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解甲归田完本[gl百合]—— by:或许有一天
或许有一天  发于:2016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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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来,你且先将这店里新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看看吧。”有封地的藩王们向来是不缺钱的,冯语晴目光往那店里一扫,就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
这时候挑胭脂的那两位才将目光看了过来,不过大抵是因为太年轻,冯语晴又离京数年了,她们却是不认识,眼中都带了两分对暴发户的鄙夷。等到目光一转,看到站在一旁的何芷,眼中的鄙夷却更甚了——她们显然是认识何芷的,更听说过何芷那并不怎么好听的名声。
何芷早不在意这些了。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这种目光她没少见,若还将这些人的眼光和闲言碎语放在心上的话,恐怕日子就没法过了。
冯语晴可不一样,虽早知何芷被那流言蜚语连累,但她那直脾气可忍不了这些。当下脸色就是一沉,冲着那两人喊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显然,暴脾气的不止是冯语晴一个人。那两个小姐大抵也是有些身份的,见她这般不客气,顿时就恼了,其中一人开口嘲讽道:“是没什么好看的,一个暴发户,一个克夫鬼,多看上两眼不止伤眼睛,只怕还要跟着倒霉啊……”
魏来就是听着那句“克夫鬼”踏进沉香阁的大门的。她进门的脚步略微一顿,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站在一旁的何芷,心中几分了然的同时,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魏来会来这沉香阁,自然不是为了买什么胭脂水粉,她自己用不着,也没有人可以送。她是被贺林拉进来的,本来一行人喝过酒之后只是路过这里,结果贺林看着这店子突发奇想要给家里的妹妹带盒胭脂回去。一群糙汉子自然对这些不感兴趣,没一个愿意陪着贺林进去挑的,全候在门外了,于是向来好脾气的魏来就被贺林给拖了进来……
“小姐,是那天在画舫上看到的那个人啊。”习秋看见魏来,顿时凑到何芷的耳边嘀咕了一句。自从被夫人特意问过之后,她可算是将这个“路人甲”记得清楚了。
萍水相逢,魏来是因为何芷的一双眼睛将她记住了,却不料对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竟还记得自己?耳聪目明的魏来听见习秋的那声嘀咕之后,只觉得惊奇,便不由得多往那边看了两眼。
何芷其实也是记得魏来的,那日两人本是萍水相逢,却不知为何就将人记住了。这本也没什么,但习秋特意提醒了那一句,却莫名的让她觉得有些尴尬。特别是她之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对方看过来的视线,那目光总让她觉得对方也听见了习秋刚才的话。
两人默然无声的对视了片刻,直到贺林扯了扯魏来的衣袖,小声道:“小魏,你盯着人家看什么呢?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从这两人进门开始,许是顾忌着脸面问题,冯语晴她们便也住口不再吵了。此时店内正一片安静呢,是以贺林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传入了众人耳中。
魏来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个透,说不上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何芷也略微偏头移开了目光,看着略有些不自在。
冯语晴闻言,立马把视线移到了魏来身上,那目光中明明白白的带着审视。先前和她吵的小姐此时又开了口,依然是满口的嘲讽:“看上她?你们这胆子可真大啊,倒是不怕死!”
话音落下,除了贺林还在状况外,几人的脸色却都难看了起来。

☆、作死的猪队友
冯语晴出身书香世家,祖父乃是当朝宰相,父亲虽非长子,如今却也官拜御史大夫,可以说是出身显赫了。就算不提她如今庆王妃的身份,当年也不曾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肆无忌惮过。这时候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通说道,却是脸色一沉,便要彻底发作了。
何芷早有察觉,赶忙拉了拉冯语晴的衣袖。冯语晴如今藩王王妃的身份虽然尊贵,但在这京城之中却还是收敛几分的好,不过两句说道,更难听的也曾听过,她并不在意。
正在店内的气氛变得越发微妙的当口,一个略显冷清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派死寂:“魏某命硬,沙场上九死一生也能逃过一劫,岂惧这区区流言。”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各种目光顿时汇聚在了魏来身上。
贺林这还是第一次在沙场之外看见魏来冷脸,心中顿时惊奇不已。他并不认识何芷,方才也不过是见着魏来难得盯着个姑娘看,所以开口说了句玩笑罢了。哪知引得这般事端,还听见了魏来这番话……莫不是小魏真动心了?!
如果魏来知道贺林此时所想,只怕是要哭笑不得了。说实话,那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后悔替何芷出头,只是这话听着却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魏来自幼丧父,乡间百姓又多愚昧,说她克父说她娘克夫的流言蜚语,那些年魏来暗地里却是没少听。同样作为受害人,她对这类事情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这时候帮何芷出头,除了那一分莫名的好感之外,更多的却是针对的这件事本身。
当然,这些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她们看来魏来此番作为可就意味深长了。便是连何芷这个当事人,也不由得多往她这边看了两眼。
冯语晴这时候也不恼了,偷偷地戳了戳何芷的胳膊问道:“阿芷,这人你认识吗?”
