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爱人————修夜
修夜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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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目惠子,父亲拥有天皇一族的血统,母亲也是维多利亚的贵族之后,她生来就是一个比别人都高贵的女人。聪明的头脑、美丽的外表都使得她自傲于他人,这些自身的优点也就使得池泽诚在众多千金中独独选中了她作为他孙子的母亲。池泽真彦同东目惠子的婚姻是项交易,是池泽诚和东目惠子之间达成的。在这项交易中,池泽诚获得自己梦想的继承人,而东目惠子为了自己的骄傲,为了永想富贵不落人后(就像其他贵族一样,在新的时代中,他们已渐然退出历史的舞台),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池泽真彦,为了讨好父亲他任何事情都愿意做的,并且他也早已习惯生活被人摆布了。

就这样,池泽浩终于在那次荒唐的婚礼后的第三个年头诞生了,这是一个被受期待却也不被任何人爱的婴孩。三年的自由剥夺、非人待遇,早已使东目惠子,不,现在应称为池泽惠子的女人在这个婴儿开始孕育的时候就已然恨上他了,也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是她的至亲的骨肉。而池泽真彦则是在孩子呱呱坠地之时才认清一个他半生都没有了解的问题,他不可能获得他父亲的心。不管他如何努力,不管他如何费尽心机,他父亲还只会把他当作路边的一颗石子,不会多看他一眼。在那刻起,他也忘了自己也成为父亲这一身份,对眼前的婴儿只有着妒恨。池泽诚是最重视池泽浩的人,但那种关注中却缺少了最重要的"爱",也许是池泽诚老早就忘了怎么去爱人。池泽诚是严肃且古板的,并且严禁佣人的逾越,所以在池泽浩的记忆中即使是来自喂养他的保姆的一个关怀、一个拥抱也是没有的,他所拥有的只有不断的鞭策。现今,池泽惠子早已旅居法国多年,而池泽真彦依然在池泽诚的掌握中,在一个小的下属企业中任职,早已忘记他曾经的妻子和儿子。而池泽诚满意于池泽浩的聪颖和魄力,也就任由池泽浩的妄为。这就是池泽浩的故事。

我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听,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做,池泽浩将他的头枕在我的胸前,我柔柔的搂着他,就这样我们一起睡去,一起苏醒。那天,我没有去"BLUE MOON"打工,把修二忘在脑后,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但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怀中的池泽浩我却有着一种幸福的感觉,不知道为何,浪费脑细胞不是我的愿望,只要把握现在的感觉就好了。

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将我和池泽浩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短。心靠近了吗?还有一点怀疑。一通电话,时隔半年多时光,惠则叔回国了。跟池泽浩"告了假",我和修二和久未见面的惠则叔一起约好吃饭。还没到约定的时间,门铃大作,惠则叔来了,脸色黯淡、身材消瘦,他变了不少。"惠则叔,您来太早了,我还没做饭呢!""没关系,我带来了。"惠则叔放在我面前的是一大捆的啤酒,他从中拿起一个就开始喝了起来。我和修二愣在当地,这个太不像惠则叔了。不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原因了,不习惯喝酒的惠则叔马上就醉了,开始不停的说起话来。原来他已经离婚了,我仅仅和惠则叔的妻子见过两面,那是个美丽精干的女子,其实我早就猜到她一定会和惠则叔分手的。惠则叔是个摄影记者,常年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一年都不见得回日本两三天,他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了。惠则叔诉完苦后,就开始大哭起来,我正不知怎么做的时候,修二用他那小小的双臂抱住了惠则叔。也许是因为时差,也许是因为酒精,惠则叔就在修二的怀抱中脸上挂着泪珠沉沉睡去。

