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 结局+下场+温泉————云母
云母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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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同人] 结局

展昭从地上站起,忽然感觉到一股久未有过的轻松。淡淡笑了笑,撇了酒杯,看向端坐一旁,似乎已经木然的包拯。

"包大人。属下拜别。"长长一揖,从此,我,不向任何人屈膝。

"展......展......护卫!"颤抖的唇无法把这几个早已烂熟的字顺利吐出,包拯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永远镇定的双眼中,此刻,是悲哀。

"包大人不必伤怀。展昭只是选择了一条轻松点的路而已。展昭累了,展昭不想再笑脸迎人。展昭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包大人应该知道的。"

包拯微微闭上了眼,他想起当年无名小镇初次相逢时,那双无尘明澈的双眼,和虎虎生风的步伐。

睁开眼向展昭望去,此时,展昭的双眼,已经没有了那洁净,多年来冶炼出的,是无喜无嗔的古井,深不见底。即使飓风扫荡,也只有波心一点涟漪。

默默然点头,包拯疲惫的长叹一声:"是。你......你去罢。"
不由自主的目光却转向了一旁低头不语的八贤王。

八贤王轻轻动了动身子,紧紧抿著的嘴唇终於说出了皇帝走後的第一句话:"展护卫......不,展昭,本王原以为,你会走。"

展昭摇了摇头:"我不想看了,无用。"

八贤王苦涩的开口:"你就一点也不留恋麽?"

展昭眼中闪过了一丝伤怀,微笑道:"我这一生,只负一人。我二人,只有......"他话音渐渐微弱下来,谁也听不清楚他最後说了什麽。

八贤王看著展昭颀长的身形委顿下去,叹了一声,拍了拍手。
从层层帘幕背後,忽然涌出无数金甲羽林军士,将地上的展昭包围。

八贤王从案上捧起圣旨,展开宣读:"奉敕,原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心存怨望,讽讥朝政,交通敌国,阴谋不轨......凌迟之刑,以戒来者!"

那些金甲武士,将无知无觉的展昭从地上提起,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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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吵嚷之声不绝於耳,倒象是进了菜市场般,细细一听,方知此日,正是凌迟人的日子这凌迟之刑据说是很多年没有见过,自是新鲜有趣,也难怪百姓们如此兴奋不能自抑,挤挤挨挨中,有被踩掉了鞋的,有被挤丢了帽的,小孩子虽然是母亲抱著,也是被推来推去,挤的哇哇大哭[自由自在]。

监刑官刑部主事朱淮演一本正经的坐在主位上,心里却是想著昨晚岷县县令送来的那美貌小妾,当真是肤如凝脂气若香兰,回味半晌,不禁扯著长髯微笑了一下:他那劣子做下的丑事,我还是有点办法,就用刑让那淫妇承认了是自己为求与县令公子婚配,鸩杀了自己丈夫便是。倒也方便。不知那县令又要送何等美女过来......

正遐想万千之中,耳边只听得师爷道:"大人,午时三刻到了。"

重整仪容,顺了顺三络长髯,清了一下嗓子,郑重开口:"奉旨,行刑!"

两个穿红挂花的彪形大汉一把将囚车里的犯人扯了出来,拽著发髻拖到刑架前,上了锁。

"大哥,这犯人什麽一点动静都没有?倒象是死了一般。"那帽上挂著一枝鲜花的大汉疑惑开口。

颊上一道狰狞刀痕的大汉探了探犯人鼻息:"没死,是胆吓破了罢。"

两人对视一眼。这临行刑之前被吓破了苦胆的,可谓不多。不过凌迟亦是罕见,被吓破了胆子的,他们多年前行刑的时候也是见过。

将犯人剥得赤条条的,再紧紧裹上了一层鱼网,两人举起了放在一旁的酒桶猛灌一口,口中迸雷也似一声大吼,抓起雪亮小刀,大步跨了过去。

刑台下人群都拥上前来,眼睛睁的老大,鼻孔中不由自主的喘出粗气。旁边酒楼上一阵骚动,几乎将最前面扒著栏杆的都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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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刑台的仙客来酒楼三层雅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在那里自酌自饮,让人不禁羡慕起他的悠闲和富有来。要知道,行刑之时,这般的好位置,就算是二层的大排挡,也要一两银子才能入坐,雅间,至少要二十两银子才能包下。

