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十二个时辰?"慕怜雪一愣,"这么说,我每天都要来你这里‘喝茶'喽?"
"没错儿,"慧法微微一笑,"就是这样,以后你就留在我这里,我会按时给你准备好,怎么,有什么不好吗?"
慕怜雪低下头,但立刻又抬起目光看着他:"好?我也说不清,可能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既然又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安心留在大师房中了。"
夜已经很深了......
虽然这是间很宽敞的卧房,可那盏看上去小小的灯,却能将整个室内照得非常明亮,略显昏黄的颜色不但没有让人产生暗淡的感觉,相反还折射出透着温暖的光芒。
"啊--、呃--"
躺在床帐中的慕怜雪正轻轻的发出一阵阵的呻吟。此时的他外衣全都被脱了下去,只剩下一件雪白的、薄薄的内衣,以及已经褪到大腿以下的内裤,虽然还没有完全赤裸,可这种半隐半现的样子好象更令人着迷。
而在他上面的慧法,双腿正跨在他的胯两侧,那双不可思议的手也在他的身上缓缓的移动。
这真的是副绝美的身体,恰到好处的骨骼、一丝也不多余的肌肉,还有白皙光滑的皮肤,绝对是任何人都会向往的......
"你好象很享受的嘛。"慧法将身子压下来在他耳边冷冷的说。
慕怜雪半睁着双眼,轻轻笑了笑:"是啊,大师的手法果然很妙,怜雪真的好佩服。"
慧法盯了他一眼,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是么,可你也要知道,我妙的不只是手法。"边说边伸手将他的双腿从内裤中完全褪了出来,向两边分开着,"还有既然已经躺在我下面了,就别再和我玩儿什么心理战,不然的话,我失手弄疼了你,也是说不准的事。"
慕怜雪微微笑了笑:正象慧法说的,自己毕竟不是心甘情愿到他床上来的,所以就本能的做出些让对方生气的事,也许这样还能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下。
这时,慧法挺起身,抬手开始解身上的法衣。
慕怜雪昨晚没见他脱衣服,现在见他不止是对别人,就是脱自己的衣服时,动作依然是那么精妙。这看起来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在慧法这里就成了一种技巧,仿佛在他的世界里,脱衣服本身就蕴含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艺术美感。
"好了,现在才正式开始。"已脱下衣服的慧法将身体移到慕怜雪的双腿间,那身古铜色的肌肉是那么结实、健壮,真不敢相信这种身材竟属于一个出家人......
唉,反正他又不是一般的出家人--慕怜雪暗想着,但愿今天不要象昨晚那么疼的要命。边心里这么想着,边看着慧法将他的双腿提起来,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不会就这样进来吧?慕怜雪有点儿紧张,可慧法并没有立刻攻进来,只是伸手用中指插入他双臀间的甬道,轻轻摩擦、扩张着。
虽然还是有些疼,可因为自己已在放松了身体,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就这样等待着将要进行下去的事情。
"在想什么?"慧法托起他柔软的腰问。
慕怜雪的注意力还在下面,便顺嘴答着:"没想什么......"
"真的?"慧法的双手移到了他的臀部。
"当然......"
话音未落,慧法忽然挺身进入了他那窄窄的甬道,慕怜雪几乎能听到里面内壁被磨擦而发出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惊叫了一声:"啊,大、大师......"
慧法根本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内挺进,接着便用力冲激起来。
舒服、还是痛苦,很难说的清......
异物在自己体内任意的搅动,这种感觉真的是无法能用语言表达出的。
终于,慧法停了下来,保持着进入的状态,抬手将散落在慕怜雪额前的秀发向后拂了拂:"现在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了吗?"
慕怜雪喘息了好一阵,才苦笑了一下:"我想什么,大师肯定已经知道了,又、又何必非让、让我说呢......"
"是吗?"慧法冷笑着说,"你说和我说是两回事。但我告诉你,‘升天散'的解药是我需要时才配出来的,所以,你别想从我这里偷去。"说着,腰部突然一用力,肉刃再次深入里面。
"呃啊--"慕怜雪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搞得忍不住叫了起来,体内的冲击带来的那种如堕深渊般的感觉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随着律动不停的呻吟着......
(8)
窗纸上已经透过一丝的明亮,慕怜雪疲惫的趴在枕头上,看着身边那健壮的身体。
"大师不是说过、对那些主动让你上的人不感兴趣吗,怎么还对我这么......起劲儿?"
慧法冷笑的扭过头盯着他的脸:"你是主动的吗?就算你行动上没有反抗,可内心里已经不知骂过我几千遍了,是吧?"
