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皇帝————Mildess
Mildess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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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压力一下消失,林浠回头一看,是金生转了个身,嘴里不停喃喃,看来他真的睡著了。才刚躺下就睡著了,有人说这样的人单纯,林浠嘴角扯了下,不然他也不会替他求情,不过他们的对方也证实了林浠的猜想。眼睛一下幽深起来,林浠本性冷淡,这下不知在想什麽。
"这里很安静。"林浠看著楼底下来往的人悠然地说。
"不会啊,这里很热闹。"金生没有听出林浠的弦外之音,他现在注意力全被美味的糕点所吸引,这些天所到之处都是穷地方,那些破食物吃得他快吐了,如今到了罔冈当然要好好吃一顿了。
"我不是说气氛。"林浠淡淡说道,金绝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金生放下筷子,品位著嘴中的糕点,看著林浠,也发现他话中有话,摇了摇头没说什麽。
"我们明天就要进金葵了。"金生与林浠平躺在床上,知道对方都没有睡著。
"嗯。"
罔冈城是苍穆和金葵的交接处,过了这里就到了金葵国了,金绝一行人打算在这里留一宿,明天就直奔金葵首都。
"你会逃跑吗?"今晚是林浠能逃跑的唯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林浠翻过身,与金生面对面,尽管一片漆黑,但对方急促的呼吸声还是让林浠知道他是怎样紧张自已的回答。
"不会。"他在撒谎!
"太好了!"金生信以为真,忘记了林浠既然是苍穆的皇帝,又岂会不想回去,回答得太快始终有骗人的嫌疑,金生本是个玲珑通透的人,但凡事牵扯到爱,再怎麽理智的人也会如三岁孩般,被紧紧拥在怀中,林浠嘴角轻扯,嘲弄刚起就因接下来的而消失。
"我很怕你回答会,虽然你是苍穆皇帝,有回去的想法是应该的,但我就是不想听到肯定的回答,我也清楚是为什麽,很可笑,一开始我是要杀你的,现在却......"却什麽连金生自已也不明白,林浠和阿绝给他讲述的无情冷血昏庸的苍穆皇帝差别实在太大,相处久了慢慢发现他的好来,虽然那些在别人眼中算不了什麽,但金生就是特别在意那些。只要一想到林浠可能会离开自已,他就浑身发抖,他绝对绝对不要那样的事情发生。
金生也许自已不明白,但林浠却听懂了,本来他就怀念这个金绝身边的为何对他这麽好,还为他求情,看来是动了情了,不可否认的确感动,但是......嘴角弧度更大了,他可是苍穆皇帝,不要说心中已有了左逸岚,就算左逸岚不在了,也决不可能对他动情。就在撇嘴不屑时,心念一动,如果自已没有猜错的话,金绝对他可是很宝贝的,要是......呵呵!那不是太有趣了吗?黑暗一片中,林浠眼睛精光一闪,闪烁著邪恶之光。

第六章

金葵国都
金绝一回到国都便投入国事当中,如今两国交战,他贵为王爷自然得效全力,一时之间对勉强算是俘虏的林浠也没做什麽实质性的伤害,倒是给金生创造了条件,得以整日黏著林浠,而林浠一反以往泰然自若,对金生的讨好体贴亲切起来。
"阿浠,这是金葵的马奶酒,很有特色的,尝尝。"献宝似地将手中的酒杯递过去,亮晶晶的眼睛闪烁著讨好,林浠老完就闻到一股腥味,在看到金生手中之物後胃中更是一阵翻滚,心底早就厌恶之极,但面上还是如常一般。
"马奶?"实在不想喝这怪玩意。
"是啊,和外面普通的马奶酒不一样,虽然闻著也是腥腥的,但喝在嘴里就不会了,而且很有营养的,还有这个奶酪,很不错的。"
"是啊?那可真要试试试了。"接过那粗狂却名贵的酒杯,一饮而下,心中厌恶不散,不再对这马奶酒,而是对自已。
"你怎麽一口就都喝了?"对林浠一口就喝光杯中酒不免有些担心,"马奶酒很燥的,等会我让下人给你煮些去火茶。"将酒杯放下,示意林浠试试奶酪。

