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怀里宠 上——宫涟雪
宫涟雪  发于:2014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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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无痕,你这么说什么意思!?”皇甫气极,半真半假的道,“不找个人把你嫁出去你是不是就不消停!?”

“切!”邱无痕无趣的撇撇嘴,转身走出去,还满脸看好戏的表情掩起了门,“你既然要救他就拿出点决心来给我看看,我先补觉去,解完了叫我。”

自动过滤了“嫁人”那一句话,但如果今日他对这句话再多些警觉的话……日后就不会那么后悔了。

邱无痕美美的睡觉去了,屋子里只留下了伶和皇甫两人。

皇甫思考着邱无痕说的话,眼前的人儿又一副平时难以见到的媚态,只觉得浑身着了火一般,他贴近伶的双唇,两人的呼吸迅速的交缠在一起,伶难得的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两人马上滚作一团,近乎急切的啃咬,伶的呼吸不稳起来,两人直吻到喘不过起来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皇甫的手迫不及待的在伶身上游走,那柔滑的如瓷器般的触感更是挑战着他理智的底线。

灼热早已抵上对方的大腿,皇甫强忍着欲望耐心的前戏,在他的手握上对方的欲望时,他清楚的感觉到伶倏地一颤,接着便有些难耐的呻吟从他嘴里模模糊糊的倾泻出来,皇甫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却只闻伶在他耳旁急促的呼吸,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但皇甫听不清楚,却想到那天早上也是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刻,伶嘴里念叨出的是“玉”,心里竟一阵阵的酸楚,你是否还在对你的玉念念不忘?

气愤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了,伶痛苦的哼了一声,迷蒙的眼睛却清醒了些,他迷迷糊糊的感受着皇甫的动作,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被情欲包裹的同时,心里生出几分意外,又有几分庆幸,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被做了同样的事,为什么是陈贺就觉得很恶心……而皇甫,就不一样呢……

几次的释放,药效渐渐过了,而此时,已经快要到凌晨,伶疲累的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他模模糊糊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皇甫帮了自己,不可能他一点也不想要吧?既然他一直都惦记着,那不妨给他这次好了,也算还他的人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以身相许?

伶自嘲的笑笑,把头更深的埋在枕头里。

半晌过去了,感觉到那人还呆在床边没有任何动作,伶奇怪的把头抬起来,不想皇甫只是把脏了的被单抽走,简单的清理后,为他盖上一床新的被褥,还贴心的拉了拉被角,生怕漏了一丝凉风进去。

伶一愣,一股暖意却悄然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说:“你先好好休息,过会儿就叫邱无痕给你治病。”

伶静静的躺在那里,一言未发……

皇甫苦笑着从落画苑出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好心,都到这份上还能忍得住。

无奈的摇摇头,药是解了,可是他的兄弟还在精神着呢,也没有心情再叫人侍寝,他一脸苦相的缩进卧房,打算和自己的右手好好交流……

第二十二章:希望

邱无痕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搭着伶白皙的手腕,闭着眼,在感受着脉搏跳动的节奏,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抿抿嘴唇。

这诡异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伶面无表情的仰躺着,一言不发,昨夜的事情使他有些尴尬,只要面对着皇甫就会不知不觉脸上微热,所以今日就算皇甫如何问长问短,他都不置一语,要不是胸膛还在随着呼吸缓缓的浮动,真要让人以为躺在哪里的是一座精致的冰雕。

皇甫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喂!痕,怎么样了?”

邱无痕眼皮都不动一下。

“你不是昨天就诊过了么!?”皇甫把语调提高了点。

邱无痕这才眼皮一动,恍惚了一会儿,一脸淡然的道:“你以为昨日的脉象和今日会一样么?别那么急躁,死不了。”

“那具体是怎样的?”怎么今天这邱无痕老像挤牙膏似的,不问就不说呢!?

他敛起袖子把手缩回来:“冥王乃是世间奇药,是南乾宫中的秘药,毒性很阴毒,其实本应该是瞬发的才对,但好似被伶公子的内力给抑制住了,而他的内力也受到毒药的影响,难以外现。”

皇甫皱起眉头:“难怪之前试探他的内力的时候,一丝倪端也看不出来……那怎样?能治么?”

“治当然可以。”好歹他也是有医仙之称的大夫,“只是,这冥王毒就毒在引子上……”

“你说话能不能别吞吞吐吐的!?”皇甫已经被邱无痕那温温的性子磨够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伶的情况。

邱无痕瞪他一眼!你瞧瞧他这什么态度!?是求人看病的态度么!?

