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软(续写)————玲珑蕊[谢绝转载]
玲珑蕊[谢绝转载]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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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淳整夜没睡,等到了深夜再次发出了信号,送出了自己的信,然后开始心急的等着那人给他送来医治阿软的药.
揪心的等了大半个月.
这夜,四更天的时候,屋里屋外寂静一片,满院的人都睡的正香,一个人影翻墙而入来到了尔淳房外,往门缝里塞了个条子,又顺着原路翻墙去了, 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拿到了解药,按说尔淳该是高兴才对,但他却攥着那药满地乱转,想着怎么才能把药给阿软喂进去.
安弗烈整日寸步不离的守着阿软,想在他面前耍手段,做动作可不容易,真是叫尔淳犯了难,虽说这药是救命的,却万万说不得,若是安弗烈知道了真相,他的命非搭进命去不可.
想了多日,只想出了一步险招,真是把脑袋系在了裤腰上,若不是阿软有几分像弗砾,若不是阿软太好,若不是阿软真心待他,他绝不会豁出命去干这样的傻事.
拿定了主意,尔淳就来到了安弗烈房外,趁着没人往屋里扔了个点着的火折子,然后迅速躲了起来.
那屋里堆着安弗烈整理好的行装,里头定有些个重要的物件,果然,得知那屋里着了火,安弗烈带着酉青离开了阿软,赶去救火.
尔淳溜进了阿软的房,扶起昏迷的阿软,含了一口水,嘴对嘴的将那药喂了进去.
放倒了阿软,尔淳重重舒了口气,安了心.一转,惊见安弗烈和酉青正站在门口,两人神色各异的盯着他.
尔淳顿时脸色惨白,僵如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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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安弗烈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掐住尔淳的脖子就把他给提了起来.
"呃~咳咳~~咳~"难受的咳着,尔淳一阵乱扑腾.
安弗烈有些抓不住了,猛的揪着他的脖领一甩,尔淳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阿软的床边,疼的尔淳抚着胸缩在那直哼哼.
随着"咣噹"一声脆响,一快白玉由尔淳身上滑落下来.
安弗烈一看,暴怒转薄,略有些诧异的盯住了尔淳.
尔淳顾不上疼,慌忙捡起那玉.
"爷~等问清再处置吧!"酉青越矩的站出来求请.
安弗烈神色怪异的盯着尔淳,想了一会儿,待怒意微平.
"也罢,若是阿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立刻就给我宰了他."安弗烈见着了那玉,看着尔淳的眼里少了些东西,又多了些东西.
尔淳颤抖着,握紧了那玉,庆幸保住了命,却万万没料到是这玉救了自己.

尔淳被酉青扔回了房.
无力的躺在床上,想到了与安弗烈的初遇.其实也就是小官迎嫖客,没有两样的俗,但它就是那么深刻的印在尔淳脑子里.
那日的王爷少年风流,意气风发,一身浑然天成的皇家气派,只一眼,就夺了尔淳的心.
两人终日私混在一起,你侬我侬,尔淳以为他的心里有了自己.
可时间长了,尔淳知道他心里住了个人,自己已经挤不进去了,爷身上带了块双飞白玉,只留了一半挂在胸前,那另一半就可想而知了.
那人像一根刺,梗在尔淳心里.尔淳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爷的醋是不能吃的.
欢爱的时候,尔淳不着痕迹的要解下那玉,安弗烈却恼了,发了火,再不许他碰.
尔淳咬着唇,陪笑道"尔淳不知,以后不敢了."笑的不比哭好看多少.
终于,尔淳试着认命的时候,那人却出现了.
那是王爷的堂弟,风一样和煦的男子,仪表堂堂,年轻的他第一次随王爷来到合欢楼,有些羞涩,尔淳觉得可爱,对他灿然一笑,他却呆了.
从此,弗砾每每来合欢楼必找尔淳,尔淳怀着知己知彼的心去接近他.
安弗烈怒了,恼了尔淳,怪他沟引弗砾,不顾两年的情意对尔淳动了手.
那一夜过后,没有人不知道京里的红官儿尔淳被安王爷揍了.
人失了势,就有人踩上来,有权势的客若尔淳不接,那客人就骂"婊子养的,又欠揍了!"说着就要动粗,只得尔淳低声下气去陪罪,任他索求.