看著托盘上一小碟微黄的奶酪,在宫中有时对某些菜也尝过,但毕竟是改良过的,现在这些可是正宗的原始的,刚才马奶酒才入肚,喉咙仿佛噎著什麽东西,难受极了,本想拒绝,但看到金生一脸期待的模样,心意软了,手不由自主地拿起一块,尝了下,味道竟出乎意料的好,於是放下心,连咬了几口。金生一旁看,笑了,刚才对林浠喝马奶酒时憋著一口气的样子不是没看见,但对於他的举动却是欢喜的。
"这些也是给你的,待会下人会把去火茶端来的,金葵不比苍穆,晚上天气阴冷,你早点休息。"说著,就退出房门,虽说林浠现在的身份是金生的小厮,但金绝这些天没空管王府的事,一切差不多都是金生说了算,他现在住的算是一个独立的小楼,但离金生的院子不远。
正打算再拿一块时,从窗户外传来轻微的响声,看过去,可不是第一天来这里看到的王妃吗?她正离开小楼往别处走去。
"她怎麽会出现在这?记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金绝的王妃时,只是依稀有大概的印象,文静沈默,年轻美丽,除了这些再也无法从那低头的身影中看出什麽来。这里算是王府比较偏僻的了,一个照理说沈默寡言的王妃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声不啃的,实在奇怪。
"林公子。"就在林浠沈思时,有人敲门,从时间上看是金生吩咐的去火茶到了。
"进来吧。"
"林公子,这是生少爷吩咐的去火茶,生少爷还吩咐让林公子喝完就早点睡。"王爷府的下果然训练有素,将茶杯放下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
"林公子还有什麽事要吩咐?"那下人开口,林浠倒不知道发何说好了。
"你们王妃的寝室应该不在附近吧?"果然!从那下人怪异的表情,林浠也知道自已实在不该问的。
"不在。"虽然还是回答了,但从表情看似乎对林浠的问题不满。
"没事了,下去吧。"见那人关门,林浠抚著脸,酸涩的苦笑缓缓传来,这是他吗?是苍穆伟大的国君吗?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向对自已有著非分之想的人展颜欢笑,为了取得消息,竟然莽撞地问敌人的仆人消息,"逸岚......"本来还抱著一丝希望,金生就是左逸岚,但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样貌都和逸岚没半点相似,来这里几天,问仆人得到的答案都是:金生少爷是王爷的至交好友,两人认识多看!最後一点希望也没了。
"逸岚。"终於露出来的眸子渐渐深邃幽黑,仿佛下定决心般。看著面前还热著的去火茶,"别怪我,金生。"表情竟一下阴冷起来。
两国交战已经愈演愈恶,金绝的事务越来越忙,本来外敌已经够棘手的了,岂料那些准恐天下不乱的老臣子竟然诬蔑他有心谋心,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但金葵皇帝竟然信以为真,本对金葵皇帝忠心耿耿的金绝虽十分痛心,也不忍多年兄弟之情就这麽被人破坏,於是与皇帝还有背後敌手迂回周旋,金生算了金绝的助手,虽不能完全替他分忧,但也为了解决不少军事上的问题。
"......你这些日子好好保重。"金生眼睛紧紧望著眼前的人,心底是满满的不舍。
"你说什麽呀!又不是一直不见面,你晚上回来不也一样可以看见我?"林浠被金生脸上的别离之痛看得好笑,不过是出府做事还一副要出去一年半载的模样,看来他对自已真的心动了。
"对啊!呵呵......"径自乐呵呵的金生没有察觉林浠眼底的一抹阴霾,"那我走了。"说完,一步三回头的,直到轿子再也看不到林浠身影为止。
挂在林浠嘴角的是嘲弄讽刺的笑容,在转自看见正要离去的王妃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妃请留步。"和蔼可亲的笑容。
前面一身正式王室成员穿戴的王妃缓慢却不失礼仪的转过身,没有笑容,没有表情,只是看著林浠。
"在下有些事想跟王妃淡淡。"林浠看著王妃身後的两名丫环,不想那王妃没如林浠所愿禀退两个,"王妃?"再看向那个沈默少言的女人,心中一惊,对方再用锐利的眼神打量著他,仿佛在评估他的利用价值,心底惊讶过後,却笑起来了,如果真的只是个孤僻冷漠的女人的话,那对他的计划是没一点价值,如今的王妃正是他所想要的。
"沙沙。"衣摆拖在地上的声音,林浠不解了,这王妃怎麽转过身走开了?
