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夜喘息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伸出了手,但是,在众人异样目光的注视下,他的动作又僵住了,就那样怔怔地立在那里,怔怔地看着。
"跟我走。"咽喉处的伤口让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夜缩回了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僵硬地摇着头。
悲哀的意味在凌的冷笑中渐渐扩散,他的手又动了。
"不!"夜长长地尖叫,身体像是被别人控制住一般情不自禁地扑了上去,拽住了凌的手。夜的指尖触到了凌的血,是烫的,烫得他的手在痛,烫得他的心也在痛。疯了,他一定是疯了,看见凌为他流血,他竟会心痛。
"我知道你一定会过来的,这一次还是我赢了。"凌低低的话语拂过夜的耳鬓。
夜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迎上凌冰褐色的眼眸,在那样近距离的凝视下,他觉得自己快被那深邃而清冷的眼睛所淹没了,沉下去,再也浮不起来。
凌松开了手,长剑"铛"地掉在地上。风止住了,空气凝住了。凌的手抚上夜的脸,夜没有动,任凭那冰冷而宽厚的手掌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到颈项、到肩膀、到胸口、到腰际。猛然,凌一抄手,缆起了夜的腰,将夜扛在肩上。
"啊!"夜一声惊呼,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道:"喂,你、你要干什么?"
凌一言不发,径直向门口走去。
长老已经被气得不知所措了。朱雀王窃喜不已,暗暗挥手示意侍卫们退开,一面故做踌躇状:"这真是我朱雀族的奇辱啊,咳咳......绯雪啊,你说我们追是不追呢?要是把事情闹大了,传了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啊。"
绯雪这回是真的苦恼了,一个劲地抓耳朵,晃着小脑袋:"追不追呢?呃,我还真的搞不明白小夜到底想不想我去追他呢?"
第十章
被人用力地扔到了床上,虽然触到柔软的被褥,可是夜仍然被震得头晕眼花。他甩了甩脑袋,愤声吼道:"西翮凌,你想摔死我吗?"
这里是驿宫,是凌当时住过的房间。阳光从枫叶的间隙透过,染着淡淡的红影,照着屋内的琉璃屏风、梨木软榻、香檀案台......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人而已。
凌搂住夜的肩膀,将夜压到床上,伏下身子,沉默地看着夜。阳光被挡住了,他的阴影遮住了夜,暗淡的光线中,他的眸间似有寒光闪动。喉间的血缓缓地淌下,溅到夜的发间,渗入,转瞬溶于暗黑的幽泽中。
烦乱、不安、迷惘,交织在夜的心头。在凌的注视下,人似要冷凝,又似要燃烧。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夜挣扎着推搡着凌的身体。
凌的大手如铁钳般制住夜不放。夜拼命地扭动着,抓挠着......
"啪!"。响亮的耳光声。
鲜红的掌印呈现在夜的脸上,左半边脸高高地肿起。
"你......"夜停止了挣扎,呆呆地摸着自己的脸,"你......打......我?"
凌伸手抚上夜的脸,他的动作十分地轻柔,但他的表情却森冷而淡漠。
渐渐,麻木的脸开始烫了起来,还有一点点疼的感觉,然后,口中尝到了血的腥味。夜这时突然发现,原来凌的手很冷,冷得沁心。
凌的手指顺着夜的脸颊滑下,移到夜的颈项上。"夜,你背叛了我,就像那个男人背叛我母亲一样,你也想抛下我,是吗?"凌的声音虽然嘶哑,却像冰晶碰撞一般清冽、凌厉,"你知道吗?我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的背叛。我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付出生命我也要得到手,可是,我绝不允许任何属于我的东西背叛我,绝不允许!"
太阳的光影摇晃了一下。
凌的手霍然缩紧,掐住了夜的脖子。
好难受,夜睁大了眼睛望着凌。脖子被掐得透不过气来了,心跳的声音也渐渐地沉了,每一下都鼓动着耳膜。夜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想要挣扎,只是凌的手紧贴着他的肌肤,那冰一样的温度令他极为不适,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想要推开那扰人的冰冷,但是手却软绵绵地用不上劲。神志越来越混沌了,凌的脸变得好遥远。
视野幻化成了一片苍白,苍白的天,苍白的地,朦朦胧胧地,还有凌苍白的眼神。恍惚间,感觉很冷,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寒冷,冷得令他害怕。一滴黏黏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热的,却是腥的,夜突然害怕得想要哭泣,可是哭不出来,无声地,只有泪水滑下眼角。
明显地颤抖了一下,颈上的冰冷消失了,有一种微温的感觉贴住了他的脸颊,湿湿热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鬓,不知名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淌下,愈来愈浓。
"夜......夜,我还是舍不得失去你,可是......别再离开我,好不好?"
