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明应声：“嗯。”
“脸书也不用了，微博倒是发得很勤快。”柴爸爸笑道。
“没什么好用的。”柴子明回话。
“杰森他……”
柴子明打断他爸爸的话：“我一点点关于他的东西都不想听到。”
柴爸爸投降：“好好。”
柴子明点着窗外：“就那家，那家我去买份生的烧麦，回去直接蒸熟。”
柴爸爸很顺溜就将车停到了接近店门口的位置：“去吧。”
柴子明下了车，朝着那朴实的小店铺跑去。
这家烧麦店只有一个门面，却是整个城里最知名的烧麦店。买生的倒是不怎么需要排队，若是想买熟的，这从早上6点开门到下午3点钟，人最少的时候排到店门口，人最长的时候能排到马路对面去。
柴子明进去，熟门熟路叫了一声：“汤姨，来两笼生的蟹黄。”
被叫的阿姨，头也不抬直接喊：“来两笼生的蟹黄，柴家二小子要。”
“柴子明？”
柴子明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看……小王总。
“小王总，你怎么在……这里……”柴子明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亲自来这么个小店面买烧麦？”
王嘉容一身高档西装，确实和这小小的店面很不相符。
“我外甥女想吃。”小王总点头示意。
没到两分钟，生烧麦就打包交到了柴子明手上。
汤姨亲自给的，面无表情附赠了一句话：“不吃我退钱。”
柴子明赶紧接过护着烧麦：“吃吃吃，我超爱汤姨你家的烧麦。”
王嘉容笑了笑。
估计是新一批的好了，所以王嘉容也很快拿到了打包好的熟烧麦，跟着柴子明出了店。
柴子明顺口问了一声：“你买的什么口味？”
“竹笋的。”王嘉容回答。
“哦，他们家竹笋、蟹黄和虾仁的都很有名的。”柴子明有话没话说了一句。
王嘉容又笑了：“嗯，他们家只做这三个口味的烧麦。”
柴子明：“……”
柴爸爸在车里看到两人结伴走过来，拉下窗玻璃：“明明，这位是？”
柴子明将东西放到后座上，顺带介绍：“我公司副总，姓王。这我爸。”
王嘉容满脸堆笑：“柴爸爸好。”
柴子明和柴爸爸都一愣，没想到王嘉容直接喊柴爸爸而不是伯父之类的称呼。
王嘉容倒是不介意两人愣神，反而继续讲下去：“柴爸爸和柴妈妈名气在外，我一直想见一面，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一位。”
柴爸爸反应过来，也就和气笑笑：“王总您好。”
王嘉容爬杆而上：“叫我小王就好。我今天正好帮我外甥女来买烧麦来着。”
柴爸爸点头：“噢，这家烧麦好像是挺有名气的。”
王嘉容点头：“柴爸爸，我今天还有事，不如我们换个联系方式。公司里艺人的衣服方面，我早就有意向想要找你们合作。毕竟也可以说是自家人。我们改天约个时间详谈。”
柴子明被王嘉容拉交情的方式惊得目瞪口呆。
柴爸爸是一点不知道自家儿子和总裁的绕绕弯弯，想着自己确实做衣服的，和公司多一份工作也好，便拿出手机开始记号码：“行啊，你说。”
王嘉容报了一串号码，柴爸爸打了过去。
收获了一个号码，王嘉容脸上笑容更甚：“好的，那我回头跟柴爸爸您打电话啊。”
柴爸爸点头点头。
柴子明在旁边已经呆滞了。
王嘉容跟柴子明摆手：“那我先走了。”
柴子明木愣愣点头，就这样看着王嘉容走了。
柴爸爸还在车内自言自语：“这公司管理层还挺年轻化啊。”
第16章
采购完所有的东西，柴子明回家主厨，空闲的柴爸爸被他拖着来打下手。
等开饭的时候，桌上已经按照柴子聪先前点单的样式，铺满了整张桌子。
被香气吸引过来的柴妈妈放过了柴子聪，直接跑到了桌边。
许久没有家庭聚餐，众人吃得其乐融融。
酒饱饭足后，柴爸爸和柴妈妈便相携出门逛逛去。
