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 临兵斗者皆阵 ———— siren
siren  发于:2008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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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来就是,那么卑微的生物啊。总是轻易屈服于自然,屈服于幻想,屈服于舆论,屈服于强大于自身的一切势力。
因此,人能够自己站起来已经很了不起、能够挽救自己不迷失于歧道已经很了不起,这样的道理,海堂知道。
虽然知道,却完全无法忘记。
无法忘记初见时那个温暖的体温、含着悲伤的笑容,无法忘记七年中那个温和的理性的声音、柔软的关切的视线,包括他亲手调制的难吃的营养食品。
乱世之中,人是最软弱的无用垃圾。可同时,却又是可以为了"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而无比坚强的奇妙生物。
海堂,我想给你幸福......
乾,你给过我。曾经。
春之年的第三个新月之夜,立海、氷帝、山吹、不动峰、六角、圣鲁道夫六国联军攻破青之帝都,俘青之帝。
是夜,从军队杀出的血路中突围而出的人们从遥远的地方眺望着自己的国都,静静矗立。
不知从何而来,如同哭泣似的旋律哀哀的回旋着,不停不休。那歌声据传是妖魔发出的声音,会使人失去勇气、忘记快乐、魂魄被勾,一向为人们所避讳。
可是那一夜,所有的人都只是站着,听着,再没有谁觉得恐惧。
原来即便是妖魔的力量,也敌不过人的悲哀。
无月之夜,哀声如诉。
亡了国的武人之泪,悄悄淹散于暗中。


[完]
临兵斗者皆阵 之

斗室

近来春赤将军的属下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将军的名言。
"人生在世,说到底也不过求的是‘半亩埂田一世界,一间陋室一菩提'的理想罢了。"
"单纯以学性之境界而言,水准不高。但如果考虑到发话者的本性,这段发言可是实属难能可贵之极,可敬、可叹。"
"呵呵。古语里不是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英二也不单单是整日只会玩的人啊。"
"说的是呢。不过这次实在让我大跌眼镜啊,没想到原来就连猴子也是会在不断的摸索中逐渐进步的生物。"
"......喂......"
"把英二比作猴子,确实太过分了。至少也请你说成是‘已进化到一定程度的类人猿'吧,忍足。"
"这样啊......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啦......"
"呜!!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吧~~~~!我可是全~部在听着的!!不要随便把当事人忽略而制造出诡异的两人世界可以吗!"
负手站在镂金菱花窗前望着外面漫天飞舞的柳絮的忍足,以及凝视着面前的粉彩青花瓷壶、以手中细细的银棍不断拨弄着炭火的不二,两人同时回过头看向满脸黑线的菊丸,脸上竟带着相仿的暧昧笑意[自由自在]。
"吃醋了吗?菊丸。"
氷帝的大将军微抿自己薄薄的嘴唇,被额前的浓密黑发半掩住了的狭长凤眼向上扬起,露出刀锋似的危险又魅惑的表情,将菊丸因愤怒而直指向自己的手指一握,顺势拉过来贴在自己脸颊上,满含着爱意似的轻轻摩娑。
"抱歉冷落了你啊,英二。"
青苑的总帅从背后靠近的身体,截断了冷汗直流的菊丸试图逃脱的路线。以又低又柔的声音从容的在菊丸耳边呢喃着,线条柔美的脸上浮出风清云淡的笑容。温度极低的白皙手指、一点一点滑上菊丸的侧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
濒临崩溃的菊丸几乎带着哭腔的大叫着,同时身体一扭一缩,原本已经确信制住他了的两人只觉得手中一空眼前一晃,菊丸所着的红衣闪动如风,整个人竟已逃离到屋中最远的角落。
"不愧是谍报能力最强的春赤。轻身功夫还是好得那么匪夷所思。"
眼角一瞄,瞥见不二周助欣悦的笑意,忍足心下暗自揣测着,一面对着惊魂未定的菊丸悠然击掌,示以无关痛痒的嘉奖。
"忍足周助你们~~!啊啊,不玩了!我走了!"
