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解甲归田完本[gl百合]—— by:或许有一天
或许有一天  发于:2016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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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人中,魏来算是一个例外。她家不在京城,这假期也不够让她赶回家乡的,此番自然无家可回,但她也不愿意跟其他人一起出去闲逛。
在军营的时候,魏来就没少听那帮糙汉子谈论女人。现在好不容易回京了,手里还有着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闲钱,他们会喜欢去什么地方,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
这热闹,她可凑不起!
于是庆功宴后的第二日,魏来如往常一般在校场上练了会儿武,陌生而又空落校场让人颇有些不习惯。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提着刀,练足了两个时辰之后,才满头大汗的回去了自己的营帐。
拿着毛巾在铜盆里随便搓了搓,拧干后擦了把汗。魏来在营帐里转悠了两圈之后,终于也觉出了几分无趣——往常这个时间如果没有战事,她都是在操练黑甲骑兵的,可是现在全军都放假了,她也实在是找不到事做啊。
想了想,魏来从这临时营帐里翻出了笔墨,然后拿着那一手比狗爬好不了多少的字开始写奏折——她一心惦记着想要解甲归田,此时写的,自然还是辞官的奏折。
别管文辞是否华丽,字迹是否漂亮,这封奏折的主题还是表达得十分明了的。因为魏来在奏折的开头就写上了“辞官”两个大字,只要不瞎又识字,就都能看明白……
其实这年头当兵的就没几个识字的,魏来本来也不识字,此时能写出奏折来还多亏了她早两年入了魏延的眼,魏延逼着她识字看兵书,这才能提笔写出几个字来。不过魏延只求她能看懂兵书,她自己的要求更是不多,于是这字便也就这样了。
简简单单的不到一百个字就把奏折写完了,魏来举起来看了看,自觉还挺满意,点点头收了起来。打算等到假期过后,和魏元帅说一声,就把这封奏折送上去。
这边魏来刚把写好的奏折合上,营帐的帐帘就被人“哗啦”一下掀开了:“魏来,你果然还在营里。走,大家约好了一起出去玩,特地让我回来叫你,闷在这儿多没意思啊。”
来人是游骑将军贺林,论官阶比魏来低了半品,不过和魏来的关系倒是不错,就是性子有些风风火火的,总也记不住魏来的一些规矩。
这不,魏来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贺林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不对,略想了想后就是撇嘴,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着:“不就是进来之前没打招呼吗,你生什么气啊?!这营里就你规矩多,进个帐篷还得打招呼,扭扭捏捏的跟个女人似的……”
听了这话,魏来的脸色更黑了。这些军营里的糙汉子们就是这样,一个个都大大咧咧的,那些小兵还好说,贺林这样的她确实难管。但这样横冲直撞的她却又不可能放任,否则万一他们闯进来时她正在换衣服,又或者正在洗澡怎么办?
明显感觉到魏来身上的气压更低了,贺林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暗叹魏来有些威严日盛啊。他只以为魏来是不高兴他说她像女人,却不知对方担忧为何,于是挂上几分讨好的笑:“好啦,别生气了,下次我记着打招呼就是了。大家都等着呢,你快跟我去吧。”
这话贺林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魏来却也只能无奈的回道:“你说过了也要记得才行啊。至于出去玩,我就不去了,下午我还要再练会儿骑射。”
贺林显然忽视了魏来的前一句话,此时闻言眼睛就是一瞪:“那怎么行?大家都等着你呢!骑射什么时候练不行啊,差这一下午的功夫?再说了,仗都打完了,你练这还有什么用?”
“……”这是魏来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战争已经结束,两国也已经签订了五十年和平的国书,她的骑射武功,或许真的再没有用武之地了。
心头不可避免的涌起了一阵失落,惶惶然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之感,虽然她原就打算解甲归田的。
趁着魏来走神,贺林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就往外拖:“走啦走啦,别再想着什么骑射武功了,大家约了下午一起去游湖,再晚别租不到船了。”
只是游湖吗?!魏来诧异,下意识的放松了力道的结果就是被贺林成功的拖出了营帐,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开口道:“等等!要出去也要等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啊,穿着军装怎么游湖?”