柴子聪回自己工作室沉迷每天的看书、学习。
柴子明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在跳舞和做衣服上犹豫不决。
最后他敲定，先去设计衣服，再去找他哥一起练习跳舞。如果还有时间，睡前可以再看看电影剧本。
就如柴子聪所说的，他其实完全可以开一家店，用明星效应带动这家店的销售。
普通人最常穿着的衣服，无非是t恤和休闲裤，天冷了加风衣加毛衣，从这个角度来设计，销量也会是最好的。薄利多销嘛。
他坐在椅子上，才开始想要写写画画，忽然就想起，他还没还小王总衣服。
……好想装作失忆。
年后再还……也没事吧。
为什么还是那么羞耻的衣服，自己穿过了，小王总还要不要啊……
而且，和小王总解释，解释，解释……
什么时候解释比较好？
啊，还衣服不如做衣服，还衣服不如跳舞，还衣服不如过年。
解释不如做衣服，解释不如跳舞，解释不如过年。
以后请叫自己蜗牛·明。
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差别，柴子明就在家里这样宅居着，除必要的走亲访友之外，完全沉迷工作事业之中。
这个年和以往的几年也没什么大差别，连祝福短信都是一如既往的群发。
哦不对，他现在还在《超人》节目组里，有一群逗比的小伙伴。
时不时进微信群打个滚，他又时不时去微博发个表情包，就把这个年给过去了。
柴爸爸和柴妈妈也接近要回去的日子了。
“我好欣慰明明开始重新动笔动刀了，可是明明为什么还不肯我去国外呢？”柴妈妈有点难过。
“当年杰森的事情，他还是看不开。”柴爸爸安抚柴妈妈。
“可是杰森……”柴妈妈欲言又止。
柴爸爸摇摇头。
柴妈妈叹了口气，又一次放弃了让小明同学跟着飞去国外的想法。
“说起来，秦汉传媒的小王总你知道么？他好像有意向和我们合作，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柴爸爸想起这回事，和柴妈妈商量起来，“你说我们要不要考虑考虑？”
“年前？那最近都没有再来联系过么？”柴妈妈疑惑。
柴爸爸也觉得有点奇怪：“是没联系过。”
“难道要等我们出国后才联系？”想到这种奇异的可能性，柴妈妈忍不住笑出来，“这也太不符合总裁身份了。好了，估计是客套话吧，听了那么多客套话，你还当真了不成。”
柴爸爸小声透露：“我觉得是真的有可能的。再说，万一合作了，公司对聪明两小子肯定态度就会不一样的呀。”
柴妈妈想想也对。
另一边柴子明正在日历本上涂画着：“今天初五，新的一年新的一个月，这个月有个情人节，没人疼没人爱，没人陪着过。三月份要把淘宝店先偷偷开出来，厂房和供货商都要找好，四月试着上线三款t恤和配套长裤。哦，还有个电影，从二月开拍大概半年时间。”
发现自己很忙的柴子明很满意点了点头，终于生活充实了点，开始有目标了。
“快使用分身术，吼吼哈嘿，影分身！”
柴子明拿着笔结了个不知道什么鬼印，故作深沉：“伟大的小宇宙，是时候爆发了！”
做完这个动作，他发现这句话很适合用在表情包，赶紧掏出手机给记下来：“哎，我简直太厉害了，太聪明了，每天都要佩服自己的智商。”
鉴于他还有个高智商的哥哥，停顿两秒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嗯，在表情包发挥上的智商。”
手机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柴子明看着来电显示，秒速按下了旁边的消音键。
在他把那件衬衫洗干净后，他就将自己手机里小王总的名字正式改为“变态王”，简直毫无违和感。
今天变态王打电话过来了，是想要问他关于衬衫的事情呢？还是想要问他关于公司服饰要和柴家合作的事情呢？还是想要问他当时所说的目标是谁呢？还是无聊就是打电话找他玩一玩呢？
