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这么爱你 ---- 向宇
  发于:2008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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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樱木从开始的忍让,到后来的不耐,再到爆发,再重新回到忍让,然后麻木。一年的时间却过得象十年那么长,当初的怜惜即使还在,也不足以再把这样的关系维持下去。

下午沙滩上痛打洋平的流川,象疯了一样,那狂躁的情绪,痛苦恐惧的眼神让樱木无比心惊,那一刻想要逃离的念头,无比强烈!

把头埋进臂弯里,樱木呜咽了一声。这一年里,究间谁受的伤更多,谁受的伤更深已经分不清了,唯一清楚的是,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的话,两个人都会疯掉!

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轮正坠往西天的月亮,樱木冷静地站起来,关上窗户,把清冷的月光隔绝在外面。


天刚亮不久,洋平家门上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一夜没睡的樱木出去开了门。

流川站在门口,看到他,通红的眼睛亮起来。

"白痴,我有话要和你说。"

樱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流川伸手拉他,樱木把他的手甩开。

"白痴,你出来......"

"不用。"樱木深吸一口气,侧身让开,"进来吧,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流川咬着唇,犹豫一下,还是进去了。樱木把门关上,走进昨晚睡的客房。流川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樱木背对他站着,眼睛望着窗外。流川关上门,急步走到他面前。

"白痴,你看着我,我会......"

"我们分手吧。"樱木打断流川。不想再听流川的声音,不想再看流川的脸,"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什么?"没有反应过来的流川茫然地看着他。

"我们分手!"樱木一字一句地说,流川怔怔地看着他,神情从迷茫渐渐变为惊疑再变为恐惧,就象初学外语的人,吃力地听着一个个单词,却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慢慢把单词凑成句子,努力地翻译,最后才明白句子的意思。

血色一下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流川的手用力抓上樱木的肩,眼睛惊恐地睁大。

"不要,白痴,你听我说,我会笑......"

"和你在一起很累,你老是那么任性,那么自私,我已经无法忍受下去了。"听不见流川在说什么,意识强制关闭了听觉,听,却如不闻。

"我会笑啊,我笑给你看,白痴,你看着我......"很焦急,很害怕,一定要让白痴看他的脸。

"我讨厌你,很讨厌!"樱木面无表情,说着为了结束必须要说的话。

一定要让白痴看自己,用力扳过樱木的脸,可是没办法改变樱木目光的方向,他转到樱木目光的方向上,却惊恐地发现樱木的目光穿透了他,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我......"

现在就笑,也许白痴能看到。流川扯起嘴角,在脸上露出练习了整晚的笑容,为了撑住笑容,他没有办法说话,只能用手把樱木的脸强制往下压。

"......恨你!"

时间就象突然在那一刻停止,声音,动作,心跳,爱和恨。然后又开始走动,发出生锈的吱嘎声。

流川睁大眼睛,他的睛里映着樱木的红发,樱木的眼里映出他的笑容,大大的,诡异的。

不爱和讨厌都可以承受,那么恨呢?被全心全意深爱的人恨呢?


流川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跑出洋平家的,他全身颤软,却还是拖着两条腿仓惶地逃。周围惊叫的声音和纷纷躲避的人影扭曲地从耳边眼旁溜过。忽然一只手抓住他,把他拉进一辆车里。

"小枫,别笑了。"

"嗯?"流川看着那个人,认不出他是谁。

一个耳光狠狠打在脸上,流川眨眨眼,面前模糊扭曲的人形渐渐清晰起来。

"爸爸?"

流川明泽双手用力揉着儿子的脸颊,一点点把儿子脸上冻结住的笑容揉掉。

流川任他揉着,歪头不解地看着父亲,"爸爸,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公司附近。"流川明泽把儿子的头搂到怀里,"小枫,跟爸爸回家。"

"好。"乖乖地应,流川得很累,靠在父亲肩上,闭上眼睛,很快睡着。

流川明泽飞快开着车,搂着儿子的手轻柔的,纹丝不动。

樱木无力地坐在地上,洋平站在门口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屋里被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着。正要走进去的洋平听到后面父母的声音。

被吵醒的水户夫妇打着呵欠从房间出来。

"洋平,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啊?"

