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完本[古言种田]—— by:酱咸菜
酱咸菜  发于:2016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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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伯想了想道:“神偷还会没银子花么,当初她偷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只是寻求刺激,可军团除了兵器外,连银子也不多,只是那黑石……却想不出具体原由。”
“罢了,不过是个神偷和块黑石头而已,她现在若是出现在我附近,我定能觉察,若是敌,定逃不出我手掌心,若是友,倒可以为我方出力!”
晋伯无奈:“其实我倒想弄明白那她和黑石的真相,但是杨小迷带着人已经不见了。而且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将来会有其它隐形者会放火烧我们的军粮!”
说到这里,司徒瑾又想发火。
司徒瑾有些气愤地道:“若不是叶剪秋下令,农场钱粮皆不出,我怎么会对曹家下手!害得现在曹家和吕延玉一起联手压制我们军团,不派兵增援,简直自毁江山!”
叶剪秋放话,让司徒瑾亲自上门来要钱粮,可是倔强的司徒瑾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求人一说。因此,他宁肯另想办法,也没有去见叶剪秋,两个人现在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晋伯摇头道:“只怕曹家没那么大能耐,曹家在吕将军面前并没有什么话语权。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孝元帝几乎不理政事,吕延玉背地里还是听从齐王的号令。”
司徒瑾又慢慢敲打着桌子,沉思着道:“我在临月城的时候曾被圣上诏见过一次,那孝元帝看起来很威严,而且处事果断,印象还算不错。可是有传闻说他性格反复无常,也许他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晋伯长叹一声道:“帝心难测。真真假假,也许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真正的面目。孝元帝曾经将自己闭关三年不理朝政,一心想修道成仙,心思根本不在江山社稷。其实让齐王监国最好不过,他毕竟是位贤王。可惜,就连螭国人也在嘲笑我们,说大青鸾最善于自己人整自己人,说他们不用动一兵一卒,就可以等着我们自崩瓦解。”
司徒瑾叹息:“虽然此话太过自大,但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据玉英的线报,那齐王也快要薨了!”
晋伯道:“如果齐王薨了,吕延玉第一个会揭竿而起,号令群雄,可见齐王仍在世间。”
司徒瑾感到悲凉:“天下之大,竟无人理解我们的难处,世人将你我皆抛。如今螭国已经开始伺机进攻,却无人理会,难道只有你我二人才知江山如血?”
晋伯沉默,他心里非常清楚,螭国常年隐患不断,已经成了不痛不痒的顽疾。敌军若没有大举进攻,造成巨大的威胁的话,那上面是不会引起重视的。
而且朝廷前阵子杀了无数重臣,各地藩王们更是人人自危,谁会为了边境这些小规模的战争,做出力不讨好的事?只有他和司徒瑾这些热血军士,才会为了一个小小山头的沦陷而主动出击,保卫每一寸青鸾疆土。
晋伯缓缓道:“钧之,若你为国捐躯,埋葬身这大漠中,你可后悔?”
“不悔。”
司徒瑾是天生的战士,无论世间对他如何凉薄,他仍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
晋伯望着那熊熊篝火出神地道:“我也不悔。只是我没有你那般风骨,我只是为了我的爱人。”
“爱人?”
司徒瑾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听到晋伯吐露自己的私事。
晋伯点点头道:“没错,他和我一起来到青阳,在一次巡山中意外身亡。我亲手将他埋葬在这大漠黄沙中,并且发誓永远陪着他。就在他离世的那天,我一夜白头。”
司徒瑾看着两鬓斑白的晋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喃喃道:“可你当时却说……”
晋伯凄凉的一笑:“没错,我说我生了场病,你就再没怀疑。”
司徒瑾呆住了,他的心突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痛疼,鼻梁竟酸楚难当。
晋伯长叹一声道:“钧之,我们之间只有谈军务才有共同话题,可是论起情爱,你却是不通。你说,我们这些见惯生死之人,怎会畏惧妖邪神鬼?其实我也无数次祈祷,真心盼望我的爱人能在夜半时分,化为一缕幽魂来与我相见……可惜,永远没有……”
司徒瑾心痛难言:“晋伯,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晋伯摇头:“有些事,我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去领悟。”
司徒瑾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被抽光般瘫软,他喃喃地道:“晋伯,我该怎么办?农场……我已经派人去接手了……”
晋伯惊讶地道:“为什么?”