犹豫没多久，他就按下接听键：“喂？”
王嘉容的声音传出：“小明，今天你有空么？”
柴子明警惕：“有什么事情么？”
王嘉容：“哦，就是年前在烧麦店门口，和你家人说要合作的，你家人有没有考虑过？我想趁着他们在国内，我们面谈一下。等正式上班后，我拟一份合同，到时候电子稿发给他们看一下。如果他们出国了，那来回邮寄一下合同，签字就可以。”
啊……是合作的事情。
柴子明：“我等下帮你问一声。对了，等正式上班，我直接把你那件衬衫还你。”
王嘉容很大气：“不用了，送你的……哦不，送你了。”
“……”总觉得好像前面说的三个字有点奇怪。
王嘉容见没得到回应，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问：“你电影拍摄的服装看过了么？”
“什么服装？”柴子明茫然。
“你饰演的角色，是个很注重舞台效果的人，所以穿着打扮都极尽浮夸。奢华霸气又不会落于庸俗，所以服装道具组在正式开拍前就已经开始给你的衣服进行设计了。设计有发我，你那边恐怕也有。”王嘉容和柴子明细说。
已经很多天没有查看过自己工作邮箱的柴子明：“……我等下去看一眼。”
王嘉容轻笑：“嗯，如果不喜欢的话。你可以自己做，也可以找柴妈妈。不用在意时间来不及的问题。你做的衣服，我觉得都挺有意思的。就像年会时候那套，特别棒。”
柴子明低声应了一声：“嗯。”
两人很快就挂了电话。
王嘉容这一回的态度自然到，让柴子明一点想要逃避的念头都没有。
他看着手机喃喃：“……被认可的感觉，好爽。”
第17章
所谓夸张的西装造型，能夸张到什么地步呢？
柴子明带着好奇打开了邮件，鼠标滚轮才滚动了没几下，很快就单手扶着额头，一副承受不住的样子。
“吓死宝宝了。”柴子明不忍直视，“这西装袖口两边的羽毛插成那样，简直恶俗。”
如果说用高端材质、真羽毛，配上顶级裁缝来做，说不定成效还能看。但显然一部电影要表现出主角爱炫的个性，不可能在几套西装上就选择国际一流甚至超一流的裁缝来制作。
除非这部电影的投资商，有钱任性，而导演的目标是服装道具组的小金人。
西装的浮夸要适配穿着的人。
柴子明的肩宽并不适合穿这种在肩部要特意延生展开的西装，上宽下窄太过厉害，就会让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矮上那么一截。
在往下翻，第二套西装黑白竖线条纹，腰部栓了根绳子，后背还有图案。
好看归好看……但说大气，好像还欠缺一些。
“……这设计师，心比天高。”柴子明给了个最终评价。
第三和第四套都不用看下去了，百分之八九十属于想法是还可以的，但想要实现一靠裁缝，二靠穿着的他能不能撑起来。
要不要动手改？
柴子明觉得这种风格的衣服，他可能……真穿不出来。
不改的话，直接穿出来，到时候可能裘导直接推翻重来，如果改动的话，他喧宾夺主，明明是个明星却要抢服装道具组的活不说，还会显得非常不会做人，被人误以为耍大牌。
怎么想都显得很难做。
哎，人民币都不能被所有人都喜爱。
要怎么处理……
“叩叩——”
柴子聪推门进来，看到正愁眉苦脸的柴子明，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大玻璃壶问：“刚才妈榨了果汁，喝么？”
“喝。”柴子明见着柴子聪，赶紧招手，“快过来看看，服装道具组设计的衣服。”
柴子聪走过去，只看一眼就笑出来：“什么鬼？你要穿成这样去拍电影？”
“看来不是我审美有问题。是不是和我非常不搭？”柴子明滑动着鼠标，“这一套两套……wtf，最后一套是裙子？？”
柴子聪笑得手抖，赶紧把玻璃壶放到桌子上，满是笑意：“你自己倒啊。又不是没穿过裙子。我记得你第一次穿苏格兰裙的时候，还纠结过到底要不要穿内裤。”
