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怀里宠 上——宫涟雪
宫涟雪  发于:2014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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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手中得来……断送在你手里……

掀开帘子的声音传来,伶手腕一转,不着痕迹的将面具收入了袖中……他背对着门帘,却清楚进来的人是皇甫……

“伶……”下一秒钟,皇甫就从身后拥住了他。

伶没有丝毫的抗拒,却只嘲讽的笑笑:“信任……真是个脆弱的东西……”

皇甫俯下身来轻吻着他的耳垂:“但我希望你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他无声的摇了摇头,当你知道我是谁,你还会这么说吗?践踏着你北凤兵将的尸体……为南乾奉上愚忠……多么可笑!皇甫岚萧!你骂得好!骂得好!

“我累了……注定逃不出背叛,信你,只会让我痛苦而已……”他声音低沉着,却忍不住靠向身后人的臂弯,只有这里,暂时是温暖的……

“你难道没有发现?”皇甫走到了他前面,平静的看着他,“你对外人,是不会说这些的,你难道没发现,你已经在信任我了么?”

皇甫看着伶微微一愣的表情,欺身上前,把他整个的圈在怀里。

这个人总是这么勉强自己,浑身的刺,不愿让人接近,这样肯对自己倾诉,又何尝不是因为惧怕孤独?但是连他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自己内心隐忍的孤寂呢……

细细密密的吻压了下来,温柔的落在伶的额头、鼻尖、嘴唇,不带一丝情欲的,承载着满满的痛惜,“既然你已经把信任给我了,难道还在恐惧着背叛的痛苦么?我所知道的伶,不应当是这样的……”

怀里的人沉默着,阳光透过窗棂,朦胧的在他脸上度上了一层迷蒙的颜色。对立,相爱,背叛?恐惧!?伶觉得自己已经快无法思考了,那么多年坚信的事就在一夕被推翻,落入一个冰冷的深渊,却在自己欲图放弃挣扎的一瞬,垂下了一根救命的绳索……他知道,拽着那根绳索往上爬,等待他的就是重回阳光下的温暖……但是,他还能相信吗?他还能伸出手拽住这根绳子吗?

你若是断了……我将落入更深的地狱……也许,永世不得翻身……

他活了这二十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患得患失过,因为渴望了,所以才惧怕失去?

皇甫把人横抱起来,走进屋子放在床上,脱鞋,上床。伶也没有挣扎,像个布娃娃似的任他抱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直到来到床上,伶被他拥着,才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皇甫却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淡淡的道:“就因为遭受了痛苦,你就要从此封闭自己么?”

为什么,不肯对自己再坦率一些?

语调是平静的,透着一点点的温情。

他的眼睫颤了颤……和皇甫相处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却在脑海里飞驰……

“我说过了……只要你一个……不管你效忠谁,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你,就好……”皇甫的舌头舔舐起他的耳廓,侵染到了他的眉目、他的嘴唇……

我该怎么办?

伶在他的热情之下情不自禁的回应着他的唇舌,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我……不想后悔……不想再回到那样独自一人的孤独……我本不该对你动情……但……

“嗯……”皇甫的手已经滑入了伶的衣襟,在大片嫩滑的肌肤上游走……

你们都背叛了我……我何必再做这些可笑的担忧……就此放纵……又如何?

原来,原来……一颗心早就那么陷落了,只是被太多的东西束缚……不敢跨出第一步而已。

他透过皇甫的肩膀,似乎看到了在空气中飞舞着的灰尘……鬼使神差的就缓缓抬起了双手,拥住了皇甫宽阔的脊背……被拥的那人却反而僵了一下,受宠若惊的一愣,随即忍不住乐歪了嘴……

层层窗纱掩住了室外明亮的阳光……散乱了一地的衣裳……微微扬动的床帐……

外室,月夜悄悄扶着陈伯走出房间,在关门的一刹那,忍不住对着一桌子凉掉的午膳摇头叹息……

第二十七章:觉醒

清晨的第一缕晨辉抚过窗棂,皇甫束好了官服的腰带,整理好头发,又忍不住回头看看那个还在熟睡的人儿,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青丝有些散乱的倾泻在枕巾上,那张精致的脸上还挂着一层红晕,整个光裸的肩膀埋在了锦被之下……

他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额角……昨日的癫狂……累坏了吧……

目光被吸在那张脸上看了又看,脑海里还回荡着他昨日的娇喘连连,直至月夜在门外轻声的催促,他才又压下一脑子的绮思,整理好衣冠,悄声走了出去。

那双妩媚如丝的眼睛在关门的声音响起之后就缓缓睁开了……伶费力的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床头,被子从他的肩头滑落,直至腰间,身后传来了阵阵不适……皇甫这几日怕是憋疯了吧……从昨日中午就一直到凌晨……不过还好,事后他有好好地清理过……