贺林回头看了她一眼,果断松手:“快去快去,都等你呢。”
魏来转身回了营帐换衣服,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这才是假期的第一天,这群人真的会有那般闲情逸致跑去游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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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坑货
和贺林一起来到静明湖边之后,魏来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忧果然不是多余的。
定北军的那群军官,只要不是京师本地人,几乎都已经聚集到了湖边。他们还在等贺林和魏来,此时并没有急着上船,都还站在湖边闲聊,只是身旁的湖畔已经停泊了一条大大的画舫。而在那画舫之上,魏来已经能看见些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了。
魏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轻信了贺林的话,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跟着过来了。可是此刻想走也来不及了,因为等在画舫边上的那群人已经看到他们了。
“哎,小魏,你怎么才来啊?!害我们久等,一会儿可要自罚三杯先。”见着魏来和贺林到了,那群人顿时迎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
魏来干笑两声,正要应和答应下来,旁边就有人先开口打趣道:“说什么三杯,老吴你这是小看小魏啊,而且咱们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的拿杯子喝过酒啊?要我说,至少得先来个三大碗才过瘾!”
“……”这帮家伙果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魏来抽着嘴角,简直想要扭头就走,可却做不出这样扫人面子的事情。再说她都打算辞官回家去了,今后大概也没什么机会再和这群人一起喝酒聊天了,所以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好了好了,先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先上船吧。”贺林眼看着魏来连笑脸都要挂不住了,害怕她一气之下拂袖而去,连忙开口打起了圆场。
军中的人大多豪爽,在这种小事上也不怎么纠缠,于是说说笑笑间,一行人便也上了画舫。等到船夫将画舫撑离了岸边,贺林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来——这船都离岸了,就算魏来后悔再想离开,也是走不了了。
贺林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人,眼见着大局已定,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第一个使坏的就是他。当下就叫人上了一坛烈酒,外加三个大碗,然后往魏来面前一放,开口道:“让你今早不和我们出来,还得特意回去请你!什么也别说了,来来来,先罚三碗酒再说其他。”
这时候一群人刚在画舫中坐定,事实也如魏来所料一般,他们刚坐下画舫里就涌出了一群姑娘,几乎每个人身边都围了那么一两个。魏来在这群人中算是最年轻的,长得也是最秀气好看的,身边自然也凑了两个姑娘,闹得她浑身不自在。
此时贺林话音一落,周围的同僚们便都开始起哄,倒是旁边陪酒的姑娘们有些看不过去,说了句:“那可是我们这里最烈的酒了,寻常可没人敢点的。而且这碗也太大了吧,这三碗酒下肚,可别刚上船就醉倒了啊。”
贺林这货心黑,让上的碗不是一般的大,寻常酒壶一壶酒都装不满。不过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魏来,闻言嘿嘿笑道:“寻常是寻常,此刻是此刻,姑娘们可别被她那斯文外表骗了,我这兄弟可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别说是三碗了,就是这一坛子酒下肚,也醉不了。”
魏来眼角抽搐的看着周围的姑娘们瞬间被策反,一个个都拿着期盼的眼神看她,一时也是无奈。想了想,还是认命的端起眼前的大碗,一声不吭的就连灌了三碗下肚。
“看吧,我就说她没事的。”贺林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已经凑到了身边那姑娘的脖子边上。那姑娘也就欲拒还迎似地轻推了两把,眼看着气氛就暧昧了起来。
魏来放下碗就瞪了贺林一眼,谁知一眼看去竟是看到了这般场景,顿时就是一愣。回神后一看周围,那一个个的居然都已经和身边的姑娘调笑了起来,这时候却是没一个有空搭理她的……所以说,她刚才喝那三碗酒到底算什么啊?!
