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思绪慢慢沉淀————心之
心之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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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吧。一进门,就把翔翔按在了沙发里,我随后塞了杯水在他手里。你跑了那么远,也该渴了吧?
你这是绑架。他看了眼水杯,黑着脸说。
绑架?!我一下就被他给逗乐了。你见过绑架往那人自己家里绑的么,不找死呢么?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他瞟了我一眼,接着就咕咚咚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有人就是深刻明白这道理,于是找了个白痴傻傻地给他当掩护。
知道他话有所指,又有些轻贱自己的意思。我过去心疼地圈住他,带些恨恨地说我的翔翔才不傻,那些短信都是陆路那混蛋骗你的。
你骂他混蛋?!本还有些须抗拒我的翔翔听见这话,惊讶地停止了挣扎。你和他真的没做过么?
当然没有。我把他再抱得紧了,嘴唇贴上耳垂说:我说过的,我就你一个啊。
那这个呢,怎么回事?他的手摸上我的脖子,有些害怕却期待地问。
这个啊。我的脸色略正了正,我说翔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恩。他把头靠在我的肩头,安静地听我毫无保留地说着出国前的那些青葱岁月,相识,建队,成长,迷惑,还有雪地里的那点儿温暖,甚至那首《不会让你后悔》。
陆路骗我,他说那首歌是你临走前和他的定情歌。听我讲完,翔翔生气地嘟起了嘴巴。
看着那红润的唇,我忍不住在上面啄了一下,然后在他发怒之前问道陆路是不是私下地找过他很多次。
恩。他点完头,接着有些犹豫地转向我说他第一次找我时就说他看出来我喜欢你了,还说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开始的时候根本不相信,可是他说的那些却总能有意无意地让你失了控,于是我就害怕了,然后我就......
你生病的那次,是不是就因为他唱了那首歌?他不再说下去,我却已经能很自然地联系到那天晚上所有的情形了。
恩。他点点头,接着抱住我的身体说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怕他再说什么了,因为我知道风所有的事情了。
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我笑着说翔翔,你还差了一样东西哦。
什么?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爱你。三个字从我的嘴边轻轻地吐出。
30、

啊?!怀中的人明显因为那三个字而有些怔神儿。
看著翔翔变得吃惊的表情,我了然地蹭著他的脸颊,说你这个反应不对啊,最起码应该兴奋地给我个吻才是吧?
想得美!翔翔瞪了我一眼,可旋即一双手臂就缠上了我的脖子,唇也跟著迎了上来。
真是口是心非的坏孩子啊!我一手束紧了他的腰身,另一手已经换到了他的脑後托住,加深了这个本就不该单纯的吻。
深吻到肺部的空气已经毫无剩余,我才放松了手臂上的挟制。感觉翔翔软软地贴著我的身体,一股由下腹传来的、比胃部的饥饿感强烈得多的感觉快速地上升了起来。应是意识到了我身体的变化,翔翔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起来。
可以麽?再度拥紧怀里的人儿,我小声地询问著,然後在看到那轻微至极的点头动作後,一把抱起他,冲进了卧室。
铺天盖地的吻,以及几乎深入骨髓的触摸,在心灵极度交合後所衍生的情色中,两个人的身心都同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有那麽好吃麽?紧紧地盯住裹在被子里正大口大口地吃著我刚热好饭菜的翔翔,我脸上虽然微笑洋溢,心中却反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害怕失去的恐惧竟然在不自觉间到达了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
刚才不是申明过了麽?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对。我是饿的,饿的!
笑了笑,想好好把那可爱的表情记住,心中却有一股微冷轻轻滑过。我伸出手去抓著了翔翔的筷子,惹得他立刻不解地抬了头。
干什麽啊,我正吃饭呢。好饿呢。
翔翔,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麽?察觉到我的认真,他松开了手里的筷子。
无论以後会有什麽阻碍,你都要相信我,不会离开我。我一字一顿地说著,生怕被他听差了哪怕一个字。
还以为你要说什麽呢!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睛里闪烁过的些许微光却泄露了欣喜的情绪。我离开你?我巴不得天天都能赖著你呢!
那以後我都随便你赖著好了。听见他口里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我的一颗心也总算是能稍稍放下些了。
吃饭吧,不然该凉了。宠溺地揉了揉他的黑发,我把筷子递还给了他。
哦。他应了一声,接过,却又突然有些小心地问我要是阿姨他们知道了,会怎麽样?
他们知道我的事。我笑著解决了他的疑惑,却也是潜意识地要自己忽略彼此父辈间的干系所可能造成的阻隔。
你说他们不会反对?
应该不会。把表示不确定的那个‘吧'字抹去,我心虚地点了点头,却见他脸上立刻堆上了笑容。看著那笑,我尽力把心中的那份不安抹去,有些调侃地问他周三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去迷城监视我。
那个当然。他做不信任状地看著我,随後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

周二的工作依旧是开会,不过基层的报名工作已经开始,再讨论的就是比赛中的一些细节问题了。陆路没有再在会议上出现让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不过老妈的一通电话却让我心底的烦躁又浮了起来。
其实早在和翔翔承诺前,我就已经知道事情绝不可能有我对他说出的那麽简单。有些消极避世的心理,可也知道问题总有必须面对的时候。於是在老妈问到我什麽时候回家时,我不曾犹豫地答了声周末。
或者是惊异於我过於痛快的回答,老妈在那边儿反而是愣了一阵儿。接著我听见她说儿子你别怪妈总是疑心,你的事你爸和我这段时间其实也算是差不多想通了,只要你觉得幸福的话,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没有什麽遗憾了。只是......