慕怜雪轻笑了一下闭上了双眼。
可慧法此时却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转眼间便已穿带整齐的站在床前,伸手抓起慕怜雪的衣服丢在他身上:"快起来吧。"
"诶?"慕怜雪吃惊的抬起头,他不明白经过昨晚那一夜,这家伙怎么还会如此的精力充沛。
"干什么、这么早啊......"伸了个懒腰,慕怜雪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接着又打了个哈欠。
慧法瞟了他一眼:"我还要到前面带领弟子们上早课,不早起行吗。"
"可、那是你的事,我为什么也要起这么早......"慕怜雪拿起衣服,边穿边说。
慧法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向外看着:"那是因为我的房间不能让别人占着。快点儿吧,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会儿如明会带你去的。以后我需要你过来时,就会让他去叫你,听清楚了吗?"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
需要我时就来叫我,他当我是什么了--慕怜雪暗自苦笑,想想自己还从没被人这么控制过,也许、人生就是如此"丰富多采",无论你愿不愿意,酸甜酸苦辣都要尝上一尝,轮到该品尝苦涩时,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前面传来了晨钟那雄浑的声音,以及和尚们上早课的颂经声。
慕怜雪穿好衣服,从慧法的禅房里走出来,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一扭头,果然见如明正站在房门的另一侧看着他。
"慕施主早。"如明的脸上带着一种含而不露的笑意。
不知怎么,从第一次见到他,慕怜雪就觉得这个小和尚很不寻常,让人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
"我自己也不想这么早,可是没办法。"慕怜雪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如明小师父是要带我去看房间吗?"
如明点了点头:"是啊,不但要看,以后慕施主就要住在那里了,我们走吧。"
穿过一片假山,沿着园中的小路来到一座套房前,慕怜雪抬头看了看:"就是这里吗?"
"不错,"如明走上台阶推开房门,"慕施主请进。"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还别说,这的确是一套不错的房间,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客厅,客厅两侧各有一个小门,通向两个耳房。
"你们两个出来吧。"
如明的一声招呼,使得正在打量房间的慕怜雪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
从右边的耳房中走出两个长相很相似的小和尚,站在那里小心的看着二人。如明扭头对慕怜雪说:"慕施主,他们俩以后就负责照顾您的生活,您需要什么,有什么事情就只管吩咐他们。好了,没别的事我就走了。"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看着两个小和尚不安的样子,慕怜雪不知怎么想起了如月,便微笑的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个小和尚互相看了看,左边那个看上去成熟一点儿的说:"我叫如清,他叫如净......"
"你们......好象是兄弟,"慕怜雪认真的看着他们,"今年多大了?"
"是、是啊,我们是亲兄弟,"如净惊讶的说,"施主真利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我今年十六岁、哥哥十八岁。"
这有什么好利害的,凭他们的脸谁都会看的出来。慕怜雪有些好笑:"你们,也是慧法大师收养的吧?"
"嗯,"如清点着头,"我们兄弟,还有如月、如明师兄,都是住持收养的孤儿。"
"如明?"慕怜雪有些意外,"可你们好象很怕他哟。"
"这个......"如净有些为难的说,"因为如明师兄比我们大,又比我们聪明,什么都比我们做的好,所以住持师父很看重他的。"
"是这样......噢,我平时没什么好吩咐的,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慕怜雪微笑的看着他们。
"啊,那、好......"如清迟疑了一下,"那么、那么我们就有隔壁的耳房里,慕施主有事就叫一声。"
"好。"慕怜雪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表面上看着很悠闲,可慕怜雪的大脑却一直在转个不停。
慧法真的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从各方面权衡,自己好象都没什么胜算......难道就这样被他控制在手中,被他任意玩弄、直到被他嫌弃、厌恶的那一天,再乞求他大发慈悲还自己自由吗?
不行,这样的日子不是他慕怜雪能忍受的日子,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更不是他慕怜雪想要的生活。
死?这个字好象离他很远,远得根本就不用去想......
可、又该怎么办呢?
"我设计的园子怎么样,还不错吧?"
慧法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他的身后,慕怜雪回过身笑了笑:"是啊,无论是格调、还是布局,都十分的高雅、别致。这......都是大师您的杰作?"
"没错。"慧法倒背着双手走到他的旁边,"所以,这里是属于我的园子,我叫它‘极乐园',这个名字如何?"
极乐园?慕怜雪暗自好笑,难道他还想死后升上极乐世界吗?
