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清缄默,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极度想念他的,况且他心知萧君默是一下子失去了父母,心里难受,他的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只好点头应下。
两人褪去外衣躺在床上,苏澜清面朝萧君默,柔声劝道:“皇上的事,你别太难过了。”
萧君默顿悟他不知道泰和帝并不是病逝,但也没有戳破,这是他与父皇的秘密,要好好保守。于是他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手搭在他的腰上,“如今我只剩下你了,澜清,你要好好安慰我。”
“怎么安慰?”苏澜清愣了愣,问。
“玉箫带了么?吹一曲我听听罢。”萧君默躺在床上,看着苏澜清起身从怀中拿出碧色玉箫,放在唇边,箫音悠扬,如春水般温柔了他的心田,明明眼前人只是在安静地吹箫,他却觉得浑身烧着,嗓子眼渴的难受,他嚯地起身将苏澜清拉到胸前,低头攥住他的唇瓣,由一开始的凶狠,渐渐转为温柔。
他凑到他的耳边,呼出一口热气,撩拨道:“澜清,我也想吹箫。”
“你!你胡说甚么!”苏澜清当即想到上次在船舱中,萧君默的那些举动,耳根染上薄薄晕红,他一把推开他,撇过头去。
谁知萧君默却是朗声大笑,拿过他手中的玉箫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澜清想到哪里去了,我说我也想吹箫,是我送你的这箫,还是……”萧君默语气一顿,更是暧昧:“你想我吹那种箫?”
“谁那么说了!”苏澜清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瞪了萧君默一眼,这人忒不正经!
“好了,不说笑。”萧君默把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含住方才苏澜清唇瓣抵住的地方,果不其然见到苏澜清又红了耳根,他悠悠地吹奏起来,箫声如泣如诉,延绵不绝。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了,萧君默眼神悠远,仿佛透过苏澜清在看另一个人,他会吹箫,是母后教的,这箫,也是母后赠他的,他转赠给了苏澜清,如今看着这箫,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十分沉重。
苏澜清闻箫声而知心思,皇家的事他不懂,只能陪着萧君默,与他说说话。静默而昏暗的宫殿,床上两人依偎在一起。
许久,萧君默放下玉箫,回拥苏澜清:“澜清,父皇与母后皆离我而去,如今我只剩下你了,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苏澜清靠在他的肩头,手环住他的腰,抬头在他唇上啄吻一口,夜色深处,两人相依相偎。
“我答应你。”
第五十章 .叛臣造反
第五十章 .叛臣造反
过了没多久,赵如海果然在萧君默的意料之中,与金国勾结,起兵造反了。此时,赵如海正在与金国大汗密谋作战计划。
皇宫之中,萧君默冷笑三声,暗道这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出来了,他当即召苏澜清入宫,命人拿来自己的虎符,与其虎符合一,一面自己御驾亲征,一面令苏澜清秘密调兵前往冀州与钱良汇合,迎击外族。
午后,萧君默与苏澜清出宫,来到城郊驻扎的军营,这些将士都是上回攻打青霄时,跟着他们出生入死过,对萧君默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一听赵如海竟然趁此时造反,妄图谋权篡位,各个都摩拳擦掌,要给他好看。
议事营中,萧君默与苏澜清,以及几名大将正在商议,他将水陆两边攻打的计划告知众人,并要求他们不准透露一丝口风出去。
几名大将都十分明白,守口如瓶,萧君默准备在出征之前便营造声势,传出其带了几十万大军抗击的样子,并且只口不提水路之事,让赵如海以为他并不知道水路还会有人来,接着派苏澜清在水路迎击外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该蠼昧钕氯プ急福艟胨绽角逶谝槭掠写诵砭茫抛叱稣释猓漳何髭铮旒时呷咀沤鸸猓叩轿奕舜Γ艟=羲绽角宓氖郑刑荆骸按舜我槐穑恢问辈拍茉倬郏角澹慊嵯胛颐矗俊?br /> 苏澜清脚步不停,微风拂过两人的发丝,轻柔地交缠在一处,他紧了紧与萧君默相握的手,低低嗯了声。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又要面临分离,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到了马车旁,萧君默先行钻上马车,伸手给苏澜清,拉他上来,马车内铺着上好的绒毯,赶车的人也行驶得十分平稳,萧君默不松开苏澜清的手。