手机上设定的开会提醒响了起来,我说了声妈我得工作了,就挂了电话。在会议室门口,用不到两分锺的时间干掉了一根SEVEN,四周漫溢的烟雾让我禁不住地咳嗽起来。从小到大性格都表现得淡漠,走得最近的也就是TNT成员,但也因为我心里那个一直的疙瘩而显得有些若即若离,绝不会有留宿之类的时间发生。差不多想通,老妈的那个‘只是'虽然没有说完,但那里面的内容我却已经是心知肚明。
对不起,恐怕还得叫您再伤心一次了。把烟捏灭投进了垃圾筒,我带著完全是苦涩的笑容,抬脚迈进了会议室大门。
31、

领着翔翔在TNT专用的席位坐好,我有些敏感地打量起四周来。准确说来,从进门的时候就有这个知觉了,今天的迷城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不知道陆路今天又想玩什么了!小拖扫了一眼漆黑一片的舞台,随后问坐在他旁边的赫赫。知道怎么回事么?
见赫赫摇头,小拖笑了一下,转向小猫开玩笑地说:你说这家伙是不是想向他那一生中唯一的真爱深情告白啊,所以才弄得这么神秘!
你胡说什么呢!小猫扫了我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说说而已嘛,干嘛那么激动!小拖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话锋已经转向了我。安风,你说是不是啊?
我以笑作答,却笑得有些僵硬。对于小拖,我想我还是有足够了解的。在这种时候,他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会有他这么说的目的。只是对于他的这个提示,当局者迷,我却没有把握可以了解多少,亦或者是否可以及时了解。感觉身旁有担忧而非疑惑的目光飘过来,我不无欣慰地轻松了起来。有了这份信任,相信无论什么也不能真正伤害到我了吧。
OVER T气势恢弘的开场,很意外地,却不是作为陆路的伴舞。一只黑人乐风很重的舞蹈,几乎热烈到叫我要将之前的诡异全部抹去。只是看着翔翔脸上明显写着的讶异,我才猛然意识过来对于一只韩舞组合来说,这一现象是多么的不正常。
都疯了。我隐约看见眉头紧皱着的小拖嘴里吐出了这三个字。为什么是都呢,这么想着,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不是完美的舞步,典型可以看出是临时上马导致的结果。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心里一遍遍地问着陆路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劲爆的音乐结束,短暂的安静过后竟又是那首熟悉的旋律流淌了起来。不过与上次的朦胧不同,灯光师这回亮起了舞台一侧的灯光,更准确地说来,是亮起了我们身后完全可以当作照明用的那束灯光。于是,不仅在台侧的我们可以看清台上那个人的表情,台上的他也同样可以轻易地了解到台下某一部分的一举一动。
前方的路 它越来越清楚 未来 明明就在前头 ......
唱到这里的时候,陆路突然就改变了或背或侧的姿势,改为面向我所在的这一边儿深情演绎。那目光初始里是深情的没错,不过渐渐地就模糊为一种或者应称之为撩拨的表情。当然对象不是我,而是占据了我身边位置的人。
突然有些庆幸把有关的一切早早地就坦白了出去,不然就之前陆路的那些曲解加之现在这样的局面,还真不知道台上台下会演变成怎样的一番血雨腥风。
面对陆路明显带有挑衅的眼神,翔翔只是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来环住我的腰,然后身子也跟着紧紧地贴了上来。
陆路的表情在翔翔伸出手时,还是不在乎的,可在察觉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意图时,就瞬间变得僵硬了。我不忍地将视线转过,心里却也是希望着陆路可以借着我毫不反抗的举动明白,我和他之间根本从无可能。
一桌子里的人,赫赫和TONY脸上的表情倒是完全相同,统一一致的莫名其妙。离得最近的小猫有些不安地想站起来,被我用眼神安抚住了。对面的小拖却是早丢了先前眉头紧皱的表情,悠闲地翘着他的二郎腿,一副准备看热闹了的样子。
音乐未停,陆路也还在唱着。我没有看台上,不知他现在是怎样的动作表情,但耳朵却可以更加清楚地感到他声音里的颤抖。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可以称为残忍的一种,不是自傲或是其他的什么,只是单纯的对于他的了解,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转过头去,露出哪怕是只有那么一点儿内疚的表情出来,都可能会造就又一个这样的重复。
歌曲终于结束了,陆路有些踉跄地离开了舞台。同时地,没等我做出任何的提示,翔翔的手也撤了回去。
小猫目光闪烁地看了空旷的台子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小拖则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地提醒道:小猫,我们再过会儿也该到后台了。
之后的演出竟是意外地顺利,即使是在后台准备的时候,也没有再看见陆路的身影。他已经离开了吧,在被我那样狠狠地伤害过了之后......
