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月曾经照古情之雪影千河————凌霄鱼读月[下]
凌霄鱼读月[下]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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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师兄!怎麽会是你!”蔺影心惊愕的看著伸手撕下面具而露出真面目的尹天行。
“呵呵,影儿,脱逃的计策被我弄失败了,很失望吗!”尹天行虽然嘴里笑著,但是那个眼神却是一股冷凛的寒意。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蔺影心的手臂用上了劲,“难道你不会觉得奇怪为何玉骨愁突然要帮你吗!”
“原来你和他早就串通好了,他人在哪里?”强忍著手骨欲碎的痛,顺著尹天行的视线望向无声出现的三人。
二个高大面无表情之人,中间架著一个已经站不直脚的人,鲜红的血染湿了那人的衣裳,分不清原本的布料颜色,那软瘫之人的脚下已经瞬间滴成一片血滩。
“蔺公子,救我──”虚弱的人勉强抬起头开了口,说完头又软垂了下去。
“天行师兄,放了他。”纵然再怎麽不喜欢这个人,但是见他落的这般田地仍是於心不忍。
“我的影儿,你的心还是如此仁慈,对一个曾经让你中过绝蝉之毒的人又何必求情。”
“你说当日是玉骨愁施的暗器!”
“没错,玉骨愁本来就善长暗器和施毒,那日他擅自出教行动又误伤了你,已经被我废了一臂,没想到今日他还想要以你要胁我,君月神教不需要这种私心自重的人,所以这个人不能留。”
一挥手,那二人便又拖著玉骨愁离开,玉骨愁彷佛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开始扯开嗓子大喊,“令使大人,你杀了我绝对会後悔的,你会後悔,啊──”
凄厉的声音响彻天际,不断的回盪在现场每个人的耳中,直到回归平静。
蔺影心闭上了眼,又是一个生命的终结,为什麽平时可亲的师兄会变成君月神教里那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连杀自己的手下都能这样毫不皱眉,生命於他,难道真已如草芥了吗!
一双手抚上了他的眸子,“影儿,现在该来理理我们的帐了。”
睁开眼欲甩开紧抓之手,却瞥到了安千河眼里充满著绝望和痛苦的眼神,一瞬间他静然犹如整个人透入了冰潭中一样动弹不得。
“千河──”艰难的开了口,却看到那人转过头去,心猛然的一揪,没想到这一刻来的那麽快,他们真要变成陌路了吗。
“影儿──”尹天行出口打断了蔺影心的话,“既然你一直没办法下定决心的话,还是由我来帮你说吧!”
无视於脸色大变的蔺影心开口道,“安千河,你听清楚了,如你所见,我尹天行就是你此生最想铲除的君月神教的掌旗令使,凌影宫即是君月神教,我们一体二面,所以影儿的身份你也该明白了吧!”笑笑的直盯著安千河骤然露出杀意的脸。
“今日的这一切都是你早算计好的,你到底是用什麽样的目地和心态来接近我的,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安千河没有理会尹天行的话,只是自顾自的问著自己的问题。
“不,不是的,千河,你听我说,对你我真的是真心以待的。”慌乱的解释著。
“真心以待!既然如此,为何你又要隐瞒身份,你明明知道我与君月神教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当你听我说那些话时,心中一定都在暗暗的笑我这个傻子吧!”无视於蔺影心听了他这话而更加惨白的脸色,硬咬著牙挤出那些话,为什麽心里会如此的痛!
“不是的──”无力的反驳著,千河,不要再给我欲加之罪了。
“我既然被你形於外的善良纯真所欺,又如何还能相信你的心,哈哈!”大笑间又呕出了一口血,那英挺的脸掩不住被人欺瞒的心痛及愤怒。
“千河!”心急的想上前扶住,却被安千河极度排拒的眼神给定住了脚跟。
“影心大哥,你真的是君月神教的人!”思绪已是乱成一团的秋临夜终於不敢置信的开了口。
“临夜──”看著秋临夜和百里飞虹同样难过的表情,一时之间就失去了回话的力气。他能否认吗,不能!所以他又如何能解释这一切从头到尾他都不知情呢!