是谁,是谁啊?在他的耳边低语。
"如果你再想逃,我真的、真的会杀了你的。"
听清楚了,是凌的声音,很沉,就和凌压在他身上的体重一样沉。虽然颈上的手已经松开,可是那种沉重依旧令夜无法呼吸。
"夜,别离开我......"凌将头埋在夜的肩胛上,喃喃低语。
凌的手抚摸着夜的头发,发丝感觉不到手是冰冷或是温暖,但发丝上传来的颤动却是鲜明的,那是凌的手在抖。
心在那一刹那乱了,疼了,几乎想要伸手抱住凌了。可是下一瞬间,意识恢复后,愤怒的情潮汹涌而至,很快将心头的悸动冲得无影无踪。
夜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凌,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翻身跳下床,想向外走去。
"不许走!"凌拉住夜的手臂,顺势一带,夜又身不由己地跌回床上。
"事到如今,你还想再逃吗?"凌沉声喝道。
"谁说我要逃?"夜不甘示弱地回吼,"我要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凌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走得出去?"
夜不服气地扁着嘴,使劲地想要从凌的掌握下挣脱,扭动了许久,终究只是徒劳,他气得脸色发青,停止了挣扎,用愤怒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瞪着凌,咬牙切齿地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毁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名声,你已经逼得我走投无路了,你还不满意吗?"
凌僵硬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有一丝渴望,还有一丝无奈:"我并不是想逼你,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我。"
"接受?你见鬼啊你?"夜大声地反斥,"你叫我怎么可能去接受一个男人?"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凌失血的脸色越发地惨白,他扳住夜的下颌,又激烈而狂野的目光注视着夜,"我吻过你,我抱过你,我可以向天底下所有的人宣布你是属于我的。你说,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夜的胸口没来由地一绞,但憋在心中的闷气仍然令他倔强地瞪着凌:"真是笑话!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人?你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事情?我告诉你,我就是我自己,我不属于任何人,更不会属于你这个大混帐!"他忽然推开凌的手,甩了凌一巴掌,恨恨地道,"西翮凌,你听清楚了,我以前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将来也不会喜欢你这种讨厌的人!"
凌的脸孔渐渐扭曲,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凝视着夜,困难而缓慢地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因为,只有你会对我笑......我也不想让自己有所牵挂,不想让自己有所束缚,可是你却那样对我笑着,把我拉了下去,都是你的错......"他倏然捏紧了夜的手臂,吼道,"不爱我的话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要欺骗我?"
夜的手几乎要被捏断了,又气又痛,郁闷的感觉在心中横冲直撞,喉咙发酸,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他赌气地大声喊道:"你这个疯子,别在那里自作多情,我对每个人都会笑的,你算什么东西啊?"
凌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手不由自己地松开了。夜趁机想逃,但刚刚撑起手臂,就被凌压到了身下。
凌压在夜的上方,沉重的躯体形成的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夜。望着凌眼中燃烧的火焰,一丝恐惧悄悄地潜入心底,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走开,你想干什么啊?"
"我想让你只对我一个人笑,只对我一个人哭。"凌危险地眯起眼,手指抹过夜的嘴唇,"我想让你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他俯身吻上了夜。
"唔......"夜扭头想避开,但头发被凌扯住,扯得生疼,让他无法动弹。凌像是惩戒般嘶咬着夜的唇,舌头滑入夜的口中,缠弄着,吮吸着,唾液混合在一起。夜被吻的几乎透不过气来了,挣扎着咽下一口气,咽下的却是凌野性的气息,刹时脑子里"嗡嗡"作响,气血翻腾,分不清是羞还是怒,本能地咬了下去。
"啪!"
凌松开了夜,甩了他一掌:"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总是乱咬。"
"放开我!"夜像砧板上的鱼儿般扑腾着。
凌轻狂地笑着,单手压住夜,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结实匀称的躯体。胸前还缚着绷带,已经被渗出的血染得透红,他却毫不在意。
夜呆住了,身子瑟缩了一下,颤声道:"你、你可别乱来啊。"
"你真可爱啊,夜,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凌温柔地抬起夜的手,轻轻地吻了吻,但马上粗暴地拧住夜的双手,用衣带牢牢地绑在床栏上。
"不要!"夜尖叫不已。
凌充耳不闻,在夜的尖叫声中,撕裂了夜的衣裳。
暗影浮动中,夜细腻如丝缎搬的肌肤泛着幽幽润泽,修长坚韧的肢体散发着少年特有的青涩的芳香,清纯得无邪,所以诱人。
想起初夜时如梦魇般难耐的痛苦,夜很不争气地吓得发抖,眼中浮起了泪光,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凌,别这样,我不要,放了我吧。"
凌的手掌在夜的胸前抚摸着,挑弄着其中一颗小小的、粉嫩的樱桃,诱惑般地道:"夜,来,对我说你是属于我的,我就考虑一下是否可以放了你。"
麻麻痒痒的感觉集中在胸前敏感的部位,夜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咬了咬下唇,哽咽着吼道:"你去死!王八蛋!我最讨厌你!"
