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吾父之我才十二岁————风灵古镜_
风灵古镜_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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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景夏,今年12岁,是个真正的自由者--孤儿。
当然,老天还是公平的。看不得人自由自在,所以我在五年前被送进景何孤儿院。在不愿意告诉别人名字的情况下,得到一个叫"景夏"的名字。
你同情我?大可不必。其实我不是被人抛弃,而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我猜老头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少了一个免费佣人加优质沙包。
前两天,院里对所有的孤儿进行了身体和智力的检查,说是某集团的谁谁要收养一个孩子。
本来这和我没有太大关系的,反正就算被收养也只是换个环境的问题。但这样的体检让我觉得自己像一块被挑选的猪肉。很不爽!
看着眼前两个男人,我不耐的心情快到达了临界点。没错,我就是那块不幸合格的猪肉。
今天一早被院长叫来,等了两个小时后,我的新任监护人终于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他就是景夏。"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一脸冷漠的陈述事实。直觉的,我不喜欢这个人。他的气息太冷,虽然长的很好看,可让人无法亲近。
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脑袋,还极不礼貌的狠揉了两下。
"景夏,不要老是盯着他看嘛,我才是你老爸哦!"
温柔的声音,帅气的面庞,高大的身材,强壮的体魄......还有温暖的大手......
这人,就是我的父亲了? 自 由 自 在
见我不声不响的打量他,他也乐的给我看。
一会儿,我还是没反应,他的头靠过来:"嗨,我在和你打招呼哦,你不理我吗?"一个大男人突然摆出小狗般的可怜的表情,吓了我一跳。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好。"
"乖~~~~~~"他居然把我抱进怀里,我挣扎起来。
"呵呵,小猫一只。"
这个家伙≈·#¥%......-
汽车拐进一个小院里,说是"小"院实在委屈它了。如果没有中间一个巨大喷水池,停两三架直升机不成问题。
绿荫环绕下,一栋三层白色欧式建筑显得十分可爱。阳台是敞开式的,不知是什么植物的藤顺着杆子爬进去。
这是我的家了!
当严庭拉着我的手下车时,我心里这样感叹。
对了,严庭就是我现在养父的名字,和他本人很不相配。另一个冷面虎叫南宫遥,是严庭的秘书。
这次从挑选到办理收养手续都是由他一手包办。看这家伙一脸冷漠,真不知道他看中自己哪点。
"爸爸!"从白色建筑里飞出一只粉红色的精灵,扑进严庭怀里。
说这个孩子是天使一点也不为过,圆圆小小的脸蛋泛着兴奋的潮红,微曲的浏海调皮的翘着,五官和严庭有三分像。她的母亲必定是个大美人吧。
原来他有孩子啊......
那为什么收养我?
他也有妻子吧......
她会不会欢迎我?
脑子里有一点混乱,心里也有一丝不安。我用力的拉了拉严庭的衣角。
正对着女儿又亲又抱的严庭这才注意到我。
"苗兰,来,这是你的哥哥。今后我们是一家人了哦!夏儿,这是你妹妹,今年六岁,你叫她苗兰就可以了。"
"你好。"我主动伸出手。
啪!手一阵痛。
"我才没有哥哥!你是哪儿来的?爸爸只有我一个孩子!爸爸是我的!"
"苗兰!"严庭捂住她的小嘴一脸苦笑的看向我,"这丫头被惯坏了,别在意。"
我愣了几秒。没想到还没进门"敌人"就出现了。
哼,的确是被惯坏了。
"没关系,爸爸。"刻意加重"爸爸"的读音,我看向不发声只能用水眸瞪着我的苗兰,露出得意的笑容,轻轻的说:"苗兰妹妹,今天起,我们就共用一个爸爸了。请多指教。"(可怜的苗兰,你的天敌来了。)
无奈的抱起挣扎的更厉害的苗兰,严庭哀怨的看了我一眼,说:"进去吧,我们到家了。"
新生活来临的第一天我就精神恍惚。倒不是被这温馨的环境感动的,(你冷血嘛!)而是进家门前严庭那记眼神在我脑中不停回放。
女儿都六岁了,他也差不多三十了吧。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有那么......可爱的眼神。
心里藏不住疑问,我就问出来了。
"爸,你有三十了吗?"
"唔?咳、咳、咳......唔......咳、咳......"
我的问题很惊人吗?好吧,我承认不该在餐桌上问,但他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小问题而惊的被鸡骨头卡到喉咙吧。
"咳......我......咳咳......我有那么老吗?"父亲大人眼泪都咳出来了。又是那种眼神......心脏猛力收缩,血液充的我头晕沉,难道我得了心脏病?
"那是多少?"脸好热......
"我才二十九!"他大声抗议。
"......>_<......"
这有差别吗?
"夏儿,你脸好红,不舒服吗?还是太热了?"