司徒瑾凄凉地苦笑道:“晋伯,我好像又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
……………………………………
又是一个繁忙的早晨。
叶剪秋站在农场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各地的方言,看着大笔的资金流入自己的银库,心里有些感慨。时间过的真快,丰收的金秋过去,现在已是初冬,田间地头开始出现薄薄的霜花。
他搓了搓手后就急步来到农场的贵宾接待室,李子定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温暖的贵宾室内,同样燃起了大铜炉。
只见李子定一身月白色长袍,黑发高束,如芝兰玉树般负手静静的站在那里,正在看着墙上那些标语口号和各种各样的规章制度。最让李子定忍俊不禁的是一条:全员参与,强化管理,精益求精,铸造品质!
他不禁莞尔一笑,竟如此直白爽快!回去也在自己作坊贴上几条才是!
叶剪秋进到室内没有寒喧客套,直接就拎起大铜壶开始沏茶:“李老板,你来尝尝我们农场的云雾绿茶。”
自从两个人合作开始后,就免去了许多虚礼,双方时间宝贵,见面都是直奔主题。
李子定坐在喧软的皮质沙发上,伸手接过茶杯,仔细欣赏杯中如根根细针般的茶叶,轻嗅过后低头轻尝一口道:“雾锁千树,云开万壑葱。香飘十里外,味醇一杯中……不错,有现货吗?”
“没有现货,喜欢喝给你一包就是。”
李子定笑:“你这农场越是值钱的东西,越是不对外出售,却留着自个儿享用。比如那冰点,不卖钱却可以白送客商品尝。”
“没错,这叫饥饿营销法。客商们会天天惦念这些东西,吊上他们一段时间的胃口后,等真正的大批货在春节旺季上市时,就可以卖上更高的价钱。”
农场有了冷库,就上了奶味果香冰点,用小小的纸盒包装,附上一枚小木勺,凡是客商进货,都可以免费享用一盒。用过者无不喜欢,有些人甚至专门带来棉布厚厚包裹,带回家让妻儿品尝。
农场不仅贮存了大量的乳制品、肉类、禽类、果蔬、冷饮、花卉、绿植等,还有分割好的鸡鸭等肉类。客户可以指定某个分割好的肉类提货,鸡腿,鸡爪,猪蹄,肘子等无一不精细,如此细致到每一个骨节的肉类分割让所有的商户叹为观止!
等到春节旺季打开库存,估计赚的银子会打着滚往上翻!
李子定不由不佩服叶剪秋的长远眼光,所以往农场拜访“取经”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放下茶杯道:“剪秋,你那冷库可否为我也建一座,无论面积大小,工价几何。”
他想建一个私家冷库,只为自己使用。
叶剪秋苦笑摇头:“只怕没有机会了,一年后,冰雪会慢慢融化,我也无能为力。”
“原来如此。”
李子定没再说什么,他指着桌上的一个大纸箱道:“剪秋,你看这批样品如何?若是满意,我们会批量加工。”
叶剪秋首先看了看这个大纸箱的外型,只见它是用淡黄色草浆纸制成,箱体印上鲜红的五角星的农场标志,并且注明货品的名称,图样,重量,出厂日期等等。而且连接处粘胶很牢固,只是有些发脆,不过可以回收再次利用。
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个精美的纸制包装盒,形状大小不一,圆方皆有。
他点了点头道:“其它的还可以,只是包装冷冻肉品类的纸箱内层最好加防水油纸,可防溶化的冰水渗透。”
“若是防溶化,运输的马车车厢也要包裹严密,防干风烈阳暴晒。而且包装箱内要用油布紧裹才是。”
“没错!”
