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我,这时我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托盘,托盘里的东西我不但认得,而且是被强制用过很多次的......灌肠的工具......
这时我才明白所谓的"从里到外洗干净"的意思。
可是......夜从来也没有这样要求过,他也不会这样对待我。我于是转身就想朝着门的方向跑出去,可是那个暮月奉一稍一示意,几个仆人便反应极快的将进路退路都堵死,抓住了我的手腕。挣扎了半天都不管用,结果差点掉到浴池里,弄的浑身都是水,被按在了浴池边上......
"不行!"我胡乱的挣动着,却被按的更用力。
"请您不要乱动。"
他们按住我后,却又不急着动我那已经襟口全开的衣服了,不知道是哪个人,直接褪去了我宽松的睡裤......
"不要这样!放手!我不是......不是......"
不是--不是玩具!我不是夜的玩具!夜说过爱我,所以,不是玩具......是爱人!
好想这样对着这些欺负我人喊出这样的话......
可是,话已成句,却又......迟疑了。这样的话,我能说出口吗?可以说吗?该说吗?
怔怔的,最后,我也只是微弱的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夜......"
也许,这样就已足够......
"非--"
然而,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声特别具有穿透力的回应。
是一个让我安心的声音在呼唤着我,呼唤着我的名字......
然后,浴室的门被"唰"的一下拉开,我就看到了夜出现在我的眼中。
按着我的那几个人看到夜,有一瞬间的错愕,于是我甩开了他们的控制,从浴池边上爬起来飞快的跑向夜,满身湿淋淋的,却完全不想顾及,伸出手臂扑过去就那样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
我就是想,就是想,把他浑身都弄湿--谁让他留下我一个人被欺负......
夜仿佛看出了我的故意,却只是含着笑接住我飞扑过去的身子。然后抬起我的脸,用手轻轻的帮我擦拭着挣扎时飞溅到脸上的水珠。
他用那种似是逗着玩的语气对我说:"刚到的时候就忙着去给爷爷问安,想着似乎忘了交代重要的事情......所以又回来了......有没有吓哭?"
"我才不哭......"倔强的话只说出一半便想到昨天还在夜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于是又转换话题"......说过不会欺负我的!"
"是,不欺负!说过的......"夜抱着我,轻声的哄着,总让我有种错觉,觉得我就是一只小猫。
安静片刻,夜又忽然开口,却不是对着我说的。"奉一,只说一次,非是主人,清楚了?!"
"是!"
暮月奉一与其他仆人便在鞠躬以后很快的退了出去。
一场虚惊,真让人身心疲惫。被夜抱着,我忽然说道:"......夜,我饿了......很想吃明太子,不要麻辣口味的。"
夜却笑话我"谗猫,脸还没洗呢就先想着吃饭!"说罢,为我脱掉了早已弄湿的睡衣"最高级的服务,暮月流的家主亲自给你洗,这下总该不闹了吧!"
"那你也脱掉,只我一个人不公平!"
坏心的用力扯着夜的衬衫,扣子开了,裸露出夜结实的胸膛,夜也十分合作的帮助我顺利完成任务。这个时候,我的目光却忽然被夜肩膀上一处浅浅的疤痕吸引住......椭圆型的疤,已经愈合了,只是还留着淡色的痕迹。前几次的时候,都没有好好仔细的看过。
现在看到,心里都是难过......于是,我伸手过去轻轻的来回抚摩......
夜看了看那疤痕,又看着我,然后笑道:"小狗咬的!"
我却忍不住的,把脸凑过去,贴着那个小小的伤,闷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要问我为什么对不起!不要问我是哪件事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说上这样一句:夜,对不起!
※※※z※※y※※b※※g※※※
那一天的早上,洗了舒服的热水澡,吃到了可口的明太子,后来还披着一件宽松的和服跪坐在木质地板上教夜下围棋......
夜说因为凌很久都不回本家,所以这次惩罚他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做,包括晚上的生日宴会。
于是夜有了很空闲的时间陪我下棋与聊天。夜学围棋十分不专心,他更喜欢聊天,或者说,他总是想让我不停的说话。我于是想起关于凌不长头发的笑话,趁着机会就缠着问夜是不是真的,夜大笑,最后终于告诉我......真的......
于是我也笑,一直笑着,那种幸福的感觉,可以在瞬间里,让我的世界都停住。
抬眼,见到夜看着我出神,于是问他:"夜,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的非,什么时候可以长大......"
他说完就伸手过来捏我的脸。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满的冷哼了一句,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被夜一把拉到怀里,棋桌上的棋局都被弄乱了......不想学直说就好了啊!原本是想对他说这句话的,可是,出口却变成了完全不相干的一句:"听说男孩长大了,身体就会变硬,做起来感觉会不好......"
然而没有说完就被夜吻住了嘴唇......
"非,你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的爱......"夜收紧抱着我的手臂"......难道你认为,我就是不会伤心的怪物吗?"
