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脸苦笑:“婷儿没吹牛,她十三岁的时候我就斗不过她了。”
:“啊!”张龙惊道:“婷姑娘这般厉害么?”武人毕竟对这种事情比较感兴趣。
:“若是光论武艺,婷儿的轻功比我还强!身法、剑术、内力、暗器综合而言,应与玉堂在伯仲之间。但是,”展昭揉了揉眉头:“若加上‘万毒之帅’同心莲以及与之配套的毒功……婷儿如果全力施为,绝不留情,我和玉堂联手,恐怕在她手下走不过二十招!”(偶这里的设定同心莲和无情的暗器差不多,虽然本人的实力并不突出,但是却极难对付;至于昭昭……“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不想想猫妹对她老哥多熟悉!!而她老哥再熟悉她也没用,猫儿对用毒一窍不通啊!!!)
:“展护卫精通剑法、轻功、暗器,又兼内力雄厚,而展姑娘却长于使毒和软兵器(就是指那条青缎),真不知青衣剑派何其渊博,竟教得出这样的徒弟!”
展婷斜首,见一温文儒雅的中年书生,立于包振旁侧,抚掌赞道,心下了然:“这位想必是公孙先生!小女子这厢有理了。”遂轻启贝齿道:“不过,先生谬赞了。婷儿有此成就,亦非全由师门而来。”徐徐走到哥哥跟前:“自哥哥踏入开封府以来,妹子就知道这辈子得辛苦很多。除了必须有能自保外,哥哥所短定要为我所长:哥哥不识水性,我便得有东海屠龙之能;哥哥不沾毒物,我就得成为中原第一使毒高手!”
:“哥哥被天下人誉为‘儒侠’,胸怀宽广,仁义为先。我却没认真读过孔孟之说,而是尽心研读少正卯(法家始祖,荀子就是被他从孔子门下挖角的,把孔老夫子气得不行,当上鲁国宰相后找借口宰了的那个)、荀子、韩非子等法家诸杰。所谓‘当局者迷’,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反而看得清很多事情。”(大人们看着眼熟吧!正在狂抄《创龙传》的某晴,汗!写这篇文文使偶深切领会到了啥叫“天下文章一大抄”。还有,猫妹妹啊!你就差没把“恋兄”两字写在脸上啦!!收敛点吧!!!)
忽然,展昭一撩前摆,笔直跪倒堂前:“大人,属下有一事,须向您请罪!”
:“这是为何?”包振大惊:“展护卫,起来回话!”
展昭略一躬腰,起身道:“属下之师门非江湖传闻中和统籍登载上所述为苏州青衣剑门,而是杭州万蝶山庄。属下在‘万蝶七子’中排行第三,而婷儿……”他回视妹妹:“排行第六。万蝶山庄主母程蝶裳正是属下之姨母!”
:“啊--”五个大汉的惊叫差点儿把包振书房的屋顶给掀起来!
公孙策责怪地睇了他们一眼。白玉堂一惊一咋的毛病是没法改了,怎么王朝马汗张龙赵虎也给传染上了?
五个始作俑者却好似丝毫没发觉一般,只管嚷着
:“展大人是程蝶裳的侄儿!”
:“那展大人和婷姑娘就是‘散花天女’的儿女喽!!”
:“大人的母亲就是程蝶姗啊!!!”
:“对了,在杭州好像是听阿婷说过‘千毒观音’是她姨妈,当时怎么没反应过来!”
只听得包振和公孙策如坠五里舞中:“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大人,先生,你们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知这里头有天大的典故!二十多年前,‘千毒观音’程蝶裳和‘散花天女’程蝶姗两姐妹,艳冠江湖,并称‘绝代双娇’,特别是妹妹程蝶姗被公认‘武林第一美女’!可后来不知怎的,她竟退隐江湖,嫁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吴地书生。这件事当年轰动江湖,至今也还是武林‘十大悬案’之一。”
白玉堂摸着下巴,双目游视天顶:“这么说起来,是记得那个书生好像姓展……搞了半天,原来就是……”某只耗子猛然噤声,让它闭嘴的是两只猫不约而同的眼角扫视杀人目光。
“不愧是亲兄妹,真有默契!那个表情神态还真是象啊!!该死!!!在杭州我怎么没认出来!!!!我的钱袋啊!!!!!”某耗子抱头呻吟中。
:“属下师门有一大死敌,其武功盖世,决难对付,所以万蝶子弟行走江湖都必须隐瞒身份。否则,不但自身难保,还会给同门带来杀身之祸!”只当没听见那些聒噪般,展昭继续道:“至于青衣剑门,则是师门规矩:万蝶子弟满师极早,十三、四岁便可出道。出道后必拜于另一帮派门下,以为师承掩护。”
武功盖世,这虚名,不知多少人顶过,却往往名过其实,徒增笑柄而。但今日从展昭口中道出,却没有任何人敢笑:能让“南侠”退避三舍的人,绝对当得起这个名号!