苏澜清有些睏了,头一点一点,迷糊中,他感到自己被萧君默拉着靠在他的腿上,他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眼小憩一会儿。
萧君默温柔地抚摸着苏澜清背后柔顺的长发,发丝间传来泉水的隐香,沁人心脾,萧君默心下柔软更甚,一动不动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腿上,麻木了也丝毫不动,生怕吵醒了他。
到了将军府前,马车缓缓停住,萧君默不舍地叫醒苏澜清,对方睡眼惺忪的模样令他忍不住抱紧他用力亲吻,他压紧他的后脑勺,狠狠掠夺着他口中的甜美。
良久,萧君默才松开怀抱,看着怀中人被吻肿的双唇,指腹拭去唇边的银丝,极尽暧昧,他帮他紧了紧身上的外衣,与他一同下车。
苏澜清松开萧君默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往府中走,脚步越来越慢,他攥紧双拳,心中纠结。
他与萧君默经历了一世的纠缠,好不容易又在一起,如今又要面临分离,再见面不知要何时,这最后的几日时光,为何他不能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
苏澜清骤然转身,疾步走到萧君默面前,眼神清明,“君默,我想随你入宫。”
“你……”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只是一个眼神,萧君默便明白了苏澜清的用意,他用力地抱住他,牵着他的手回到马车中,两人紧靠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到了宫中,萧君默与苏澜清走下马车,悠闲地漫步在小径当中,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御花园中的花儿都开了,勃勃生机,花香青草绿,惹人迷醉。
路过祠堂的时候,萧君默脚步一顿,转而拉着苏澜清进去,两人缓缓跪在蒲团上,苏澜清一眼认出挂在正中的画像是泰和帝,他震惊地转头看萧君默,只听他徐徐道:“各位萧家的列祖列宗,我萧君默今日在先辈们面前起誓,一生一世只爱苏澜清一人,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你这是作甚?”苏澜清讶异。
“我在对祖宗们起誓啊。”萧君默握紧他的手,继续说:“请列祖列宗见证。”虽然萧家的祖辈上没有娶男妻男妾的先例,但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邻国符金也早已开放民风,萧君默为此,便是为了从自己开始,让两名深爱的男子厮守一生,成为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澜清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满心只余感动,他默默反握住萧君默的手,与他一同在列祖列宗面前深深叩头,许下相守一生的誓约。
出了祠堂,萧君默紧抱住苏澜清,在他耳边呵了口气:“澜清,你都见过我萧家的列祖列宗了,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人了,可不许想着别人。”
苏澜清瞪他一眼,笑意从眸中蔓延到唇边,他们早就互许一生了,不是么?
回到寝殿中,萧君默看到挂着的宝剑与甲胄,心头又徒增难过,一想到要和澜清分离那么久,他便恨不得当即冲过去直接杀了那赵如海了事,然打仗不是儿戏,由不得他半点耽误。
苏澜清的心中亦是舍不得的,他看着萧君默的脸,心中徒然冒出一个想法,两人又要面临分离,不如在分离之前,他再主动一回?想着想着他的耳根便烧红起来,虽然很是不好意思,但一想到两人要很久才能见面,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
已是入夜时分,殿内烛火通明,映亮了他微微泛红的脸,苏澜清深吸一口气,挥手灭了蜡烛,抬眸看着萧君默。
“澜清?”萧君默挑眉,不明白他甚么意思。
“我……”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黑夜里,苏澜清庆幸萧君默看不到自己烧红了的脸颊,他手多次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最终决定还是以行动代替言语。
苏澜清圈住萧君默的腰,轻轻吻上他的嘴唇,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只觉面前人呼吸十分急促,紧接着,自己便被压倒在床上,两人眼对着眼,他清楚地看到萧君默眼底的隐忍与狂喜。
萧君默喉结微动,盯着身下人如同盯着美味的猎物,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么?他低下头亲吻他的眼睛,一点点往下,胸中心脏似要跳出来,他呼出一口灼热的气,覆上苏澜清的身体,哑声问:“澜清,你是那个意思么?”
