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同人]阡陌幽香————摇摇柏柏
摇摇柏柏  发于:2009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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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殿菲永远也没法忘记第一次见到李易峰时,他的眼神。
就是那眼神,即使是秃鹫都不敢在他旁边站着,虽然他已经快要成为它们口中食了。
于是他走上去,把自己剩下的东西都塞给李易峰吃了,带他回了唐门。
唐门是险恶之地,但是留他在外面,他更不见得能活得下去。
他知道,他救的不是小猫,而是老虎。
这一点连十岁的张殿菲都能看出来,别人也自然能看出来。
所以从进了唐门,找李易峰麻烦的人就从没断过。
唐门里面,今天跟你分吃一碗粥的人,明天就可能下毒害的你一个月起不来床。
所以张殿菲谁也不信。
但他知道,李易峰信他。
他也知道,自己不忍心对李易峰下手。
不忍心下手的人,最终就是自己的弱点。
更何况,养虎遗患。
少年时候相依为命,那真是为命,说给锦衣玉食的王睿,想他也不能切身体会。
后来,张殿菲去了王家,而李易峰终于成了老虎。
张殿菲再见他,是他气急败坏地要拽自己回唐门。
七八年过去,李易峰已经长成风度翩翩的少年,快赶上自己高了。
而张殿菲不冷不热几句话就浇灭了他的希望,又在他冲上来的时候,直接封了他的穴,扔进了附近的山洞里面。
其实张殿菲并没有走,他在外面荫蔽处,一直看着易峰,直到穴道自解,看着李易峰颓然离去。
后来就是听说他在江湖上惹是生非,又得了毒手邪神的称号,又大闹付家的比武招亲,不一而足,真是能惹事......
......
张殿菲看着李易峰靠在肩上的脸微微扭动了几下,知道他醒了,趁机调整了下姿势,李易峰嘴角动了动。张殿菲知道,他现在伤适宜静卧,丝毫颠簸都会惹得他痛苦不堪。
他贴近李易峰轻声说"易峰,再忍忍,就要到了......"
李易峰嘴唇动了动,张殿菲知道,他说的"我没事......"
他把脸靠在自己肩上。
张殿菲保持悬空抱着李易峰的姿势,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奔向万剑山庄。
他听说乔任梁在万剑山庄,就算不在,他也要上万剑山庄,让付家的人解了易峰的剑气指。
......
想到王宝雄解李易峰内伤时候,他把自己的衣服都咬碎了的样子,张殿菲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上了万剑山庄,扫平了主通路以后,他把李易峰放在凳子上,外面都是高手,自己尚没把握全身而退。"你们看着,接我讯号马上带着他走......"他吩咐手下。转身出去。
......
"唉,看你对他这上心啊,"王睿故做哀怨地说"这要是我,你就不一定有这么好心。"
"要是你,我就直接砍了你给你个痛快,免得你受那苦楚了。"张殿菲微微抿嘴而笑,让人看不出他怎么想的。
王睿一惊又是苦笑,张殿菲自己都是一惊,怎么说了这个话来。
又突然想到,如果王睿和李易峰性命相搏自己又会怎样?
若是王睿死了,自己定会相随,可是李易峰呢?自己莫非无论如何都不愿让他死?
......
李易峰也在想,拼了命也不能让人伤殿菲哥,可是自己若是为了殿菲哥拼上了命,又算不算对得起乔任梁。
这算什么?
人心之大,谁又分得清楚?
风飞菲,花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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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有序
谭旭从十六岁第一次杀人开始,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死。
可是他没有机会问。
因为,他认识的人通常只有两种。
雇他杀人的,
和被他杀的。
但他也有能一起喝酒吃肉朋友,他很得青楼的姑娘的青睐,他的日子过得不差。
因为他漂亮。麦色的皮肤,细长的眼睛相传只流转一下便能勾人魂魄。
夺魂勾,人如其器。
......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那种为人而死的感情,可是他却苦笑,宁愿从来不知道。
他第一次见到狄中景实在万剑山庄的比武招亲上,当毒手邪神李易峰放毒烟逃离会场的时候,他追了过去,却发现有人从后面也缓缓赶上来,和他并排着。
他朝那人看去,那人正好也看他,对他笑了一下。他竟然也不自主地笑了一下。
不笑还好,一笑竟然发现脸上竟然僵硬笑不出来。
心下大惊这是怎么回事。立时缓了脚下脚步。
那人一看他失色,竟也缓了脚步。
他急打坐运气,提不上来,莫非中毒了么?
那人走过来,说"大哥?怎么了?中了那奸人的毒了么?"