“为什麽,影心大哥,你告诉临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诉临夜你还是当初那个从玉骨愁手下把我救出来的影心大哥,当我灰心丧志一心想死时阻止我安慰我给我希望的影心大哥,收我为义弟总是温柔的照顾著我的影心大哥──”说到这已说不下去,为什麽影心大哥不愿否认自己的问话。
尹天行看到蔺影心已经承受不住的身子摇摇欲坠,该死的,影儿的身子本来就不应该再受刺激,今日的情况已经达到他要的目的-逼影儿认清事实,现在该结束了!
“好了,你们无权再这样伤害影儿。来人,将封笛靖婙带到药部诊治,其馀三人关入地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皆无权探访,知道吗!”
话音刚一落,已经有五道黑影闪入,一人带起一个便迅速消失现场。
夜风习习,回廊灯火荧荧,现场只留下尹蔺二人,对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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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分配总算就这样定下来了,也不知道怎麽耿鸣轩突然就改变心意,反正我们只住二天而以,也不需要太计较了嘛!
我刚从厨房里端出最後一道菜时,老妈已经兴奋的喊著开动了,还不停的夹菜到云季人和耿鸣轩的碗里,无视於我和老爸还穿著围裙站在一旁。
是的,我最亲爱的老妈,厨艺能力是零分,这也是为什麽我会煮菜的原因了。不是我天生有煮菜的天份,而是每当老爸不在家时,你就会不小心的吃到非常奇怪可列入金氏世界纪录十大会毒死人的料理的时候,可能你也会像我这样自立自强的自动学会煮菜这门高深的学问吧!
“哇,这些菜都好好吃喔,易妈妈,你真幸福!”耿鸣轩嘴里塞满了菜还不忘开口称赞。
我妈可是笑的阖不拢嘴,又挟了一块高梁醉鸡到耿鸣轩已经是堆叠成小山的碗里,“是啊,小清他爸和小清二个都是肾慧的好男人呢,哪个女人嫁给他都很幸福的喔,看我就知道了,哈哈!”
是是是,老妈果然很幸福,除了老爸非常的宠她之外,还有就是我这个儿子的帮忙了!有哪个妈妈会在二个月没见的儿子回家的时候,塞给他的不是礼物而是一张密密麻麻写满菜单的纸条呢,臭老妈一定是在我打电话说要回家时就开始拟菜单了。
真是的,有这份认真的心思拿去学一点煮菜不是很好吗,家里有一大柜的食谱,只不过好像都是我和老爸在看的就是。
“易妈妈,我也好想要常常吃到天使──喔,不是啦,是小清煮的菜喔!”看到我瞪他的耿鸣轩,还脑子清楚的知道要改口。
“你不是有那个叫什麽天使的女朋友了,她不会煮菜吗?还有你家里的人呢?”
“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至於天使他──”耿鸣轩又望向了我。
“好可怜喔,小轩只有一个人住,那一定都在外面随便乱吃罗!没关系,易妈妈叫小清常常到你家煮饭给你吃好不好!”老妈拍拍耿鸣轩的头安慰著。
什麽!老妈,你就这样因为耿鸣轩的美色,不顾你儿子的意愿,把我卖给一个认识不到五小时的人。呜呜,女人到底是什麽样的生物啊!
“啊,真的吗,小-清,你听到了吗?”耿鸣轩笑的很是开心。
“嗯!”勉强的应了一声,我很少拒绝老妈的要求,因为基本上都还在合理的接受范围之内,更何况我只有一个老妈,不听她的还听谁的呢!
云季人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手里的碗跟筷子重重的放到桌上,“对不起,我突然觉得有点闷,想出去透气一下,待会再进来!”说完人真的就刷一声站起来,离开了饭厅。
“云季人!”我喊了一声也站起来,“老爸老妈,我出去看云季人一下,你们继续吃。”
耿鸣轩看起来也想跟著我,不过被老妈拉著离不开位子,只好继续跟他的那座小山奋战。
“云季人,你怎麽了!”走到站在院子里凝视著夜空的云季人身旁,晚风吹过带起了他耳边的长发,浓密的睫毛在月光下透著光,有一种很是妩媚的感觉。
这还是继上次‘练习’事件後,我第一次和云季人的独处。之後我都是在他醒来之前下楼飞快做好早餐又关回房里,晚餐时也是做好之後就回房了,没有再跟云季人一起吃,不过云季人可能也觉得尴尬或什麽的,没有特别来问我为什麽这样。
云季人没有回话,我又开玩笑的说,“你是不是看到我老妈对耿鸣轩那麽好吃醋了啊,不是说不在意的吗,原来你还是会生气自己失宠了啊!”
