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怀里宠 上——宫涟雪
宫涟雪  发于:2014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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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前松了一口气,满眼都亮晶晶的,虽然有罚,但又可保住性命,又可保住位置,他对皇甫顿时感激的五体投地:“请将军下令!!末将一定万死不辞!”

皇甫勾唇一笑:“万死倒是不用,你要做的很简单……”

周前竖起耳朵听着将军的命令,之后便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了。

月冀见大帐里没了人,悠悠的叹口气:“将军,就凭这么点事情,你就说会葬送我军的性命,未免也太贬低岚军了吧?”

单凭粮草就能拖垮岚军?那他们都白混了!毕竟除了军粮,找到吃食的方法还多得是。

皇甫但笑不语。

月幽撇撇嘴:“不这么说,周前哪里会如此感恩戴德?还万死不辞呢……”

月冀比较直爽,当即眼睛一亮,接到:“也是!打一鞭子给颗糖,确实是主子的作风嘛!”

月幽脸一黑,这白痴……干嘛说出来。

皇甫笑意更深:“对了,月幽,今晚有点事情,要让你去做……”

月幽:“……”

第二日,周前照例到前一个城镇运输粮草,途经凤凰谷,又受到了南乾军的突袭,这一次虽然增加了护卫,但南乾军来去如风,抢夺粮草之后便遁入谷中,周前派遣两支军队谷头谷尾两头堵截,奈何一无所获。

月幽回到主帐的时候,皇甫正搂着绿袖的小腰,两人你侬我侬的嘀嘀咕咕,皇甫的手都快伸到绿袖衣服里去了。

月冀的脸微微发红,却没有避开,只直直的跪下去,眼睛盯着地面:“禀告主子!属下刚刚去查探了凤凰谷,果然发现昨晚撒下的石子在几块地上有偏移的痕迹,属下撬动了那几块地面,发现下面有暗道,隐藏的十分巧妙!”

皇甫一笑,轻轻吻了吻绿袖的脸颊,悠悠道:“果然是这样么……”

提笔写下军令,他又亲自吩咐月冥:“传密令给左将和臻,叫他带上一路人马,装作主力军继续在阳城门口叫阵,至于周前嘛,接着运粮,我大军真正主力直接调往凤凰谷隐蔽,南乾军一有来抢粮的势头,就马上压制,直接从暗道攻入城中!一举打下阳城!”

月冥低头刚要退下,皇甫又悠悠加了一句:“我要你把全盘的计划都详细告诉和臻,”他眯了眯眼,一语双关,“毕竟,他可是两朝老将,该做什么……可是清楚得很呢……”

月冥后脚一出营帐,皇甫就亲热地搂着绿袖,将他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柔顺的头发,逗得绿袖咯咯直笑,皇甫的唇角微勾,不时地说着几句暧昧的调笑,眼睛里却透出些许算计。

第十二章:诱敌

军令被秘密的送往个个将领手中,周怀风也很快就接到了命令。

七旅全旅的任务是护送粮草通过凤凰谷,别的人都觉得这是个轻松的活计,但只有接令的周怀风本人才明白,这就是为了皇甫的大戏而演的一个诱敌角色。

军队计划并不可能对全军公布,所以底下的兵篓子们对这个任务都暗自感到庆幸,毕竟,护送是个不容易丢性命,而且也不用跑到前线去的好工作。

恐怕全旅最不服气的人就是秦亮了,光头哥满腔热血的期待着和敌人厮杀,却不料得到的是这么一个后勤的活儿,整日都阴沉着个脸,一脸见到人就咬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营地里的火把未熄,火光在早晨的冷风中瑟瑟跳动着。

第七旅全旅集结在营地大门前面,随着一队推板车的运粮军赶往最近的一个小镇运粮。

上午一路都走得很顺畅,随着太阳缓缓升起,林间抹上了几缕金色的光辉,细小的灰尘在山间道路上悠闲的漂浮着,不时还传来几声鸟鸣,要不是穿着厚重的盔甲,推着板车,众人还真有种来踏青的错觉。

顺利的在小镇补给了粮草,护送粮草的在粮草车两边,一路三列队伍,走的整齐有序。

皇甫所带的军队不仅注重职务的分化,更注重团队合作,所以在不同的兵种分开训练,保证整个军队合作有序的前提下,各旅甚至是各火都备有不同的兵种,以便小团体作战时可以借不同成员的特长而更有效率。

所以,周怀风领头,骑兵在最前面开路,而步兵则吊在了后头。

大家都走得有些累,但也没有人提出要开口休息,所有人都抱着早点回营的心态,步子还有加快的趋势。

伶盘着腿靠坐在最后一辆运粮的板车上,惹来拉车的后勤兵一路鄙视的白眼,伶顾自闭目养神,视而不见,倒是十三两头难做人,一面又不想看着别人对公子不善,一面又不想惹了自己队里的兄弟,最后,只有在那拉粮小兵灼灼的眼神下接过板车,无奈的拉着粮食和伶跟在队伍后头晃悠。