魏来正自无语,一双夹着菜的筷子却是突然凑到了她的嘴边。她下意识的向后躲了半尺,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身旁的那个姑娘夹了菜正要喂她吃,她这一躲却是闹得有些尴尬了。
筷子横在两人中间,魏来和那姑娘对视了一眼,不等那姑娘调整好表情就先干笑道:“姑娘你自己吃吧。我刚才喝得有点儿急,这会儿头有些晕了,想去外面透透风。”
说完这话,魏来拔腿就走。不是她不给面子,实在是这地方她有些待不下去了。眼看着自己那些个同僚即将丑态毕露不说,坐她另一边的那姑娘都大胆的把手放她腿上了……魏来简直不敢想象,要是再在那画舫里待下去会是个什么后果?!
“诶,小魏,你怎么出去了?!”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老吴第一个抽空抬头,发现了魏来离席,顿时就扯着他那大嗓门喊了起来。
魏来摆摆手,依然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没事,你们玩儿你们的,我就出?div align="center"> ゴ荡捣纭!?br /> 见着魏来逃也似地跑了,老吴一愣,随即又扯着他那大嗓门笑开了:“我说,魏来这小子今年也二十三了吧?看她那样,不会是还没开过荤的雏儿,这会儿不好意思了吧?”
贺林听后,幽幽的补了一句:“魏来从军时才刚满十六,咱定北军里可都是大老爷们……”
好了,别的不用多说了,画舫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偏这画舫的隔音效果还不怎么样,不仅站在外面的魏来听得脸色涨红,尴尬不已,就连远处来往的船只也大多被这阵夸张的笑声吸引了视线,纷纷向着这边看来。
似乎一个不小心,魏来就成为了这些人八卦的对象,她站在画舫的船舱外都能听见里面那些人在拿她说笑。军营里的人大大咧咧惯了,魏来也不是小气的人,倒也没怎么生气,只是里面那些家伙一点儿不知道收敛,声音大得像是在喊,也不知道能传出多远去。
魏来站在船舷边,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的湖面,就怕有船靠得太近,把那些话都听了去。虽然别人大约也不会认识她,画舫里众人所说的那些事也并非见不得人,但让人听去了总会觉得尴尬。
只是不巧,魏来一抬头,就看见对面一条稍小的画舫正悠悠的划了过来。她自然不能阻止别人行船,便也只能盯着,心底里只希望船舱里那些人适可而止,别再拿她说笑了。
然而在那画舫错身而过的瞬间,一双清亮美丽的眸子却是意外的闯入了魏来的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别的不多说了,我努力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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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克夫的何小姐
画舫悠悠前行,不一会儿功夫,对面那艘错身而过的画舫便去得有些远了。
魏来仍旧站在船舷边上,眼中仿佛不经意般再次从那画舫上扫过。刚才两船靠得近时,她看见了那画舫上的人,那是一个清丽的女子,容貌算不上绝美,却有着一双让人一见惊艳的漂亮眸子。便是魏来,也有那么一瞬间被她吸引了。
幸而,那画舫只是路过,还不等魏来回神,便也错过,去得远了……
不知何时,湖面上响起了一阵悠悠琴音。魏来连书都没读过的人,自然也不懂这些高雅的东西,不过站在船舷边上听着,感觉却是不错,连心底里的那一丝不耐也渐渐地散去了。
画舫船舱里的话题还在继续,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一阵琴音的缘故,那话题的对象终于从魏来身上移开了。
还是老吴扯着他那大嗓门喊话似得开口,老远都能听得见:“诶,这琴声不错啊,听着舒服。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娘子在弹琴,要是能请到咱们船上来弹,那才好呢。”
紧接着,一个姑娘的娇笑声传了出来,那声量自然不能和老吴比,却也足够外面的魏来听清了:“客官别开玩笑了。姐妹们大都是晚上才出来做生意的,这大白天来游静明湖的,可大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们,一时兴起弹弹琴也就罢了,才不会被请来呢。”
听了这话,有人随口问了一句:“那你知道刚才弹琴的是哪家公子小姐吗?”