究竟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可以让人如此神伤。这时的我不知为何非常想念池泽浩,想看见他的脸,想被他抱在怀中。等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已然是在去池泽浩家的路上了。扭了一下门把手,门似乎锁住了,他还没回家吗?从口袋中拿出钥匙,脑里思索着是否要为他作些夜宵。门开了,一丝声响传入耳中,走入客厅,熟悉的场景窜入眼帘。客厅那宽大的沙发上,层叠着两人,满眼的是那宽厚微褐的背和白皙纤形的腿,这个情景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细微的呢喃打断了我的思索,女子殷红的双唇贴在池泽浩的颈上,那里还有着我的咬痕,客厅中的沙发,昨天晚上,池泽浩还在那里抱了我,而现在,除了池泽浩身下的人不同外,其他一切都和昨天一样。我的,我的,那个是我的吗?"好痛!"心中很不舒服。口中的低呼惊动了两人,察觉我的存在。"对不起,打扰了。"说完这话的我转身向门口走去,这里似乎不应有我的存在。这个情景也曾见过吧,似乎是我和池泽浩相识的最初。可是,现在的我似乎和当初有些不同了,心好痛,好痛,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好痛,好痛,将双手紧按胸前,十指掐入自己的身体中,可是即使这样心还是好痛。疼痛使我不能再往前迈出一步,即使眼前就是大门,跌坐在地,身子攒成一团,好痛,这种疼痛让我感到还不如死去的好。

"怎么了?"已被泪水迷蒙住的双眼看到的是一张焦急的脸。"好痛,我的心好痛!"被拦腰抱起,放在熟悉的大床上。我发现一被池泽浩抱在怀中,胸中的痛就减掉不少,所以用力拉住环着我的他的双手。"他怎么了?"门口传来女人懒散的声音,剧痛再次袭来,心破碎了。"好痛,好痛!""优!优!"抱住我的双手更加有力了。"浩,不要管他了。"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滚!"回答她的是声怒吼。"你--?"不一会儿,大门被重重的摔上,一声巨响却让我的疼痛减轻不少。"优,我们去医院好吗?""不要!"有丝哭声的话语中带着果断和任性。"你这样是不行的,应该让医生看一看。""我不要!"将身体更加深入的埋入池泽浩的怀中,那温暖让我想睡。

一丝光线打扰了我的睡眠,天亮了。察觉到我的醒来,"优,你还痛吗?"池泽浩将他的大手放在我的头上,"也没有发烧?是心脏的毛病吗?""不知道,不过现在不痛了。"眼前的他似乎一夜没睡,满脸的憔悴。"真的没事了吗?今天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我想了想,也是。我也不知为何会心痛,去看看也是好的。上午,我俩都没有去上学,来到一所大型医院,可就如预期的,我的心脏没有任何问题,医生说可能是自我意识引起的,是心理的痛而非身体的。不了解,真的不了解,我自己会让自己如此痛苦吗?如果再让我尝到那种痛,还不如让我死去的好。

将我送回家,池泽浩还询问是否应留下来陪我,回绝了他。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苦苦思索,可任凭我杀死了多个的脑细胞,也始终没有答案。修二回来了,他一向都很成熟懂事的,我能够商量的人也只有他了。我将我的问题抛给了他。
听完我的问题,修二思索了一阵,"优你是爱上池泽浩了吧,要不你怎么会看到他和女人在一块就难过、心痛。"
"不会呀--,"修二的答案让我震惊无比,"我和他是朋友,我对他的只是友情。"
"你们真的是朋友吗?而且,朋友也能发展成恋人。"
"可,可--那是男女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呀?"
"别忘了优你可是个同性恋呀!""我早看出优喜欢那个池泽浩了,这么在乎一个人,优还是第一次------"
修二下面的话,我没有听进去,因为我的脑中、心中都被一件事填满了。对了,我可是个同性恋。爱!爱?我真的爱上池泽浩了吗?是的,早在我看他的第一眼,也许就爱上他了,只不过是自己太过迟钝,直到今天也没有认清这个事实。不过也许是故意的吧,怕受到伤害,怕会心痛欲绝,才让心深深掩埋那份爱那份情。不过到了今时今日,心还是破裂了。早知道就应看清事实好去避让,不过也许还是不会变吧,就像飞蛾会去扑火,人即使知道会被伤害还是会追寻着"爱"这个字吧。可我还是不行了,因为我知道如果心再破裂一次,我真的会就此死去。就在那时我作出了个决定。