何芷回头看了她一眼,略抿了抿唇道:“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魏来和贺林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是耳聪目明。早先习秋的一句话就被魏来听到了,这时候两人的交谈自然也瞒不过魏来和贺林的耳目。
魏来听后还没什么反应,贺林的眼睛却是瞬间就亮了,一双眼睛滴溜溜一转,看看魏来又看看何芷。不用猜都知道,这货肯定又在心里酝酿八卦了。
众人心中各有思绪万千,但事实上不过是一瞬间罢了。
魏来话音落下,对面那被驳了面子的小姐脸色更难看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身边的同伴见着何芷这边人多势众,却是扯着她的衣袖将人拉走了。只是临了,那小姐还瞪着魏来丢下句:“不识好人心,你就等着当那第四个倒霉鬼吧。”
“……”果然是,误会了啊!
这个已经被拖走了的路人甲怎么误会倒是无所谓,不过魏来还是想向何芷解释解释,毕竟当事人如果也误会了的话,总是麻烦和尴尬。
只是还没等魏来开口,冯语晴便先踏前一步,昂首问道:“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说来冯语晴比魏来还要小上两岁呢,这般称呼实在是不客气。换了旁人,只怕是要不悦的,魏来倒是好脾气,当下只笑笑道:“在下魏来。方才却是唐突了,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魏来啊?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冯语晴说着,一双美眸上下转动,却是将魏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别说,眼前这人长得还不错,脾气也够好,再加上刚才主动站出来替何芷解围的事儿带来的好感,倒是勉强能入了冯语晴的眼。
被这般打量着,魏来略有些不自在,不过比她更不自在的却是何芷。因为冯语晴那打量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直白了,其中的含义是个人都能看得明白。于是连忙拉住了冯语晴,低声解释着,不让她在这般失礼下去了。
贺林这时候也拉了魏来低声问着:“小魏,这姑娘和你真只见过一次?”魏来自然点头,于是贺林又问:“就见过一次你就帮人出头,别是真看上人家了吧?对了,这姑娘是谁你知道吗?”
从贺林的问话中,魏来没听出几分关切,倒嗅出了十足的八卦。她颇有些无奈的看了贺林一眼,回道:“别瞎说行吗?无缘无故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可不好。”说完之后想了想,还是坦白道:“那姑娘的名字你大约也听说过,那天在画舫你们还议论过人家呢。”
贺林并不蠢笨,何况魏来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稍一回想便也能记得起来。当下便是一脸惊吓的道:“不会吧?!你说她就是那个邪门克夫的何家小姐?!”顿了顿,又接了一句:“难怪刚才出去那女人说你要当什么第四个倒霉鬼啊。”
大概是因为过于惊讶了,贺林说话时的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不少,于是原本的低声私语也变成了低声惊呼,店里的几人顿时都听了个清楚。
“哗啦”一下,冯语晴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何芷闻言也看了过来,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魏来的目光里多了少许复杂。便是旁边的习秋,这时候也对着两人没了好感,直接来了个怒目而视。
魏来温和带笑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连摆手的同时嘴上也无奈的解释着:“那个,误会,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今天果然不宜出门,这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刚才的误会魏来还没来得及解释呢,现在可好,闹得更尴尬了。她倒是想解释几句,可惜贺林那货在一边除了添乱还是添乱,这时候竟是胭脂也不买了,拖着她就走。
“快走吧,快走吧,小魏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这满京城的大好姑娘等着你挑,怎么偏就看上了这个?你娘还在家里等着你衣锦还乡呢,可不能没死在战场上倒被个女人给克死了。”贺林一边拖着魏来往沉香阁外走,一边碎碎念着。
魏来被他拖得一个踉跄,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抬头时却是满脑门的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天听八卦的时候不还叫嚣着不信吗,今天怎么又拿出来说事儿了啊?!
无疑,贺林的话又被店里的几人听了去,冯语晴却是彻底的恼了。不理会何芷的阻拦,她一挥手,喊了句:“来人,给我把这两人拦了!”
庆王府跟来的侍卫们本就守在门外,闻言顿时就围了过来。倒还没到动刀枪的地步,却也面无表情的将两人的去路给拦了。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本来只是出来喝酒散心的,谁知竟还会遇上这种事儿。魏来看了眼面前五大三粗的侍卫,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冯语晴,直觉得头疼。
可惜还不等她开口解释道歉,贺林那作死的货就又开口嚷嚷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们还想当街强抢不曾……”
卧槽,这货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这下别说冯语晴忍无可忍,便是连好脾气的魏来和何芷都不忍直视了。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贺林的后脑勺上,向来好脾气的魏来也忍不住吼了一声:“闭嘴!”