他却并不珍惜这难得的机遇,眼睛只是捎带著扫一下刑台,全神贯注却在灌酒。大半倒是被衣襟喝了去,暗花白缎的衣裳湿淋淋的。

窗外忽然传来那两个刽子手的呼喝之声,白衣人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将酒洒在了地上。

缓缓抬头向刑台望去,犀利的眼神微微有些血丝。平平放在桌上的手狠狠的按住了桌子,让梨木大理石的桌面也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响声。

当第一刀向面颊削到之时,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那只放在桌面上的手,一动。又强行按下。

刀光过处,寸许薄薄的面皮已经飞了下来,竟没有半点血迹,直直掉落刑台下的尘埃。刽子手满意的一笑,人群一阵欢呼叫好,便有人低了头去争著捡那一小片肉。

再也无法忍受,白衣人猛灌一口酒,眼眸一细:"你选择了这条路,我却不能让你死在这般人之手!"

手指微动处白光一闪,众人毫无察觉间,刑架上那犯人的喉头轻轻"呃"了一声,头向下一垂。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由自在]。

小小的白色圆润石子从刑台滴溜溜滚落在地,一个眼尖的小孩在父亲肩上坐著大叫起来:"我要那石头我要那石头!"父亲一拍小孩子的腿,斥道:"不看看什麽地方!喊叫什麽!想要石头明儿个爹带你去蔡河边拣。"小孩看了看刑台旁边旌旗辉煌刀枪雪亮杀气森然的武士,终於有些害怕的住了口。

刽子手用一块雪白的棉布抹了抹小刀的锋刃,又向另一边脸颊割下,血肉飞出之际,人群又是一阵耸动,双双眼睛都聚精会神的盯著刑台之上。

酒楼之上飞出一道雪白的影子,不过,又哪里有人会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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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空岛上,芦花荡里,芦花胜雪,明月如素。不知是何处的鸟儿偶尔啾鸣,深蓝天穹上浮动著如丝如缕的如雾淡云,清凉秋风飒飒掠过,如柔软的手指在皮肤上按摩,直是教人心旷神怡。

白玉堂倒卧在芦花纷落所铺就的席面之上,将手中酒坛微倾了一个角度,坛中清亮的酒液就如同一条细线一般不间断的流进他口中。随著喉头一动一动酒液被咽下,也有点滴从口中溢出,淌在敞开的衣领下褐色的胸膛之上,露珠一般滚动。

满坛倒完,直到涓滴不剩,白玉堂才将酒坛抛在一旁,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淡淡道:"四哥,作什麽鬼鬼祟祟的?出来罢。"

蒋平嗫懦走出,看到白玉堂平静的孩子般的脸庞,却更是心惊肉跳。

"到底有什麽事?四哥尽管说。"白玉堂的口气开始有点不耐烦。

蒋平咬了咬牙:"五弟,展昭被凌迟,这消息你知道麽?"

冷冷瞥了兄长一眼:"你这叫明知故问。"

蒋平叹道:"往者已矣,别太伤心,想想怎麽为他报仇罢。"

白玉堂睨了蒋平一眼:"首先,杀他的就是我,还有。"冷冷的笑容浮上嘴角。"这结局,是他自己选的,怪得了谁?"

蒋平讶然道:"你说什麽?是他自己选的?"

点了点头,轻跃起身,向天上明月望去:"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孰云天昭昭,心高反成灰......"

蒋平怔了半晌,强笑道:"你嫂子熬了骨头汤让我找你回去喝,等会儿一定要来。"匆匆自去了。

白玉堂惘然望著蒋平身形远去,久久矗立芦花荡中,月光洒在他身上,雪白的衣裳似乎落了层霜一般明亮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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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仿佛有一个消失已然许久的声音在低吟,除了白玉堂,又有谁能听到。

阴山背後......芦花荡里......永世相思......