苏澜清被他问得更觉尴尬,别扭地撇过头,小声嘟囔:“你这人好生罗嗦,要来就来,我……啊!”话还未说完,腰带便被拉开,接着,便是一室春光。
萧君默覆在苏澜清的身上,凶狠地要了他一次又一次,完全不想停下来,两人在长时间的律动中浑身大汗,萧君默喘着粗气,将浑身爱丨欲的苏澜清抱起来,带他到浴池沐浴。
热水包围了两人的身体,他背靠在池边,让苏澜清面朝自己,分开双腿趴在自己胸前,本来只是想帮他清理身后的浊物,但兴致又渐渐拔高,他亲吻怀中人的嘴唇,忍不住又在这浴池中要了他两次,只将怀中人折腾得趴在他身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苏澜清感受到萧君默的手指从自己身后出来,想抬手但却没有力气,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萧君默竟然如此持久,简直是禽兽啊,而他居然羊入虎口,自己跳了进去,真是失策啊失策。
沐浴后,萧君默抱着苏澜清在偌大的龙床上躺下,身旁人浑身无力地靠着他,萧君默侧过身揽他入怀,力道适中地帮他按揉着酸痛的腰,他抱着他,一边揉腰一边说:“澜清,过不了几日便要出征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受伤,等着我来找你。”两人已经商议好,等萧君默解决了赵如海,便带着大军去支援苏澜清,反之也一样。
“好。”出口的声音完全是哑的,苏澜清十分有自知之明地闭口不言,他嗔怒地瞪了眼萧君默,撇过头不理他,过于疲惫的身体,没多久便入了眠。
再度醒来已是第二日早晨,身边的温度已经渐渐冷却,想必是上朝去了,他扶着酸痛的腰起来,今日感觉比昨天好了些,勉强能够下床,苏澜清也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才决定给萧君默一回,否则影响了出征,岂不是得不偿失。
洗漱过后,苏澜清随意在殿中走走,寝殿的旁边便是萧君默的个人书房,他神使鬼差地推开门进去,随手翻开一本书,里面掉落一张画像,是他。
苏澜清挑眉,又翻开一本,每翻一本,书里面都有他的画像,他骤然想到萧君默说过的那些话,要让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里面,都有他的画像,每一幅画像,都包含一个故事,往后老了可以慢慢说。
他果然说到做到,苏澜清感动,将书塞回去,转头看见萧君默站在门口,温柔地看着自己,他走到他的面前,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眼眸含笑:“奖励给你的。”
萧君默没放开他,含住他的唇瓣深入亲吻,光影被窗纸揉碎,映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携手往外走去。
三日后,萧君默在暗处紧紧地抱了抱苏澜清,将之前的软甲给他穿上,然后温柔亲吻他的额头,“澜清,保重。”
“你也是。”苏澜清回拥他,目送他的背影在眼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一刻钟后,城门口炮声轰隆,二十万大军在新皇萧君默的带领下,正式出征。
第五十一章 .双面反击
第五十一章 .双面反击
经过数日行军,萧君默带兵行至阜兰,过了此处,要不了多远,便是赵如海扎营的地方,萧君默下令扎营,拿着地形图与傅淳等人在议事营中商议。
既然两军相隔不远,想必赵如海定会在沿路设下埋伏,要问萧君默为何如此笃定,因为前世赵如海便是这么做的,好在他大致有所料想,才没损失惨重。今生早就知道这一点,定是要好好反击一回的。
商议后,萧君默回到帅帐,空荡的帐中只有他一人,门外来来去去的诸多人,更是显得他孑然一身,寂寞非常,萧君默在桌椅边坐下,灌下一口热茶,味道苦涩,流过干涩的喉咙。
在一起久了,分离的时候,最难受,这才过了几日,他便觉得心中思念得紧,想要拥抱和亲吻澜清,但为了狠狠重创赵如海给他报仇,他必须忍住。
