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舞--朱雀之绯————秋叶影
秋叶影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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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眼,看见一片血色。晨的血,透着淡淡的幽白。绯雪身上溅的血,透着淡淡的黑灰。都不是我的血,不是我那有着惊艳般红色的血。
  好冷,冷得我一直发抖。我想抱住晨,可他却避开了我。
  "小夜,现在你身体里流的是我的月魄之血,这已经是极限了。别靠近我,你无法承受更多的月魄寒气。"
  即使我是日,你是月,我们依然是血脉相连的双胞兄弟啊,为什么不理我,我很冷,你不知道吗?
  我固执地伸手索求晨的拥抱,只有绯雪回应了我。
  绯雪的身体暖融融的,很舒服,她温柔地抱着我。
  "小夜,我不会让你死的,纵然全世界的人都死了,我也不让你们死。"
  全世界的人都死了吗?为什么地上有那么多尸体,那么多血?我好害怕。我哭泣着,我挣扎着,而绯雪一直紧紧地抱着我。
  朱雀王带着祭司长来了,远远的,用憎恶而恐惧的目光望过来。
  "绯雪,你竟然破坏了神圣的祭剑仪式,还在神殿前杀了这么多族人,简直大逆不道!你究竟是不是我南昊氏的女儿?"
  绯雪傲然冷笑:"我当然是。说起来我还要感谢父皇您给予我的纯正的血统,让我有能力保护他们。夜是我未来的夫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就算是父皇您也一样。"
  祭司长飘然走来,长长的白袍一路上沾了点点污血。她不悦地瞥了我一眼,蔑然如同在看一粒尘埃。
  "日魂之剑已经铸成,祭品是死是活其实都无所谓了。即使绯雪公主用朱雀的幻力让死去的你复活,依然只是个假象而已,你已不再属于这个轮转,爱或是被爱,恨或是被恨,你都没有资格了。记住,不要和任何人的命运发生交集,否则,你会给那个人带去被诅咒的厄运,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
  不能爱,不能恨,不能和别人有所牵连。那我伸出手时,我还能拥抱谁呢?
  绯雪在我的身边,柔软的、温暖的躯体。可是她是那么地小,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那个爱哭的小东西,小小的,小得让我无法放心。我想要一个宽阔的肩膀让我依靠,我想要一个火热的胸怀让我取暖,这样,我才不会寂寞,才不会冷。
  我等着,等着,等到那个名叫凌的男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他的肩膀很宽,他的胸怀也很热,他拥抱我时,那火一般的的体温让我的灵魂都燃烧起来了。我需要这种热度,可是他让我觉得很痛,身体在痛,心也在痛,所以我用刀子刺进了他的胸口。他也会痛吧,和我一样痛吧,但是他却依旧轻轻地对我笑。
  不要爱我,爱我的代价你付不出。不要爱我,被爱的代价我也付不出。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想要你的温暖,我不想付出我的心。
  我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躺在床上,就在我的面前,很近,很近,可是我无法触摸到他。
  遥远的近距离。
  很冷,冷得我又在发抖了。当凌不在的时候,我才发现,离开他的怀抱,我冷得几乎无法生存。
  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在本能地索求着太阳的光线、火的热量,你有吗?你可以给我吗?
  我被浓浓的寒冷所包围,我无力动弹。我的身体渐渐地麻木,我的眼睛看不见你的样子了,我的耳朵听不见你的声音了。我好累,我要睡着了,我已经忘记了你的样子,忘记了你的声音,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还会记得曾经有过你吗?
  睡着了。
  而凌却从梦中把我叫醒。
  暖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他是那样温柔地抱起了我。虽然他的脸色还很苍白,虽然他的身体还在摇晃,但是......但是,他是我可以依靠的人。
  "傻瓜,怎么坐在地上,会冻坏的,看你,都瘦得不成样了。"
  他怜惜地对我说。
  "你是我的人,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糟蹋自己的身体,听到了没有?"
  他霸道地对我说。
  没关系,只有这次我不会生他的气,因为至少他回来了,至少他抱住了我,所以我不生气。
  我闭上了眼睛,睡吧,睡吧,我应该会作个好梦吧。   
后记
  因为看的人实在少,回的贴子实在少,所以写起来没什么干劲,这段写得不知所云,大人们不要拿西红柿砸我。不过呢,写了半天,终于开始跟主题沾边了,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红叶舞》所要表达的内容基本上是在中卷《白虎之苍》和下卷《玄武之暗》,至于上卷《朱雀之绯》只是叙述"缘起",交代一个起因(汗,起因就扯了这么多,我真是罗嗦。)。本来想仍了这个坑的,但是我想做事要有始有终,所以我会尽量争取把上卷填完后再闭关修炼。^0^

 

第八章
 "呜......你为什么......不去死,呜呜......一定是你太、太坏了,连......呜呜......连阎罗王都不肯收留你......呜......"