被怒吼的贺林缩了缩脖子,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可惜,第一印象什么的,该毁得也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她一直没进过船舱
贺林真的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莽撞蠢笨吗?自然不是。
北疆七年征战,莽撞的人在战场上是活不下去的,蠢笨的人更不可能在定北军中混得一官半职。所以说,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故意的。
何芷克夫的传言虽然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了,但说实话,在定北军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眼里,这真的没什么了不得的。就好像魏来说的那样,他们命硬,沙场上九死一生都能逃过一劫,又怎会被那区区流言吓到?所以贺林阻止魏来和何芷深交,那克夫的流言其实只占据了极小的因素。
和魏来出身贫寒纯然靠着军功取得今日地位不同,贺林其实是官宦人家出身。虽然他家中之人并没有身处高位的,但官场朝堂上那些事儿,该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与此同时他自然也看得出,魏来那般性子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和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们打交道。
何芷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位高权重且不说,就凭他能在这个位置上稳坐多年也可以知道,这人也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若魏来真的高攀到了何家,将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更何况魏来的身后还站着个魏元帅,而她本人一看又是个无心朝堂的人,也不需要何尚书那份儿助力,所以这样赔本的买卖,还是不要做的好。
回营的路上,贺林照常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见着魏来闷闷不乐,还特意上去调笑了两句:“哎哟,小魏你还真生气了啊?莫不是真看上了那何小姐,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魏来闻言有些羞恼,俊秀的脸上涨红成了一片,却是怒目瞪着贺林:“你明知道我没那意思,又说那些话做什么?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你就不能留点儿口德啊。我本来还想解释的,被你那一闹,说什么都没用了。”
贺林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没用就没有呗,反正你也没想娶她当媳妇了,今后还不一定有机会再见了。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吧,有什么关系。”
魏来到底是和贺林这样的人不同的,不说她也曾经历过那些流言蜚语,就凭她女子的身份,对着何芷也会多一份体谅。克夫的名声不好背,何芷背了这名声却不止是一年两年了,期间遇到过冷眼嘲讽,不用想也是知道的,她们又何必再往人伤口上撒盐呢?
这事儿真是想想都觉得气闷,偏又觉得和贺林这样的人说不通。眼见着军营将至,魏来没好气的瞪了贺林一眼,也懒得和他废话了,大步回营去了。
贺林无奈的撇撇嘴,颇有点儿魏来不识好人心的感觉,不过却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旁边充当了一路背景板的几人,却是看看魏来又看看贺林,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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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何夫人和何尚书提过签文和魏来的事情之后,何尚书倒是真上了心。他身为吏部尚书,想要调查一个朝中官员倒也容易,没两日便将魏来的背景和这些年的经历调查了个清清楚楚。至于魏来的人品性格之类的,他也找人问过了,各方的风评皆是不错,于是心中便也多了几分满意。
这日下午,何尚书早早的就从吏部衙门回了家。今日政务不多,他也想趁机处理处理家中的事务,便打算将魏来的事儿和夫人说道说道。毕竟女儿的年岁也不小了,若是合适,便也该和魏来接触接触,将婚事定下来了。
何尚书回府时,何夫人午睡刚起来没多久,正懒洋洋的翻着管家刚送来的账本。突然见着何尚书回来,一面起身迎了过去,一面也很是惊讶了一番:“老爷怎么这般早就回来?!”
何尚书迈步进屋,然后在何夫人的服侍下将一身厚重的官袍脱下,换了身轻便的常服:“今日朝中也没什么事儿,我便早些回来了。对了,前些日子你和我说的,那个定北军的魏来,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风评倒是不错。”
这话本是个印子,何尚书正准备和何夫人好好聊聊这个魏来,谁知何夫人的脸色却顿时就是一沉。刚端起茶杯准备喝口茶的何尚书见状也是一愣,下意识的问了句:“怎么了?”
提起魏来,何夫人似乎有些不高兴,开口便道:“那个魏来,我看还是算? 税伞!彼低昙藕紊惺槎俗挪杩此坪醵ㄒ党龈鏊匀焕矗阒缓眉绦溃骸扒傲饺瘴胰煤问逡膊榱瞬椋纠词嵌ū本娜耍呕鼐┑挂膊椴坏绞裁础2还问宀榈杰贫诰裁骱龅剿哪翘欤撬嵌ū本囊换锶嗽谀蔷裁骱稀谀蔷裁骱险小⒓税。≌庋娜耍以趺茨芊判娜密贫薷。浚 ?br /> 何尚书听了这话也是一愣,他听到的说法可是魏来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什么不好的传闻。不过话说回来,魏来都二十三了,如今又尚未成亲,何尚书觉得就算事情真如何夫人所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她人品不差,大不了将来让女儿好好调、教一番也就是了。
见着何尚书不以为意,何夫人有些气恼,却也知道凭这一点大约很难劝说何尚书改变心意了。这便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在意的这些事情,在男人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是以未来女婿的标准看待,风流一些也不是什么不可容忍的错处。
果然,何尚书淡定的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淡淡的道:“这不过是小节罢了,男人风流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魏来此人人品厚重,性格和善,能力不俗,颇得定北军元帅魏延看重。家中人口也是简单,唯有一母尚在家乡,芷儿若是嫁过去,日子也会过得轻松。”
如果忽略“风流”这一点,何夫人听了何尚书这般评价,大约也会觉得魏来是个不错的人选。可她心里先有了一根刺,这会儿何尚书哪怕把魏来夸成了朵花,她也是喜欢不起来的,总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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