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熊的守护(不二、越)
三位女神每人都有一架纺车。女神将纺车转动,拧编出无数丝线,相互盘织交错,流光溢彩。
女神的丝线叫什么?
它叫命运!
"命运是有颜色的哦!当你刚刚诞生时,你的丝线纯白如雪一般。长大一点,丝线变成粉红,你懂得梦想。再大一点,丝线变成浅绿色,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慢慢丝线渗出鲜红,你尝到美梦成真的滋味。如果丝线成为蓝梅般的紫色,说明你有了回忆......。"
"由美子姐姐,丝线会变成昨天仙人掌开出花朵的颜色吗?"孩童偏着小脑袋问。
"黄色啊!"
"当周助有了最宝贵,甚至爱逾生命的东西,周助的丝线就会发出淡淡黄色的光,那便是幸福的颜色。"
最宝贵,爱逾生命吗?
于是
总有一天,
为了命运线上那淡黄色的幸福,
懵懂孩童
开始学会珍惜,
学会--守护!
[一]
走进更衣室,不二发现蜷曲在长椅上熟睡的身影。本以为今天自己应是最早的,没想到,还是给他抢先了。
热情吗?大概是吧!
俯看龙马有些稚嫩的睡颜,连日来如此集聚的训练,累了,是应该的。极限即使被忽略却依然存在,人类真是脆弱的生物。
不愿输,不二是了解他的。真田所给耻辱一次也就够了,两次?他的傲气不允许。
龙马,我想我是懂你的,因为......不二敛去笑意,蓝色的眼眸发出轻柔的光:"我们是......一样的。"
走到越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将后背靠在墙上,一样吗?不二禁不住对自己揶揄。裕太也跟自己一样吧!一样的姓氏,注定身处一样被窥伺掠夺的家庭,但裕太的笑脸是纯真灿烂的。我呢?不二轻抚自己的脸颊,那样的微笑已经--不会了。爱看着裕太的笑靥,希望裕太永远保持这份纯美,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长椅上的龙马,微微颤了一下身体,进入更深甜的梦乡。
‘天才'是不二与越前姓氏前的头衔,天才等于完美,成功是必然的,因为是--天才!
和越前一样吗?
一样被人加注的头衔,一样对网球的执着,一样有着不服输的意念。
人们眼中的越前龙马渗透着自信地飞扬与嚣张,如当空的红日一般,灼辣火热,炙人心肠;然而不二周助是内敛的,他柔和清淡,笑意盈然,如轮轮弯月,绚泻芳华,但--不温暖。
相同,却又不同!
直起身,不二来到龙马面前,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嘴缘碰触龙马削薄的喙边,轻捋着那柔顺的短发。
" 越前 龙马,你发出的光,我想守护。"不二喃喃自语。
"嗨,不二前辈,你来得真早。"桃城大步跨进门口,热络地与不二打着招呼。
"嘘。"作出让桃城禁声的手势。
"怎么了?"
指指尚未苏醒的龙马,不二转向桃城:"轻点声,会吵醒越前的。"明明是微笑着,口气却令人不容置喙。
"越前这小子,怎么会睡在这里?"
"我想为了对付真田,他一定附加了许多练习,累坏了吧!"
"没想到,以越前的身手竟然输得那么惨,"桃城挠挠头,嘴角噙起一丝笑意:"立海大很强哩!是个够格的对手。是吧,不二前辈?"
"嗯!"不二点头,热情在桃城的身上总是不虞匮乏。
"老实说,我有点担心。不过,我想越前不会再输了!"
"不会了。"不会的,不二的笑容无懈可击。
换上运动服,不二偏首向打算叫醒龙马的桃城示意:"训练还没开始,让他再睡一会儿吧。"说完后,拿起球拍走出更衣室。
"哦。"
刚刚转过头来的桃城,赫地发现长椅上已然坐直的身影:"咦,你醒了?"
"呃。"抬手理了理自己墨绿色的短发,一样?守护?
"呿!"龙马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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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你找我有事?"
望着面前带着笑意的男子,真田感到一股凛冽的气势向自己压来。
"按照比赛的排列,我们可能没有机会交手,真可惜!那么想不想在赛前比一场,我可是很希望见识见识让越前惨败的实力呢。"
"如果你也想尝尝与越前龙马一起失败的滋味,我倒是没有意见,对我来说,这比对着墙壁练习应该有意思些。"这样的对手他不是没有见过,无论多么压人地气势在与他比赛之后都会化为乌有。真田掌握着得永远是实力和骄傲。
"偶尔尝尝失败的滋味也不错。不过真田弦一郎,比赛时你会逃吗?"男子柔声询问。
"当然不会。这个问题应该问问你自己,在我们比赛到一半时,你会逃跑吗?天才不二周助。"
"我想我也不会...那真是太好了!"不二脸上的笑意显得更深了。
七天,可以做些什么呢,能够做到的事应该很多吧。那么龙马,七天之内你能将自己的技术和力量提升到可以打败真田的高度吗?如果不行,你会怎样呢?如果再次败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你会怎样呢?你的自信会崩溃,你的傲气会被折毁,你的热情会消失殚尽,失去这些的你,就如同被人折断双翼的鸟儿,鸟儿没有了翅膀还能再飞吗?也许你可以,真的可以在比赛中将他侮辱你的话,原封不动地反还,但那样的险,我该冒吗?