谭旭心想,谁是你大哥,咱俩认识么?居然还跟我套上近乎了。
依他平时的性子,手里钩子早都撂人家脖子上了。
可是现在他内力提不过丹田,心下大惊,只是怒喝一声"你是谁~你躲开。"
那人看他着急,反倒乐了"在下狄中泉,这位大哥,敢问尊姓大名。"说着一揖。
谭旭心想除非我有病,没听说过哪个成名的杀手把名字到处说的。
要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z
狄中泉却乐了,抬起他的脸,啧啧赞叹道,大哥长得这么俊美,若是成名的人物,肯定容易认出来。
谭旭的夺魂勾已经抵上狄中泉的喉咙,而另一只卡在他搁在自己下颌的手腕上。
"原来是谭旭大哥。"狄中泉一笑跳开,手也不知道怎么缩回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谭旭发现身上越来越僵,现在即使追击都困难。
"谭旭哥相貌武功这么出众,谁能不认得。"狄中泉表情认真地说。
的确,使勾的江湖上本没有几人,有这等身手又有这种容貌的,更是当世人物。
谭旭心叫大苦,要知道自己在黑市的加码也是堂堂千两黄金。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一身青衣的人。"你既然认出我,想怎么样?"
狄中泉笑了,转身坐到他后面,双手抵在他后背。
谭旭只觉得两股内力如同宝剑破空而出从后背冲入,不禁骂道"狄中景你个小兔崽子,你弄残我也不过是千两黄金,不如给我个痛快。"
"啊......"
却感觉到肩上一阵剧疼,衣衫薄,自己都能感觉到肩头湿了,却是狄中景咬了一口"继续骂啊~怎么不骂了?趁你还能骂得出来。"
谭旭只觉得内息在自己体内翻滚,而血好像都被赶着从肩头的伤口流了出去,被封了穴道不能动弹,斜眼看下去,整个前襟都湿了。本来皂色的衣服,现在更是深深淋漓,骂了两句,突然觉得没意思,就闭了眼。
"诶?谭旭哥?"狄中景再出声的时候,谭旭已经前襟后背的血,满头大汗,筋疲力尽。
掏出帕子,仔细擦干了他脸上汗水,天已经晚,带他回万剑山庄显然不行,看来只好去翱城了。
一触他身上,这湿的,满手的泛着黑的血。井柏然用剑挑着他衣服剥下来,给他披上自己的褂子,运着轻功奔去了翱城自己的小屋。
谭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膊躺在一个小屋子里面,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包好了,内力也有只不过穴道被封了。
然后他就注意到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斜眼过去,一张睡脸。
仔细看去,光亮的皮肤,微翘的嘴,眉修而不淡,鼻挺而不弯,这小孩子长得也不差。
心念一动,莫非自己的毒解了?这个孩子解的?
要知道,以内力逼毒,需要极高的内力。
而逼毒本身就是极费内力的活儿。
谭旭不相信这么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就甘冒此奇险。
"喂,狄中泉"谭旭耐着性子等他睡了几个时辰,眼看觉得自己的手脚发麻,他要是再不起来解可就要伤了筋脉了。
"......嗯......"狄中泉终于醒了,这个浑身无力。昨天体力耗费太多。"谭旭哥,你倒是把你救命恩人的名字记得挺清楚。"
谭旭一阵气苦,你倒是算得挺明白。
井柏然解了谭旭的穴以后,谭旭一动,发现真的是内力无阻,虽然运气还是不便,但也知道那是解毒后的反应。
"行了,你怎么报答我?"狄中泉坐在床边"去,先给小爷我买俩馒头充饥去。"
谭旭站起来,拿过放在旁边的夺魂勾,触到狄中泉脸上,狄中泉连躲都没躲,就感觉到脸上凉凉的。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哼"狄中泉眯着眼睛看着他"夺魂勾谭旭,果然是不知好歹。"
"那你干嘛不躲。"
"那你干嘛不杀?"
谭旭笑了,这一笑灿如朝阳,真不愧名字里那旭字。
"走吧,咱们吃东西去。"谭旭说。
"那得你请客,"狄中泉说。
"为什么?"谭旭说"你别总拿救命恩人这话压人,又不是我求你的。"
"是你说的,你值千两黄金。"狄中泉笑道"这够我吃多少年。"
"你还咬了我一口呐,怎么算?"
"你活该,不咬你一口你早死了。咬你是为你好,以后你也得乖乖露出肉来给我咬。"
......
"这个肉好吃么?"
"好吃什么,还不如你肉嫩的,嘿~"
......
"你点穴解穴太慢了,我现在身上还僵着。不如我教你一门结绳技巧。"
"哇,这也太复杂了,我不学,旭哥,咱们还是再去东街转转看看什么好吃吧。"
......
谭旭后来感叹,无论谁都命里注定有几个人让自己毫无理由的信任。
而狄中景,就是他的命里注定。
从他咬他那一口,他这辈子算被他咬住了。
......
井柏然也没想到,自己总是说的救命恩人,总是说的千两黄金。总是威胁谭旭要讨回来,竟成了真事。
谭旭的钩子就抵在自己脖子上,冰冷刺骨,他的声音颤颤的"泉弟......你,你是井柏然???"
井柏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错~旭哥,对不起以前没跟你说。"接着他笑笑"不知道我颈上人头价值几许?"
谭旭突然手就抖了,井柏然靠着墙角站在那里手无寸铁动都没动,一如第一次救了自己早上起来自己拿钩子拍他脸的时候。
夺魂钩,什么时候失过手,而拿着夺魂钩的手,什么时候抖过?