越接近凤凰谷,周怀风和周前也愈发紧张起来,特别是周前,亲身经历了几次抢粮事件之后,此时手心都在隐隐冒汗。

走入谷后,两个领头人都戒备的四周看顾,快要接近谷中一个大弯时,周怀风便命令全军戒备。

伶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晃悠悠的爬下车来。

不消半刻,谷中果然隐隐传出杀伐之声,本来幽静的谷底不知何时就突然冒出了一对南干的人马,少说百来十人。

南乾军冲破北凤的队伍,直逼粮车,两军短兵相接,可只一会儿就见南乾军掉头撤退,南乾军目标明确,抢了就跑,更本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周怀风按照之前皇甫给的命令下令继续追击,一路追到了谷中腹地。

以周前之前的经验,往往每次追到这里时,南乾军都没了踪影,可今天一追过去,竟发现被抢去的粮车稳当当的一排排停在那里,南乾军老神在在的处在那里。

周怀风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这种氛围……很不对劲……按照皇甫的计划来说,此时援军早就应该到达,而南乾军更不会如此一脸轻松的表情呆在这里,不是早就该被北凤的主力军围截了么?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两方按兵不动之时,就闻南乾军队伍里传来一阵狂笑:“哈哈哈!!!谁敢说皇甫岚萧那死狐狸打遍天下无敌手,今天还不得死在我这里!!”

南乾军百来人迅速让开了一条通道,一铜甲将领骑马踱入。

周前的脸色大变,而周怀风则是将手中的长枪紧了紧,就连隐在队伍中的伶都暗自皱了皱眉头——季飞扬!

周前比较沉不住气,瞪目怒吼:“你他妈算个屁!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还敢对我们将军出言不逊!待会儿怎么死都不知道!”

“哦?”季飞扬笑得一脸得意,“你是指援军的事么?”

周前本就欲探探他的口风,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面如死灰,反倒是周怀风比较镇定,一言不发的斜着眼看着他。

就算是对这次计划一无所知的伶也看出了点门道:营中有了奸细,皇甫的计划泄露,季飞扬玩了招将计就计,摆了皇甫一道。用最直白的语言解释,就是——七旅被困!援军难达!

北凤军中开始有了小小的骚乱,似乎有点脑子的人都开始明白这次护粮任务没有那么简单。

像是施加给北凤军的压力还不够似的,季飞扬近乎残忍的笑笑,吹了了一个尖啸的马哨,刺耳的啸声在谷中回荡,惊起了四周的鸟雀,不一会儿就有密密麻麻的南乾军如雨后春笋般从山谷各处冒了出来,泛着寒光的剑尖直指谷地中心的北凤众人。

亮哥啐了一口:“妈个巴子!老子今天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也拿你这杂种的头祭天!!”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般,本来还屏息以待的北凤众人顿时如点了火的炸药桶,纷纷怒响应骂起来,反正今天在这里横竖就是一死,能拿下季飞扬的人头,也能捞个名垂史册!

周怀风到底是老将,不若小兵篓子门冲动易怒,面色还算平静,不管怎么说,要尽量多套些话,弄清楚情况,无视身后的一片喧哗,他皱眉对着季飞扬道:“你可知,皇甫的六万军士都候在谷外,随时都可能冲进来,你以为凭着这两三百人能做什么?”

“六万?”季飞扬轻蔑一笑,“你以为我不清楚他的计划么?五万八千多人留营,加上你们一百五十多人的诱饵,还有一千多人假装城前叫阵,最后六万主力军集中在凤凰谷密道攻阳城,咱们两边其实势力相当,你倒是说说,在我如此详尽的知道了他的计划的前提下,还会做些什么?”

周怀风的脸终于黑了下来,这奸细的身份可不低,季飞扬竟连人数都知道的如此详尽。

像是炫耀自己比皇甫有智慧似的,季飞扬的得意忘形的侃侃而谈:“反正你们都要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他派六万攻凤凰谷,我就调七万围剿他!现在,他和他的主力军可是在外面迎敌,打的不可开交呢!谁还顾得上你们的死活?”

季飞扬话锋又一转:“至于你们的大营么……没有皇甫坐镇,我想五万大军也能轻松获胜!”

“你!!”周怀风只觉得气血一阵阵上涌,难道北凤军真要败绩于此了么?

伶站在一堆骂骂咧咧的士兵后头,看着大熊默默的把一脸担忧而又故作镇定的沈洵护在身后,心里微微刺了一下,本来还在看戏的眼神也变得幽暗起来,皇甫岚萧,你的计划……不会那么简单吧……

第十三章:黄雀

季飞扬满意的看着北凤的军队逐渐陷入混乱,高傲的扬起脑袋,只要一想起素有神将之称的赤火修罗将败于他的手下,心里就无比的兴奋。

伶静静的盯着季飞扬的动作,神色严肃,季飞扬是认得出他的……无论发生什么,忌讳轻举妄动。

季飞扬显然欣赏够了猎物慌乱的表情,满足的叹了一声,高喊道:“放箭!”