怒气冲冲又暗自戒备着走出门外的菊丸背后,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温柔音色。
"那么英二,关于忍足所讲的立海的动向......"
"知道了。就交给我吧!"
今日收到的线报称,六国军队现均已撤离国境,向着本国返回。别国还好,立海亦是这番动作倒真有些奇怪了。立海有吞并天下之野心是尽人皆知的事,此次应周助之求出兵青之国是何等天赐良机,原想着他们攻下王都后也必然不肯轻易善罢甘休,可如今竟肯乖乖离去,只怕其中别有隐情。
"可是,烦人的事情还真多啊~"
仰起头享受着着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春风和煦、人见人爱的温暖好天气,菊丸略微簇起眉,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喃喃。
青苑现在的情势可不像此时的春之气候一般可喜啊。
攻下帝都俘获青帝后周助却迟迟不表明处理的态度、只是将其拘禁于后宫,由此引起了坚决主张斩草除根的越前的反弹,甚至还发出"一日不处决青帝、便一日不见驾"的言语,到现在已经僵持二十多日了;再加上原本就是佣兵集团的橙夏军那边,由于桃城和周助签下的契约只到攻下帝都为止,现在似乎也有离开的打算;而此时氷帝又派了大将军忍足来商议边境线重分的事宜,真实目地以及态度完全不明......
菊丸以极为少有的倦怠神色长长叹气,神色之间以完全不同于以往充沛活力的阴郁、渐渐消沉下去。
周助......周助......
所谓的神,为何竟是残虐至此的生灵,总是在你刚刚开始感觉到一点点幸福的时候,就狞笑着前来横加破坏。
灵动如猫瞳的美丽眼眸投注悲哀的视线于天空之时,深深珍藏于记忆之中的清亮声音朗朗笑言起来。
知道吗,英二。或许所谓的英雄,是真的梦想着什么雄图霸业吧。可是作为普普通通的人类的我们,其实很简单就可以感到满足。能够用以自食其力的土地、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还有一个令自己想要去保护的重要的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那,大石哥哥现在幸福吗?
等英二长大了,找到重要的人了,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对于自己的问题,记忆中的男子没有给予直接的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顶,露出无比温和的满足的笑意。
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啊,大石哥哥。
你所谓的"幸福"究竟是什么,我依然不认为自己感觉到过。
所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会在冲天的火光前,士兵举起的刀剑下,望着被你隐匿起来的我,露出那么平静的表情,无声死去。
不过,我也有了值得自己坚持的理念--
就算始终得不到幸福,也无所谓。满手是他人的血腥,也可以忍受。
只要他觉得好的话。
只要是为了他的话。
周助。
周助。
自来便是捉摸不定无法把握的人物,笑言举止都透着不露本心的空幻。却也因此而危险如深藏利爪的野兽,精准,冷冽,强悍。
强悍......吗?
那时他们所见的情景,却是微风透窗而过,悬挂于室间的雪色幕帐层层叠叠飘摆如波,发出上等的丝绢特有的沉静摩擦声。自内室传出的、分明是自己熟悉的声音,却有着异样的陌生之感。似乎愈发的伤感而缥缈,又似乎满满的沉浸着幸福和温柔。
温柔得,仿佛夏夜那轮浅浅的沉在水中的圆月,一不小心,便会溺死在里面。
不知不觉间,越前的手已伸到腰侧紧紧握住佩剑。注意到这点的菊丸大惊之下以目示意,却也只是让傲气的少年一咬牙转身就走。
"小不点?"
"你也看到了吧!那个亡国之君留着只会是祸害!现在的他......那种样子的他......根本就不是他!!"
对于追着自己而来的菊丸,越前完全失去了冷静的叫喊着,杀气毕露。
"小不点......"
"那家伙,必须尽快铲除......"
