

微生逆刚停下来看着前方的侠叔堂人潮拥挤,难道这侠叔堂如此地受人推从?缓步走向侠叔堂,微生逆发现那人潮围着的正是宋言初。
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围着宋言初不停说话拉家常。
“宋大夫啊,你怎么还未娶亲?”一位老妇问道。
“是否还未找到心仪的女子?老身的女儿很是贤惠......”
“去去去,我的女儿漂亮大方和宋大夫天生一对。”
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
“都滚。”微生逆走到一群人身后,淡漠冰冷到极致的语气中含着怒气。
“这帅小伙....啧啧...我女儿...”大家看到微生逆出现,又把目光放到微生逆身上,不停评论。
“不知死活。”微生逆嘴角一冷挑起危险的弧度,手上提气。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双手似要发掌,暗道不好。
“溯回你来了。”宋言初给微生逆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时走上前挡在众人面前。
“嗯。”微生逆看着宋言初明显要保护众人,不悦地把将要发出的掌风收回。
“各位,这少年是在下的病人,请容在下先为其治病。”宋言初温和地向众人解释道歉,上前主动拉起微生逆走向后院。
“溯回以后切莫随意伤人。”宋言初很不赞同微生逆随意出手,像是教育孩子一般。
“我不喜欢你被他们围着。”微生逆不掩饰,直接道出心中所想。
“他们没有恶意....”
微生逆不说话,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宋言初,面容上是霸道之色。
“今日来侠叔堂所为何事?”宋言初很是无奈,便转移话题道。
“侠叔堂有武举的请帖。”
“此次是师兄出席。”
“侠叔在哪里?”微生逆和宋言初说不通,打算先斩后奏。
“在房中,我带你去。”宋言初大概知道微生逆不会认路,便体贴地领着微生逆来到侠叔房前。
“等我。”说罢微生逆便开门进入,宋言初看不见微生逆嘴角邪恶的笑容。
此时的侠叔正在整理衣着,准备出门前往皇家狩猎场。
“侠叔,你有武举的请帖?”
“当然,我侠叔堂闻名遐迩。”侠叔堂惊异于微生逆居然会出现在这,但是听到微生逆提起请帖的事便得意洋洋,“在这放着呢。”
“嗯,就他了。”微生逆拿起请帖。
“小子,你要干何......”话未说完便觉腹中一阵绞痛,夺门而出。
“自找苦吃。”微生逆瞥了一眼飞奔出去的侠叔。
“师兄,你怎么了?”宋言初截住返回的侠叔紧张地问道。
“许是我吃坏东西了......不行了...”说完再次跑开。
而微生逆从房中走出来气定神闲。
“溯回,你对师兄做了何?”宋言初怀疑道。
“没有。”微生逆耸耸肩。
很快侠叔又回来,面容疲惫,进到房中把请帖拿出来交给宋言初:“师弟,如今我这样是去不了了,你就代为兄去吧。”
“这,师兄你知道我不擅应对如此场合......”宋言初面露难色推辞道。
“这是贾尚书专程派人送来的,我们不能怠慢啊。”
“这....好吧”宋言初接过请帖,“师兄你还好吧?”
“待会开副药服下便好,你快些准备好久赶去西郊吧,眼下就要过了时辰。”侠叔有点不放心他这个师弟,武举现场免不了和达官贵人或是其他城中名流打交道,可是宋言初丝毫不会这这种强词附会。
“师兄放心。”宋言初知道侠叔不放心,脸上是安抚的笑容。
“去吧。”侠叔刚说完便捂着肚子,又是跑开。
“溯回,我得赶去西郊,你先回府吧。”宋言初说完便转身赶回房中收拾必要的东西。
微生逆跟着宋言初来到房中,口吻强硬:“我也去。”
“这......”宋言初迟疑一下,“这朝廷武举不可儿戏。”
微生逆看着宋言初一脸为难,口气也有所软下来重复道:“我也去。”
宋言初对今日之行十分头痛,他本是清静之人,不喜凑武举这个热闹,无奈侠叔抱恙,这请帖又是贾尚书亲自下发的,不得不代他而去,而微生逆又缠着要自己带上他一起,更是为难至极了。
归根到底,都是微生逆惹出的麻烦。
如今磨蹭迟了,能否进场又成了难题,宋言初微微叹气,看着时辰将至,不能浪费时间和微生逆争辩便也带上他。
“溯回,把这件穿上。”宋言初找出一件麻质素白衣衫,然后不顾对方眼神中的惊异,又拿出一个小帽巾递了过去眼神示意微生逆那鬼魅的银发:“再将这个戴上”
微生逆打量这些物件:“为何。”
“这衣服是朴素......”宋言初以为微生逆嫌弃这衣服太过简陋,不肯穿上。
“无关这衣服,是因为....”
“那儿守卫极其严密,你最好扮成我的医童,帮我提着药箱打点些东西,才好进去。”宋言初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进去吗?”