"跟我来。"有些阴森的女音,但的确是前面王妃发出的,林浠一整面容,跟了上去,目的地果然是王妃的寝室。
"王妃......"喝下一杯茶,林浠见对方还是无意开口,耐不住先开口了。
"苍穆皇帝,你今日找上我,目的你和心知肚明。"王妃用流利的苍穆语说道,锐利的眼神不再以低头掩饰,直直望著林浠,饶是阅人无数的林浠也被他的气势所压倒,"如果我不是心愿未了的话,绝对不会让你这个苍穆皇帝坐在这里和我谈判的。"
"王妃多虑了。"林浠心底冷笑,看来这个王妃还廷爱国的。
"哼!别在这里装疯卖傻,我的心愿很简单,要我的夫君重新回到我身边,无论你用什麽手段,把那个金生给我弄走,永远不要在金葵让我看见。"王妃很激动,一脸疯狂,看来真是爱惨了金绝,林浠暗自好笑,记得金绝是个好男又女的人,不过如今看来对同性渴求比较多些,因为进府这麽久,除了这个正室,没看到有其他妾室,倒是身边服侍的贴身侍卫挺多的。
"而你,我可以帮助你逃出金葵。"王妃心情似乎平复,又恢得面无表情。
"我凭什麽相信你?"笑话!如果他想逃出去,还用等现在?但林浠面上不动声色。
"我是金葵子女,说话向来算数,苍穆皇帝应该知道什麽叫一言九鼎吧,更何况依你现在的处境,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林浠听了不禁不恼怒,反倒开始欣赏这个女人来,如果生为男生身的话,恐怕他苍穆又多了个头痛的敌手。
"好吧,暂且相信王妃的话,希望到时你能信守诺言。"林浠的话不过是让王妃放下戒备与他真正筹谋一切。
"不知苍穆皇帝是否已有周详计划?"
"自然。"林浠嘴边的笑越发深,眼瞳中的光芒闪烁。
林浠拿著手中盖得严实的小瓶,看不到里面装著什麽,但凑近一闻,便能感觉到阵阵芳香。想到那王妃将这瓶东西交给他时的得意诡笑表情就觉得好笑,这个女人当真以为他会按照计划进行吗?看来女人始终是女人,无论头脑多麽好,遇到‘爱'一字,什麽都糊了。这小瓶里的是上等的春药,饮下之後无论你是多麽贞洁的女子都会臣服於浓厚的欲望,拼命缠住面前最近的人,与之交欢。这算得上是宫廷秘药,虽也是春药,但会使人致命,如今已经很少人知道这味药了,林浠除外,当初年幼之时,贪玩之下在御书房无意找到本药普,上面恰好有注解,於是记了下来,那时还是和逸岚交好时期。
林浠脸色一变,僵硬地努力回想那味药,很普通,简单的小病就能拿到药,能神不知鬼不觉,不引起任何人的察觉,笑容越来越深,大好的豔阳天,怎麽感觉这麽冷呢!
当天,金生很早就回来了,一回府就直奔林浠住处。"阿浠,一天没见,有没想我啊?"
