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画笔————ishtarzj
ishtarzj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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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她不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试图解释却被打断,语气有些冰冷。
"扬,我想知道ANGEL的事,"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目光里有着热切的期待。
"这和ANGEL没有关系,ANN,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急于为自己辩解的楚昊扬想到了就说了什么。
"好了,我知道,那你可不可以说说ANGEL的事?"看进他的眼睛里,楚昊扬觉得他的眼睛一下子闪着从未有过的清澈,似乎想要将自己看到底。
"ANN,ANGEL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确实,自己好不容易分清了他和ANGEL,好不容易从ANGE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既然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提了,只是他不明白ANN怎么会忽然想要知道ANGEL的事。
"为什么?我只是想要知道?还是说,ANGEL依旧是你的禁地,不能对任何人讲吗?"安远勋的语气变得有些激烈,神情也很奇怪。是吗?
"你在说什么,ANN,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楚昊扬想要抚上他的头发的手却被狠狠推开,
"我很累,想要休息,你可以出去吗?"冷漠的声调终于没有了一丝温度,就象对着一个陌生人。
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楚昊扬看到他的疲倦神情也没有继续,有些无奈地替他关上门,
房门合上的一刹那,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爆发了出来,因为ANGEL,也因为他。你即使拼命地解释那个女人的事情也不愿意说出关于ANGEL的一切,难道你还是认为ANGEL永远只能属于你,我怎么都没有资格走进你们的世界?难道一直以来你所说的一切真的都只是面对ANGEL?那个女人,自己当然知道她是谁,因为她已经来找过自己了,说什么谢谢自己将哥哥ANGEL的阴影中带出来,说什么希望自己好好照顾哥哥,全部都是骗人的。自己的存在,果然还是没有人认同的。
随便找了家酒吧胡乱灌了一通,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他一直想不通,好端端地怎么会忽然间就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还不是为了JOYCE。她还知道要打电话告诉自己实情。既然不是JOYCE,那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ANN会突然问起了ANGEL的事,还这么固执?不过,静下心来想想,其实又有什么呢,他向来就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想要知道就告诉他吧。
夜色很浓,远远地看见房子里一片漆黑,酒也被吓醒了八,九分。自从上一次看见他爬上桌子打开窗户,就一直处在胆战心惊中。打开灯,还好,窗台上没有,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也许他只是太累睡了吧。自嘲着推开他的房门,床上空空的,不仅如此,连一点睡过的痕迹也没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匆忙地找遍了所有的房间,哪里都没有,就好象凭空消失了般。
寂静的房内忽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显得格外清晰,楚昊扬发现自己接听电话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喂,我是楚昊扬,"
"楚先生吗?我是沈若渲,小勋的哥哥,可不可以请你立刻来中央医院,小勋他出了点事,"听得出,对方也很慌乱。
"中央医院,"满脑子里只剩下这几个字,几乎是横冲直撞地赶去了那里,在门外就遇见了阿天,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小勋呢?"有些不能自己地摇晃着他,声音也在颤抖。
"你还说,"阿天顾不上兄弟情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重重地挥出一拳,刚想出第二拳,被及时赶来的芮烨拦住,
"阿天,冷静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勋在急救室里还没有出来,可能会有危险,"没有多说什么,将他带到了急救室外,沈若渲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你是怎么搞的,还好我们去了小勋家,他已经昏倒在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见他来了,沈若渲也有点激动。
"我也不知道,他忽然问我关于ANGEL的事,我认为没有必要说就没有说,之后就出去了,我也没想到他会出事。"懊恼地抱住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医生,他怎么样?"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扯去脸上的口罩,看着围住自己的人,
"病人有做过心脏移植手术是吗?"
"是,因为是先天性心脏病,十年前动过手术,怎么了?"沈若渲有点眩晕,不会的,小勋一定不会出事的。
"看来手术是很成功,而且病人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但这次,他的情况很不乐观,不知道为什么,病人忽然非常排斥体内的心脏,也就是说,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你们也知道,这是很可怕的,更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暂时就只能留院观察了。他要是醒来还好,要是不醒来,恐怕永远都不会醒来了。"客观地分析情况,然后留下他们,黯然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阿天还没能明白,
"好象是小勋对自己体内的心脏很不满意而产生抗拒,怎么会这样?"芮烨也很迷惑,
"若渲,最近小勋有什么不对吗?"转向身边的人,
"没有啊,"
"一定是你,"阿天象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的哥哥。
"他的手里一直攥着这个,你自己看吧,"将一本淡蓝色的日记本甩到他的面前。
捡起来,心中有一丝悸动,那个蓝色......,轻轻缈缈的蓝色、如此柔和的颜色,明明就是ANGEL的最爱,忽然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小勋醒过来,怎么才能让他重新接受小昕的心脏,"沈若渲还算很有理智地拉开他们俩。
芮烨有事先回去了,沈若渲在阿天的劝说下好不容易答应去吃饭,病房里空荡荡的,剩下面对着ANN的自己,楚昊扬颤抖着翻开那本日记。