那女子又笑了两声,开口道:“这位客官可别为难我了,这静明湖上每天游人成百上千的,我又哪里知道是哪位兴致来了弹的琴。”说着顿了顿,却又接了句:“不过刚才我好像看见了何小姐的船从旁边经过,说来这何小姐的琴也算是京城一绝,说不定就是她弹的吧?”
何小姐?魏来眸光微闪,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定北军这伙人出征都有七年了,别说今日来的都不是京师本地人,就算有本地人在,只怕也是不知道这何小姐的大名的。好奇心人人皆有,此时听那女子一说,众人顿时来了兴趣,纷纷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显然,这话题也是那女子特意挑起来的,听问自然乐得接话:“要说这何小姐啊,在这京城中也算是大名鼎鼎了,恐怕也就只有客官们这样刚回京的人才不知道。”
贺林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对于八卦也是极爱。这时候连忙追问:“是吗?那你和我们说说,这何小姐到底怎么大名鼎鼎了。”
不过这次回话的却是另一个女声,听着像是之前偎在贺林身边那位:“这何小姐的有名啊,主要是因为三点。其一,她父亲乃是当今的吏部尚书大人,可谓是位高权重。其二,她本身颇有才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于这其三嘛……”
那女子卖起了关子,贺林正听得起劲,自然配合的开口追问:“其三怎样?”
那女子闻言,却是捂着嘴痴痴的笑了:“这其三啊,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何小姐的名声能在这京城里传得人尽皆知,也正因为这其三。因为何小姐她啊,克夫!”
被吊了半天胃口,结果就得到这么个结论,贺林自然是不满意的。他撇撇嘴,语气中颇有些不屑:“我还道是如何呢,原来不过如此。咱们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哪个手里没有染过血,身上没背着几十条人命,还怕这些说道?克夫这种话,我才不信呢。”
显然,定北军中的这群汉子想法都和贺林一样。他们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要说就没一个命不硬的,对于这种鬼神命理之说却是全然不信。
许是见着这群人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些不乐意了,又一个姑娘轻哼一声开了口:“客官们可别不信。咱姐妹们也都是女人,哪会随便拿这种话坏人小姐的名声?再说何大人也不可能放任这种流言不管啊。可这何小姐的事情真是太邪门了,由不得人不信。”
两句话一说,顿时又将众人的兴趣提了起来。贺林嘿嘿一笑:“那好,你说,我们听着,听完了再说信不信。”
那女子笑了两声,也懒得计较,便是继续道:“这何小姐啊,今年都已过双十了,却还没成亲,正是因为她前前后后都已经克死过三个未婚夫了。”
三个?!那确实是有点儿多,也有点儿邪门了啊。贺林等人对视一眼,等着下文。
说话的女子一边掰下一根手指一边道:“这第一个啊,是张太傅家的二公子。当年在这京城里也是有些名声的,还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呢。可惜刚和何家小姐定了亲,不到半年,就落水淹死了。落水淹死个把人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位张公子本来可是会水的……”
说完之后,那女子也没看众人神色,便是又掰下一根手指,继续道:“张公子虽然死得蹊跷,但那时也没人往何小姐身上说道,于是何大人便又给何小姐定了另一门亲事。这次是晋国公家的长孙,从小书就读得极好,他和何小姐定亲那年又正好是科考之年,于是两家便约定了等科考之后两人便成亲,大小登科凑一起,也是一桩喜事。”
“然后呢?”贺林不禁追问。
那女子也不卖关子,耸耸肩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呗。晋国公家的长孙是从贡院被抬回府的,还没到家就死半路上了。那科考听说是耗人心神,不过那晋国公家对这个长孙可极是看重的,科考前半年就开始调理身子,进贡院前也切过脉,一切安好,可谁知人竖着进去了,却是横着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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