"你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林浠见一脸笑意的金生,不禁後怕,幸好刚才就把药口制作完毕,如果被他看到肯定会刨根问底。"你怎麽了?脸色好象不太好,难道是那些下人对你怠慢?"脸色一沈。
"不是,只是还不太习惯於金葵的气候,身体有些不适。"快速恢复过来,林浠自若道。
"真的,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命下人煮些补品?"金生神色慌张,满脸关心的样子令林浠心中一暖。
"不用了,现在好多了。"
"哦,那就好。"被林浠直直盯著,金生不适地搔头。"对了,你今天不是去帮金绝吗?顺利吗?"林浠难得关怀他一下。"不太好,现在阿绝算是遇上困境了,那些老臣一个劲得拉他後腿,军饷也迟迟没给,那些士兵已经开始不满......"声音一下停住了,林浠看过去,见他一副懊悔的样子,轻笑起来。
"你不用那麽防我,我现在都已经被软禁在这儿,即使知道这些,也无济於事。"
"对不起。"虽然林浠表情很自然,但金生依旧不安。
"算了,你工作一天,肯定也很累了,快去吃饭休息吧,以後不用经常到我这来。"
"那怎麽行,你可是我的小厮啊,天天见面是应该的。"见林浠果真没事,金生也放下心,开起玩笑,自回到金葵,林浠的身份就已经大大不同,以前金生也许存著玩笑心理,将他作为自已的小厮,如今虽说是阶下囚,但怎麽说都是苍穆国君,金葵最重要的人质,地位自然不同。
"那要不要我去服侍你啊?"林浠半真半假地说道,金生一愣,没料到他会这麽说,心却开始激烈的打鼓。
"怎麽了?"见半天对方没说话,林浠好奇看过去,见金生一副呆楞样。
"没、没什麽,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说完,飞也似地走了,林浠有些摸不著头脑。
"呼呼......"跑离林浠居住的小楼很远,金生才慢慢停下来,俊美的脸通红,手捂上胸口,感觉那边在剧烈跳动,"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当他听到阿浠那麽说时,心不由自主跳动得很厉害,脸也立刻通红,整个身体仿佛就不是自已的,愣愣看著那算是破相的脸,如果不是阿浠叫他,他接下来会做什麽?金生不断问自已,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已对别人的感情。
"可以跟我解释吗?"一道阴冷的女音自门口传来,林浠看去,果然是王妃,呵呵!金生离开不过片刻,她就立刻过来了,看来这王爷府中也有不少她的眼线。
"你认为今天就把药给他服,计划就会成功?"面对王妃这样阴险的女人,林浠态度冷漠,打心底厌恶,如果不是为了最终目的,他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说一句话的。
"难道不会吗?"
"难怪金绝一直没宠过你,看来你是空有头脑。"没理会对方因他的话一下变得狰狞的表情,林浠继续道:"如果今天真的让金生吃了春药,结果是什麽?不过一夜风流罢了,金绝这些天忙於政事,已经数日没回过府你不是不知道,做戏要他亲眼看见那才叫做戏,如果金绝回府,听到消息的话也会产生怀疑,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王妃如果真有诚意和我合作,那就请等候佳音。"
一直站在门口的王妃握紧又放开,放开又握紧,神色变了几变,随後展颜一笑。
"那我就静候苍穆皇帝的好消息了,不过看来陛下你真的很希望回苍穆啊,以身试险,本来我是打算让个小丫环去‘服侍'那个金生的,既然陛下你这麽心急,那就算便宜他了,毕竟堂堂一国之君被人骑可是第一次呢!"说完,对林浠甜甜一笑,等著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林浠只是淡然一笑:"王妃真是有心了,我这麽做自然有我的要算,而且我现在是阶下囚,半点不由人,王妃能这麽替我著想,我真的感激涕零,不过以後计划的实施还是请你相信我,我不希望假如真的哪天实行,被金绝发现你手下人的存在,功亏一溃。"
"你!"王妃气绿了脸,浑身不住颤抖,"既然你有全权之策,那我就等候你的好消息。"该死的!真的以为到现在他还是个皇帝吗?哼!等除掉金生,接下来要你好看!
林浠自王妃走後一直维持著一个坐姿,看上去神态自若,但垂下的手紧紧握住,关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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