见他还是没出声,伸出手拍拍他的背笑笑的说,“不要难过了啦,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没说什麽了!”
“清清,为什麽之前要避开我!”云季人终於开口了,可是他问的是另一个问题。
“我──”怎麽突然就问我这个,还不都是因为你上次那个奇怪的举动,我不好意思我害羞可不可以!
他转身面向我,脸离我离得极近,“清清,为什麽你会那麽迟钝,我到底要等到哪一天,你才会变聪明到足以了解我呢!”
??我是真的不了解你啊,云季人,你时而温柔时而沉静,时而冰冷时而烦燥,但是每一个不同的你,却都在我的记忆之中,而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灼热的气息已经洒在我的鼻间,“吓,云季人你在干嘛!”
狼狈的想退开,可是却在下一刻嘴又被攻占了,他拥住了我想後退的身子,试探性的用舌顶开我的齿关,然後在口腔里的每一处游走轻触著,好温柔的感觉,我的身子又发抖了起来,这次头好像没那麽昏了,一股快意从身体发出,只是现在为什麽他要这样?虽然身体动不了,可是理智却在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
使力的推开了他,“云季人,你疯了啊,被我爸他们看到怎麽办!”说完就满脸臊热的奔回屋里,其实心里没有生气,只是云季人为什麽都要对我做这种奇怪的举动。
“小清,你怎麽了,怎麽脸那麽红!”老爸和老妈一起开口问著。
“没-没事啦,我们继续吃。”低著头猛扒著饭,感觉嘴里还有云季人的气息,想著脸又更热了。
感觉桌下有人踼我,一抬头就对上耿鸣轩的脸,他用著很复杂的眼神看著我,彷佛知道刚刚我发生什麽事一样,互望了一会儿,我又低下头去,这次耿鸣轩没有再任何动作,而云季人也没有再回来吃饭。

38
“这样的情况你满意了吧!”蔺影心淡淡的说著,静静将手从尹天行的手里抽出.
“影儿,我无意伤你,我只想你早点认清现实,安千河他们不是属於我们的世界的.”
尹天行看著蔺影心已经将悲伤难受收拾起来的淡然表情,心有点不安,这样的影儿太过冰冷,隔了一层寒冰的他,看不清楚--
“我们的世界是什麽世界,以杀人为乐吗?天行师兄,我真的不了解,为什麽原本那麽可亲的你们,竟然会是这样.”
沉痛的看著尹天行,”我可以原谅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但是请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好吗,天行师兄.”
尹天行皱起了眉,他多麽想把这个人捧在手心里爱著,可是为什麽他总觉得越爱这个人,这个人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影儿,我爱你,我想要你,所以就算是帮义父完成报仇的心愿也罢,或者是我个人自私的想把安千河这个障碍铲除也行,总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安千河在一起的,你明白吗!”
走到池子旁的蔺影心在听闻尹天行直白的话後身子晃了晃,”你给千河他们下的是什麽毒,解了吧!”
知道背後尹天行的杀意又涌上来後,又补了一句,”放心,我是怕你如果施的毒太重,万一他们承受不了而丢了性命,那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影儿是故意这样说的吧,他不相信短短时间影儿就会站到他那边去.
“那个毒叫三绝,中毒者顾名思义三天内会呕血不止,直到气竭力尽那天血枯而亡,很不错的一种死法吧!不过影儿说的对,他们的性命要暂且留下,否则义父那边也很难交待的,我会先将他们的毒性压下的,至於要不要给解药,由义父定夺.”