"你的嘴巴还是这么坏啊。"
小小的樱桃在挑弄下逐渐竖了起来,如成熟的果实般待人采撷。凌故意用力一捏。
"唔!"夜痛叫了半声,又生生地咽下,用泪光盈盈的黑色眸子怨恨地望着凌。
如泣,如诉,水一样的朦胧,水一样的幽深,那含泪的眸子让凌的心又是一荡。明明是水做的人儿,偏生又是硬得峥峥。高傲如阳光,穿透了黑夜,在暗中显得更加地明丽耀眼。想要占有他,想要征服他。堕落吧,在黑暗中一起堕落吧。
凌抬起了夜的脚,拉高,折到夜的胸前,让夜隐秘的禁地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柔软的毛发覆盖下,玉茎羞怯无力地低垂着。再往下,是那深色玫瑰的花蕾,在凌的炙热的目光注视下,一张一缩惊恐不安地蠕动着,吞吐着妖艳的色泽。
凌俯下身,吻了吻夜光洁如玉的额头。欺身而上,将自己早已涨大挺立的欲望抵在花蕾的入口处,硬生生地插进。
"啊......啊啊......"
夜痉挛了一下,紧紧地拽住了自己的手心。没有滋润,没有爱抚,生涩的花蕾被强行掰开,残暴的凶器几乎要将他的内壁撕破了。弓起了腰,扑腾了一下又无力地落回床上,尖叫着,哭泣着。
夜悲哀的哭泣声落在凌的耳中,却是婉转缠绵,像浓烈的美酒般令他更加沉醉。挺动腰肢,浅浅地抽出,深深地插入。紧致狭窄的内壁本能地收缩着,想要将入侵者排挤出来,却只能将凌的欲望包裹得越来越紧。那种柔韧的触觉,那种火热的温度,如岩浆般要把凌融化了。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下端,让欲望越发膨胀,在夜的体内肆无忌惮地掠夺着,挖掘着隐藏在花蕾最深处的芬芳。
硕大的凶器如同烧烫的铁刃在夜的身下进出,不断地挤压着,快要把他的内脏都挤碎了。肠壁脆弱地被撑开,被撕裂,无法反抗地被迫容纳下那个粗硬的东西。痛,真的好痛!像是有火在里面烧着,像是有刀在里面捅着,烫得发抖,疼得发抖,毫无意义地哭着,叫着,连嗓子都嘶哑了。
好恨,好恨眼前这个男人!明明那样说着爱他的,爱他的啊。撒谎!都是在撒谎!爱他?为什么要让他疼?为什么要让他哭?
凌微微抬起身,徐徐地将深埋在夜体内的欲望抽出半截。透明的黏液混合着绯红的血流下,染满了两人的交合之处,随着花蕾的收缩,随着欲望的澎动,而隐约流转,浓浓暗暗,弥漫着一股淫靡而香艳的气息。
身体被占有,被支配,屈辱地在凌的身下展现被征服者的姿态,夜羞愤得几欲发狂。拼命地扭动着修长的躯体,皓白的手腕被衣带勒得青紫,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青丝如黑色的波浪般流畅在枕巾上,散开一席幽泽,象牙色的肌肤泛出了浅浅的粉色,嫩得欲滴。眸中水光湿湿盈盈,水下激烈地荡漾着愤怒的波纹。如鲜红菱角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血淋淋的,和着淌到唇边的泪水,凄美如夕阳下凋零的那一片红叶。
"西翮凌,我恨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夜嘶声叫喊。
"我愿意......"凌轻轻地笑着,"死在你的手上。"他抬起夜的一条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腾出手来握住了夜的玉茎,"可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会一直拥有你的。"
"啊啊......唔......"夜甩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很疼吗?"凌的手上稍稍用了点力,忽轻忽重地揉弄着手中可爱的小东西,"我会让你舒服的。"
"不......啊啊啊......"
最敏感的部位被凌所掌握,被挑逗着,即使还陷在痛苦的深渊里,男性的本能还是被唤起了,像是有细微的雷电穿过,酥酥软软,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
凌趁机再一次顶入夜的深处,同时手上加快了动作。
"呜......"夜已经发不出有意义的音节,使劲地抑制住想叫的欲望,尖锐地喘息着。
感觉到手中的玉茎已然濡湿、硬挺,凌用力地捏了一下,手指在尖端轻轻一刮。
"啊......"夜猛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带着一丝颤音,激荡中的茫然,眼前恍如有缤纷的烟花在闪烁,让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强烈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从下身透过脊椎传到大脑,头都快要裂开了。好疼,还是好疼,那团火在烧着,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管,疼痛中无法忽视的激悦。身体还在滴血,却违背了自己的意志软了下来。没办法逃脱了,被感官所控制着,无力地颤抖,用细细软软的声音低低的啜泣着。
"我爱你,夜。"凌在夜的嘴唇、发鬓、颈项温柔地吻着,喃喃地道,"我爱你,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真的爱你的......"
"唔......不、啊啊......"恍如陷在了软泥里,夜在痛苦与迷乱的交织中挣扎,越挣扎却陷得越深,被熔化了。从喉间逸出呜咽般长长的喘息着,分不清是哭泣还是呻吟,混乱如麻,把自己也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