(完)

[猫鼠同人] 下场

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是十年前的三九的最後一天,我十五岁,刚刚被书院中与我同学的几个人按倒在地狠狠的揍了一顿。我家算是富裕,经常拿些精美点心出来讨好比我大的孩子,今天没拿,想不到,这几个平时吃著我的点心,对我亲热的不得了的人却反脸无情。

躺倒在肮脏的雪水里,被一拳打的肿起的眼睛呆呆的看著那些漠不关心,连停也不停一下的人,虽然男孩子是不能哭的,可是,我真的很想哭。

洁净的蓝色长衫与雪白的软缎锦袍停留在我面前了。一只手把我稳稳的拉了起来,我努力的抬头,狼狈的看上去,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的确,好暖和啊......

听我边抽泣边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他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我抬眼,那深邃的眸中似乎也有淡薄的无奈,旁边俊美的锦袍少年,却是不以为意,只是看我的神色,有些不屑的味道[自由自在]。

第二天不知怎麽的,夫子特特的找了中庸里的一句"忠怒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於人。"给大家讲了一个早上,然後......然後,也没什麽效果,我照样挨打,直到我又恢复了每天给他们带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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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士及第之後,因为朝里无人,便一直呆在礼部跑腿。那天为尚书马大人打帘子,却不慎掉落砸到了马大人的头上,被孙侍郎一顿好骂,罚跪在皑皑白雪中,百无聊赖的厚著脸皮到处望,也不管那些同僚暗地里如何取笑。

惊鸿一瞥,一道鲜红的身影在房沿一闪,消失了踪迹,然後就是礼部大院内有人大呼:"刺客!!!",几个黑衣人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刀将我的上官同僚赶的满院子狼奔豕突,我膝盖早就发麻了,往起挣了一挣,身子一斜,倒在地上匆忙之间竟然爬不起来。绝望中抓住了一个经过的同僚官袍下摆。他平时与我交情还算不错,此刻却情急之下一脚将我踹翻在地,恰好一刀横过,居然是他帮我挡了,利刃正正在他腰上切过,肠子淋了我一脸,热腾腾的臭气和血腥味差点把我憋死过去,天昏地暗之中,我已经被人揪了起来,正是那些黑衣人中的一个。

"别过来!不然老子砍了这个狗官!"刀颤巍巍的横在我脖子上,把我的脖子割出来一道血痕,细细的红色悄无声息的淌下,我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透过眼前的血幕,死死的看向对面羽林军那里......我知道不会为了我这个四品的芝麻京官而放了刺客的,却仍然,怀著一分自己也知道不可能的希望。

果然,"快拿下刺客!"那个无良的孙侍郎一开口,我就知道我没救了。

"孙大人,那位大人还在刺客手里,还是稳妥一些。"红色服色的青年武官温和的脸上不赞同的神色只出现了一下就消失了。

"哼!他这小小的四品,怕是比蔡河里的王八还多些,有什麽好顾惜的?你尽管下令擒拿,了不得朝廷优恤他的家人就是。"

我暗暗咬牙:孙侍郎啊孙侍郎,若我不死,定要你好看!那武官也皱了皱眉,我仔细一看,要不是有杀身之祸近在眉睫,我真的会笑出来也说不定......看那武官服色,居然也是四品......

......

那天我总算捡回了一条命,那武官──开封府的展昭却也因为救我受了伤,那天去看他的时候,一个眉目间尽是桀骜的俊美青年在他身边,包大人居然比在朝堂上和颜悦色了很多。探视完了,我就早早离开,把想借机与开封府攀交情的孙侍郎气的咬牙。不过无所谓,我已经跟庞太师的第二个女儿定了亲,以後连马尚书也要对我赔笑脸了,他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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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的很。不但费尽了心血培植的双龙会被开封府那些迂腐且不长眼的捕快连根拔起,皇上又不体谅,三天两头把我叫去训斥,真象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为恢复平衡的江湖势力,我也只好亲自坐镇,务必把因了双龙会覆灭,黑道势微而崛起江湖的陷空岛也给打压下去。听说那陷空五鼠中最末的锦毛鼠倒是与开封府护卫展昭交情颇深,难道包拯竟隐身其後?暗地里灭了陷空岛的最大对手不成?那他又有什麽企图?哼哼!王莽礼贤下士日,周公流放管蔡时,看那包拯平时正经无比,我倒是想知道,他肚里到底是有什麽名堂。

满脸堆笑的从开封府辞了出来,哼,我密令刑部总捕把那个三月前扬州发生的那起灭门大案拨给了展昭料理,这下看他怎麽阻碍!