李子定果然聪明,他的提议就是恒温保鲜运输车的雏形。
“下次给我们做蛋托吧。”
叶剪秋低下头,用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图样,并写上制做方法。
李子定将图纸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道:“这批货除了压制的模具外,成本并不高,工艺也很简单,制成后会免费送与农场。”
“在商言商,怎么会不收成本费,这样我会有负担。”
李子定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意有所指,就是那打印机。”
叶剪秋无奈的摊开双手:“我只会画个图,原理实在是搞不懂。”
“那怎么办,打印机只有你才能帮我。若是你帮我成功制成打印机,以后我们印刷作坊免费为农场做工三年。”
叶剪秋笑道:“五年也不行啊,我没有那个才气。”
“不如这样,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去听戏如何?到时,你或许会想起什么。”
叶剪秋摇头:“不必啦,我没有时间。”
“剪秋,你将自己绷的太紧。跟着我去散散心,会放松一些。”
由于休息不好,叶剪秋的眼圈有些发红,脸色有些疲惫。
看着李子定出神的注视自己的脸,叶剪秋笑道:“李老板啊,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你在透过我看着别人。”
李子定沉默良久,低头用手指慢慢地沿着茶杯沿画圈,最后他才缓缓的道:“没错,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他又抬头细看了一眼叶剪秋,只见他穿着一件普通的青色长衫,外面套了一件月白色夹袄,洁白的围领露出象牙般修长的脖颈,眉眼钟灵毓秀,尤其是那双手,洁白素净,如玉葱般精致……从头到脚清雅的不可方物,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朦胧的超脱烟尘之感。
其实李子定在意的不是他的外形,而是对方那种似49 曾相识的气质……淡如菊,幽如兰,香如梅。
叶剪秋的性格是湿润安静的,有时会让人有种距离感。看似柔弱,却内心坚强。话语不多,内心更是无争。可一旦决定的事,也会力争最好。李子定毫不怀疑,此人事业如日终天时,如果他愿意,也会毫不留恋的悄然隐退……真是如水一般的男子。
李子定道:“你的相貌和他并不相似,只是气韵相同。我的那位朋友去世后,他的双亲由于怀念,竟然一口气又给他生了三个弟弟,虽然眉眼举止略同,可是哪一个,也不是他……其实世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被别人代替。”
“我明白。”
叶剪秋点头。
李子定叹了口气道:“剪秋,我不能否认,见到你我很愉悦。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花一文就能让君心大悦,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相视而笑,李子定站起身道:“剪秋,若是战火四起,你会离开青阳吗?”
“不会,这里是我的家。”
叶剪秋并不惧怕战乱,他在等待朝歌。
李子定只好道:“我只是一个寻常百姓,战乱时有再多银子也难护周全,我已经打点好自己在临月城的别院,若你想离开青阳,直接到临月城寻我就是,我定会妥善将你安排。那里毕竟是国都,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多谢。”
叶剪秋站起身对他郑重作了个揖。
李子定苦笑:“剪秋,你并不习惯那些礼数,行礼作揖连我都替你别扭。”
叶剪秋不禁也笑着道:“呵,正因为如此,所以农场接待客户的工作,我几乎不出面,免得贻笑大方。”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没错,你是贵宾待遇。”
“又想打折?”
“下批货让三个点。”
“再说些好听的。”
“李兄不仅是贵宾,而且是美男一枚。”
“让五个点。”
“李兄风度翩翩、气宇不凡、面如傅粉、面如冠玉……”
“打住!你这金口银牙想赔死我!”
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有如此良友佳朋,何惧乱世?
叶剪秋刚出门送李子定上了马车,那负责传话的通讯员匆匆跑进来,着急的大喊:“叶管事,大事不好,有人要抢农场!”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终于快要尾声了,多谢读者们一直不离不弃的捧场。其实我很汗颜,有些地方写的不满意,朋友们的几个月来的支持让我们很感动!么么哒~
我曾承诺,只有要有一个读者追文,我也要坚持写完。其实几乎坚持每天一更真的很辛苦,所以有些地方难免粗糙,请朋友们见谅。
☆、一百二十三

听到有人来抢农场,叶剪秋脚步匆匆。
北大门的工友闻讯后也纷纷出来打探情况,叶剪秋发火:“北大门的业务很重要,怎么这般没有纪律!都给我回去!”