“配制冥王需要一位引子,这个引子,必须是一个活人的血……”他脸色凝重起来,“这血既是毒药也是解药,我所能做的只是将毒性暂时抑制起来,而想要彻底清除毒性……”

“要得到那个人的血么?”皇甫抚着下巴接道。

邱无痕点点头:“还有一个更简便的方法,就是杀了献血的人。我将伶公子体内的毒素压制,只要不受到那人血的影响,就不会再复发,但若接触到了那人的血,就必定会再次危及性命。”

“这个人……”皇甫转头看向伶,“是不是玉衡卿?”

“不可能。”床上的人直接否认,快而笃定。

“那,你有什么线索么……?”邱无痕边写着药方子边抬起头来问。

伶的身体僵直了一下:“没有……”

邱无痕无奈的叹口气:“伶公子……我们这也是为了帮你……我检查了你身上的伤之后,发现你的失明只不过是暂时的,主要原因就在你脑内淤积片一个血块,根据那个部位来推测,要么就是被某种东西猛烈敲击,要么就是撞到受了外伤……我从皇甫那里打听过你的来历,既然你是红妈妈从河里捞上来的,那必定是落水……也就是说,先被灌下了冥王,然后被推落水中,这又灌毒药又落水的,总得有个人来做吧?那个人的线索,你总有吧?”

伶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是啊……怎么没有……当年那小鬼在一堆叫花子中间拳打脚踢的抢馒头,那种狠戾的眼神至今还难忘……看他瘦瘦小小,其实不过比自己小两岁,那时自己刚被提拔,就捡了他回去,一起读书习武,十分要好……自己何时不是给予了他全部的信任!?可是……

他缓缓的说出一个名字,声音就和平常一般清冷,但却又像在喉咙里压了块石头似的:“洛青城。”

皇甫一愣:“洛青城?他不是玉衡卿最得意的副手么?”

洛青城和贺遥曦乃是玉衡卿的两大副将,也是枭凌铁骑的核心……

伶微微的颔首:“他让我吃下毒药,然后将我从风定崖上推落。”

“难怪会落到江里去了……”邱无痕吹着药方上未干的墨迹,一脸了然的表情。

“你怎么就肯定这不是玉衡卿指使的呢?他不是玉衡卿最得力的部下吗?”皇甫似乎是对伶维护玉衡卿的态度十分不满,插嘴道。

伶难得好笑的勾勾嘴角……既然你就爱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就慢慢吃去吧……谁叫你说那么多玉衡卿的坏话:“玉衡卿?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没看到他对玉衡卿有多忠心耿耿么?这次和解束之后,还亲自带士兵护送玉衡卿回北凤雒城,前几日有消息传出说玉衡卿染了重病,被接入宫中静养,他可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亲自端茶递水呢!”皇甫颇为酸气的皱着眉头。

不料闻言之后,床上躺着的伶竟一改往日清冷的态度,一惊之后猛地从床上挣扎起身:“你说什么!?玉衡卿在雒城!?”

这怎么可能!?明明……

皇甫抱起手臂,他怎么一提玉衡卿就如此激动:“确实是真的,两个月前回的雒城,倾城迎接呢……”

伶直接打断了皇甫接下来的话,问邱无痕道:“邱公子,你能救我的对不对?眼睛呢?可以治好吗?”临近死亡时才明白自己的不甘,他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可以云淡风轻的离去……特别是现在玉衡卿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雒城……洛青城!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他必须活着回去找他,不仅是为了报仇,更要把一切查的水落石出……绝对,不能威胁到那人的地位……

邱无痕头一次见他那么认真的样子:“既然皇甫要我救你,那铁定能救,只是这眼疾比较棘手,要花些时间……”

伶杵在床边,挣扎着下床,郑重的抱拳要跪:“邱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在下定全力相报。”

两人都被这阵势唬的一愣一愣的,还从来没见过那个高傲的伶公子如此低下头过……

邱无痕绰绰诺诺的答着好,赶紧截住他把他扶上床,皇甫站一边直眨眼,怎么他就已经被彻底给无视了……?