9
9月15日,晴
我知道自己有心脏病,也知道自己活不过十七岁,妈妈一直没有告诉我,是我无意中听见她和医生的谈话。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其实生活真的很美好,就比如今天的太阳一样,很好。

9月20日,晴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体育课上,同学们都去活动了,而我因为不能做剧烈运动只能在一旁见习,天知道我有多么想要和他们一起玩耍。不远处时不时地传来欢呼,加油声,我知道,是大一届的学长们在打篮球。被他们的热情所吸引,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静静地看着。
第一次见到他,好象就是在这里吧,虽然场上风云变幻,仍然掩盖不住他的光芒。带球,过人,投篮,得分,一串利索的动作,一气呵成。汗水伴随着他的笑容,洒满了整个场地。渐渐地,已经听不见周围如雷的欢呼呐喊声,世界里,只剩下他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

10月3日,晴
又一次在放学后来到这个篮球场。依旧站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静静地等着。这些天来,自己已经有意无意地知道了很多关于他的事,
比如他叫楚昊扬,
比如他喜欢放学后来这个球场练习,
比如除了篮球,他的成绩也很优秀
比如他有一个显赫的身世,
比如他还有一打一打的女朋友,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痴迷,也许这只是一种心理替代现象,一种自我安慰。因为自己没有办法象他一样自由地活着,自由地打球,只好把热情全部灌注在他的身上。但既然生命中偶尔有了值得自己珍惜,值得自己关注的东西,当然不能错过。痴迷也好,自我安慰也罢,他来了。
任由自己的目光近乎放肆地游移在他的身上。依旧是一气呵成的动作,完美得如同从指间流泻出的音符。只是他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是在对谁呢?自己的周围,那么多的女生,总会有一个的吧。

10月12日,阴有雨
今天一天天气都不太好,阴沉沉的,好象随时会下雨。也因为如此,来看他练习的人少了很多,不过对于自己来说,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命中注定的,想逃也逃不掉。等到他结束练习,自己也赶紧离开球场时,果然下雨了。
优哉游哉的撑起伞,独自走在近乎空旷的街道上。好象曾经听别人说过,下雨,是因为有人在哭泣。那今天又是谁在伤心呢?只要不是自己就好喽。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伞吗?我忘记带了,"忽然被人拦住,抬起头来,一阵诧异。怎么会是他?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滴着水,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发现原来他的眸子很漂亮,深邃地似乎随时能把人吸进去。
"哦,好。"侧身让他进入伞下,但小小的雨伞,对于两个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够。不知道是不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居然都没有考虑,就一把将伞塞进他的手中,
"你用吧,"说完不顾他在身后的诧异和呼喊,转身冲进了雨里。
回到家当然免不了被妈妈斥责了一顿,只好说伞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其实也差不离了,难道他会记得自己,然后好心的将伞还给自己?恐怕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10月13日,晴
从昨天傍晚到今天早晨,终于不再下雨。太阳也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微笑,生活,真的很美好。
课间如往常一样静静地趴在桌上休息,有些羡慕的看着周围嬉笑的同学,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大家都不怎么接近我。
"安远勋,有人找你,"旁边的同学推了推我,好笑,怎么会有人找自己?带着满腹疑问往教室外走去,一路上却听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声音,
"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认识的?"
站在门外的人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转头看了看,太阳依旧好好地悬在东方的天空里。
"昨天谢谢你的伞,你一定淋湿了吧,"满脸歉意地关切问道,他将伞放进自己手里。
"还好拉,"是没有什么,只是发了点小烧。
"啊,"居然很没有面子地打了个喷嚏,还喷在了他的脸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帮他擦拭,却意外地看到了他的灿烂的笑容。意外发现原来他笑起来也是很有魅力的。
"没事,都是我的错,这样吧,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算是对你的答谢,"说完便很潇洒地留下愣在原地的自己,以及周围一片羡慕声。
难道上天也站在我这边?