不,不行!绊脚石在赛前必须铲除,用我能够封杀他的方法,即使代价如此昂贵!
挥动手臂不二接下真田的攻击。
真田拥有着迅猛地速度与精确无比的控球能力,至使对手无法入侵他的节奏,只能白白消耗体力。最可怕的是他那如火山爆发一样的力量,让人无力还击。
不过,真田你不知道,力量其实是可以借用的。
不二提高挥动手臂与翻转手腕的速度将球切发回去,被驳回的球通过旋转产生出更强的攻击力,逼迫对手击球的手臂承受巨大压力,而自己不断翻动的手腕亦受到严重伤害。反击如以刃伤人般有效,就象宝剑的双刃被两人不断磨鋹,割破对手同时也伤了自己。
攻击是双重的!
真田,走进陷阱的你,如同受伤的困兽,想逃吗?我不允许!蓝色的眼眸寒光迸射,不二抬手划出高挑的一球,球直落向真田身旁。
时间如滑轮般滚动,夕阳仅剩点点余晖。
"啪......哗啦啦......"脱手而出的球拍顺延场地的边沿翻转,真田捂住右臂半跪在地上。
"你......你受得伤不会比我轻,竟然在赛前这么做,难道你疯了吗?"真田凄厉地发出咆哮。
"疯了?或许是吧!"不二的笑靥透出绝然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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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关东大赛前,青学网球社到处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紧张、兴奋、不安,充斥每个角落,连空气都显得有些浑浊。
"喂,海堂。刚刚那球明明在你的防守范围之内,为什么没接住?"桃城发起牢骚,真是越看这条蛇越不爽,大石干嘛安排他俩打双打,想害他少活几年吗!
"干你屁事。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在想明天比赛的事所以造成了失误?海堂摇摇头,不干,死也不干!
"你以为我想管吗?我是怕某人明天会拖我后腿。"
"会拖后腿的是你吧,笨蛋!"
"你说什么!"
"说你是笨蛋。"
"你...死蛇,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
"来啊!难道我会怕你!"
.......................................
菊丸用手巾拭去额头上的汗滴,睨眼看着对面干吼不动手的两个人,转身向身旁搭挡询问:"大石,你觉不觉得今天的气氛很怪?"
"明天就是决赛了,我想大家只是有些紧张吧。"作为代理部长的大石,队友的心态问题一直是他所关注的中心。
"说到怪......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不二身上总有股怪怪的味道,好象药味?"
"怪味?一定是因为乾配制的饮料,最近不二每天都喝上两大杯,真是想起来我都冒冷汗。"菊丸摇头晃脑的得出结论。
"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很担心呢!乾的饮料除了不二,恐怕也没人欣赏了!"想起自己也是乾式饮料的牺牲品,大石顿感背脊有股子凉凉的感觉。
"安啦,安啦!"菊丸努力安抚搭档过于紧张的神经。
而此时,一直站在场边静静聆听他们对话的龙马,将双手插入口袋,低下头慢慢踱出网球场。
"药味......?"
*****
"小子,你今天回来得可真晚。怎么,去约会了吗?"
"学校训练。"龙马头也不抬的回答。
"呿!没意思!"南次郎顿失兴趣,懒懒走进里屋。
抱着卡鲁比在屋外的木榻上躺下,龙马仰望满天星斗的夜空,手指轻轻揉捏着卡鲁比颈部:"卡鲁比,明天会有个好天气哦!"
"喵--!"抬眼瞧着主人,卡鲁比的回答带有明显的不解。
[四]
青学与立海大的决赛现场,被观众和拉拉队们围堵的水泄不通。人群亦不时能看到些熟悉的面孔,不动峰的深司、神尾;冰帝的迹部、忍足;山吹的伴田教练;六角中学,甚至连久不见人影的亚久津都相续出现。震耳欲聋的喝彩与加油声,促使比赛双方的情绪开始蹿至最高潮。
"全国级别。"桃城猛烈摐击身前的围栏,发泄因失败而囤积的不满:"他妈的...!"