  "你先决定一下,吃、哭、还是骂,选一样吧,三件事情同时做的话,你会比较辛苦的。"凌不动声色地看着夜,以一如既往的沉稳道。
  "呜,你闭嘴!"夜盘腿坐在榻上,双手捧着青瓷碗,吞下一口莲子羹,一边哽咽地抽着气,一边咿唔不清地怒喝,"不许......呜呜......说我的风凉话,呃,西翮凌,我、我恨你......呃......"他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却将一颗莲子卡在了喉咙口,噎得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小心点。"凌宠溺地拍着夜的后背。
  "唔......"夜憋红了脸,扭着身子甩开凌,使劲咽下喉间的莲子,缓过一口气,冲着凌愤怒地叫道,"不要再碰我,你这个下流的东西!"
  凌丝毫不以为意,淡然道,"就算我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已经捅了我一刀了,难道还不解恨吗?"
  "我现在想再捅你一百刀!"夜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夕阳将坠,余辉中带着浅浅淡淡的金红色,透过镂花的拱窗映在夜的脸上,夜的颊上有薄薄的嫣红,夜的眸中有浓浓的栗红,如火在燃烧。
  凌忍不住莞尔,侧过身扶住夜的肩膀,在夜的耳边低低地道:"你的脾气可真大啊,其实你本不应该对我发这么大的火的,你忘了吗,那天晚上可是你在勾引我啊。"
  "你说什么?"夜像被蝎子蛰到一样跳了起来,摔掉手中的青瓷碗,气急败坏地尖叫,"你无耻!"
  凌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夜的挣扎,将夜压在自己的身下:"一开始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让我能够看得到你,仅此而已,可是......"他凝视着夜,微微一笑,声音中含上了说不出的柔情,"那时,你抱住我不放,在我的怀中,用你的身体诱惑我。你的发丝,你的眼睛,你的嘴唇,都想掺了蜜一样地又香又甜,只要是男人都没办法抗拒这种诱惑,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你胡说!胡说!胡说!"凌的眼神映入夜的眸中,凌的声音传入夜的耳中,仿佛被雷电击中般有战栗的感觉穿梭过身体。羞怯和愤恨的情潮同时涌上,脸上像发了烧似地烫,连脑袋也烧成了一团糊,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一时间张口结舌,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凌,似乎想把凌盯出一个洞来。
  凌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夜,手指在夜的脸上抚摸着,像是想要说服夜:"是你一直抱着我不放,是你在诱惑我,是你!"
  "不是!"夜委屈地吼道,"鬼才想诱惑你!我当时只是太冷了,才会想抱你的!"
  "冷吗?"凌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缓缓地道,"哦,对了,日魂之子,是不是?"
  夜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受了惊似地将水盈盈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定定地看着凌。
  "在日与月重叠的时刻,会有日魂月魄降世,取其精血以祭剑,将获得匹敌天神的力量。"凌察觉到了夜的防备,抚慰似地托起夜的手,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继续平静地道,"十六年前朱雀国中曾诞下日魂月魄,这件事情,白虎和玄武的人其实都知道。你是日魂之子,在我的眼中,你就像太阳一样耀眼。传说中,日魂伴火而生,其性至炎至阳,所以你特别怕冷,我说得对不对?"
  夜一言不发,倔强地保持着沉默。
  凌俯下身,贴在夜的耳边,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似哄骗又似引诱地道:"留在我的身边吧,夜,你知不知道,虽然我以‘西翮'为姓,可我的父亲却是朱雀皇族的人,我的身上流着火神朱雀的血,只要你愿意,抱住我,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感觉到寒冷的,怎么样,你不考虑一下吗?"
  "如果我说‘不'呢?"夜硬邦邦地回答。
  凌若无其事地道:"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你没有杀死我,那个赌我赢了,所以,你应该是我的人。"
  夜怔了怔,马上大声抗议:"我根本就没有答应和你打赌。"
  "嗯......"凌似乎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好象是没有。"
  "可是不管有没有,结果还是一样,我是你的人。西翮凌,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夜猛然揪住凌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凌轻笑。
  夜气得说不话来,像离了水的鱼儿般嘴唇一张一合地使劲吸着气,脸孔难看地扭曲着,连揪住凌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凌察觉到了夜的怒意,握住夜的手,小声哄道:"别生气了,你这个样子很难看。"
  夜铁青着脸,胸脯一起一伏急促地喘息,瞪了凌许久、许久,却突然在顷刻之间恢复了常态,眼波一转,竟轻轻地笑了。
  "你又想到了什么?"凌颇感兴趣地问。
  "嗯......"夜将手滑出凌的掌握,移到凌的胸前,按住,"我在想你呀。"
  "哦,是想打我还是想咬我?"