"啊,没有。"洋平连忙把客房的门关上,转过身,"是花道他说梦话,这家伙就是有这种坏习惯。"

"是吗?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花道在和谁吵架哩。"

水户夫妇打着呵欠走回卧室。看着他们关上门,洋平才把客房的门打开,走进去,反手关门。

樱木抬起头,脸色铁青,他瞪着洋平,"为什么那些女孩子可以那么轻易地拒绝我?明明拒绝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是这么难受。"

洋平快步走向他,"樱木,别再想了,事情已经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我自由了。"

"是,你自由了,你可以做回自己了。"洋平在樱木面前蹲下,拍着他的肩,极力轻松地说,"以后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象以前那样。"

樱木仍旧瞪着洋平,只是目光穿过了他,没有焦点地散乱地什么地方。洋平轻松的表情挂不住了,放在樱木肩上的手也因为慌乱而抓紧。

"樱木?"洋平焦急地在樱木耳边大叫。从来没有见过樱木这个样子,象丢了魂魄似的。

樱木惊醒过来,过一会儿散乱的目光聚集在洋平脸上。

"我没事。"他说,低下头,"只是,一点儿也不高兴。"

"没事了,别多想。很快事情就会过去了。你这么做,没错!"

樱木没有说话,洋平站起来,把手伸到他面前,微笑看着他,"来吧,樱木,一切重新开始。"

樱木抓住他的手站起来。洋平推着他往外走,"现在去洗个澡,洗完澡后,人就会精神起来,然后吃饭,我妈做的饭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吗?然后......啊,你不是下午就要出发去集训了吗?"

樱木没有回应,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两天后,流川醒来,柔和的光线里父亲温柔的眼睛关切地看着他。

"爸爸?"坐起来,诧异地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家里,流川
一时不能了解状况。

"小枫?"流川明泽在床边坐下,微笑地看着儿子,"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他把儿子的手包在掌心里,等着儿子真正清醒过来。

慢慢的,开始只是一点,然后就象巨浪涌进狭窄的通道一般,以巨大的力量急速地冲激。流川向后倒下,身体蜷成了一团。

"小枫,别逃避。"流川明泽看着儿子,缓缓地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虽然儿子什么也没说,但他又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结局是早就预料到的。

"当初,是你自己决定要和他在一起的,后来明知道他不爱你,你还是不肯放弃。当时我没有阻止你,是因为你的人生要你由自己负责,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干涉。"

扳过儿子的身体,拉开他遮住眼睛的手,爱怜地看着儿子泪眼模糊的眼睛。

"可是,同样的,后果也要自己承担。勇敢点,小枫。"

泪水不停地在流川脸上奔流,他张开嘴,沙哑的声音从喉头逼出。

"他恨我!"

流川明泽俯身抱住儿子颤抖的身体,温柔却坚定的力道。

"那也是后果之一,你要承受。谁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好的还是坏的,都要。"

流川闭上眼睛,流川明泽松开手,直起身来。

"爸爸就在外面,什么时候你想离开这间房间,爸爸就在外面迎接你。"

流川明泽走出去,轻轻关上门。流川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喂,坏消息,坏消息,流川学长要转学了!"

开学第三天,中午的团队活动刚开始,队员砂原冲进体育馆,大声嚷出这个消息,吃惊的队员们把他围在中间。

"怎么可能,砂原你胡说的吧?"

"我才没胡说,不信你去问流川学长的导师。连转学手续都办好
了。"

"好好的,流川学长为什么会突然转学?"

"听说是流川学长的爸爸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所以要搬到东京去的样子。"

"啊,难怪连集训也没有参加。"

"怎么会这样?流川学长走了,全国大赛怎么办?我们还要称霸全国啊。"

"还有樱木队长嘛。"

"光靠樱木队长一个人,好象不怎么有信心......"

流川亲卫队在尖叫,"不要,流川君走了我们要怎么办?"

"我不要见不到流川君......"

..................

"樱木,樱木。"晴子焦急地叫着樱木,"你怎么了?流川君要转学了,你事前不知道吗?"

樱木象个没魂魄的人偶般站在那里,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直到流川出现在体育馆。

流川瘦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体育馆里响起一大片尖叫声,除了樱木外,所有人都向流川跑去,流川迎面快步走来,穿过他们,走向樱木。

事情发生只是一瞬间,流川冰冷的唇贴在樱木唇上时,吵闹的体育馆瞬间安静下来,象死了一样。

樱木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可是太近的距离反而令他什么也看不清。唇上的冰冷发颤地贴着,轻轻一擦,然后离开。

流川向门外跑去,直到这时,体育馆里才响起震天的惊叫声。在一片混乱中,流川跑出了体育馆,消失在正午刺目的阳光里。

这个混乱的下午永远刻在樱木的记忆里,他永远记得,那冰冷的唇贴着自己时,心上掠过的疼痛,以及离开时,那象吸毒者戒了毒之后的,空荡荡,没有着落的恐慌。

第六章

流川走后,体育馆里异样的目光、惊疑的窃窃私语声就全都指向樱木。接替彩子做经理的晴子花容失色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轮流在樱木和已经消失了流川踪影的体育馆外打转,脑里乱成一团。

洋平四人高声大叫:"只是开玩笑、恶作剧啦。现在是篮球社的社团活动时间,无关的人都出去,不要在这里打扰别人的练习。"一边大叫一边和醒悟过来的队员联手轰赶那些神色诡异地盯着樱木的人。

"不要让他们出去!"