"没事。" 自 由 自 在
从进入这个家门开始,我就没见过女主人。严庭没有引见的意思,我也懒得多嘴。
严苗兰始终将我视为天下第一号危险人物,就连吃饭都是占有性的坐在我与严庭中间。哼,恋父情节的小鬼!
这就是一个正常家庭的生活吗?虽然到现在还没见过"妈妈",但这样的生活让我很满意。
躺在床上,我想起孤儿院的朋友。不知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才离开一天就想他们了。
正胡思乱想着,卧室的门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靠近我床边。见我还没睡,他笑起来:"要我哄你睡觉吗?"
"不用。"我又不是严苗兰。
"呵呵,那快睡吧。"
"爸。"
"恩?"
"你有孩子,为什么还要收养我?"
"你想听真的还是假的?"
"............"好无聊的问题。
"苗兰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是个女孩子,我需要一个人继承人。"
"她......是遗传?那你......"
"不是我,是苗兰的妈妈,一年前就离开我们了。"严庭的声音平稳,没有太多悲伤,他其实很难过吧......
"哎呀,别用这种同情的眼光看我嘛。"他的脸突然凑近,在我眼皮上落下一吻,"有很多事你不懂的。"
接着,我听到了脚步声和关门声。黑暗里,房间越来越安静。最后只能听到墙上的钟摆声,意识渐渐模糊。只记得我在睡前一直想着一句话:好温暖,好柔软的唇。
第二天,严庭让南宫遥带我去新学校报到,自己带着苗兰去医院检查了。
一路上,冰山男沉闷的可以,一句话不说,只是偶尔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学校是附近最好的,听说严庭小时侯就是这儿的学生。身为有钱人,上贵族学校也不奇怪,在我印象中,会上私立学校的都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可这里不但考分奇高,连学生也没有我想象的高傲嚣张。
南宫遥似乎也是这儿的学生,对校园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
回去时,我发现他走的不是原来的路。
"我们去哪儿?"
"孤儿院。"
咦?
"你没有特别要做的事吗?"
我呆呆的看着他,是的,昨天走的突然,还没有和朋友们好好道别。
他注意到这点?还是严庭叫他这么做的?不管是谁,我心里都很高兴。
"谢谢你。"
"没什么好客气的。"
也对,他本来就是父亲的属下。
"你能说些关于他......爸爸的事给我听吗?"
"你可以问他。" 自 由 自 在
"我不能问你吗?"心里有些不爽,才对他有点好感,现在又拿乔。
他从后视镜看我一眼,标准的大人看小孩的眼神。还看!还看!
被"逼"无奈,我冲他扮了个鬼脸。
但他好象没看见一样,又专心的开车了。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告诉我了。于是我安静的坐在后面。
过了好半天,才听到他喃喃的说:"你的脸怎么会抽筋......"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完全适应了这儿的生活环境,也掌握了严庭和恋父小鬼的作息规律。
严庭喜欢懒床,不到九点起不来,每天上班都是南宫遥来伺候他。一到九点半,只要我在家,就能看到风风火火的南宫遥拎着睡眼朦胧的严庭狂扫饭桌,然后拉着嘴里叼着一片面包的上司飞车而去。
而我不用为任何事烦恼。苗兰由保姆送去学前班,我就由司机送到学校上课。放学到家时,苗兰早就回来了,严庭却常常迟归。
不过事实证明,增加一个住户是和原来有本质的区别的。
今早,从我为严庭做了一顿早餐,他激动的抱我狂吻一通后,一切就有些改变。
他今天回来很早,还为我带回来一款最新的数码相机。而这种配套齐全的相机起码要上万元。
我知道他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老板,钱多的可以砸死我,而我可以确实对摄影很感兴趣。但这算什么?还是他认为今天早上的两个炒蛋就是这个意思?!
"咦?你不喜欢吗?资料上明明说你喜欢摄影的啊。"严庭困惑的看着相机。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原来,原来我在他面前是透明的,那些资料让我与他不用沟通也能被他看的彻底。
"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哦!"他讨好的说。
是吗?心里突然浮起恶意的快感。
"我要你明天做早饭给我吃。"
"啊?"他立马摆出"我好委屈我好可怜"的表情,"我起不了床的。"
"我叫你。"心情指数直线上升,原来捉弄他是件这么愉快的事。
"别嘛,美容觉睡不够是会老的快的呦。"
"你都三十了,怎么睡都会老的。"
"我才二十九!二十九!"
"那我才十二岁呢。"
"呜呜~~~我要叫你们体育老师罚你跑操场!"
"别装了,眼屎都被你檫出来了。"
"什么?!我怎么可能有眼屎?你骗我!"还没说完,他就一溜烟儿的跑到卫生间去了。
有没有眼屎与我第二天叫他起床的决心无关,所以当我早上一脚踩在他背上时心里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唔......小遥,你好暴力。"他翻个身,我差点从他身上掉下来。
爬在他怀里,我咬牙切齿的说:"爸,起床了。"
"苗兰乖,我们睡觉。"
唔......不能呼吸了。
努力从他越缠越紧的手臂中挣脱出来,我冲着他耳朵大吼:"严庭!起来做饭给我吃!"