弗砾却是那时唯一真心帮他,爱他的人,尔淳被他感动之于,狭了报复王爷的心,将自己交给了弗砾.
安弗烈是何等人物,哪会容尔淳夺他所爱,就要除了他.
弗砾决定带着尔淳离开京城,去他家那块封地去.
却没想出了京,弗砾就让王爷的对头盯上了,为了保尔淳中了毒箭,安弗烈来晚一步,恨不得要把尔淳碎尸万段.可弗砾临死都在求他放尔淳一命.
于是尔淳活到了今天,那玉是弗砾身上那块,也是曾经尔淳千方百计想得到的.
这次又是弗砾救了他啊!
睁着眼,尔淳失神的想着弗砾,那个倾其所有给他温暖的男子.
25
这一夜,尔淳无眠,那些往事断点在弗砾陨灭那一刻,对谁的爱成灰,对谁的情铭刻.
断了对安弗烈早已不抱希望的心,起身,执笔,写下了足可以给他教训的东西,等着信鸽来取.
男人终究是男人,情断意决之后的冷静超出任何人的想像,那双眼睛冰冷一片.

第二天,阿软就退了热,人也清醒了.
阿软一醒来,就见安弗烈守在床边,脸清瘦了一圈,心里一热,想伸手去摸.
"别动,小心蹭破了泡."安弗烈握了阿软的手,轻轻放回床边.
"你瘦了~"鼻子微酸,阿软的眼已泪蒙蒙的.
"看着我的阿软却吃不着,当然瘦了."安弗烈俯下身,用自己的鼻尖顶着阿软的,瞅着阿软贼笑.
阿软微赧,刚才的难过被羞跑了,红着脸偏过头.
安弗烈偷了口香,抿着嘴乐.
阿软突然想起件事,转过头正经的看他.
"那~京城~不去了?"
"等你好了咱们再去."安弗烈笑着捋了捋阿软的头发.
"嗯!"阿软安心的笑了,略有些疲惫的闭起眼睡了.
阿软的病好转了,安弗烈一高兴自然把别的事都忘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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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二爷和东家拉着好几车的药材,紧赶慢赶的也总算是回来了.
这一路上东家算是见识到二爷对阿软的情意了,他为阿软奔了命的往回赶,可把东家累惨了.一回家,东家就去歇了,二爷却风尘仆仆的直奔"舞袖苑"去
找阿软.
二爷熟门熟路的闯进了尔淳的院,却被仕卫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要找谁?"
二爷一愣,寻思这儿什么时候变衙门了,还有看门的,转而一想,许是尔淳攀上了高枝了.
"我要找尔淳,这院的主人,烦你通报一声,就说董二爷来了."几个月下来,二爷竟学会了低声下气,若是以前,非踹趴下这些个不长眼的,再大摇大摆的晃进去.
"好,您稍等."那仕卫二爷有礼,态度也恭敬,立马就去通报了.

尔淳正在园中石椅上坐着,对着千年寒冰脸的酉青大眼瞪小眼,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突然仕卫来报,说董二爷求见.
尔淳猛的站了起来,掉了手中的茶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软有指望了.
顾不上理被茶溅湿的衣摆,尔淳忙出去相迎.
突然,酉青的胳膊就挡住了他.
"那董二爷可是府台大人家二公子么?"尔淳一抬眼,诧异的瞅着酉青,有些生气.心想,怎么,敢情我是在坐牢么?人都不让见了!
"你还是不要见吧,免的害人害己."
尔淳一楞,竟说不出话来.瞪着酉青半晌.
这人我见定了!堵了口气,尔淳就撇下酉青自己去了.
酉青定定的望着尔淳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二爷与尔淳见了,却没见着阿软.
握着尔淳写了满篇的纸,失魂落魄的二爷回了家,心知自己是争不过王爷的,拿什么去争,只懊悔当初没有好生的把阿软留在身边.
二爷把自己闷在屋里好多天,终于决定一件事,今生只求阿软能过的幸福,其它再不奢求.

想通了,二爷也振作了,去找东家,求他在"舞袖苑"里给他找个差事儿做,只求能远远瞧见阿软就心满意足了.