樱木的吼声忽然在后面响起。快步走向门口,把门用力拉上,两扇门发出碰撞的一声大响后被紧紧关闭,樱木转身面对着愣住的人。

他的脸色仍旧苍白,但神色已经恢复了镇定。高宫三人弄不清楚他要干什么,满面疑惑。洋平则看着樱木,欲言又止。

"你们这些人听着,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脸,如果刚才的事有一点点传到外面的话,不管是谁传的,我都当作你们全有份,然后找你们每一个算帐。"

樱木象一只不怒自威的雄狮,满身散发着威慑的气息,他的目光扫到之处,看到那一幕的十几个人,包括流川亲卫队和篮球队员都暗暗地打了个冷颤。

"明白的话,就举手!"

几十双手齐唰唰地举起来,满面惊慌地看着樱木。樱木转头朝向洋平四人,"洋平、高宫、大楠、野间,你们把他们的姓名、班级、住址、家里的电话都抄下来,事情要是被传出去的话,就赁这个找他们算帐。"

醒悟到事情传出去的话对樱木有不好的影响,加上一向喜欢作怪,高宫、大楠、野间很快弄来纸笔,把那些愁眉苦脸的目击者叫到一边详细审问他们的个人资料。"不许撒谎!"、"你这家伙老实点!"的威胁声不断从体育馆另一边传来。

"樱木队长,我们也要吗?"被推出来做代表的砂原,鼓起勇气问樱木。
"也要!"在得到樱木毫不犹豫的回答后,无可奈何地被洋平带到一边。
对他们倒是不用多费唇舌,向来崇拜流川球技的他们宁愿相信流川是恶作剧,只是因为和樱木不和,才在临走前报复樱木一下。

晴子走到樱木面前,秀美的大眼睛犹豫不定地看着他。樱木极力咧开嘴向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温柔地低声说:"晴子小姐,你心目中喜欢的流川枫是不会变的,你要相信噢。"

洋平转头看着樱木,睛里忧郁的神色一闪而逝。

只有他知道樱木不愿让事情传出去的真正的原因:不是为了怕对自己不利,而是为了不让耻笑和鄙夷落在流川身上而已。


回到家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站在门口,樱木习惯地犹豫一下,接着意识到里面再也不会有人等他。他慢慢掏出钥匙打开门。

站在屋内,环视一圈。屋子里少了一个人的东西,感觉上却好象没有什么变化。
流川搬来的时候只带着书包和衣物,其他的生活用具全由樱木打理。来时只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的时候也仍旧简单,似乎只是在整理屋子时收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有留下太大的痕迹。

走到本是父亲的卧室,后来改成流川的卧室的房间前,推开门。

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个衣柜的房间简单干净。
床上一条浅蓝的毛巾被随意地叠放着,雪白的床单微有些皱痕。窗前的书桌上摊着一本篮球杂志,只翻开第一页,一支铅笔在杂志旁静静地向躺着。桌前的木椅被向后拉开容一个人站立的空间并斜对着门,那有所等待的姿势,似乎屋子的主人只是有事离开一下,随时都会再回来。

关上门,把还留有流川清淡气息的房间关在背后,樱木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感觉什么都没变,似乎流川只是出去散步或打球了而已。

流川离开了,自己却还没有从心理上适应过来。不过要适应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用多久,家里就能恢复成一年前只有自己一个人时的模样,心理上,也一定可以回到从前。

把进门后一直挎在肩上的书包扔到沙发上,仰头深吸一口气后走进浴室。

洗完澡后才到厨房做晚饭。现在只有一个人,所以不必象以前那样赶。

吃完简单的面条,到厨房洗碗洗锅。打开锅盖,发现锅里竟还有面条剩下,愣怔一下后,樱木才意识到自己习惯地煮了两人份的面。

"真是浪费。"樱木嘟噜一句,虽然已经很饱,但因为不愿浪费食物,他还是把剩下的面条都盛出来,直接在厨房里吃起来。

"他用那种方法报复你,就算被人耻笑也是他自做自受,你又何必为他考虑那么多!"

想起中午练习结束后洋平对自己说的话,也想起他说话时不赞同的神情。

虽然不认为流川是在报复自己,却无法对洋平解释清楚原因。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又怎么对洋平解释清楚?

樱木闭上眼睛,一会儿后,再睁开,把流川的事挤出脑海。然后低头一边唏里呼噜大口大口地吃面,一边集中极力注意力思考着另一件必须考虑的重要事情。

小前锋的位置要找人代替,可是队上根本没有能够代替流川的人选。赤木、三井等人毕业后,再加上宫城离开,球队的整体实力明显下降。虽然新学年开学后,有许多新队员加入,有些队员球技也算不错,但比起赤木、三井和宫城还有很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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