少年皱起纤细的眉,自言自语似的低语一句,随即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被遗留在原地的菊丸为难的微笑着,发出小声又小声的嘀咕。
"不像他吗......有点吧。可是小不点,你难道不觉得吗?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幅画一样......"
回想起那时周助那仿佛从重负中解脱出来的笑容,温柔到虚幻的声音,菊丸的眼神渐渐坚毅。
自己其实没有资格指摘小不点的任性。
就像小不点是被他性格中远超常人的冷酷部分吸引着不能自拔,自己也不过是,将他的笑容看作无上的宝物。
因此自己会去战斗。为了守卫他的笑容,竭尽所能的战斗。
无论对手是青之国,立海,抑或......命运。
"当前的对手是,立海吗......"
"一付成竹在胸了的样子啊,不二周助。"
"哪里。这是二道茶,茶味正醇,请。"
质料上佳的衣饰随着主人的动作泛出柔靡的波澜。微笑的男子望着杯中若隐若现出淡绿色泽的液体,捧起茶盏送到嘴边,淡淡的有些苦涩的叶子香味顿时蕴散在口里。
"好茶。"
"好茶也需知音来品啊。"
"哦?这可以算是,在诱惑我吗?"
"你多心了,将军大人。"
"找回了初恋就想由娼妇变回贞女吗?哈,不用摆出这种表情,反正我也不是来和你再续前缘的。不过看在往日情分上,我给你一句忠告。"
"洗耳恭听。"
"太过执念于过去的影像的话,小心连现在所有的重要事物也一并失去哦。"
"呵呵。重要的事物?我曾经拥有过那种东西吗?"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回答啊。"
口里调笑般说着轻浮的言辞,重新低下头来细细品茶的忍足,却自深得看不透的纯黑眼瞳中,闪过锋锐的寒光。
而一直若有所思的望着挂于室间的帷幕的不二,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自由自在]。
"跡部陛下曾于周助有大恩,这点周助没齿难忘。但,若是氷帝执意希望变作周助的敌人,周助亦只能选择与之战斗。"
"就为了保护在那道帷幕之后的人?"
清澈而冷酷的视线凝视着忍足,半晌,微微一笑。
"这个嘛,谁知道呢......"
其实,人的纯粹的幸福,真的只要一间小小的房间,就已经能够完全盛载。
可是,若是到了连这底线的底线都无法维持的时候,人也只好战斗。
--只有战斗。


[完]
临兵斗者皆阵 之

仁者·王者·胜者

很久很久以前,大陆上临海的那个叫做氷帝的国家,有了自己不知道第多少代的皇位继承人。在全国人民欢欣鼓舞的祝福声中,新生的小皇子被赐名为景吾。加之氷帝皇室一脉相传的姓氏,便是跡部景吾皇子殿下了。
时光如梭,小小的皇子在良好的环境、严谨的教育、恰到好处的阅历,以及经过精心挑选的友人们的陪伴中,平安无事的茁壮成长起来,一直到了他十岁的生日。为了纪念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氷帝特意准备了盛大的生日会,并邀请大陆各国参加。
生日会上,前来祝贺的各国使节们,纷纷献上各自准备好的祝福。
愿尊贵的小殿下生长得如这深海中的明珠一样璀璨夺目。
愿尊贵的小殿下生长得如这高山下的楠木一样秀颀正直。
愿尊贵的小殿下生长得如这雪峰上的仙草一样芬芳优雅。
愿尊贵的小殿下生长得如这森林里的蜂蜜一样鲜泽甜美。
愿尊贵的小殿下生长得如这外洋来的制品一样灵巧聪颖。
为众多阿谀之声与珍奇礼物包围着,皇子谨遵着皇室的礼节,微微鞠躬答谢诸国的好意。
可是,不是邀请了六个国家吗?怎么礼物却只收到了五份?