和小猫他们在迷城门口道了别,回到车上之后才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息。我拿起手机按了阅读键,翔翔虽然没有说话,眼睛里却是盛满了担心的。
来医院。
不是陆路发来的,只是这样的内容却意外地不是发自强哥的手机,而是阿伍。看了下发送时间离现在大概已经一个小时了,我伸过手去,安慰性地摸了摸翔翔的头发,告诉他是强哥找我有事儿。
送翔翔回家后,立即就调转车头赶往了医院。到达的时候,眉毛已经不自觉地拧成了一团,对于阿伍突然找我的意图,一路下来竟然都猜不出一个头绪。停车,上楼。把有的没的想法都抛到一旁,所谓兵来将挡,见到了本人,恐怕答案也就自行显现了。
病房的楼道无论何时总是宁静异常的,经过一个个已经黑了灯的房门,我尽量地放轻着自己的脚步。突然有开门的声音响起来,然后穿着病人服的阿伍出现在了楼道里。
阿伍。我加快了几步,到他跟前站定。
我听见脚步声了。他说着,回手推开了病房的门。进去再说吧。
从病房门被阿伍关上的那一刻,我就感觉有些许的不对了。病房有定点关灯的规定我知道,但这里只是三楼,起码也该有楼下路灯的光亮从白色的窗帘中透过来才是,而这间病房里却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以当有一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时,我也没有表现得有多么地惊讶。
阿伍,你干什么?我问得并不惊慌,语气却有些寒冷。
没有声音回答我,一个针样的物质扎进了我的臀部肌肉中。突来的疼痛一下刺激了我的挣扎,只是挣扎的频率和力度却在渐渐下降。
阿伍你给我打了什么东西?! 问话的时候,我的眼皮就已经重得抬不起来了。
不用担心,只是护士给我准备的安眠针而已。有声音飘飘忽忽地透过空气流进我的耳朵里,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有一双手臂接住了下沉的我。
32
或者是阿伍的注射技术太差了,又或者是我的意识挣扎起了作用,尽管不能活动,但我的思维却还是清晰着的。有人抱着我下楼,去停车场,翻出我的车钥匙,把我放在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开车离开。

长时间的毫无声响叫我的思绪又开始变得朦胧,直到感觉又有人把我抱下了车。我用力挣扎了一下,就听见一个声音低低地说安风,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么?
是陆路。我的心忽地震了一下,随即却是止水一样的平静。该来的总还是会来,怎么也躲不过去的。我放弃挣扎,任由他抱起了我。
又是上楼,开门的声音,然后被放在床上。陆路的手开始在我的脸上游弋,轻柔地像是对待着什么绝世的珍宝一样。
心里微微地一叹,却也有些酸涩的感觉。爱情一向就是个拥有不公规则的游戏,付出与获得难以平衡。
本以为自己对一切的后果已经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了,可是当陆路的吻渐渐从胸口落到下腹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风,你冷么?陆路的身体覆上来,可他身体的热度却反而让我觉得更加寒冷。
别逼我恨你。满带情欲的吻雨点般地下在我的身上,只五个字却几乎用尽了我的全力。
身上的人顿了一下,紧跟着的动作却更加剧烈起来。我想笑,却怎么也扬不起唇角,直到药品彻底侵蚀了我的意识。
再醒过来,已经有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身体已经恢复了知觉和自控权,只是隐隐地有耻辱的酸痛感浮现。我坐起身子,看见我的衣服已经被整齐地叠在了床头,上面还压着车钥匙。
迅速换好了衣服,发现脚边正躺着数张潦草地写着对不起的纸片。冷冷地笑了一下,把它揉作一团,随手扔了出去。
不愿在那个房子里多呆一秒钟,以至我出了楼门才忆起这里其实是强哥的家。脸上的笑意有迅速扩大的趋势,我启动车子,箭一样地驶了出去。
最初只是没有目的的兜风,被一些事实冲击得已经不知所以,唯一留在脑子里的两个词就是结束和背叛。对于结束,我并没有什么遗憾,这个结果是陆路自己选的,从此我们彻底地毫不相欠。就连阿伍对我做什么都是我可以理解,只是强哥......
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翔翔焦急的询问声竟然顷刻间压下了我全部动荡着的想法。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么?我笑着和他解释着我一切安好,语气平稳到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不知道那算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就好象心里有一副重担被摔碎了的感觉,有一些的惋惜,更多却是轻松。
把车开到电视台的时候,下午的工作已经开始了。在电梯口碰到小邵的时候,她带有一丝的惊异地问我你今天不是请假了么。
我当时就有放声大笑的冲动,连替我请假这种事都计划好了。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我这不是好了么,倒是你怎么中途开逃了?
工作完了还不许回家啊?她看我一眼,接着说当都像你那么敬业带病工作啊,我可是急着回家吃饭呢!
听她说到了吃饭,心念突然一动。那就别回去了,我请你。不是还欠你一顿必胜客呢么!
啊?她眨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地问那你不上班了啊?
上什么班?我一笑。你不是也知道我请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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