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你?为什么要袭击你?他怎么袭击你的?"国王像是看穿了贾斯廷的心虚,厉声地责问着。
冷汗流过小王子的额际, "他......,他......想非礼我!"贾斯廷终于面红耳赤地低声说道。
国王一时没有言语,看了看待卫,"还不快把这只狼给我捉起来!你,给我闪开!"
众人七手八脚地拉开了王子,终于制伏了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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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克里茨人以狼的子孙自居,他们崇拜狼,敬仰狼,但对格林纳达而言,狼就只是狼,不是别的什么。现在有一只狼咬死了格林纳达的王位继承人,这就不是杀了狼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了,难道一条狼命还能抵得上一条有皇族血统的人命吗?
事实上也不会真有人去和一只狼较真,说到底,是谁把伊诺克王子叫到克里茨的?又是谁的狼把王子给咬死的?加上这事儿就发生在赫伯特王子"被克里茨王派人杀害"不久之后,怎能叫人没什么想法呢?
不管贾斯廷王子是哭是闹,"凶手"雪狼还是被押进了囚车里,送往奥布里--格林纳达的首都。同往的除了克里茨的外交使臣德里克外,还有伊诺克的灵柩及黄金白银数十箱。
尽管如此,老国王威尔伯仍然夜夜不得安眠,若是割地赔款倒了结此事倒也罢了,怕只怕此事一但促成格林纳达与博茨瓦纳的联手,可就真的是后患无穷了。天一亮,就请来塞内尔王子亚历克斯,俩人密谈了一个上午,威尔伯的眉头总算才舒展开来。
下午亚历克斯又去看望贾斯廷,虽然知道贾斯廷不太喜欢自己,但两人既然已经联姻,他肚子里还有自己的骨肉,亚历克斯多少还是对贾斯廷还是有几分上心的。知道他为了雪狼的事十分难过,亚历克斯有空就去陪陪他,开解一下。
"我们那里有一种叫'雪獒'的动物,很通人性,长相也十分威猛,我已经差人去带一只过来,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对亚历克斯而言,反正只是宠物而已,不都一样嘛。
贾斯廷摇摇头,只有他自己知道,喜欢雪狼不是因为它的样子,它的脾性,只是因为那种同命相连的亲切感。"亚历克斯,我求你帮我想想办法,救救珀西吧,求求你了!"
看着贾斯廷难得对自己这样软下来,亚历克斯觉得就是为了他摘星星摘月亮都做得到,便满口应承,"我知道,我知道,我去帮你想想法子。"然后把贾斯廷搂进怀里,亲吻着他的泪眼连连。
两日后,消息传回,德里克一行遇劫,除黄金白银被抢以外,雪狼也逃之夭夭,连伊诺克的灵柩也落入了山崖。贾斯廷只道是亚历克斯实现了对自己的诺言,劫走黄金白银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至于弃尸之事,对自己根本无关痛痒。却怎知亚历克斯就算当日派出人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追上已经出发了一天半的德里克。
看着贾斯廷对自己眉开眼笑,和颜悦色起来,亚历克斯怎么也无法开口说这事儿不是自己干的。但这事儿不论是谁做的,多少都绝了一点儿,这样一来,战争的硝烟味怕也就不远了。恐怕现在上上下下,也只有贾斯廷一人,可以开心的起来。
德里克的行程就这样被耽搁了下来,让博茨瓦纳所派出的使臣特雷弗抢先一步抵达了奥布里。同样失去了优秀的王子,一个死无全尸,一个弃尸荒野,共同的忿恨,对着同一个的敌人,终于使两个国家联合起来,统一战线,组成"天伦军",共同讨伐克里茨国。而刚刚抵达的德里克还未来得及与格林纳达的国王见上一面,首及就被挂在了城头,作为对克里茨正式宣战的标志。