东家听了,嘴张了老大,半天没合上,没想到风流成性的二爷,竟会是这么个痴情种,栽在阿软手里,到了如此地步.
东家长叹一声,只好允了.
二爷为阿软改头换面,成了"舞袖苑"里的小厮,被分到尔淳院里伺候.
东家回了"舞袖苑"掌起了舵,心想要会会这位安王爷,为可怜的二爷使把力.
26
这几日,安弗烈接到了京里来的信,突然就变的很忙,也没什么时间陪着阿软了.
阿软整日自己呆在床上,无聊的紧,就向酉青要来了些纸,剪窗花玩.
阿软垂着头,握着剪子仔细的剪着,不一会儿就剪好了一个.
阿软举着手里四不像的的东西,左看右看,然后抿着嘴乐了.其实阿软实不会剪窗花.
阿软往那窗花上又补了两剪子,嗯,免强算个罗卜,阿软歪着头想.
阿软下了地,托着自己的宝贝窗花来到窗边,推开了窗.
一股热流就向阿软扑面而来.外头大大的太阳发出刺眼的光,照的阿软半晌没张开眼.
等阿软微微睁了眼.满眼就见这让人懒洋洋就的午后,院子里洒遍了金黄,挂着点点翠绿和焉红.
那片金黄中正站了个人,兀突的着了件蓝衣,手握着半人高的扫把,定定望着这边.
强光下,阿软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好熟悉.
两人就那么对望着.
任扫把落在了地上,吸进肺腹的热气,堵的二爷的胸口发闷,呼吸困难.二爷难以自控的轻颤,一步一步的朝阿软走过去.
那人近了,脸的轮廓也变的清晰起来.
"二爷?!"阿软猛的向前一扑,身子探出了窗外,那窗花飘呀飘的飞了出去,打了个旋,落在了二爷脚边.
"阿软~"二爷立在阿软窗前叫他.
阿软仰着头,张大了眼,呆呆的看他.二爷黑了,也结实了,莫名的多了分成熟,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可神态和语调却不同了.
"阿软~"二爷伸出手去碰阿软的眉.
眨了下眼,阿软向后微缩.二爷的手尴尬的停了一瞬,就垂了下来.
"二爷?真的是你,你回来了!"阿软带着哭腔,像嗓子眼里憋出的声问着,已是眼泪汪汪.
"是啊~我回来啦,以后别叫我二爷,我~不想再做你的二爷了."
阿软听了诧异的瞪着眼,瘪着嘴,泪流的更凶了.
"阿软别哭~别哭啊~"二爷一把揽过阿软的头抵在胸前.
"我先在是个下人,扫院子的,你看."二爷回头指着那地上的扫把.
"爷~你~为什么?"阿软更是不解的瞪大了眼.
"因为我想和阿软做平等的人,希望阿软别再怕我,能亲近我,阿软~能原谅我以前对你犯的错么?"
阿软张大了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样的二爷叫他心慌意乱.
"阿软~原谅我~好么?"
阿软咬着唇,用力的点点头.
二爷狂喜,刚想狠狠抱住阿软,却听见有说话声传来.
"阿软,先进去吧,嗮久了要出汗的."二爷把阿软推进去,就要关窗.
"二爷~"阿软心里莫名的不舍.
"我每天都在这扫院子,没人的时候我再陪你说话,啊!"二爷不再犹豫,关上了窗.
这时外头两个下人由拐角进来,进了阿软的房.
二爷微叹了口气,低头瞥见脚边的窗花,俯下身捡起来,吹了吹,仔细的放在手上,揣进怀里.
阿软缩在床上,抱着被角,望着那窗子,呆呆的,想起了好多二爷的事,甚至能回想起二爷那时在马车上抱着他的温度,仿佛还能感觉到那淡淡的余热.
京里出事了,皇上召安弗烈即刻回京.
安弗烈原想带着阿软,可他身体还没好,怕是挨不了旅途劳顿,安弗烈就决定自己先回京,等处理好那边的事再来接阿软.
那一夜,安弗烈对阿软说了,阿软哭了.轻拍着
"爷,你去吧,俺什么也不懂,也帮不上爷的忙,只会拖累爷,俺~就在这等爷来接俺,俺一定等你."阿软坐在床边,用袖子抹着泪.
