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傍晚的颜色从窗户中流泻进来。我微微转头看着依在我怀里的翔翔,笑容慢慢爬上了脸颊。
风?!伸手去抓凌乱地堆在床下的衣服时,过大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天使。
吵醒你了?我为他拉了拉被子,格外温柔地问。
恩?!怀中的宝贝儿显然还未从梦中完全清醒,揉着眼睛小兔子一样的迷糊表情,让我 情难自禁地吻了下去。
风...... 一吻结束,宝贝儿趴在我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身体怎么样?我一边抚着他的背帮他理顺呼吸,一边问道。还能动么?
下意识地随着我的语言动了一下身体,一直都紧贴着我下身的腿轻轻滑过我的关键部位,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有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
如此可爱的翔翔叫我不禁作弄心大起,用略带挫败的神情看着他,我满是懊悔地问道:难道你还想要?!这么看来,我刚刚的努力还是完全不够哦!
我说着,又一副色色地伸过手去。他探出手来想要挡开我,被子的滑落却将他胸前深深浅浅的痕迹全部显露了出来。
好美!趁着他微微失神的当,我抚上锁骨上最明显的那块痕迹,赞叹道。
你!!一下拨开我的手,他快速地翻过了身去,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我的宝贝儿生气了?我从地上拣起衣服穿好后,又笑着去拉被子。乖,快出来了,这样会把身体憋坏的!
我的力气他自然是拗不过的,索性放弃了被子,打算直接逃下床去。只是脚刚一沾到地面,身体的不适就又叫他跌回了床上。
安风,你这个大混蛋!眼见自己竟然跌进我早有准备的一双手臂里,他一张小脸顿时红过了番茄。
我已经尽力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弄伤你了啊。一手抱住他,另一手顺着脊背向他的股间滑去,我略带懊悔地自责着。
混蛋,你的手往哪去呢啊?!他扭动着身体想要阻止我向他禁地进发的行动,却在发觉我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假装后,瞬时停止了一切的反抗。你......
乖,让我看看。
恩。他顺从地让我翻转他的身体,变作趴在床上的姿势。
疼得厉害么?我的手指在有些红肿的穴口处碰了碰。他的身体缩了一下,回答的声音细若蚊蝇。没......
对不起,宝贝儿。我心疼地将他收紧在怀里。
风...... 他扭过身子,双手圈住我的脖子,主动地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
来,把衣服穿上了。这一吻对我实在受用,不忍心再去逗他,我低头捞起了地上的衣服。小心着凉。
恩。他乖乖地靠在我的身上,安心地享受着我的穿衣服务。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翔翔的眼中掠过一丝受惊的神色,仿佛怕我被那铃声带走似的,他的一双手立刻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
喂,妈。话一出口,就感觉腰间的禁锢又紧了些。先是低头给了怀中人儿一个安慰的笑,我接着对着话筒说我可能还得过几天才能回去,翔翔好象又发烧了。
又烧了?老妈的声音从话筒那边焦急地传过来。那还不赶紧把他带回来?!我就说他一个孩子不行的嘛!对了,烧多少度?去医院了没?
妈,你别急。我握着话筒,赶紧解释。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低烧而已,吃了退烧的药已经没什么事了。
这样啊?那边似乎是舒了口气。那你晚上可看好了他啊,别再严重了。
知道了。挂了电话,看着怀中的人儿终于笑出了声。风,原来你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哦。
我是为了谁啊?用脸颊磨蹭着他的额头,我无奈地说着。
早知道这样,上次就应该把你带上床了。他在那里懊悔地小声咕哝着,可还是被我听见了。这个臭小鬼!要不是他现在......
想吃东西了没?叹了口大气,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要是一会儿真的发起烧来,可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喂,你!他突然生气地在我的胸口推了一把。到底和多少男人上过床?
怎么,觉得我的技术都好到不行了么?我很恶质地笑了一下,将嘴唇贴上他的耳垂。这次不怪我,是他自己找欺负挨的。眼看着他的耳朵刷到一下变到了粉红色,我却仍不打算放过地又加了句:你放心,今后就只有你一个人才能享受到这种优良的服务了。
安风!他转过头来,脸色红红地使劲捏我的肩膀。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没办法啊!我故做叹息。这么会儿的功夫,他已经都叫了我两次混蛋了。这世上就是有人喜欢这种类型!
哪有人那么不长眼睛的?!他拿眼睛一个劲地瞪我,身子也蠢蠢欲动地想要离开我的怀抱。我怎么都不知道?!
天地良心啊!我使劲地拽住他,一副悲怆。竟然有人要抛夫弃子了呢。
谁承认是你老婆了?!