"大师取的名字倒是不错,可你就不怕‘极乐园'会变成‘无间界'吗?"慕怜雪紧盯着他问。
慧法的嘴角轻轻向上吊了吊了抬手抚摸着面前的一丛修竹:"对我来说,‘极乐世界'和‘地狱无间道'没什么差别,在所谓‘极乐世界'里,人人幸福快乐,没有忧愁、烦恼;而在‘无间界'里,人人受苦、受罪,没有轻松欢乐。可仔细想想,没有烦恼、只有欢乐的日子过久了会不会让人厌烦,而终日受苦受罪,时间久了也会令人麻木,这样看起来,‘极乐'与‘无间'又有什么两样呢?"
说到这儿,慧法的指尖轻轻一弹,面前那根拇指粗的青竹杆竟应声折断,落在了慕怜雪的面前。
"所以,最快乐的日子是在人间,也只有在人间的有生之掉,才可以过着丰富多采的生活,才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真正的‘极乐世界'不是在死后得到,而是就在你身边。"
慧法扭头凝视着他:"不过你说的也对。那好吧,我就把这个园子命名为‘无间极乐园',怎么样?只是、你要记住,这座园子、乃至整座陶然寺都是我慧法的,我是这里唯一的主人,别忘了这一点。"
慧法走了。
慕怜雪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那根细竹杆思索着,因为他忽然发现,在这根小小的竹杆上,倒可以做出一篇大文章......
(9)
园子的石桌上摆放着棋盘、棋子,如清、如净一左一右的坐在两边正专心的对弈,而自愿指点他们棋艺的慕怜雪却站在旁边看着,后中的小竹枝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
"叫吃。"如清落下一子,同时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那有什么,我长出来就行了。"如净不甘示弱。
如清瞟了他一眼:"我再叫。"
"我再长。"......
两人愣住了,因为棋盘上的形势有些怪,如清明明叫一子就可以使对方只剩一口气,而如净却长一子就可再突出来,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慕施主......"两个小和尚一起抬头望着"指点者"。
慕怜雪笑了:"没什么,这是围棋的一种棋形,叫‘征子',直到子落到边缘时才可见分晓。但如果在征子的路线上有一方的子,那这方就会占优势,也叫‘征子有利'。"
"是这样......"两个小和尚的目光中现出敬佩的神情。
而慕怜雪却陷入沉思:自己这步棋是否有利?是应该和慧法"征"下去,还是另选"大场"?
"慕施主,"如清放下棋子站了起来,"我们俩还要做事,先回房了。"
慕怜雪点点头:"好,你们去吧。"
石桌前剩下了他一个人,慕怜雪轻轻的将棋子分成黑白,放入各自的棋盒中。
世界就象这个棋盘,如果没有黑、只有白,棋局就无法进行;同样,如果没有白、只有黑,也是进行不下去......
可到最终谁才是获胜者呢?
做为先行的黑子不一定会赢到最后,自己和慧法这局棋要如何打破后行的不利局面......
"阁下就是慕怜雪慕施主喽?"
是谁在后面说话?慕怜雪回过身,见面前站着一个五十余岁的僧人,身上披着的袈裟在阳光照射下,闪动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是慧善大师吧。"从他的年龄上,慕怜雪做出了推断。
"不错,正是贫僧。"慧善笑了笑,"慕施主是怎么知道的?"
慕怜雪微微一笑:"除了慧善大师,谁还会有如此慈悲详和的仪容。"
说真的,这句话是出于称赞还是讽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就慧善的外表来看,的的确确是非常慈祥,可他刚才那一笑,慕怜雪立刻从中感觉到一种令人生厌的贪婪。
"慕施主真是会说话,"慧善还是带着那种笑容,"听说慧法师弟交了个方外朋友,今日一见,果然是位风流倜傥的美少年。"
慕怜雪微微躬了躬身:"多谢大师赞美。"
"好吧,"慧善将手中佛珠放进袖子里,"改日还请慕施主到我房中一叙......当然,只要你愿意,贫僧也可以到你那里去。"说完,又笑了笑转身走了。
"名僧"都是这个样子吗--慕怜雪望着他的背影不禁苦笑。
一杯清茶正摆放在卧室的桌案上,却不见负责送茶的如明,也许他已等不及先回去了。
端起茶杯,将茶喝了下去,却没有完全喝尽。
此时房中没有其他人,慕怜雪从怀中取出一根青竹竿、不,应该说是一个细竹筒--
这是他精心制成的,虽然筒身很细,但也足够用了。
慕怜雪轻轻将竹筒上方的塞子拔出来,小心翼翼的将茶杯底部剩余的一点茶水缓缓的倒入筒中......
做为一寺住持,慧法倒是很"敬业"的,每天除了讲经、说法,还经常督促其他弟子上早、晚课,所以慕怜雪不必每晚都去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