“是吗,天行师兄,不过这次你不拿解药出来是不行的了!”发话的人脸色死白,豆大的汗珠沿著额角滑落,像在隐忍什麽.
“影儿,此话何意?”看著蔺影心似乎神色不太对想上前查看时,却被蔺影心骤然呕出的黑血给吓到了.
点点黑血洒落在水面上,瞬间晕开了去化成无痕,但地上和蔺影心的衣服上却到处都是.
扶著跪坐著地上的蔺影心,尹天行心痛的恨道,”为什麽要这麽做?”
三绝发作的时间极快,安千河众人因为无内力护体,自是毒性蔓延极快,而蔺影心之所以可强压毒性至今,是因为先前已恢复功力的关系.
“呵呵,师兄,原来中了三绝是这样的啊!”说完又呕出了一大口血.
“傻影儿,你以为同样服下三绝,师兄就会将解药交出吗?”
“师兄,我明白你不会见我身陷险境而袖手旁观的.”
影儿,既然你明白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为什麽却总不愿意面对我--
“先别说了,我们进屋子去.”一把抱起蔺影心走入内院.
差人送来热水和毛巾,尹天行温柔的将蔺影心嘴角的血渍一一擦拭乾净,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倒了数粒红丹欲给蔺影心服下,只是那人紧抿著唇坚决不肯服用.
“影儿!!”尹天行难得大声了起来,他只要想到影儿自愿服下三绝现又拒绝服用解药的原因就是因为安千河众人,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要就所有的人一起解毒,否则影心不会吃的.”轻闭上了眼,肯定的说著.
二个人之间笼罩著一股分庭抗礼的拉锯气氛,房里一时静的只馀二人的呼吸声.
正当尹天行想再度开口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已响起,”天行,既然影儿想要,你就把解药全部给他吧!”
来人沧桑的英挺面容中却掩饰不住一股自傲的风采,可想当年年轻时,是生的怎样风流倜傥之貌了.
“义父!”二人同时唤出了声.
水念箫点头示意便坐到蔺影心身旁,阻止了他欲起身行礼的举动.
“天行,解药留下,你先出去,义父有话想跟影儿单独谈谈.”
“义父──”尹天行想再说些什麽,却在看到水念箫给了他一个冷峻的眼神後噤了声.
将青色瓷瓶放至案上後,尹天行深深的望了蔺影心一眼走了出去.
水念箫伸出手摸了摸蔺影心的脸颊,就像从前那样的宠爱举动.“这麽才出来一段时间,就瘦成这样,影儿来,先把解药吃下去.”
说完倒了一杯水连同解药递至蔺影心眼前,不容拒绝的动作,蔺影心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服下了.
“义父,这一切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你从来不对影心说!”期望的问著,好希望从义父嘴里听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的话.
水念箫静静的看著蔺影心看了好久。
这个人,跟那个人生的一模一样,自己就是被这张脸所迷惑的,不是说好这辈子都要恨著这个人吗,为什麽此刻却仍如此的贪恋著相似的眉,相似的眼,相似的唇──
“影儿,有些事你不知道也好,如果你早知道了不是早些痛苦吗?”
“可是影心现在一样的痛苦啊,义父如果早就知道,为何还要派影心去参加武林大会!”
如果早知道,就不会把心放在那个人身上收不回来;如果早知道,就不会为了从相扶相持变成二方对立的敌人,他真的好难受,不只身体,心也是──
“影儿,当年谋害义父的几名凶手中,义父只认出了九人,还有一人义父分辨不出,只好派你至武林大会上将真相说出,藉此诱出凶手,只是没想到,你竟会结识了安千河──”
也许世间众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曾经错落的命运线头又将重新接续,只是这一次,所要牺牲付出的竟是连自己都犹豫了,真的值得吗!
“义父,难道真的不能放下仇恨吗?”
水念箫没有回答蔺影心的问题,他笑笑的将蔺影心按躺了下来,“影儿,好好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还要拿解药给安千河他们!”
“义父,你没骗我!”听闻义父允许自己拿取解药探访牢里众人,不敢相信的开了口.
“我何时骗影儿了,来,睡吧!”慈爱的眼神定定的看著惊喜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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