叶剪秋轻易不发脾气,工友们吓得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
叶剪秋一进入农场,就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伫立在田间地头正欣赏着农场远处的风景,有人指着那排排温室大棚不停的说着什么,为首的那人正在频频点头。
此时,正在田间劳作的其它工友慢慢地围了上来,人越聚越多。
叶剪秋大步走上前后,才发现带队的正是威风凛凛的乔玉英。
只见她头戴八宝嵌金珠金凤冠,穿一领锁子黄金甲,围着盘龙白玉带,神态高傲的骑在马背上对叶剪秋道:“叶剪秋,从今日起,农场归我负责。务必将所有财物、印章、钥匙等尽快交出,否则莫怪本官将你强行拖出去!”
乔玉英也在学朝歌在署衙作一个三无军官,她根本不满足只做一个官太太,知道赵淳命悬一线的消息后,她竟然狂喜万分,其实她的野心比谁的都大。
人群里有工友不满地道:“我们只听叶管事的,一个只会舞枪弄棒的女子,又有何德何能让我等听从?”
有工友揶揄道:“没错!既然嫁了人,就在家相夫教子就是,整日和一些老爷们混在一起,撒个尿都不方便!”
众人开始怪叫着起哄。
只见乔玉英哈哈大笑,她用手里的马鞭指众人大声道:“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女子,谁肯沙上万里行!你们这些只会窝在农场种地炼钢之辈,又怎会知青鸾儿女的豪情!我虽是一女子,但也随父乔焕民讨伐过北方鞑靼,东南逶寇,大战过沈家堡,占领鄜水城!请问诸位,你们可参加过哪种战役?”
众爷们儿面面相觑。这些江湖游侠,草莽英雄,囚犯杀手只在世间逍遥,很少有亲身参与这些生死铁血战争。
虽然有人心生敬佩,但他们仍不服,大叫道:“算你有本事又如何?你只是一员武将罢了,这农场种地的活儿和你不搭界!你杀你的敌,我种我的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是啊,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是回家抄上一百遍《女诫》吧!”
乔玉英没有理会众叫的叫嚣,她伸出两指在嘴边轻声打个呼啸,只见从空中飞来几只鹞鹰,那些黑色的鹞鹰在空中盘旋鸣叫,不时地对乔玉英发出的指令上下翻飞,还有两只听话的落在她的肩头。
乔玉英道:“这些鹞鹰均为齐王所驯顺,现在已归我驾驭,齐王有令,见鹰者如见齐王!”
众人哑口无言,立刻有人已经开始下拜。
乔玉英见状,不禁挑起嘴角暗笑。打着齐王的旗号果然管用!叶剪秋,你就乖乖卷着铺盖滚吧!
“你既是和齐王有鹞鹰互通书信,那么你定会知道朝歌的情况,他现在如何了?”
听到一直沉默的叶剪秋突然问起朝歌,乔玉英不禁皱起眉头,这个男子眼看自己的心血被人掠去,为何不大发雷霆,却打听起儿郎私情,实在是胸无大志!
她不禁有几分轻视,于是淡淡地道:“由于齐王殿下身体欠安,他衣不解带,日夜服侍。”
“你是如何得知的?他难道给你传信了吗?”
“没错,螭国派来使者,专门给我传了信。”
叶剪秋摇头:“不信,为什么他不给我传信,而且,为什么是螭国的使者?”
“朝歌本是螭国的王子,在青鸾做了质子十五年。齐王殿下仁慈,已放他回故土。”
原来竟是被当成质子流落在外!叶剪秋不由得有些难过:“那他还回来吗?”
看着一个男子竟如此多情,乔玉英心里厌恶至极!她就像看到一片最纯洁的雪,忍不住想拼命踏上几脚,让它污秽不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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