  "我怎么会那么坏呢?"夜的嘴唇抿成形态姣好的嫩红菱角,温柔地笑着,意态羞涩地半垂着眼帘,眼中掬满了幽幽深深的盈光,脉脉的凝视着凌,"我只是在想你的伤势如何了,还疼不疼呢?"呢哝的话语间,他已拉开了凌胸前的衣物,开始动手解下缚在伤处的绷带。
  微笑,凝眸,絮语,连呼吸间也酿入了美酒的味道,香香浓浓,熏人欲醉。而凌仿佛已经醉了,痴迷地看着夜。
  解下绷带,露出尚未痊愈的伤口。夜修长的手指在红肿的伤痕处挑弄似地抹过,缓缓地将脸贴了上去,如羽毛拂过般地吻了一下。
  盈润的触感,带着火一般炙热的温度,让凌的心口烧了起来,心剧烈地鼓动着,鼓得伤口都快要裂开了,他舒臂将夜搂进自己的怀中。
  夜尝试性地在凌的伤口周围吻着,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重重地张口咬下。
  "唔!"凌发出了一声闷哼。剧痛传来,将他游离的神志又来了回来。突如其来的打击,不仅有痛,还有惊,有怒,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扯住夜的头发,将夜拉开。
  夜的嘴角有一丝血,凌的血。头被拉扯得高高地扬起,傲然望着凌。
  凌扬手欲打,却接触到了夜的眼神。高傲,高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柔弱,柔得仿佛在渴求所有人的呵护。就像水晶,坚硬与脆弱的混合体,珍贵与美丽的象征。
  凌喟然叹了一口气,手放下,拢进夜如云的黑发间,无言的摩挲着,胸口还在疼,隐隐地疼。
  夜眨了眨眼睛,恍如天上的月光流进了眼眸中,淡淡的忧伤,浓浓的幽怨,盛不下了,化为一珠晶莹的泪,滑出眼角。
  "我怎么才能让你不哭呢?"
  "我恨你。"
  "你可以恨,但是不许哭。"
  "我想咬你。"
  "......"凌苦笑。
  "让我咬你,我就不哭。"
  凌沉默着将夜重新搂到怀中,然后,强烈的痛感又从胸口处传来。被嘶咬的感觉鲜明得彻骨。疼得发烫,胸口在热,如同被烧红的的金属利刃所切割。夜的唇、夜的齿,是痛苦的根源,也是甜蜜的根源,在近乎麻痹的疼中细心地感受那唇齿辗转过的痕迹,,利刃上的一萼玫瑰,带刺,却依然娇艳。身体里的血液沸腾了,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夕阳坠落,夜幕降下,金辉与暗色的交替中,天边有一抹殷然的血红。
  夜松开了口,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伸手环住了凌的脖子,凑在凌的耳边,嘴唇触着凌的耳垂,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现在疼不疼?"
  "快要疼死了。"凌吃力地回答,喉咙发涩,又干又渴。
  "那就好。"夜满意地舔了一下唇边的血迹,轻声道,"疼得越厉害,你就会把我记得越牢,即使将来伤口愈合了,你不再觉得疼了,这里也会留下伤疤的,这是我留给你的痕迹,我要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凌凝视着夜,柔声道,"即使我忘记了所有的人,甚至忘记了我自己,我也不可能会忘记你的。"
  "真动听的话啊。希望一年、两年......十年以后,你还会对我说同样的话。"    
  "不是一年、两年......十年,你自己说的,是一辈子。"
  夜将手捂在凌的胸口,血仍然慢慢地从手掌与肌肉贴合的缝隙间流了出来,在心跳的脉动中,染红了纤白如玉的手指。夜似乎有些累了,软绵绵地问:"你说,一辈子是多久呢?"
  "从出生到死亡。"
  "呵呵......"夜像是听到了很好玩的事情,笑了起来。从出生到死亡吗?可是,他已经是一个死过的人了,他的一辈子是多久呢?
  "笑什么?"凌有些不满了。
  "没什么。"夜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惬意地皱起了鼻子,将身子蜷在凌的怀中,很暖和,连那血也是热的,"来,抱紧我吧。你会不会忘记我都无所谓的,只要我冷的时候,你能抱住我就行了。"
  凌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吻上夜的唇。夜很乖巧地没有动,只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凌。
  舌绕上唇,挑弄着,在柔软的口腔里肆意的掠夺。芳香、甜蜜,宛如阳光般清新的温暖,在火焰中点燃。
  白昼下的阳光之子,暗夜里的火神之嗣,夜与他,彼此都在贪婪地索取着对方的热度。小的时候,曾经痛恨过给予他朱雀之血的父亲,而现在,他却感谢那个男人。因为是火,才有可能这么接近太阳。
  恍惚中,听见夜长长的一声叹息:"我想回朱雀国,我想回去见见绯雪。行吗?"
  "不行。"凌的语气中含上了几分严厉,"不许你回去,不许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绯雪是我的未婚妻,如果要抛弃她而选择你的话,我至少要向她当面交代清楚。"暗中,夜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彩,"作为一个男人,我想我有这个责任。"
  "我不想让你回去,不想让你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我要和从前告别,让我的一切都从你这里开始,你不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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