这一切发生地如此让人措手不及,威尔伯冤不可白,连任何补救措施也来不及采取,只能仓促应战。而塞内尔方面,则宣布与克里茨结成"联盟军",一致对敌。
各国要员们也纷纷猜测起来,但谁输谁赢一时还很难说清。塞内尔和克里茨两国都是善战的民族,但两国却被格林纳达所阻隔,通讯就是一大问题,一但开战,两国很难发挥联手的优势,在战略上难以统一。而优势则在于可以两面夹击格林纳达,分散其战力。
而格林纳达以武器见长,虽不善战,但战斗力却不弱,加上有博茨瓦纳这个富足的后台,即使打持久战也不怕。但弱点却在于两国的地理位置为一纵线,战场的开辟只可能在塔希堤大陆的北部,而在南方的博茨瓦纳多少会有一点儿心有余而力不足。
塔历751年9月9日,第一次塔希堤大战终于在克里茨边境上镇艾萨克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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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威尔伯怎么也没有料到艾萨克会成为天伦军打开克里茨大门的第一地。艾萨克镇地处克里茨及原安道尔交界,与格林纳达依利布吉斯山脉相邻,所以威尔伯一直认为,格林纳达绕山而行,攻打这里的机率几乎为零。
虽然在克里茨吞并安道尔后,艾萨克已经失去了其原有的军事上的战略地位,但曾经作为一个军事重地,战斗力并不弱的艾萨克本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就被攻下。所以当镇上的安道尔人突然发生暴动,并为天伦军打开了进入克里茨大门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威尔伯觉得自己头上所能绷住的最后一根神经也终于应声而断。
可以看出,暴动的发生,和格林纳达所选择的进攻路线都是有预谋的。这也印证了威尔伯先前的猜测,确实有人正在策划针对克里茨的阴谋,更糟的是,他可能拥有操控安道人的权力 。现在,外有格林纳达和博茨瓦纳的天伦军,内有安道尔的反动势力,内忧外患之下的克里茨正陷入立国以来最大的危机。
虽然不祥的预感是那么的强烈,但作为一国之主威尔伯知道,如果他先失去了信心,或是做出任何不安的表现,那都会引起整个王宫甚至整个国家的波动。但作为一个父亲,一个艾尔弗雷德家族的族长,威尔伯又不得不自私地考虑到独子的安危和家族血统的延续。
终于,老国王决定以待产为由,将小王子贾斯廷送到克里茨的附属岛屿库克岛去静养。贾斯廷当然不难体会到父王的一番好意,但他知道自己身为王位继承人,应该有责任与这个国家同甘共苦,共同进退。虽然现在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昨天都还在美梦里无忧无虑生活,今天却一下子坠入了无边的噩梦。
"父王大人,请让我留在这里吧。我情愿和我的祖国共存亡,我不想作被人耻笑的逃兵。"
"没有人会说你是逃兵的,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孩子,现在你的命已经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这一点,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老国王专注的看着贾斯廷,这张神似妻子的脸,现在带给自己的感觉已经不是心痛,而是惋惜,惋惜的是为什么自己不曾抓住过去的时光多看几次。
感觉到父王的话像是在告别一般,这让贾斯廷十分不安,"父王大人,我们不会败亡对吗?"