一天一天,日子还如以前般的度过。考试的时间到了,就在这非常时期中的一天我一个人去了趟北海道,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池泽浩和修二。冬天即将过去,如我所料的一封录取通知书出现在自家的邮箱中。当天晚上我和修二开了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我考上一所大学,在北海道,今后的至少四年中我都要在那里度过,我们要搬家了。"修二吃惊的看着我,不过马上就明白了,"你想逃开池泽浩吧!""求你了,修二!""可是--""求你了!"我开始大哭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修二面前如此的哭泣。说我卑鄙也好,就是因为眼泪使得修二接纳了我的任性。

就这样,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带着修二离开了东京,离开了池泽浩的身边。坐上北去的列车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破裂的,那裂痕还在扩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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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呀,最近事情很多,都没工夫写文了,不过我会再努力的
就快要完结了呀!感叹!

 

 

 

 

第七章 告白

疼痛使人清醒,却不知刚才是梦?还是忆?蓦然发觉,泪已湿枕。有多年了,不曾如此心痛,不曾如此哭泣。幸福安逸的生活使人学会忘却,将曾受过的伤、品过的痛全部抛诸脑后。六年前的那一天,我是带着决烈的心、一生不见的意离开了池泽浩,思绪又变为了六年前的我。租房、购物、重置生活,起初的忙碌使人精神麻木,心不会痛,神不会伤,就认为了这样是对谁都好的。池泽浩并非是一个同性恋,身为男人的我只不过是他对新事物尝试中的一个玩具而已,厌了、倦了之后,还是发觉美丽的女人更好。而我只不过回复原来的我,没有什么改变。我是如此期望的,但我错了。忙碌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我的心一如北海道的冬天一样的冷。

生来的东京人初来北海道都是不适应的,不过我尤其厉害。一进入冬天,小病痛就不断过,就像现在一样,头微微的发着热,浑身打不起精神,躺在暖炉前攒成一团,修二形容我就像一个冬眠的动物。本来是要在明天12月25日去为父母上香的,可是看了我这个样子,修二说只好不去了。听到这话我是高兴的,虽然这样有点对不住天国的父母,但说实话我实在害怕再次踏入东京。时间的空闲、精神的松懈让我又想起了不该思念的人,一天有一半的时间我在思念、回忆、心痛这个圈圈里旋转,有时会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我认为离开了就不会受到伤害,却没意识到思念会让人形销神殉,我不了解什么是爱,只是思念,这种刻骨让我心痛,感觉心中的裂痕还在扩大,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心就会裂成两半,好想找个人问问无心之人还可以活下去吗?不能再如此颓废了,出外购物提提精神吧!

暗的朦胧已然降临,灯光璀璨,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手中提着满载,正往回家的路上。一种熟悉的炙热烙在身上,也是那只是错觉,但还是要四处搜索,寻找那心牵的身影。"嗨!优!"熟悉的声音但不是心中的人,那个还是错觉吧!
"Boy,你怎么会在这儿?"
"上大学。你呢?大模特怎么来了这里?"
"有场秀,不过已经结束,明天就要回东京了。第一次来北海道,所以没事就出来逛逛,真没想到在这儿会遇到你!"
"是呀!以前你是从不曾想到来这种‘偏远的地方'。"
"工作的原因。"
"才不是吧,听老板说,有一个漂亮的小男生在追你,你不会因为躲他才跑到这个地方的吧!"
被猜中心事的孝广,脸变得窘红,"不是的,这个----"
"你幸福就好了。"
身子一紧,被孝广抱在怀中,"对不起!"那愧疚的脸上带满乞求。
轻轻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不是吗?"他笑了,让我想起了还拥有龙也时的他。
"我该走了,还要为弟弟做晚饭。"
他就那样站着,目送我的离去。"优!你也要幸福呀!"回给他的是淡淡凄然的一笑。