“黑历史，求别提。”柴子明顿了两秒，还是试图为自己找回一点清白，“我最后还是穿了内裤的好吧。”
“那时候我在国内，我可不知道。”柴子聪有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只知道你后来跟我说，穿裙子底下空荡荡还挺爽的。”
柴子明：“……”
“这衣服的事情，你跟于姐还有导演说一声。我觉得估计是服装道具组群发的邮件，导演很可能会给打回，或者要求她们做出样衣后再看。”柴子聪点了点玻璃壶，“喝完洗掉。”
柴子明点头：“好。”
等柴子聪转身准备要走出去了，柴子明才想起还有一件事：“等等，你帮我顺便去问一下爸妈，关于和我们公司合作服装的问题，要不要和小王总面谈一回？”
“唔——合作服装？什么时候的事情？”柴子聪问。
“过年前路上遇到随口提的。”
“我跟爸妈说一声，这件事我们两个没必要参与。这是他们的工作。你先把服装搞定，初七就要开始上班了，电影很快开拍，你衣服还没弄好就幽默了。”柴子聪很有兄长风范，规划着事情。
柴子明点头点头：“好。”
“小王总是不是在追你？”柴子聪语气不变，很顺口问。
“是。”柴子明点头点头，回答完了才反应过来，“不是……你套我话？”
柴子聪很莫名很茫然的样子：“我什么时候套你话了？我不就是顺口一问……”
柴子明哼哼了两声，把头扭回来看向电脑，并不想理他。
柴子聪也没多问，只是一脸冷静出去了。
柴子明用眼角余光扫到门关上了，顿时趴到了桌上：“要命要命，吓死我了，还以为他会说什么……”
当然此刻的柴子明是不知道，柴子聪一出门就拐到爸妈房间，商量两件事去了。
一个是服装合作的事情，一个是小王总追人的事情。
柴子明在手机里查看着通讯录。
裘导上回给他们留了号码。
翻到号码，他一点电话打过去，没想到被秒接：“喂？”
“裘导，我是柴子明。刚才我看到电影，就是我电影的服装设计稿了。”柴子明很直接，“我觉得画稿还行，但制作出来，我穿起来可能效果不会有预期那么高。”
裘导听到柴子明的话，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记起是前些天发的设计稿：“啊，哦，这个啊。还没做出来，等做出来再看？都已经在打样了。”
果然，柴子明只能应了：“好的，那等打样的衣服出来，我试一下。”
“嗯嗯。”裘导那边传来拍打声，“哎哟，我差点给忘记了。我们这电影要拉小提琴，我给你们兔兔兔报了一个速成班，专门找老师来交你们，半个月要见成效的。”
柴子明：“……半个月能拉出点什么？”
裘导：“鬼哭狼嚎？”
柴子明：“……”
裘导嘿嘿一笑：“尽力吧，反正最厉害的几个姿势都要给我学会，音乐可以后期配，但是姿势是演技的一种，加油。”
电话一挂，柴子明忽然觉得好像干了一件蠢事。
他似乎挖了个大坑，接着自己跳下去了不成，竟还自己扒拉泥土把自己给埋了起来。
没忍住，柴子明又发了表情包：我已经预感到了我的未来。[沉迷学习无法自拔.jpg
将世界说给你听：大过年的……不说了，作业还没做完[大哭[大哭[大哭
你家有王杰希吗：大过年的……等等小明你要学习什么？[陷入沉思
开个会员不容易：小明不要方！学习让哥哥教你！[聪明党头顶青天.jpg
柴子明看着看着，自言自语：“怎么还有人站兄弟cp啊，这都两年前的梗了。下次把小王总祭出来，吓死你们。”
第18章
不知道柴家爸妈和王嘉容怎么谈的，反正他们是笑容满面，相当放心，初七一大早就飞出国了。
而可怜的柴子明、柴子聪，两个人一回到公司，前脚刚报到，后脚就被于姐一个指令，让助理给带去上小提琴培训了。培训老师是z市艺术团的指导老师施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