"......,嗯,不会。"国王的话里似乎没有多少底气。
"那为什么我还要走呢?在哪儿静养不都一样,如果现在我走了,就算您能堵住悠悠众口,但您心里也是明白的,老百姓会怎么想,‘这个国家不行了,连王子也逃走了',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却已经大乱阵脚,这怎么行呢!"这是小王子第一次敢这样对着老国王说话。
威尔伯这才发现小儿子在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长大了,"贾斯廷,只要我一天未死,守护这个国家就是我的责任,而你的生命和我的孙子的生命则是你的责任。我不会让我的人民们失望,所以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好吗?"老国王主动地拥抱起贾斯廷。
贾斯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慈祥的父王,一直以来因为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命运,感觉从来不曾得到重视的自己,似乎突然一下子变得有了分量,这令贾斯廷感到手足无措,同时也更加得感到莫名的担忧与害怕,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父亲,感受着父亲的温暖,心里曾有的疙瘩也跟着一起融化了。
次日,准备好了所有行李,身着女装的贾斯廷,带着兰斯等一干待从,乘船前往库克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晚上的谈话,是他此生与父亲威尔伯最后的一次交谈,也是他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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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已经驶离的港口,码头上拥挤着想要逃难的人群,让贾斯廷甚至产生了一种就要亡国的错觉。虽然并不是离开自己的祖国,但感觉库克岛却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自己就像要离开克里茨了一般,眷恋和不舍的情绪就这样萦绕在贾斯廷的心间。直到除了一望无边的摩斯海,再也看不见别的什么了,贾斯廷才离开了甲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贾斯廷的行程十分顺利,顺风无雨,船长预计如果照这样的天气,还有两天就可抵达库克岛,这个消息总算是让在船上百无聊赖的贾斯廷多少感觉好受点儿。其实无聊倒也罢了,问题是颠簸的船只已经让小王子忍不住地吐了好几回,胃口全无,这使得原来已经很瘦弱的贾斯廷看上去越来越单薄了。
尽管这个时候让王子再吃什么,最后都得吐出来,但为了小王子肚子里的孩子,兰斯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贾斯廷,"殿下,多少再吃一点儿,您这两日等于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贾斯廷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吃,实在是没有办法吃了,肚子里的东西现在全在喉咙口呢,你让我怎么吃法。"
"那就吃点儿水果?"兰斯仍不死心,"殿下,就算您不饿,可是您肚子里的宝宝一定饿了啊,就当是为了您的孩子,再......"
可怜的贾斯廷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十分无奈地接过苹果,十分无奈地咬下一口,再一次十分无奈地冲到甲板上,呕吐连连。
形象全无的王子,就这样把身体半挂在船栏上,希望借着海风让自己好受一点儿,但接下来应入眼帘地却是让他感到更不舒服的东西。当然,注意到这一点的不仅是他,几乎所有的人都走到了船头,一起眺望着远处那一片犹如群蜂出动的船只。
"天啊,是博茨瓦纳的战船!"有人从船上悬挂的鹰头旗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糟糕!"贾斯廷暗暗诅咒,他大喊道,"马上调头回吉布堤!"所有的人听到命令后,马上开始行动起来。
贾斯廷心急万分,原本内有安道尔起兵造反,前有格林纳达长驱直入,克里茨局势已危。现上再加上博茨瓦纳背后偷袭,这不是天要亡我克里茨吗?我必须要快点回去通知父王,让他早作准备。
就在贾斯廷看到博茨瓦纳的战船同时,他们当然也暴露在了敌人的视线里,此次亲自率军出征的新任国王格雷姆马上下令全军全速进行,务必把要那艘克里茨的船只拦劫住,以防他们通风报信,事实上这一路过来,他已经消灭了很多这样的船只了。
虽说贾斯廷所乘坐的船只在是克里茨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但与原本航运业就十分发达的博茨瓦纳的战船相比,其性能却是远远不及。没有多久,两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进了。