宝贝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我一把抓住他,又奉送了一个深吻。翔翔害羞的样子简直就是对我自制力的最大考验,要不是考虑到他的身体,我铁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了眼前的一顿美餐。
不许再叫我宝贝儿,好象哄三岁小孩。他有些嗔怪地看着我。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翔翔。
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话间,已经成功地又偷到了香吻一个。
25、
整整两天都泡在翔翔家里陪着他,直到周日晚上小猫打过电话来说阿伍已经醒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看着又趁机蹭进我怀里的翔翔,笑着问他该不是阿伍失忆了吧?他楞了一下,然后问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冒出来?
电视里不都是那么演的么?我把翔翔的头按在胸口,笑言。
看来你的心情不错啊?小猫在那边儿笑了一声,接着调侃道:动作够快的。
是啊。我低头用手指玩弄着怀中人儿的柔顺黑发。你就羡慕吧?
羡慕没有,希望倒是有那么一个。小猫顿了一下,又说只是最后不要闹得和这边这俩似的就好了。
他们怎么了?我的手顿了一下。
阿伍从醒过来到现在,就只说过一句话。小猫以一种极其平和的口吻陈述着。在强哥来看他的时候,他说纪尚伍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叫李强的人。
好有个性的说法,像阿伍的风格呢!好象看到隐忍了很久的东西终于不堪重负而爆发,出于一种极复杂的心境,我扯开一个毫无概念感的笑容,极力以一种轻松的口气说道。
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吧。小猫叹了口气,说看现在这种状况,演出还是得靠你再盯上一段时间了!
说过没问题就挂了电话,人却有些不自觉地发起呆来。这是第二次听纪尚伍这个名字从阿伍本人的口中说出来。第一次是在TNT成立的那个春日里,那么这次呢?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全部的?!想着那天阿伍拖着伤脚走后,在强哥家楼道里突然闪现又消失的灯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翔翔的手徘徊在我的额头。眉头都拧起来了。
没什么。我冲他笑了一下。我晚上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医院么?从我刚刚外露的情绪中捕捉到了不好的讯息,他问得小心翼翼。
恩。拨开他的碎发,我亲了亲他的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不带你一起去了。
我知道。他很懂事地点头。明天早上送我去上学。
好。我答应着松开他,拾起了床头柜子上的车钥匙。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我坐在强哥的床边,不动声色地削着一只苹果。
什么怎么样?强哥看着我,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跟我也要绕弯子吗?我把苹果递给他,有意无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凶器。
也许真是注定了的吧?强哥看着窗外说道,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注定不能在一起...... 开始是我,现在是他...... 其实我们给彼此带来的伤害早已经到了不能再承受下去的地步了,现在也是结局的时候了......
要放弃了么?语毕,我立刻摇头。我说错了,本来就是你要放弃的......
不放弃可以么?强哥强打着笑容看我。安风,也许在你的头脑中已经形成了一切都是毫无阻碍的观念,但是这里是中国啊,真的就可以应承下来么,那些风风雨雨,还有更多的无法想象的事情......
强哥,还记得狼组刚刚成立时候的事情么?你,阿伍,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一起,为了它能够被认同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探索...... 我沉默了一下,又说强哥,现在这样不像你的作风。
作风?!他笑了一下。什么作风?!我其实不过也只是个默守常规的胆小鬼罢了!若真能放开的话,狼组又怎么会是现在这种一分两部的尴尬局面?
那又为什么还去看了阿伍?我以一种十分鄙夷的目光盯着他看,嘴边是全然的讥讽。干脆的一刀两断多有气势啊,何必那么麻烦,弄得跟痴男怨女故事似的假到叫人反胃......
有多久没听见你这么说话了啊?他竟然在如此恶毒的言语里笑了起来。那个犀利到叫人咋舌的安风似乎又回来了呢,看来小猫那天的话反而是对你起了作用吧......
那些,我不知道。我以严肃的表情看过去。我只是单纯地分析了下哪种情况我自己会更好过一点儿罢了。
这样啊。他渐渐地敛了笑。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对我有利的情况了吧,你应该知道阿伍他竟然......
如果我说是你应得的呢?受不了他十足受伤的语气,我打断他的哀怨。但是只要你还有哪怕一丁点儿想要挽回的心,TNT的每个人都还是会帮你的。
真的还可以么?他的眼中绽开细微的亮彩,却又随即暗淡。没用的,已经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更何况以后还会有更艰难的......
那就随便你怎么想吧!我踱到了门边。先走了,什么时候想开了就打电话吧。
说通了?一出门就看见一直等在门外的小猫迎了过来。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回头望了一眼病房里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的人影,微微点了点头。阿伍那怎么样了?
身体倒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任谁也不可能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吧?
生死边缘,好沉重的词。这么说来的话,也许一切根本不可能有我所说的那么简单吧。十分勉强地点了下头,我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还一直没回家呢吧?
啊,没事的。他笑了一下。我爸在家呢,昨中午回来的。
他也要休息的吧?我立即接口。所以你还是回去一趟吧,这我来盯着。
强哥这还好,可阿伍那你觉得自己能进门么?见我沉默,他走近拍了下我的肩膀,笑着说你要是觉得实在放心不下啊,就上鸿起顺订一桌送到我家去好了!