自己居然还真的就和他……伶忍不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想起昨日的种种,又忍不住脸颊有些发热……昨日那个消息来的突然,让他这么多年的支柱一下被击得粉碎,竟然就这么被皇甫趁虚而入了……但却一点都不觉得悔恨……

心里反而涌起了丝丝的满足感……

但是,冷御云那件事,还有好好调查的必要。

月夜正拿着一套衣服推门进来,他没料到伶公子已经醒了,所以当伶整个上半身和胸前遍布的吻痕突兀的闯入眼中时,月夜错愕的愣在了那里……

伶想事情想的出了神,也发觉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只能微微往上一提被子,尴尬的咳上两声。

月夜一回神就红着脸匆匆低着头往里面走,天……要不要那么香艳……他把衣服胡乱的往床头一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子,视线都不敢往上挪:“伶公子怎地就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么?”

他见月夜的反应奇怪,这才低头审视自己的身子……上面已经被种满了大大小小的草莓,特别是锁骨一带……脸颊一下就热了起来,皇甫这混蛋……是属狗的么!?

再一转头看向月夜拿进来那套衣服……竟然是一套红色调滚黑袖的锦衣,华贵至极……

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吩咐道:“换掉……”以前皇甫老仗着自己看不见,变着花样的弄些艳丽的衣服给他穿,后来被他全扔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皇甫就对这红色那么执着……

月夜有些犹豫,但还是赶紧抱起衣服跑人……这主儿他可得罪不起……

“等等。”在月夜要出门之前伶又叫住了他,“我饿了。”

“是是!公子您稍微等等……”他一路抱着衣服小跑出去,边跑边斥着一干丫鬟仆从,热热闹闹的张罗着早饭。

月冥坐在屋外的树上,盯着那个吵吵嚷嚷的小身板,忍不住勾唇笑笑……

皇甫下了早朝,才从宫门里出来,就见邱无痕抱着手臂靠在宫墙外等和他。

皇甫笑笑:“你怎么来了?不继续在你药庐里窝着了?”

邱无痕微微叹口气一摇头,无奈道:“关于玉衡卿死了的那件事……”

皇甫示意他先走,两人也不乘轿子,就那么悠悠在街上晃:“你说,这玉衡卿怎么死的这么窝囊啊,在战场上都没死的人,怎么就病死在老家了呢……到底还是功高震主……”

皇甫冷哼一声:“功高震主?怕是不那么简单……”他语气一转,狠道,“你以为就楼世珉那个猪脑子,还能治得住玉衡卿!?别说玉衡卿死的窝囊……楼世珉那糊涂虫八成要死的更惨……”

“南乾皇帝?为什么?”邱无痕转了转手里的折扇。

“唇亡齿寒呗。咱们可以打个赌啊,不出一个月,咱们就又有事干了。”

邱无痕一愣,惊道:“你是说……那百年不交战契约呢!?”

“痕,你还真是医者仁慈,百年不交战契约?”皇甫勾起嘴角,笑得近乎残忍,宛如嗜血的修罗,“没有‘阎王’的南乾,算个屁!”

到了府上,邱无痕将就着要去帮伶复诊,皇甫的前脚才踏入府门,月夜就迎了上来,毕恭毕敬道:“主子,伶公子正在书房里……”

到底还是训练有素,连续这几个月下来,皇甫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听伶的动向,虽然每一次的回答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抚琴,他还是乐此不疲的问上一遍又一遍,搞得月夜都成了习惯,只要主子以往外面回来,还不待他开口就主动说上了……

只是这次的答案稍有不同,皇甫一听,赶紧举步就往书房走。

他的美人正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素色衣裳,一手把玩着那个黑玉镇纸,一手捧了一本兵书……

他看的正有味,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连头都不抬一下,皇甫谄媚的飘过去帮他捏肩,见他似乎上了瘾似的把那镇纸转了又转,赶紧笑着说:“这镇纸可是我往南宫熠书房里硬抢回来的贡品呢,喜欢么?我送你……”

跟进来的邱无痕一听这句话,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他……重色轻友的混球!