“……”微生逆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言初,似乎要在他身上穿出个洞来。
“那就把他们穿上,头发让人看见了太招眼了。”宋言初近乎是用哄小孩的语气。但见微生逆只是看着这些行头毫无反应,叹一口气道:“若是你不穿,那我就一个人去了,现在时辰一晚,我得快点。”言罢提起药箱便这么出去了。
宋言初踏出侠叔堂,以为微生逆会追他上来,却不见任何踪迹,心里居然有点空落落的。他摇摇头将这些念头抛却一边,匆匆往西郊赶去。
谁知到了半路,突然感觉身后劲风袭来,还未及反应身体便被人拦腰负起,浑身一轻,便已在空中。他当即明白这人是谁了,不免轻轻一笑,也不做挣扎,只是抬眼看见微生逆当真穿上了医童的服饰不禁觉得有趣。
微生逆此时打扮与平时大相径庭,银色的发丝悉数包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出是异样的白发,一身雪白的长衫,与他那略显孩子般的容颜相衬,是乖巧十分,宋言初不禁心下赞叹,有点恍惚起来。

不多时两人便已到了西郊。
守卫鉴于宋言初有请帖在身,故只是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在一旁一言不发状似乖顺的微生逆,就让他们进去了。
好在有那请帖,就算迟来了两人也被安排了一处较为好的坐席,宋言初心下也松了一口气,便安心看起武举来。
宋言初虽不会武,但是通晓歧黄之术,而这武生练武之法倒也和医者修身养气相贯通,加上宋言初一方面博览群书另一方面游历武林,也对江湖武林各门各派各种武功路数略知一二,看起这武举来也是津津有味。
而微生逆初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周围人皆是沉醉于武台上的武生门的各显身手,议论纷纷,时而拍手叫好,时而扼腕叹息。但他最感兴趣的并非比武台,而是比武台后的临仙高台——天子所在之地。
左丘颉。
此时第一轮试程已经结束,考生俨然少了一半之多,可见过程之严格。休息片刻后就是第二场上马试箭。
高台上的皇帝与群臣更是兴致勃勃。
左丘颉一手称着椅边托腮凝神,一手把玩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忽然问道:“刚才的人马共赛实是精彩绝伦,不知道众爱卿觉得哪位武生最为耀目呢?”
众臣皆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说错一句。
左丘颉早已习惯了这群人的态度,便莞尔问道:“贾逍,你有何看法?”
贾逍不敢马虎,作礼回道:“回陛下,依臣之愚见,那位名叫艾祁的武生英姿勃发,似有神力加身,潜力可鉴。”
左丘颉笑而不言,转而问道:“那倚青认为呢?”
顾隰早料到会中招,便恭敬而似耿直道:“回陛下,微臣认为有两个武生最为优秀,一则是贾尚书所说的艾祁,二则是那叫玄直的武生。”
“何以见得?”
“这玄直驯服马匹的过程可谓轻巧,且似乎极通晓马儿性情,在众武生中,能做到人马合一,只有此人可以了。”
左丘颉快然道:“看来侯爷极其讲究天人合一啊。”
“微臣只是平日喜好奇门循甲一类,而涉猎不深,让陛下见笑了。”
不过多时,第二场便开始。
考生用的皆是第一场所驯服的马匹,即一二两场是紧密相连环环相扣,万万马虎不得。
前几个武生皆以失败告终,只能遗憾叹息地退下场去。
这之后便轮到了艾祁,只见他雄赳赳气昂昂,策马沿着所划路线稳稳前行。
台下的观众们顿时精神来了,连一直在分神的微生逆也注意起这名武生,宋言初也是颇有兴致,看此生雄姿矫健,看来日后是个将军般的人物。
终于,到了双靶与人马三点一线的时刻,艾祁手一松,离弦之箭便应声飞出,强劲有力,众人无不惊叹。
那箭成功的穿过了第一个靶心,直直往第二个靶心而去——正当此时,极其诡异的事情变发生了。
那箭忽然偏离了轨迹,令人胆寒地箭锋一转,顷刻间居然朝着那高台射去,箭速陡然快了几倍,猝不及防,眨眼间便直指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左丘颉不慌不忙,也不打算躲避,似乎早有准备。
就在那利器就要穿破天子的咽喉时,一袭棠衣的顾隰如鬼魅般跃起,双眼冰冷,只用两指便硬生生将箭卡住。
顾隰缓缓落地,将箭紧握,环视高台之下,细细查看台下众人的反应。而高台上众臣更是震惊至极,纷纷站起。
贾逍立即大吼:“来人护驾!”
瞬间台下卫兵如潮般从营垒涌出,声势浩然。
而观众早已如炸锅般沸腾成了一片,大喊有刺客,有人几欲想冲出这片场子,却被护卫牢牢拦住。
宋言初也是神情严肃,颇有些紧张,直到感觉微生逆来到他身后,心里的紧张顿时消散,嘴角不免扬起优美的弧度。
微生逆望向高台——刚才那一救驾之人,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从身姿看可不是小倚青嘛,小倚青今天居然穿了官服,那样子真是很想近处一睹啊……
而那艾祁早已惊如霹雳,他万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射出的箭竟会无缘无故偏离的轨迹。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成了刺客?念次他浑身冰冷,在马背上动弹不得。
“将其拿下!”
随着卫兵长的一声令下,侍卫们训练有素地冲上偌大的武台,活生生将艾祁从马背上扯下来。
艾祁踉踉跄跄地马背上着了地,忙急了的大喊:“不是我,不是我!!”
“少废话!”卫兵长大喝。“不是你还会有谁?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圣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艾祁扯破了喉咙大喊,他不知道还有何办法能为自己开脱,这样看来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高台上顾隰将箭捧起凝神细视,将手置于箭上摩挲了一阵,忽然将箭掰成两段,再一瞧,心中默默计算了一番,嘴角一勾,便已胸有成竹。既而他转向左丘颉道:“陛下,容许微臣来处理此事。”
左丘颉也不多问,摆手道:“务必平息这场骚乱。”
顾隰领旨后停了片刻,忽然道:“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朝廷武举3
左丘颉颇有讶异:“但说无妨。”
“此时形势微妙,臣望能容许在陛下身旁暂时布下方阵,这样可防不测,保护陛下。”
“那就按倚青所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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