"前面的船听着,请你们马上停止前进,否则我们就要攻击了!否则我们就要攻击了!"虽然来自博茨瓦纳战船的警告声不断地重复着,但贾斯廷丝毫也没有停留着的意思,只是一再地命令船长加速前进。
第一枚铅弹终于击中了贾斯廷的船尾,没多久,又有一颗击穿了船身,四溅地木片让很多待卫都倒在了地上。海水开始倒灌进了船舱里,船正一点一点儿地开始下沉。贾斯廷也开始惊慌起来,但他慌的是,可能没有机会可以告诉父王敌人的企图了。
船马上就要沉了,每个人都束手无策,贾斯廷呼喊着兰斯,但却得不到回应。一些识水性的水手们已经纷纷弃船向远处游开了,贾斯廷知道自己必须要快点儿离开,否则沉船的漩涡会把自己卷了进去。但他也知道兰斯是绝不会离开自己身边的,除非已经在船上的某处昏了过去,于是他不得不四周寻找起来。
急速下沉的船却没有给贾斯廷那么的时间,一转眼的功夫,海水已经近在他的眼前,他意识到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拼命地向外游出去。但卷起的旋儿还是把贾斯廷带了下去,一块木板砸在了他的头上,小王子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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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难失踪了吗......"看完刚从吉布提传回来的消息,杰拉尔德不由的皱紧了双眉。不可否认地在得知贾斯廷遇难的消息时,自己确实有一点儿失落的感觉,但杰拉尔德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并不在自己与那个人的计划之内,所以担心并不包含其它什么意义。
现在一切都按着预期中的顺利进行着,战火已被成功地点燃,而威尔伯那个老不死的也如自己所料想的一样,递来了和平的橄榄枝。哼,想用安道尔的自治权来换取内乱的平定,他的算盘打得还挺精,只可惜复仇才刚刚开始,我还想再多玩一会儿呢!杰拉尔德忿恨地想着。
而在杰拉尔德收到来自国王写给反叛军首领的国书同时,远在伯利兹的国王加雷恩也同样收到了一封来自威尔伯的信函。在信中,威尔伯坦承克里茨目前已经陷入了空前的绝境中,他直言不讳地请求加雷恩出兵帮助克里茨,同时也指出这也是在拯救伯利兹本身,因为失去了嘴唇的牙齿,只有在冷风中颤抖的命。
事实上威尔伯的分析可以说是十分令人信服的,像伯利兹这样的一个夹在格林纳达与博茨瓦纳两个大国之间的小国,又占据着令人羡慕的黄金海岸,却不被两者中的任一所吞并,可以说是格林纳达与博茨瓦纳保持平衡关系的结果。
但现在,一但天伦军击败了克里茨,接下来就会因为分赃不均而发生问题。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克里茨的领土归属博茨瓦纳的机率为零,而格林纳达也不可能分出自己的领土赠予博茨瓦纳,倒还不如再一起瓜分了伯利兹。
威尔伯能想出挑起伯利兹来扰乱格林纳达与博茨瓦纳,的确是一个解决目前窘境的十分有效的办法。但除了威尔伯能够想到这一点外,事实上那个人也早已想到,所以在信使到达伯利兹以前,他已经与加雷恩见过面了,并且凭借着自己与加雷恩多年来的忘年之交与不烂之舌,彻底地断了威尔伯的念。
但对威尔伯来说,其实无论这件事情如何发展,都已经很难再激起他内心任何的一点儿波澜。因为从贾斯廷遇难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了。威尔伯回首自己的匆匆人生,才发现每一次都是在最重要的失去时,才发现自己除此以外,别无所有。失去妻子时如此,失去莫里斯和珀西时如此,如今失去贾斯廷时亦如此,所以他想,失去这个国家和自己生命时或许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尽管有很多少人,正或多或少的记挂着贾斯廷,而此刻躺在商船上昏迷着的小王子却是对此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在海上漂流了一天后是怎样被商船所救,也不知道他的美貌和身体带给多少人惊艳与着迷,更不知道这艘正驶向亚兰迪岛的船,正带着自己离克里茨越来越远。
当贾斯廷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儿了,他感到的是荡悠悠的摇晃,听到的是喧闹的人声,眨开眼看到的只有昏暗的灯光和肮脏的天花板。
"......水......"口干舌燥的贾斯廷用力的嘶喊着,但却只发出了比老鼠叫高二度的声音。
正在专注打牌的船员们,没有人听到他的请求,小王子只能自己挣扎地爬起来,想把口水喝,但浑身无力的他却一下子从狭窄的床上滚了下来,发出很大的"砰"的一声,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诶,他好像醒了,你们看着他,我去找西德里克先生。"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贾斯廷发现不一会儿就有一簇人围在了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