人们正在纳闷,随着司仪的高声传报,青之国的使节缓步迈入殿堂。
标志着皇室身份的正青色华服,有如月光般优雅清丽的淡色发与眼瞳,确有令人一见难忘的魅力。可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洋溢在眼角眉梢的,宛若水波般柔柔细细的笑纹。
将面孔遮掩在硕大的羽毛扇面或者绢丝手套之后的达官贵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就是那个孩子啊......
青之国的皇子中,唯一一个被冠以了外姓的特例......
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太记得呢......不过据说似乎取自"忠贞不渝"之意......
是不二。不二·周助啊。
将一切嘈窃之声置若罔闻,青之国那看起来与氷帝皇子的年岁相差无己的使节,泰然自若的献上本国的祝福。笑靥嫣然之间,隐约透出暗藏的狡黠。
愿尊贵的小殿下生长得如这带刺的玫瑰一般妖娆华贵,高傲坚毅。并衷心期望着,小殿下不会因自身的尖利,带给周围的人太多伤害。
此言一出,群情哗然。
这是恶毒的诅咒吗?这是巫师的预言吗?这来自异国的妖人加诸于小殿下身上的恶意,要怎么样才能解开呢?按照桥段应该出现的最后一位善良仙女在哪里呢?
啊啊,玩笑就此打住。
以上,并不是童话来的。
其实严肃认真的考证起来,这似乎也不是那么那么久远的事情。
因为直到现在,大部分的氷帝众们也都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清清楚楚的。
记得忍足是怎样第一个把持不住笑出声来,把脸色本来已经不好了的跡部气得眼都绿了;记得宍户和向日是怎样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居然破天荒的把慈郎惊醒;记得还睡眼朦胧的慈郎是怎样在见到不二以后精神一振,跑过去欢呼着你看你看我们发色相同;记得日吉是怎样对此冷嘲热讽添油加醋,把劝着算了算了别说了的凤堵得无话可说;记得跡部的理智是怎样崩溃,当着父皇母后还有各国使节的面就下达出"樺地,作掉他们!"的命令;还记得一群又笑又闹又追又打的王公子弟们是怎样把一个庄严隆重的场合,硬生生的搅得一片乌烟瘴气。
--冰雪聪明近似妖。
在过完了那个所有人一致公认最有趣的生日宴会后,跡部对那个仅见了一面的异国皇子如此评价着。一面说着,一面随性把弄着手中刚摘采下来的蔷薇,嘴角浮现浅浅淡淡,妖娆高傲,宛如玫瑰般华贵的笑容。
那便是,日后成为了举世皆知的"女帝"之标志的笑容。
......我知道这是你的标志笑容。
我也知道这个笑容一出,就代表着你的意志再不会更改。
虽然知道......可是,可是!!这个不为所动的笑容不该是配着说出这种话的吧?
慈郎的身体呆呆的倚在据说是由千年红木制成的、实际上趴上去还是一样不舒服的圆桌上,闻着满鼻子的据说是由西海里的巨大鱼类体内取得的、实际上烧来烧去还不都是香气的香熏,方才因百无聊赖打着哈欠而张大的嘴僵硬着无法收拢。
"跡......跡部,你在说些什么啊?开玩笑的吧?那种事情......"
同样太过震惊、以至连最基本的礼节也忘记了的宍户直呼着主上的名讳站起身来逼问着。
"是不是玩笑,你心里清楚。"
似乎无意追究宍户的失态,跡部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冷淡回答。
"可是,突然说准备出兵,还要和立海联手瓜分青之国这种事情,确实无法让我们一下子就接受啊。而且我们和不二大人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
"所以才说你幼稚啊,长太郎。"
将鹅毛笔在指间流畅的转动着,向日不以为然的向凤摇动着自己空出来的左手食指。
"氷帝的国策一向只重利益,从来就不顾忌什么朋友。总之,立海若是决议要吞并青之国领土的话,氷帝就必须参与其中并得到与之相等的权益。"
"可是,难道就不可以反过来吗?例如和不二联手,打到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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