伶一见他上来就毛手毛脚,不客气的斜了他一眼,嫌弃似的把镇纸一扔:“我回房了。”

他抬头才看见邱无痕站在门口,礼貌恭敬的对着邱无痕拱了拱手,准备告辞。

皇甫有些吃味……好歹昨夜一夜温情,怎么还是这么冷冰冰的……

邱无痕追着伶出去了,一路上还给他讲讲平日里要注意的事项,皇甫低头瞟过那本被伶随手扔在桌上的兵书……果然有眼光啊……从他上百本的兵书里,就挑中了这本最精粹的……那是他过世的老师所写,天下只此一本。

猛然才意识到了更多现实的事,到底还是陷下去了……自己这一颗飘渺不定的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占得满满的……即使对方那样冰冷的态度,只要看着他的脸,感知到他的存在,就会觉得很满足。

伶……不管你是谁……我都只想要你……只希望你不要太过偏执……我真的不想,和你在战场上对上啊……

第二十八章:战火

皇甫的预料果然没错,不过没有用一个月,仅仅六天,攻打南干的旨意就下来了,不过这旨是南宫怜在与众臣商议后代为下的,南宫熠那小混蛋,至今都毫无音讯。

来的是一封密旨,以戍边为名征招十万军队,屯到边境,先备后战,至于到时候用什么借口开战,那是朝廷的事情,他皇甫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今天,看似稳固的一纸契约书彻底破碎,讽刺的是,南乾还对此毫无知觉,甚至还在装模作样的为玉衡卿风光大葬,毫无疑问,南干的皇帝是愚蠢的,为一己之私,竟在这样局势不稳的时候就手刃自己的大将,无为的皇帝,终究逃不过被灭亡的境遇。所谓国家之间的信用,只不过是武力的糖衣罢了。

镇国将军府,怀思阁——皇甫的书房。

从四个月前皇甫回归国都起,这是他第一次将满园的阳光关在门外,老老实实的坐在书桌后面整理出征前的事宜。

皇甫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相比处理事务的时间,他没心没肺的在外面风流的时间要多得多,因为儿时被填鸭式的学习了过多的琴棋书画,导致他现在可以静下心来看的只有两种文书——野史传记和兵法战报。

所以当月夜端茶进来,看到自家将军奇迹般的没有在桌前睡着,而是盯着兵部尚书写的征兵谏言认真思考时,激动地差点冲上去揪一揪他的脸皮,检验下是不是自家的主子。

皇甫依旧是左手杵着腮帮子,几丝未束整齐的长发从他额前垂下来,静静的伏在桌面上,更添几分洒脱,他右手吊儿郎当的转着一支毛笔,时不时的在谏言上圈圈画画,看起来是挺认真的,但如果仔细看了谏言,就能明明白白的发现,他圈的东西根本无关紧要,全是打发时间随意而为。

在月夜满心激动的走出去,想找那些个下人们宣扬下自家主子终于开窍了这件事之后,他后脚才踏出落英苑的大门,皇甫就“啪”的丢了毛笔,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脸贴着那份文书,双眼无神。

从那日以后,他就没有再碰过伶一次了!!虽然平时的搂搂抱抱甚至是亲一下之类的,伶都不会像之前那样抗拒,默认了这些亲密的小行为,但若想要再进一步,就肯定要被一脚踢下床或是一拳打一个熊猫眼,搞得他夜夜美人在怀,却看得见吃不着,熬得黑眼圈都要出来了……偏偏他又不敢用强,虽然以伶现在还没恢复完全的武功绝对打不过自己,但他那么倔强的性格,要把人得罪了,那还不一辈子都吃不着……

他悠悠叹口气,盘算着在出征前怎么把这几日辛苦的隐忍给补回来。

他正这么想着,门就“哗”的一下被推开了。

皇甫惊得一个打挺坐起来,完全忘了刚才贴在文书上,没发现脸上印了几个“之乎者也”,还装模做样一脸严肃的看着文件,偷眼一撇,见鬼了!怎么是伶美人!他干嘛挑着眉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瞪眼……

“哦,娘子……你……来看书?”他心虚的摸了下鼻子,这几日伶倒是时常来他的书房借兵书看,经过几次后皇甫可发现了,他家娘子除了喜欢梨花白,对行军布阵一类的书籍札记完全没有抵抗力,一看起来就废寝忘食,常常要他把人横抱着丢在床上,他才会反应过来已经天黑了……

皇甫敢打赌,若是他和兵书同时落到水里,他绝对会踩着自己的脑袋把兵书捞起来……所以他这几日就呆在书房里“守株待兔”,瞄准各种机会不遗余力的吃豆腐……

伶走近他,看着他脸上的墨迹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想要把那些痕迹抹掉。

冰凉的手指触上了皇甫的脸颊,两人都微微一愣。

伶征地一下收回手,有些无措的别开视线,抿抿嘴,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没头没脑的扯出一句:“带我去。”

“什……什么!?”什么情况……

“南伐。”

“伶!你……”这样的情况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让伶去了之后,他还会老实和自己呆在同一战线么?以他的性格,绝对会单枪匹马的杀过去,亲自要个说法吧……但就算他再厉害,一人又怎可能是一支军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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