见到了久未碰面的朋友,晚上抱膝坐在床上,思绪万千,也许我只不过是在发愣罢了,不知不觉已然天亮。起床后,头感到昏昏的,量了一下,果然温度又比昨天高了一些,也许是昨夜一室冰冷所造成的。修二让我不要去上课,我乖乖的听了话。送走修二正要躺回床上,门却被敲响。不知道是谁?思索着打开大门,站在门前的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幻觉吧!那里站着的只不过是我的幻觉吧!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可还没有接触到就被一只大手卡住手腕,相异于我的滚烫的冰冷让我不禁的打了个寒战,这应该不再是幻觉了。想对他笑,可笑容还没来得急挂在脸上,就一个踉跄的被拽进屋里。

门关了上来,身子被压在门上,唇印了上来。好想好想他,舌与他的纠缠在一起,身子更加的火热,仿佛燃烧了起来。"浩!浩!"在唇与唇之间呢喃着他的名字,那情深就似吟诵咒语般虔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像他为何会来?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为何要时隔一年后再来?----可是这一串的疑问已然抛到脑后。唇再次寻上他的,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背,力道大得就像要把我俩嵌在一起,双腿与他的缠在一起,下身不时的相摩擦,两个人的欲望都已高挺起来。不知何时自己已变得如此淫荡,可想要他想得心都痛了。裤子滑落在地,火热被他握在手中,一阵快感战栗全身,也打醒了自己的头脑。这个不行的,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此时此刻才又进一步认识到自己对他的爱要比想像中的深,如此再被他抱上一次,我这一生一世都不能再离开他了。

"不要,不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身边的他。被拒绝的池泽浩脸变得阴沉,"和我不行,和别人就行吧!""什么?"有些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没想到时隔今日,你还和那个长发小子再一块。"(是孝广吗?他昨日看到我和孝广在一块吗?那种感觉果然就是他的注视。)见我没有回答,池泽浩的脸色变得更沉,我从没见过他如此阴狠的神情。清脆的一响,我随之倒地,在我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池泽浩就压了上来,衣服被撕裂,我拼命地抵抗,可身体的不适却使得我使不上力气。身体被贯穿了,时隔多日,这个身体早已不再习惯于这种充满,可池泽浩偏偏又用残忍的方式一再伤害。"好痛,不要呀!"他试着用各种姿势冲击,仿佛在寻找着一种可以让我最痛苦的方式,嗅到了一丝血腥,裂开了吧!"啊!"伴随我的喊声,池泽浩在我体内倾泻。我就像一个破碎的玩偶被弃在地上,池泽浩起身穿好了衣服,又再次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来,一只手抚摸着刚才被他殴打的脸颊,满眼的痛苦。"我祖父死了,我继承了池泽家。""为何在这段时间内你不在我的身旁?""为何你会不声不响的离我而去?"话语到了最后变成了撕裂的喊,那声音里还似乎还带有一丝哭意。他在说什么?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吗?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呯"的一声,门被关上。他走了,他走了,这项认知打碎了我的迷茫。套好衣服,顾不得穿鞋,我就奔出了家门。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一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不能让他走,拔腿去追,却不知被什么绊倒在地,再次站起来,却连轿车的影子也看不到了。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心仿佛被掏空。双手紧抱着自己,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怀中还存有他的气息。下雪了,不知是今年冬天的第几场雪。雪花慢慢飘落,拂在身上柔柔的,就像白色的樱花花瓣。就这样站着,是不是会变成一个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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