又一口苦茶咽下,萧君默放下杯子,更衣在床上卧倒,军营的床坚硬铬人,自然是没有龙床舒服的,但攻打青霄之时,他有澜清陪伴在身侧,时而可以蹭他的床睡,心爱之人睡在身侧,再硬的床他也睡得踏实,但如今只有他一人,这份苦涩便油然而生,连带着觉也睡不着了。
萧君默翻来覆去,脑子里满是要早些解决赵如海,早日与澜清重逢,积聚了两世的仇恨与力气令他踌躇满志,誓要给赵如海好看。
此时,苏澜清也正抵达冀州,上一次来到海军驻地,是同萧君默一起来的,但这一次,除了跟着他的将士们,只有他一个人。他与海军提督钱良顺利会面,上船商议作战方案。
由于外族不知他们会在水路迎击他们,故第一次交战,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才行,苏澜清卯着劲,与钱良定下一套策略,由他作为先锋官,带头在前。
钱良离开,苏澜清并未立刻从船舱中出来,他现下所在的这艘船,既是交战时要使用的帅船,亦是那日他与萧君默相处时的船,每样物品都勾起了他的回忆。
那远镜、那软榻,满满的都是回忆,苏澜清在软榻上坐下,脑中想到与萧君默在这榻上做过的某件事,耳垂处染上淡红,唇边却是噙着笑意。
苏澜清起身,伸手从衣领中拿出一块玉佩,玉佩通体温润,带着他的体温,正面刻着一个默字,他将玉佩紧攥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在上面落下温柔的吻,又塞了回去,让它贴在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分离只是一时的,他们都重生过一世,不再惧怕生死,这一仗,必胜无疑!
翌日萧君默带领大军拔营前行,到了白沙岭前,他下令让所有人严阵以待,但不可过于紧张,只当平常行军,将士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大军镇定地往前走,入了白沙岭,周围十分安静,飞鸟飞过天空,萧君默环视四周,眼神扫过每一处,他想到对战青霄时,与澜清一同经过的那些地方,白沙岭与龙虎岭等地地形雷同,是包围敌人的绝佳地方,但既然萧君默已经知道会有埋伏,怎会让赵如海轻易得逞?
电石火光之间,周围传来簌簌声,无数箭矢朝他们飞来。将士们立刻拿起盾牌抵御,萧君默挽着剑花,将妄图接近他的箭矢统统甩开。
紧接着,便看到数万士兵从四周朝他们冲来,萧君默镇定地看着他们,唇角挑起有意无意的一抹笑,身后将士们即刻精神抖擞,有条不紊地迎敌,丝毫不慌乱,萧君默身在高处,以旌旗指挥。
远远的,他看到敌方所有士兵都冲了出来,他即刻变换旌旗,让士兵摆成锥形阵,对敌军的主力发起猛攻,力求最短时间内打开突破口。
敌军显然是没想到他们会有机会反击的,萧君默一面将身边的敌军斩于剑下,一面指挥大军突破重围,不多时,竟是生生被他们打开一个口子,敌军的包围之势渐渐溃败,山岭之中,刀剑声不绝于耳。
一个时辰后,北狄大军终于突破重围,开始反击赵如海的士兵,萧君默坐在马上,远远瞧见赵如海惊讶的脸,他冷笑,本想将计就计,让赵如海有机会喘息,这样后期才能杀他个措手不及,但一想如此一来,必定会影响澜清那边的战役,要知道赵如海既然能与金国勾结,必定会有联系,就算他不打,赵如海也会从金国那边知道,他的计谋没有得逞,故他索性猛力攻击,这一世本就和前世不一样,战争,自然也是要重新打的!
萧君默策马来到赵如海面前,从马上飞身而起,一剑刺向赵如海,逼他从马上下来,剑势跟上,扫过他的死穴,一边打一边道:“赵大人真是老当益壮啊。”
“老夫自然是比你这毛头小子强一些的。”赵如海嗤笑,他身为兵部尚书,自然不是靠吃软饭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当初能够得个武状元,是因为自己的无穷力气,与精湛的拳法。
赵如海甩掉兵器,赤手空拳与萧君默对阵,每一拳都带着凌厉的拳风,只要打到人的身上,便能痛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