漫天的箭雨毫不留情的飞向谷底的一百多人,这里的士兵跟着皇甫连连取胜,却在不觉中失了戒心,变得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何时见了这样可怕的阵仗,一时间,竟个个如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乱起来。

“混账!平日教习你们的东西都丢了吗?还不快挡箭!?”周怀风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士兵被扎得像刺猬一般倒在了血泊之中,竟怒火攻心,身先士卒的策马而上,挥舞起双刀开始削下空中飞来的箭支。

几个反应快的士兵也赶紧抽刀抽盾,以周前和周怀风为中心开始挡箭。

伶皱着眉头把十三挡在了身后,看着大熊护着沈洵往后方缓慢移动,武功不好的小卒已有多数中箭,死的死伤的伤,饶是伶在看惯了沙场的冷面无情,那一个个朝夕相处的身影扭曲着,痛苦着摔倒在地,惨叫声不绝于耳,突兀的黄土和枯草都染上了血色……

伶狠狠咬了咬下唇,皇甫!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要让这一百多的兄弟们来此送命么!?

心里一点点往下沉着……他从十五岁踏入战场,还是第一次,心里翻腾的不是滋味……

“全体步兵听令!排盾!”当伶回过神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裹挟着内里的声音已经下意识的发出号令……

冰冷的语调带着不容违逆的命令在所有人耳边趟过,北凤军本就慌了心神,一个个只听到了命令,下意识的就开始照做起来……

被保护在中央的周怀风也是一愣,这才从气急败坏中慢慢缓下了心神……作为大将,竟自乱了阵脚,当真不该……

已经顾不得看是谁发出的号令,那个气势如虹的声音让被围困在中的将士们都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伶的命令还在继续:“骑兵双翼摆阵!步兵掩护!”

士兵们听到了往日收悉的命令,迅速就形成了盾在外,翼在侧内的阵仗。

“排矛手走车轮阵!”盾牌迅速挺近,形成了一面厚实的墙壁,后有排矛手轮番向季飞扬的军队射击,一时间,情况竟有所转机。

“停止射箭!”季飞扬察觉到不对劲,赶紧一挥手停止了己方的攻势,带着人往后撤了几步……刚才的命令,并不是周怀风发出的……那声音……

可是……那人不是已经死了么!?

两方都停了攻击,四周的南乾军虎视眈眈的将北凤军围堵在谷底……风声瑟瑟,季飞扬狠狠皱着眉,走到了军队的最前方,他找不到声音的来处,唯有对着北凤军大吼:“你究竟是人是鬼!?”

看着阵势,伶也自知躲不过,把十三推进了站的最近的光头身后,他稳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向队伍的最前方。

他周围的士兵都傻了眼,但在那种强烈威慑的气势下,不由得向被凝结在空气中的压力给推开了似的,给伶让出一条路来……

“是人是鬼,你不会自己看么?”他冷道。

北凤士兵纷纷惊异的盯着伶,表情呆滞……

季飞扬神色凝重起来。

他眯着眼看了伶好一半天,伶的脸上还抹了黑灰,但轮廓却没有改变。

“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对于眼前这个人丝毫不敢轻视,就算北凤军只剩了一百来人,有他在……变数未定。

伶也早就做好了被认出来的觉悟……他知道他身后护着的这些北凤的子民会对他有多痛恨……这几日的相处……那些血泪和汗水……

忍不住闭了下眼,原来……他以为得到的一切……终会失去……他在袖中捏紧了几根枭没针,关节都握的泛白。

季飞扬静默的看着伶的反应,联想到近日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柳楼第一头牌的传闻,暗自猜到了些许真相……他讽刺的一笑:“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伶皱起眉头冷眼看着他。

季飞扬睨着伶,眼神轻蔑:“想不到你这服侍男人,都服侍到北凤去了啊……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晓……但我倒是很有兴趣,若是我在这里把你的事全抖露出来……你的那小情郎还会怎么看你?”

伶一语不发,只握了握手中的暗器,他要说出来也无妨……至少拉上他一条性命来垫背……

“怎么不说话了?”看到他那种戒备的样子,季飞扬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嘛,算了,反正也是要死在这里的人了……说不说都一样,对吧,将……”

可他的话音还没全落,就感到一阵地动天摇,只弹指的时间,地面上那几个隐蔽的暗道纷纷大开,北风的军队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不消一会儿,就把山谷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季飞扬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不是完全空白的,还闪过了两个字:完了。

北凤军会从密道出现……也就是说,在他自以为是的和这群诱敌的士兵们玩猫捉老鼠的时候,阳城已经被攻陷……

带队而来的却是月幽,他一眼扫过四周,迅速围堵住了南乾军的退路,有条不紊的迅速将一片南乾军拿下……但在目光触及到幸存下来的七旅的人时,眼里的瞳孔竟微微闪了闪……

援军少说来了三四万,外头又突然来了六万包抄。

月幽吼道:“季飞扬!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季飞扬的脸由绿转黑又转绿,一脸要吐出来表情:“不可能!你六万主力军集中在凤凰谷……就算再怎么训练有素,剩下的军队也不可能拿下阳城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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