第二十三章:真心

接下来的几日,邱无痕便日日来为伶施针,冥王这毒在邱无痕看来也不算得难解,央了皇甫去宫中寻得几味珍贵的药材,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全部压制住,只是着眼瞎的毛病颇费工夫,要每日施针活血化瘀,又要辅助以按摩。

初春已至,只天气还带着些薄凉,成功压下了南宫熠逃跑的消息,兰都的大街小巷,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可小皇帝一逃家,皇甫的事物不知忙了多少倍,又要时时应付着老丞相一党的阴风鬼火,但还是每日都坚持着来看伶,像个小厮一样的端茶递水,捶腰捏腿,殷勤备至,次次都惹得邱无痕调笑一番,欣赏着皇甫抽搐着脸还老老实实的给伶按摩的场面,邱无痕无奈的笑笑。

今夜的月亮很圆,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在落画苑的石桌椅上,伶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琴弦,皇甫热了壶酒,“欺负”伶看不见,倒在小杯子里,喂他喝一口,又自己压着那唇印抿一口,就仿佛唇齿都留上了他的味道……

一如既往的沉默,皇甫盯着伶淡淡的表情,在月亮的清辉下镀上了一层白光,他身上一席雪白的衣裳,银边滚绣,出尘离世……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抚过他耳畔的碎发,伶僵了一僵:“皇甫将军……”

知道他又想说教,皇甫赶紧打断他:“别叫那么生疏好吗?好歹我也算是帮你赎了身。”

“那叫你什么?皇甫可好?”

皇甫撅着嘴:“不行。别人都这么叫我……”他嘿嘿笑了一笑,“其实我想听你叫我相公!”

“又在说胡话。”伶摆了琴在一边,示意皇甫给他递酒。

皇甫这几日做惯了贴身小厮的活计,熟练地提起酒壶,边倒酒边调笑:“我帮你该做的事都做过了,喊一声相公你亏吗?”

伶的脸涨红了一瞬,皇甫盯着他有些无措的皱起眉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这人看似冰冷,其实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不知道怎么样和人相处,而且,有趣的是……他还出乎意料的容易害羞……

突然就觉得这性格有些小小的可爱……

皇甫笑了笑,问道:“治好了眼睛之后,你还会回枭凌去么?要去找洛青城报仇?”

“自然要去找洛青城讨个说法。”还不方便就这么明着杀回去,要在暗中把他的诡计查明才行。

皇甫叹息一声……今日把酒言欢,可到了那个时候,不知他们会不会在战场上相见……

伶听到了他的叹息,心里不知怎的就闷闷的不舒服……如果我说要回到枭凌去,你还会让我走么?

“洛青城现在……状况如何?”他不想再考虑之后的事,转了一个话题,从流落北凤以来,他就断了消息来源,对于南干的事倒是一概不知。

“作为玉衡卿最得力的部下,回雒城之后,受了封赏,坐到了骠骑将军的位置,但最近玉衡卿病情越来越重……”说到这里,皇甫忍不住观察了下伶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这才琢磨了下接着说,“总之……他很有可能会代替玉衡卿的位置……”

“那枭凌那边呢?贺遥曦的态度?”伶举着酒杯嘬了一口,缓缓问。

“贺遥曦现在带着枭凌铁骑驻守在边境,他似乎不想回都,如果洛青城坐到了玉衡卿的位置,以贺遥曦那种强硬的性格来看,肯定不会老实的听他号令……”

这点倒是……伶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伶’其实不是你的真名吧?”皇甫冷不丁冒出一句。

他似乎没想到皇甫会问的这么直白,隔了半晌才道:“不是。”

“那你叫什么?”皇甫凑近了些,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伶唯有垂下眼睫,一句不答。

皇甫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苦笑了一下:“你真的,连真名都不愿告诉我?”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对不起。”他也不想瞒他,但原谅他这么自私一回,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要是知道了真相,两人之间本就脆弱的联系会不会就此断无再续,这点小小的融洽,小小的信任……这点从来没有人肯施舍自己的小小包容和宠溺……当那个名字出口时,所有的一切都会变质……

“呵,没什么可对不起的,你……”犹豫,再犹豫,“以前真的是玉衡卿的男……男宠么?”好吧,他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了,真的好在意,他和那个“玉”的关系。

“男宠?”伶轻轻咀嚼着这个名词,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没有回答。

皇甫却以为他默认了,心里酸水泛滥,但一看伶那沉下的表情,连忙急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自小就父母双亡……”伶打断了他,又饮下一杯……

皇甫安静下来,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里突然闪现出一丝光彩。

他这是要……讲述自己的身世?

今日酒过三巡,往日里不曾谈过的话像某个开关被打开一般倾泻出来:“无处可去,以为就要饿死在那年冬天……可在我家破人亡之际,有个人将我救了回去,教我练功、习字、学琴,我做着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有一日能够与他比肩……”

他忍不住又一口灌下一杯:“即使知道他对我只有利用……却还是将他奉若神明……我既然苟活下来,就不可以置那人的知遇之恩于不顾……所以……皇甫,对不起……我们两的身份悬殊终究太大……我愿结交你这样一个朋友,却不可能再给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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