"好阿软,我一定回来接你,这次去办完了事,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不再分开了."安弗烈拽过阿软弄的浸湿的袖子,一把将阿软搂在怀里,用手给他抹着.
"爷,阿软等你,你一定要来呀,一定~"阿软不停的哭,猛抱紧了安弗烈的腰,不知怎的,他怕极了,每次的分别都叫他害怕,怕像大爷的音信全无,更怕像大朴的天人永隔,王爷给了阿软一个伸手可及的美梦,可今夜,阿软的心又开始感觉到那梦渐渐飘远了.
"阿软,别哭,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安弗烈轻拍着阿软不停抖动的背,堵咒似的说.阿软是他的一个梦,是他和弗砾的延续,当初的他不会放开弗砾现在的他也不会放开阿软.
阿软,早点歇吧,明日早点起身,我们一起吃顿早饭."拉开阿软,安弗烈取了巾子,抹干了阿软的脸,然后抱着阿软合衣倒下,阿软像兔子一样乖顺的曲在他怀里.
两人都睡不着,却都闭着眼沉默不语,在一片寂静中,沉闷的叫人心慌.
一大清早,阿软还没醒来,安弗烈就悄悄动身了,不想又见阿软哭.他留下了酉青照顾阿软.
此去凶险,就算是安弗烈也开始担心了,为了阿软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回去也过是去跳别人的圈套罢了,但他并不后悔,只求皇上英明,能分辨是非.
阿软梦见了大朴,被人砍的浑身是血的,阿软大叫一声,猛的惊醒过来.
"哥~哥!"阿软急喘着四处摸索,触及身边的被褥冰凉一片,叫他顿时回过神来.
"爷~王爷呢,王爷~!"阿软侧过身,支撑起半身,有些发呆,心整个的凉了.
阿软知道王爷定是走了,可他宁愿不信,怎么会不告而别呢,不是说过要一起吃早饭的么?阿软趴倒在了王爷的被褥,呜呜的哭.
阿软一天没有吃饭,酉青劝也不行,阿软是堵了一口气,怨王爷那样的骗他.

王爷突然就走了,尔淳心知计划已经开始,现在正是帮二爷夺回阿软的好机会,于是尔淳会了二爷,两人决意要将阿软从王爷身边夺回来.
二爷突然的转变,一大半是归功于尔淳,那日两人见面,尔淳是费劲了心思给二爷出谋划策拉拢阿软的心,二爷也十分受教,但多数的行为也是二爷发自真心的,他确实是真心爱着阿软的.
听说阿软一天没吃饭,傍晚的时候二爷端着吃的跟随尔淳去探望阿软.
到了阿软房外见着了酉青,得了他的许可才进了房去,没想到酉青也跟了进来,杵在旁边,木头似的.
本来缩在被里的阿软一见尔淳来了,顿时有了些精神.
"尔淳,你可来了,好一阵子你都没来看我了."阿软急着把尔淳拉过来,就看到了尔淳身后端着食物的二爷.阿软张大了眼,有些意外.
"这些是尔淳公子特意去外边买回来给你吃的."二爷赶紧说完,把食物端到了阿软面前.
尔淳拉了拉阿软,端起一碗红豆粥就要喂过去,一点说话的机会也不给阿软留,阿软也只好晕晕呼呼的吃了,心里乱极了,到现在阿软也没弄懂,当初负气出走的二爷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好好的爷不做,跑来扫院子,当日那么讨厌他的人,变的对他那么温柔,现在更是和尔淳在一块儿,当初二爷可是打过尔淳的,
这一切都让阿软觉得摸不着头脑.
※※f※※r※※e※※e※※
尔淳一口一口的喂,阿软就呆呆的,一口一口的吃,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碗.
酉青见了,也松了口气.
尔淳又端起一碗,
"不吃了,尔淳,我饱了."阿软忙挡住尔淳.
尔淳点点头,扶阿软躺下,示意要走.
"再坐一会儿吧,好么?"
尔淳看了看酉青,酉青却仍像脚下生了钉子似的一动不动,尔淳微颦起眉,白了他一眼.
"尔淳公子明天还会来的."二爷帮尔淳说到,尔淳忙对阿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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