"啊~~~~~~~~什么什么?"他终于被我的河东狮吼惊醒,一屁股坐起来。
"起来!做饭!" 自 由 自 在
严庭傻傻的看着我,扮了几秒猪相后突然笑起来:"你这样好像我的初恋情人哦。"
什么?!脸一下子变的滚烫,我都怀疑自己头顶是不是在冒烟。
"我长的像女人吗?"
你要是敢说是,我就在你的咖啡里放盐巴。
"你别说,你和她的性格还真像。哎,那时我还是花季美少年,而她是我的老师,呜呜~~~~~悲惨的师生恋,最后以女老师的失踪告结,独留下翩翩美少年黯然神伤。噢~ 亲爱的~~回来吧,我依然爱你,呜呜~~~"
轻轻带上门,我还是决定当他没睡醒,否则脑科医院会多一个附带心理失常--自恋狂的神经病人。
一刻钟后,严庭神清气爽的走出来。见我在做早餐,坏坏的笑:"哎呀,其实这些可以让张嫂做的嘛,起这么早,上课不会想睡觉吗?"
你才会想睡觉,"不会,你要加葱吗?"
"一点。"
"爸。"
"恩?"
"以后不要送我那么贵重的东西了。"
"为什么?"
"比起那个,我更喜欢你昨天早上的亲吻。"
"......"
"对了,还有......"
"什么?"
"相机既然买了就不要浪费,还是给我吧。"
2.
从那天起,早安吻和晚安吻成了严庭表达父爱的基本方式。苗兰发现后大发脾气,哭的快把房顶掀了。严庭怕她心脏病发,连忙在她脸上狂亲一通。但她依然不满,翘起小嘴要爸爸亲。
他无奈的凑上去亲一下,板起脸吓唬:"你这丫头再胡闹,小心我把你送到美国去,你外公早就想让你过去了。"
"我才不要去呢。"恋父小鬼眼睛肿肿的瞟了我一眼,那个得意啊!哼,无聊!
"说真的,我觉得你还是去那边比较好,一来你外公外婆有时间照顾你,二来美国的医疗设施比国内的先进,在那边做手术我很放心。"看到严庭难得的认真,我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手术?" 自 由 自 在
"恩,等有愿意移植心脏给你的人出现,就要进行手术。"
这个话题,并没有我插嘴的份,我也没必要注意这段小插曲。但是三天后,家里来了意外的访客,而这似乎只对我和苗兰而言。访客正是苗兰的外公外婆。
我怀疑严庭早就预谋好了,那天的话只是和苗兰打个招呼,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看着苗兰惨白的脸,我不禁有些同情她。
严庭,你好恶劣!
苗兰走的时候,我没去送机。一是因为要上课(此乃借口。)二是因为见识过苗兰的哭功,面对将要离别的苗兰,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得了耳聋耳鸣。
说严庭狠心吗?当然不。他对女儿的溺爱在附近是出了名的,虽然多半是物质金钱的表现,但也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
苗兰小时候喜欢玩积木,他就送她一套象牙制的。
苗兰四岁时,听幼儿园小朋友说游乐场有多好玩,她就缠着爸爸要去。于是严庭悄悄买下游乐场,并拆掉其中如云霄飞车、鬼屋之类的含刺激性游戏的设备。抱着苗兰坐了一天的转木马。
妈妈去世时,苗兰仅一天就发作了两次,吓的严庭魂飞魄散,连妻子去世都没有这件事对他打击大。
为了讨好伤心的苗兰,严庭恨不得将她宠上天,连她的洋娃娃都穿金戴银起来。
此类事情数不胜数,这都是我听管家张伯说的。
因此,这次他把苗兰送走也是也是不得已的行为吧。
摸摸书包里的相机,我忍不住偷笑起来。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但他也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了他的感情了,不是吗?
"严景夏,你笑什么呢?来回答这个问题。"
切,我笑不笑关你什么事!站起来呱啦呱啦的回答,其实今天的课我压根没听。这些内容我在孤儿院就会了。
本来严庭还担心让该是读国小六年级的我读国中一年级会不会太勉强,现在我可以告诉他:你错了,你该让我读高一,重复学习已会的东西实在无聊死了。学期末的时候,我要和班主任商量跳级的事。
在下课铃和同学们的惊叹声中坐下,我一边继续自己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一边收拾书包。
"严......严景夏,我可以请你教我数学吗?"与我同桌的女孩张丽丽小声的问我。
"不好意思,我有事。"苗兰刚走,严庭心情一定不好,我想回去陪他。
"拉倒!"她用力的收拾书本,发出很大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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