悲伤的究竟是什么?
穷途末路,没有奇迹......我的世界,就只余下了夜的那一句--让我爱你!
可是......我没有那种勇气......
若奇迹可以期待,爱情可以憧憬,是不是,我们就会幸福?
心中骤然一痛,像是最脆弱的地方被抓住般的难过。
其实所有的惶恐无助都源于我自己,是我没有勇气!夜却没有做错什么。
我又何必,拿我自己心里的恐惧来做伤害他的利器......
想到这里,愧疚的缩进夜的怀里,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我小声的道:"以后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非,不是在责备你。没有怪你......没有......"
安静的抬眼看着夜,我开口问他:"夜,凌说,即使是我,也是有愿望的。你说,如果,虔诚的许愿,愿望真的会有实现的一天吗?"
我闭上眼睛,靠在夜的怀里。请给我一个答案,哪怕只是诱惑......
只要夜说可以,我想,我情愿被你诱惑。也许我还可以,再执着一次。
请再给我一次执着的勇气......
然而,夜却没有给我我想要的,他只是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发,问我:"非,如果你也有愿望,那么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迟疑,再迟疑。我最终开口说道:"夜会笑话我吗?即使我不断的对自己说,没有奇迹。可是......若真的可以许愿,我仍是会想......要一个奇迹。夜,我想要奇迹。"
夜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抱着我,仿佛可以给我一个隔离所有悲伤的真空。我闭上眼睛,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即使总是怀疑它的真实性,我也想让自己沉浸在夜给我的世界中......
何尝不知这又是另一种诱惑?!
只是更想知道,诱惑与奇迹的距离,究竟有多遥远?
※※※z※※y※※b※※g※※※
夜幕降临的时候,便和夜一起去参加生日晚宴。宴会地点很方便的选在了暮月流本家一座高大华丽的屋宇内,但离夜住的主屋其实距离很远--没有开车,我们一直散步过去的,夜给我介绍了很多关于暮月流的历史,就像在讲故事。
"会有很多人吗?"在入口处我忽然扯住夜的衣服,轻声问他。其实并不想进去,可以想见会有很多很多暮月流的人,他们都是夜的家人,他们不会喜欢我......而我,也没有习惯看任何人的脸色。
"怎么?我的非从今天开始怕见人了?难道是终于知道自己个性不讨人喜欢了?"
趁着天色昏暗,夜居然把我按在入口旁的墙壁上又亲又吻了好半天。
不满的推开他"我原本的性格就是不讨人喜欢,是你自己要当宝的!又没逼你!"
夜却凑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搂住。"是,是我自己要当宝的......所以,我说是宝就是宝,谁敢说不呢?"夜安抚般的拍着我背"所以......不要害怕,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夜果然是知道我在不安的。我仰头看着夜"为什么要带我来?"
"没什么,只是最近暮月流里关于你的流言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只是一般人的话,我也无所谓。如果是爷爷的话......所以,非,想带你出来满足一下很多人的好奇心。会觉得讨厌吗?"
我摇头。"不会的。"我伸开手臂抱住夜,问他"爱我很累,是吧?"
"累到无力。"夜却是笑着轻抚我的脸。"你太难伺候了......任性、固执、不听话......还挑食!是个可恶的坏孩子......"
听着夜的评价,我就趴在他的肩膀上笑了起来......
坏孩子呀!夜总是喜欢这样称呼我。
"那首《没有奇迹》不要发行单曲了好不好?"
"为什么?"
"不是唱给我听的吗?给我的东西,不想和别人分享......好吗?非。"
"好,听你的。"
"怎么,今天这么听话,居然开始有一点......像个好孩子了!"
又缠闹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进入宴会厅。
"非,这是爷爷。不问候一下吗?"夜含着微笑抚摩我的头发,轻声对我说道。
进入宴会大厅后,夜就直接带我见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年长者。虽然是满头银发但精神很好,眼神也很锐利。但他看向我的时候到也没觉得怎样特别,至少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会是充满厌憎的。我于是听夜的话乖乖行了个很有教养的九十度的躬身礼,但没有说话。
"非,要叫爷爷。"夜又轻声催促。
"......爷爷。"我便只好开口叫了一声,这称呼对我来讲十分陌生,出口也就带着不适应。
夜的爷爷只是点了下头然后便不再看我一眼,他只对夜说"暮月流的历代家主做事必须有绝对的权威、做事更要有主见,暮月流的事情如此,自己的事情就更是绝不允许别人插嘴,这是家训。从小就这样教导你的。"
夜只是微笑的回答"是的爷爷,我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没错,向来你决定的事情都是百分之百按你的意思办--喜欢什么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那是你说出口的话,你决定的事情就是暮月流不容挑衅的绝对权威!所以,这件事这样就可以了。人我也见到了,现在,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单独和你商量,跟我进来吧!"说完边头也不回让身后的人推着他的轮椅进了大厅偏右侧的走廊尽头一个豪华的独立单间去了。
夜看了看我,似是不愿将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又碍着他的爷爷说要和他单独谈话而不能将我带进去......