谭旭终于明白了,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死。他负气地笑了出来,收了钩子,转身就走。
不走又能怎么样。
人死容易,想活下去,却只能逃亡。
只是,全国最大的暗杀组织魂魄门的网有多大,谁都不知道。
却知道至今也没一个叛徒能逃脱......
"旭哥......"井柏然拉住他"如果你把我打成重伤,他们会不会不找你麻烦?"
谭旭苦笑"泉弟,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杀手。"
"那如果杀手受了重伤,退了定金给雇主,不做这单生意了呢?"井柏然的眼睛深不见底,不可琢磨。
"这......"倒是可以,只是对那杀手,可算掩面丢尽,若是又有别人成功做了这单,从此便可以对另一人颐指气使,折辱非常。
"那......"井柏然凑过来"......旭哥,这个既然有限日期,还有半月,不如我们去无锡玩下可好?"抬起谭旭手臂已经咬了下去。
谭旭一如既往地忍着。
他泉弟"张口",他无法拒绝。
去就去,虽然太湖边正是魂魄门的总舵所在,但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一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到了太湖边,井柏然竟约了上次一起吃过一次饭的梁言在太湖边吃喝。
梁言也是魂魄门的人,谭旭哭笑不得,难道井柏然他看不出来?
井柏然敬了最后一杯酒,半醉半醒地拉过谭旭"旭哥,这么说你真的不忍心杀我?"
谭旭一惊,"你说什么?"
井柏然笑着对梁言说:"梁言哥~你说旭哥傻不傻,竟然相处这么多时候,供我吃喝,任我嘶咬,却不知道我就是他要杀的井柏然。"
梁言满眼疑云的看着谭旭。
谭旭笑笑说"泉弟,你醉了。"
"旭哥,我没醉,醉的是你"井柏然深深回望向他一眼"性命和脸面,你别太执着......"
谭旭正在揣摩这句话的意思,就觉得一阵凉意,穿身而过。
不敢相信地看着一柄宝剑从井柏然手里直穿了自己的身体。
不可思议地看着井柏然。
"旭哥~你不杀我,我只好杀你~"井柏然看着他说,抱着他在他颈下锁骨上深深一咬。
谭旭只觉得宝剑抽出,自己的心也被抽空了。
井柏然把浑身是血的谭旭往梁言身上一塞,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谭旭只觉得身体被刺穿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
梁言带着谭旭回去,魂魄门震惊。
当晚出动追魂十八骑,竟然都被井柏然斩于马下。
从此井柏然成了魂魄门的"靶子",就是不要定金只要魂魄门之人见之就要诛杀之人。
......
谭旭醒来的时候,井柏然已经成了"靶子"。
而他也知道"泉弟"刺自己这一剑,竟然没伤内脏。
这是怎样的手法?
而梁言调笑说"你这伤恢复的还真不是一般快,是不是他剑上抹了什么药了。"
谭旭不语。
......
武林大会,井柏然坠崖。
魂魄门交相庆祝。
谭旭醉得无以复加。只觉得肩上和胸口都疼的要死。
随后竟然病了一月。
好了也觉得有一种神儿丢了再也找不到。
......
直到十多年后在吐蕃敌军,再次见到那清秀面庞,才蓦然回过神来。
"泉弟,你还没死?"
"旭哥,对不起,又骗了你了......"井柏然笑得不好意思,"现在我真的是狄中泉了。"
二人诛杀吐蕃猛将。暗建奇功,虽无伟名,却也心下快活。
只是,番帮亦有高人。
又是失手,只是这次伤的终于不再是他谭旭。
"旭哥,你又救我了~"井柏然浑身是血,眼色迷离地微笑躺在他怀中。
"你住嘴......"谭旭气的浑身发抖,你干嘛替自己挡剑,本来你刚才就受了内伤。
"去找......镇西军......王传君......"
他脚下未停,一路疯了一样跑向镇西军中。
这辈子,他头一次跑得这么快。
当他把狄中泉交到那个王军师手里的时候,看见他那痛苦的表情,他知道泉弟还有希望。
但是看那人和旁边那乔将军脸上纠结的表情,他的肩上又疼了起来。
......
原来,真的有些人有可以为另一些人舍命的感情。
原来,真的可以咬人咬得一辈子记得。
......
心无序,意无穷


FK
"小米,还没好啊?饭都凉了啊......"
"你催什么催啊?"乔任梁还在绾发髻"自己先吃,反正你吃的那么多。"
"我说你这样磨蹭,相公我很不满意?"李易峰笑着,牙上沾了丝菜叶很诡异。
"你这样笨手笨脚,连头都不会梳只知道吃的家伙,"乔任梁束上了冠子"小心相公我哪天休了你。"
"也不知道谁休了谁......"李易峰笑道,走过来仰了乔任梁脸便吻了下去,"这发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可弄的。"
春暖花开,莺歌燕舞......
"小白你等着~"乔任梁终于缓过气来,吐了一口,嗔怒说"居然吃韭菜。"
......
北国之北,冰原之上。
"小白,你冷就说冷,装给谁看。"乔任梁解了身外锦裘扔在李易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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