:“展大人!此人当真如此厉害么?”张龙问道。
:“以现在的战力,哥哥、耗子哥哥和我三人联手……由于他内力极高,形成护体罡气。若是正面强攻,我的毒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展婷轻颦黛眉,掰着纤纤素指一一算来:“能在他手底下走一百五十招算我们运气!要是运气再好一点儿,可能还有机会逃。”
:“如此说来,为何展护卫三年来隐瞒不提,今日却和盘托出?”公孙策捋须沉吟片刻道。
:“对了,阿婷在杭州也丝毫没隐瞒她的出身啊!”白玉堂也注意到了这关键。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展婷接道:“这死敌之所以对我们如此狠毒,除师门宿怨外,更重要的是我们也是他的克星!世上唯一能克制‘混元周天功’的便是‘万蝶七子’组成的剑阵!!所以他才害怕养虎为患,极力想在我们师兄妹七人全部学成前,各个击破。而现在‘万蝶七子’中的最后一人--”她含笑点着自己:“我,已经满师,自是不用再惧怕于他!!!”
:“况且,两个月前,我接到大师姐的飞鸽传书道:哥哥的身份已经暴露,他准备利用悬而未决的余杭连环血案为机会,将哥哥引到杭州,伺机下手!我决不容这机关轻易施展开来。所以接报后,即刻赶赴第六起血案现场,以插手此案,力求在哥哥未至之前解决!!耗子哥哥,这就是我当晚出现在凌家堡的原因!!!”(大人们还记得吗?白玉堂和吴灏提到展昭会来的时候,当时还叫娉然的展婷,在他们背后目光一寒,就是这个缘由。[还有大人误解她用心不良的说])
:“对了!后来你说施敏此举差点儿害了你至亲之人,”白玉堂恍然大悟:“原来就是指的猫儿!!早知如此,我就不拦着你了,这种人就得多赏他几颗药丸!!!”(这就是在《碧萝春》的水平面下所进行的另一个局。有些懂推理小说的大人曾说偶这个布局有不完善的地方,这里是补充解释版。)
:“不知展护卫你们所言之仇家,到底何人?怎会如此猖狂?”公孙策忧心忡忡道。
:“他叫严靖!”展昭兄妹异口同声道。(第一部里面提到过哦!就是讲毒的那一部分。)
:“芙娘不是说过‘毒手鬼王’面毒心善,其实一副菩萨心肠吗?”其他人皆听得一头雾水,唯有知道根底的白玉堂大惊。
展婷冷笑:“世间欺世盗名之人广矣!又何止一个严靖!!五爷可知,这些年来他远走辽东都干了些什么?他现为大辽国师!!!”又道:“据大师姐所查,他此次南下决不仅仅是为了私仇,也是为了和宋国内奸联络,好似会有什么大动作!”
包振霍然而起,目光如炬:“姑娘此话当真!”
展婷毫不犹豫:“当真!据师姐所查,他们将于八月于江南妓船--‘玉人箫’接头,至于接头的内容,师姐费尽心机才查到了一个词”此时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她:“‘翠缕曲’。”
:“‘翠缕曲’?”公孙策沉吟片刻道:“清平十八调中并无此曲啊!”
:“没错,”展婷眼中一闪而过的机敏:“我们也在猜测此应属口令暗码一类。只可惜苦无破解之道。”
众人一时皆默,还是一只耗子最先反应过来:“欲知谜底,上船一探便可!玉人箫!!那地方五爷我再熟悉不过!!!一切就包在我和猫儿身上了!!!!”
:“你带哥哥混上去,那我怎么办?”不愧是猫妹,够敏锐!
:“丫~~~~头~~~~~~,阿婷你一个女儿家,能去逛青楼吗?乖乖地留在背后当后援吧!” 只要有机会报仇,某耗子是绝不会放过的。
:“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去!”展婷皱起鼻子蹩蹩嘴,看得四大校尉都呆了:“不过,我已向三师兄要了今年的礼物--玉人箫四大花魁其中之一的人皮面具!到时乔装假扮,潜入其中,才不需你帮忙!”所谓天敌,所谓克星,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这样也好,”公孙策颔首赞道:“展护卫和白少侠名满江湖,无论怎样遮掩,亦是过于招摇。不如,展护卫你们干脆,表明身份,直接上船,一来混淆视听,二来吸引敌方注意;而展姑娘则乔装花魁,潜入其中,暗地调查。互为表里,相互支援,可好?”
:“不好!”白玉堂是很想这么吼过去。公孙先生也真是的,这个时候来瞎搀和什么!!!!!但是,但是……注意到某猫某种眼光的某耗子还是只有把已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如此甚好,”包拯亦颔首道:“一切小心为上,平安方好。”
:“对了,展姑娘!”公孙策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知你作何营生?”他的忧虑不是空穴来风:朝野上下,与开封府有隙之人不少,都盯着他们呐!展婷不比白玉堂,她毕竟是展昭的嫡亲妹子。若是行为出现差池,难免会有所牵连。
:“这个,先生不必担心。”聪明的人总是能相互理解的,展婷道:“我乃学毒之人,自然也以此为营生。当然,不是杀手——我可不想叫自家兄长来逮;而是解毒。反正靠着这同心莲,做的是无本的买卖。遇上穷人家,一文不取也可;遇上富态人,再把损失补回来就成了。对了,在杭州,我就给一个胖老头解了毒,收了他十万。那人叫庞什么来着?还称自己乃当朝太师。”
:“十万文?婷丫头你不简单啊!一次就当你哥一个月。”(这里引用shuizhi大人的考据:北宋四品官的基本月工资也是100贯[十万文=一百贯=一百两银子]。)某耗子坏坏地笑着:“老庞他这次也被小敲了一笔。”(当时倒霉的庞太师正在杭州巡视)
:“耗子哥哥呀~~~你错了哦!不是十万文,是十万两!”