10月14日,晴
他果然很守诺言地邀请自己吃午饭,只是不知道在自己跟着离开的时候,背后又有多少足可以杀死人的目光。
好象自己还是第一次到这种看上去很高雅,很华丽的餐厅吃饭,所以一切都觉得很陌生。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适应,微笑着为自己一一讲解。听着的同时心里却在想着,他有带过多少女生来这里吃饭,又曾对多少女生如此细心照料呢?
还好饭菜还是很可口的,不过为了保持一点形象,也没敢横扫千军。跟着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地用餐。
"安远勋是吧?"忽然间他蹦出一句,着实让自己吓了一跳,天,他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可以叫你ANGEL吗?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都已经叫了,还来征求意见。无所谓地点点头,继续用餐。
"你好象经常去看我打球?怎么样?我的技术还好吧?"吃饭就吃饭,怎么这么多话,实际情况是自己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正在喝汤,所以就喷了出来。
"你怎么了?"他急忙递过餐巾,却掩盖不住上扬的嘴角流露的笑意。
有些尴尬地擦拭完毕,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怎么他连这个也知道,算了吧,以后还是不要去了,除了篮球,还有很多运动自己可以去看的。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又是一句,该死的,不过却没有再喷出来,而是猛然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即使阳光再灿烂也不会有这么多好事吧。
"怎么了,不愿意吗?"柔和的笑容,我觉得就这样溺死在他的笑容里也是值得的。

......
......
......
11月25日,晴转阴
日子过得很快,应他的要求,我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校园第一大红人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我太可怜了,一下就送来了如此厉害的人物做我的朋友,受不受得起当然也只有自己知道。第N次镇静地从课桌的抽屉里拿出蟑螂啊,小蛇啊,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丢进垃圾桶,然后潇洒地去见他。也是啊,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天来,我已经收到了无数这样的礼物。也不知道那些女生在将它们放进我的抽屉的时候害不害怕。但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了。
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经常睡觉的树下,又看见了有女生向他告白。刚想躲开,却被他叫住,
"ANGEL,"
"楚学长,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可怜他面前的女生,漂亮是很漂亮,却被他的一句"抱歉"堵住了下面所有的话,俊俏的脸蛋也涨得通红,
"为什么?你已经拒绝了很多女生的追求,还是你已经有了自己心仪的人?"不死心地继续追问,岂不知这样只会让男生更加讨厌。
"你说呢?"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一下电得对面的女生害羞地低下头,哎,说归说,为什么伸手就揽过我?
回头瞪了他一眼,试图挣脱开却被揽地更紧,
"怎么可能?"面前的女孩睁大了双眼看着我们,充满了不相信,
"楚学长,你不会是喜欢......?"她都没有敢继续说完,
而他只是回以一个理解的微笑,又一个少女的芳心,就这样碎裂在地。可
是也不用搭上自己啊。
"安远勋,你真恶心,居然和楚学长,"这就是惹怒了女人的后果吗?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而且,爱情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和别人可没有关系哦,"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果然看到那个女生气红了脸,愤恨地走开了,而他却依旧搂着自己,哎,想必明天又要见到可爱的青蛙,蟑螂们,而且,免不了的又要再上一次校报头条了。
"ANGEL,你还真是......?"他说不下去地笑开,
而我则不满地戳了戳他依旧揽着自己的手臂,
"比不上你。喂,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啊。"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ANGEL?"笑声骤然停止,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不出的麻麻的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攫取了呼吸。感觉到他的舌头不知何时探进了口中,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这就是所谓的法式热吻吗?天,还有我的初吻啊。
被他放开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想我应该是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朦胧的双眼沾着湿湿的水雾,然后,用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性感声音问道:
"你是在做什么?"
因为他明显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所以我小小检讨了下,好象并没有说错话,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ANGEL,你不明白吗?"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大概是没有女孩在承受过他的亲吻后还能很理智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吻我,还有,你刚才的话,我不太明白。"如实告知他我的想法,诚实总不会错的。
"你不需要明白了,"有些懊恼地看着我,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堵住我的可恶的嘴。
,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不明白,只是不敢明白,不敢相信。请问,我该用什么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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