一桌最普通的鸿起顺的起价是六百人民币。我立刻睁大了眼睛看他。小猫你也太黑暗点儿了吧?
怎么着?他笑了起来。不打算忧国忧民了啊?
楼道的尽头有一个极其熟悉的人影晃过来,我苦笑了一下,说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先忧心一下那边的那位比较好吧。
26、
小猫。陆路走过来先是跟小猫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我点了点头。安风。
喔。我模糊地应了一声,接着转向小猫说我先走了。
等下送我一程,可以吗?陆路开口。我去看下强哥,马上出来。
这个...... 我犹豫地看着小猫,希望他能帮我一把。可是非常遗憾地,他却装做根本没有这回事儿似的。
电视台的企划今天寄到了。陆路再度开口。所以,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
这样啊。说到这份儿,已经不能拒绝。我点了下头,说那好吧。
多谢。陆路一笑,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小猫...... 我有些哀怨地看向一副幸灾乐祸模样的小猫。
别那么看我!小猫非常明智地在我继续说话之前,做了个STOP的手势。你不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跟他好好谈谈么?
是,可是...... 我有些烦恼的挠挠头,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也许正是因为清楚,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沉重的压迫和无措吧。
别跟我说你还需要时间做心理建设之类的东西啊?小猫看着我的样子,冲病房努了努嘴。不过就他那个人的性子,即使你做得再充分,恐怕也是无用功吧。
这个倒是。忆起陆路过往的所作所为,我下意识地扬了下嘴角。
所以呢,择日不如撞日。小猫眼睛望着病房门,有些调笑的口气说着说到哪儿就算哪儿好了,总好过星球大战一日爆发。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说了句或者。
可以走了。话音刚落了没多久,陆路就从病房里出来了。
那么快?小猫看着他,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
啊?陆路捋了下头发,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我们之间,现在也不过是只能这样走个过场的关系了。
可是除了官方的问候,总还有些私下的东西可以交流一下的吧?陆路的直白叫我一楞,小猫却却很快地接过了话。
私下的那些,我想已经有人替我说过了。陆路看着我笑了一下,眼睛中似乎有些特别的情绪在闪动。
小猫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用眼神跟他道了再见,我就尾随陆路出了医院。
这次的活动对狼组应该有些好处的吧?沉寂的路上,我主动开了口。
啊。陆路收回一直看向窗外的视线,略带认真地说应该是吧。
有什么要问我的?跟随着车流右转,我问道。
恩?他有些迷惑地看过来。
这种叫人感觉无所谓又有所谓的态度,让我心中微叹。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问我的么?我迎着他的疑惑,解释性地问道。
哦,那个。他有些尴尬地摇了下头,稍带自讽地问道如果我说那就只是个借口的话,你应该会生气吧?
陆路。我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喊了他的名字。
开玩笑的啦。他摇了下手,接着说虽然说是联办,但似乎狼组只有我和强哥参与到最后决赛的裁判中吧。
这个...... 手在方向盘上顿了一下,我说这个是工作组的决定,我恐怕无能为力。
别那么紧张。陆路笑着说只不过和你说一下,这种事儿就算是要去讨公道,也应该是我亲自去协商的。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陆路,我有些事儿想和你谈一下。
那个,安风,你停下车!他突然指着大桥道的牌子叫道。
什么?!被他吓了一跳,把车拐上了便道。
我妈想吃大桥道的汤圆有年头儿了,可惜我一直没时间。他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解释着。没想到竟然在我家门口这儿开了新分店了。
我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陆路已经从外面拍上了车门。明天电视台再见吧。
看一阵风似的钻进了店里的人,再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人,突然想到需要心理建设的或者远不止是我一个。视线触及翔翔在前挡风上拴的小熊,目光变得柔和了些须。车到山前的念头再度占据上风,我调转车头,往嘉华的方向开去。
本以为陆路只是随便说说,可没想到第二天就看见了他和我们工作组的成员并肩而行。看着略有些惊讶的我,他走在组长身后,用好象是玩笑却又让人无法不正经相对的语气对我说:这次可不是我想找什么借口。
我没说话,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开始在两人之间变得诡异,直到在走廊里遇见了小邵。因为还不到上班时间,她大咧咧地问起她的那顿必胜客,却及时解决了我现时的尴尬。
从来没发觉你记性原来这么好。我笑着回答,努力把某人的影响排除在外。
那当然了。她笑眯眯地用双手叉腰,说怎么着那也算是我的劳动所得吧?
是,是。我连声地应着。对于女子,除了应付母亲再无经验可寻,我自然也就没有工作那样驾轻就熟的自信。
光个是字就想应付过去了啊?她走过来,状似要揪住我的衣领,却被突然上前一步的陆路挡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陆路低低地说了句,便直走去了组长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