:“十万两白银!!!!!”开封府的房顶一天之内差点儿两次被掀起来。
:“不,黄金。”(……猫儿啊!你们家真是钱途辉煌啊!)
…………
:“哎哟!这不是五爷吗,您老啥时候到的?怎么要来也不知会一声,也让奴家好有个准备呀!!哎,这位是?”一位披红着绿的嬷嬷热喏地上前招呼,打断了展昭的回忆。
:“秦嬷嬷,你就别搅和了!哪次我上‘玉人箫’不让您赚个满钵满盘啊!!这位是我朋友,您可当心着,别让舫上的姑娘把他给带坏喽!!!”白玉堂熟诺地回应着,顺带还斜斜眼,笑笑某只大呆猫。
:“五爷的朋友,自然欢迎!”秦嬷嬷那双不大的凤眼愈发眯成两道月牙。
:“对了,嬷嬷!现在人到了几拨了?我约了个朋友在这儿碰面。”白玉堂不露声色道。
:“连五爷你们在内,七拨人已经到齐了,都在花厅那边呢。这会子就要开船喽!”秦嬷嬷似没察觉。
白玉堂又道了声谢,领着展昭便望花厅去了。
绕过廊道,沿阶而上便是花厅了。这“玉人箫”上的花厅,可与等闲望台(指船只顶层四面打通,只有顶棚的制式)大不相同:其由“玉人箫”最上两层合成。下一层既宽且阔,长宽皆有十余丈,可容上百人同时宴饮,还可有歌舞助兴。东西两廊皆打通,放目四望,豁然开朗,湖光山色俱在眼底;上层与下层相通,一显花厅高挑,二则为客人分拨饮酒调笑之地。(雅间一类)
方欲上楼,一条黑影忽然滚下。白玉堂急忙接住,原来是“玉人箫”老班头(类似茶房领班)--秦禄。秦禄一见白玉堂激动莫名,只差纳头跪下:“五爷,救命啊!!!”因问道:“怎么啦?”
:“两拨客人一语不和,打起来啦!”
白玉堂听得兴起,把老者往展昭那儿一推,翻身跃上。只见平日里莺歌燕舞的舞榭之上正剑气纵横,霜刃齐飞!场中二人斗得正紧!!!
白玉堂凝神观去,却是一名精壮汉子和一位清俊少年。那汉子豪士打扮,长脸钩鼻,身材精瘦,背后望去似一竹竿。手使日月双钩,专攻下盘,套路阴狠,手段老辣。白玉堂一怔,心头一动,倾身贴到展昭肩头,附耳沉声道:“猫儿,难道是他?”
展昭面色渐沉,缓缓点头道:“不错!就是他,‘铁索横江’刁灼慎!”
这“铁索横江”刁灼慎原是名震一方的江洋大盗。三年前,他单人匹马,连劫湘、阮二水上十三家船帮,杀“湘水龙”余浩,毙连云帮帮主秋凤烟,手底伤命上百条。此事惊动圣听,天威震怒,命时初入开封府之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千里追击,终成擒于洞庭湖畔。但不久,沧州铁血大狱暴动,他也随之逃逸,毫无音讯,谁料竟在此地撞上!
紧握剑柄,方欲出鞘,却被一手挡住,耳边是急切的话语:“猫儿,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体!还敢逞强!!当心我把巨阙也收喽!!!”
展昭苦笑,松手。二个月前,一次围剿,不慎内腑受震。这伤本不重,却被婷儿那丫头借机诊出自己多年沉疴不愈,积伤未完,内息不稳。当下里,不由分说,手起针落,一枚凤尾针闭了愈海穴,封了内力,调理三个月,还振振有词:“就算天要塌下来了,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末了,临走,还给白玉堂丢下一句:“我哥就交给你了!他要少一根头发,仔细你那身鼠皮!!”现在,却……看来此行不顺,需得尽快与婷儿会合方好。
二人分神片刻,场中高下已分,少年已逼得刁灼慎手忙脚乱,章法全无。那少年十八、九岁模样,一身淡天青色劲装,肩削身颀。面相不见凶猛,反有几分清秀。其剑术大开大盍,神形俱备,流畅之极,小小年纪竟已隐隐有大家之气!手中长剑,清辉涓流,宛如一泓碧水,竟是断水!(按:越八剑 越王使工人所铸 采金 拾遗记载越王以白牛白马祀昆吾之神以成八剑名曰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