锦毛鼠果然名不虚传,三十个密营的高手仍是敌他不过,看他眼光灼灼的看向我,我心里明镜也似。他是想捉了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密营总管来要挟,只是,我虽然不会武功,却也不容人如此小觑於我!密营总管,就是那麽好抓的麽?想抓我,还是想想谁才是猎人罢。

轻轻按下,机关已发动,再悄然看了看周围树上地下不易察觉的淡淡荧光,微微的笑了笑,如此,就等著他自投罗网了,还省了我手下的死伤。

古人有云以力取不如以智胜。这江湖中人麽,还是一样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怪不得其中的佼佼者也只能始终当个四品的护卫,我略施小计,整个武林就在我掌握之中,这小小的锦毛鼠又能算的了什麽?听说他桀骜不逊,现在还不是奄奄一息的倒在我脚下?九箭齐中,巨毒缠身,再加上四面包围,白玉堂,今儿个,就从江湖除名了。

不过,不急杀他,还有个人,想必也该到了,再等等罢。

说曹操曹操就到,血红的身影如急矢般袭来。呵呵,我在扬州武林安插的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微微一笑,轻松的开口:"杀。"瞬时所有的兵刃都向白玉堂刺下,雪白的衣裳顿时被变做了猩红泥浆,要是这人还活著,那可真是奇迹了。不过,在我手下──向来没有什麽奇迹。

"玉堂────────"狼嗥一般的惨呼从那红衣人口中发出,惨厉的悲鸣让我也不禁脸色稍变。他想拼命了麽?我可还不能这就杀了他啊。

锋利的剑刃发出呜呜的声音,从那远远甚至看不清面目的人手中飞来,一道闪亮刺眼的光芒向我双眼之间刺下,我也忍不住闭了下眼睛。不过冷静的思维还是有的,闪电般伸手一按我的坐椅,就从椅面上裂开的大洞直跌了下去,几乎同时剑尖在我头顶掠过,头顶一凉,黑色的发丝飘荡了起来,我知道,官帽已经被削下来了,还好没有伤到,倒也是庆幸。

不过展昭也不行了,他闪电般冲到我身边的时候,脚一软,也倒了下来,正巧就倒在白玉堂,呃,不,那具分不清面目的尸体旁边。他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只一双眼睛死死盯著白玉堂的尸体,又瞬间把目光对准了我,双手狠狠的抓挠著被血浆浸透的土地,甚至我也让他的眼睛看的有些毛骨悚然起来[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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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为江湖匪类报仇差点伤了主持围剿的朝廷命官,这可是一项大罪,我却在朝堂之上轻描淡写,还为展昭求了情,皇上显然很迷惑,我却有理由:展昭自从被包拯招揽归顺了朝廷,多年来算得上是兢兢业业,此次也只是为了朋友,太过莽撞罢了。我知道,这样一来,皇上对他猜忌的就更是厉害,也不用我去枉做小人了。可是包拯竟然也只为他泛泛的求情,并没有做太大努力,这倒让我有点不甘心,老狐狸!

果然,下了朝我回到府里。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个小太监传旨赏赐,其中竟有一柄断成两截的黄金匕首。我问小太监这是什麽,小太监说是皇上曾十分喜爱,後来小公主被匕首割破了手指,皇上就叫人把它给砸成了两截,我默然。再好用的东西,一旦伤及主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请小太监坐下奉茶,我不敢有所耽搁,揣著匕首进了暂时关押展昭的地牢,他还是昏迷著,煞白的脸和血污的官袍让我忽然间有些不是滋味,苦笑了一下,匕首还是挥了下去,看著血液从脖颈里涌了出来,我有些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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