"我......我去凌那边,让他带我去吃东西!正好有点饿......"我眼睛捕捉到凌的身影,在离我们并不算很远的地方正和人应酬着,所以对夜说道。
"好,我过一会去找你。还是不要乱跑。虽然是家宴,但也少量请了一些外面的客人......"
"恩,我知道的。"
夜抱了又抱,最后才放开我转身进了那个单间。直到单间外站着的两保镖把门合上,我才转身去再次搜寻凌的身影,然而......已经不知所踪......
我喝了一点白葡萄酒,明明饿了,却又吃不下东西,总觉得心浮气燥的,很不安......然而到底因为什么我却说不上来。
也许是我一直都趴在桌子上,所以一个端酒的仆人走过来跟我说,累的话可以去单间休息。
我于是大致从他口中了解到了宴会厅中央分隔成几个区域,偏右侧和偏左测的走廊有不少独立出来的房间是单独聚饮的地方,很多人在大厅玩累了也会进去休息。我找不到凌,也不喜欢待在人太多的地方,所以就想找个离夜此刻所在的房间近一点的地方挑一个单间坐一会,房门开着,让夜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我......
这样想着,于是就走到了偏右侧的那条走廊......
走廊很长,没有人过来,房门大都是关着的,然而走到其中某一间的时候却是虚掩着的。里面发出细微的声音......是我特别特别熟悉的声音。
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千月的声音。
※※※z※※y※※b※※g※※※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一种心理,我走过那扇门的时候就不自禁望了进去。
事实上,我又怎会听错千月的声音?!即使只是很细微的声音,和别人的也不会相同......
于是,我看到了千月闭着眼睛躺在房间内的长毛地毯上。他上身只着一件衬衫,且是襟口大开的--裸露着胸口艳丽的罂粟花,他双手被手铐锁着、手腕已经磨破,而下身,却是什么也没有穿的......
千月的身上压着一个男人--我并不认得。而那个男人正疯狂有力的在千月的体内进出着,带出一连串蹂躏的撞击声。
"呜......夕介少爷......"千月紧紧蹙着眉,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
"千月,喜欢吗?那个放在你身体里的小道具......可是我专门请人为你量身定做的......"那个男人的声音里,有着贵族化的戏谑,就像他的笑容一样,让人看了心惊。
"不要、请不要继续了......夕介少爷......很难受......"
"不继续?也可以......你说你再不想着见他,现在乖乖和我回去,我就饶了你......"那个叫夕介的男人邪魅的轻轻舔上千月的嘴唇,用满含诱惑的声音轻轻说道。
"不--你答应让我见非一面的,你答应了的--"千月伸手用力的抓住夕介的袖子,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平稳,是急切而又痛苦的。
"见?刚刚远远的不是看了一眼?对我而言,那已经算是‘见'了。"
"我要见他--求你让我--啊--"
企求声消失在颤抖的呻吟里,夕介用狠狠穿透千月身体的律动来阻止他的言语......只能发出疼痛的呻吟。
千月看上去就如一个断线的木偶娃娃,摇摇晃晃的。最后细碎逸出的单音,我以为我会听不见,然而我却清晰的听到了--那痛苦的糅合在呻吟中的一个字--非。
"非......"
"非......"
"你给我住嘴!"夕介勃然大怒,他一巴掌打在千月的脸上,声音大得让我在门外听得都颤抖。"我才是你的主人!不准你喊别人的名字!你听着......我不会让你见他!你只能是我的!"
夕介在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居然锐利的目光瞬间抬起,冰冷森寒的视线直直向我逼射而来......
心痛与心惊!
千月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而那个可怕的男人......他早知道我在偷看吗?
我不敢再看,吓得只想躲开他的目光,转身落荒而逃。跑到一个尽量离那个房间最远的地方,我背抵着墙壁用力的喘气......
到底,刚刚发生了什么......
混乱的思绪使我无法正常思考,呆呆的沿着走廊失神的走着,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在几条交错穿插的走廊里分不清方向了。
三魂没了七魄,直直的撞到一个人身上。
我抬头看那个人,并不认识。
那人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就和许多男人看我的模样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就是他的姿态更高傲些,审视我时的眼神更带着一点嫌恶。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的道歉打算转身离开。
"对不起?你也配跟我说对不起?"
这人却不肯放过,居然一手撑在墙上挡住我去路,一手抬起我的下颌,微眯着眼、神情鄙睨的道:"听说,你就是那个......被夜宠的无法无天的小东西......"他撇撇嘴,对他身后的另一个人笑谑"夜的眼光也不怎样嘛!为了这么个下贱的东西和全族长辈闹到不愉快,要不是外公护着......哼!不过就是长了张是男是女都不大好区分的脸而已,还有这双可怜兮的眼睛,妖精似的......"他一脸鄙夷的轻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