一连输掉两场双打,青学面对立海大排山倒海的气势,开始伫足不前。即使拥有着高昂的斗志和对胜利顽固的执着,实力却有如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横卧在青学与立海大之间。比赛结果往往只反映暗色的事实。
"就着样结束..."望着赛场中已陷入窘境的乾,不二猝地按住右手,护腕下涂抹着层层药膏的手臂,发出揪心的疼。
"6比5,青学获得胜利。十分钟后举行两校第二单打比赛。"广播中,乾提着球拍,缓缓走出赛场,他的脚步有些跌跄,却掩不住脸上胜利的喜悦。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乾拍拍不二的肩膀,语气中有着对同伴的肯定。
蓦然间,不二耳旁回响起几天前野春医生说的话:"右腕的挫伤很严重,至少要有半个月恢复期。如果这期间你再用手腕进行剧烈运动,周助,我敢用我的行医执照作担保,你可以跟你的网球生涯就此说声再见了。不过放心,只要挨过这半个月,你就又能在球场上生龙活虎了。"
只要半个月时间吗?真是可惜呢--
爱看着你每次比赛后无忧的笑容,爱看着你对对手说"你还差的远很远"时得意的神情。龙马,你是我私欲的执念。而今,我也如此期盼看见同伴们为成功而雀跃的身影,听见同伴们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那是我必须承担亦不想推卸的责任。为此,即便是献出双臂,我也定要拉起胜利的纤绳!
"乾,放心吧!"不二抬起笑颜,给乾信心同时也给以自己。
右手紧紧握住球拍,不二挺胸走进场内。
电闪雷鸣,百年大树被横腰截断。翌年,枯死的树干竟长出娇嫩的新枝,奇迹往往发生在你我不经意之间。
就在比赛开始前一刻,立海大单打二号选手切原赤也,突然宣布放弃比赛。
"因立海大附属第一单打与第二单打同时弃权,本次关东地区中学生全国网球选拔赛决赛就此结束,冠军由青春学园获得,亚军立海大附属中学,季军............。"
听着耳畔不断回旋的欢呼声,胜利竟如此飘然而至,不二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真田的弃权早在预料之中,同样一只手臂的代价,他肯给,真田则不。但为什么切原也会弃权?
"你们不觉得,似乎胜之不武。"不二不明白心高气傲的同伴们怎会如此满足于眼前并不完美的胜利。
"胜之不武?哈......哈,那只是表面现象。"菊丸得意非常。
"表面......难道?菊丸你知道切原赤也为什么弃权?"不二疑惑道。
"菊丸前辈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去问问越前。"桃城适时插嘴。
越前......不二心泛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只是,那可能吗?
"桃城,越前在哪里?"不二抓住桃城急切的询问。
"好象是去买果汁......"话音未落,桃城瞅着面前空空如野的地面"呃?动作还真快!"
"走啦,走啦。我们这些今天输球的人,全部被罚回校训练,你可别跑。"大石、菊丸两人同时揽住桃城的肩膀吆喝道。
"回校训练?"
"喂!死蛇。听见没有,输球你也有份,别想逃跑。"
"嘶......"
"立海大你们等着,全国大赛时,我们青学一定要拿到完胜。"
"走,回校训练。"
青学的热情再次高昂!!!
草地中央,龙马全身沐浴在阳光中惬意地喝着果汁。他裸露在短袖外的肌肤,在光线强烈的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金黄色。
不二站在龙马身后,隔着一段距离呆呆望着他。
"越前,我......想问你......关于......,"不二语气颤颤微微,口齿有些嗫嚅。
"切原吗?"龙马转过身子面对不二:"还是关于...守护?"
"如果是守护的话,不二前辈,我只能说,你还早得很呢!"龙马露出大大的笑容。
刹那间,似乎听见什么裂开的声音,自额头开始,不二感到长久以来被微笑束缚住的面孔瞬间崩裂。面具滑落地面,摔碎成千片、万片。没有迟疑的,不二向龙马飞奔过去。
望着向自己直冲而来的身影,龙马诧异的发现,此时此刻周助带着暖暖笑容的面颊,竟散发出淡淡黄色的光芒,绚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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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你就是切原赤也?"
"你是越前龙马!比赛前一天跑来找我,是想要刺探军情吗?"
"不,我只是想跟你赌一场比赛。"
"哦!"
"一局定输赢。如果我输了的话,我就退出青学网球社,如果你输了,我要你放弃明天的比赛。怎么样敢比吗?"
"呃?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这样的条件,还真是让人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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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输,为什么你要和我打这个赌,为什么?"切原败跪在球场上,双手捶击地面。
"打赌是因为有些东西需要守护,至于你为什么会输,哼!因为你还差得远呢!"
"守护,守护什么?越前龙马,你要守护什么?"听见龙马的奚落,切原有些恼羞成怒。
守护什么?
也许是那蓝色眼眸不时满溢的淡淡温柔,也许是那令人如沐春风的柔声细语,也许仅仅只是想要守护。
"你不需要知道。"背起球袋,龙马头也不回的离开球场。
三条人影从球场旁的树从中,踱足而出。
"桃城,小不点到底想要守护什么呀?"菊丸搔搔头问道。
"应该是不二前辈吧。"
"为什么?难道不二赢不了这个切原吗?"
"平常也许可以,不过如果不二前辈受伤了......。"
"啊!不二受伤了,什么时候?怎么回事?"重要队员赛前受伤,身为代理部长的大石,感觉到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