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修改版)————留海努力长
留海努力长  发于:2008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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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告诉你答案的时候,能让我看一眼你的真面目吗?"
说话的时候庭已经走近了银筝,手探像了他的耳根。
银筝没有阻止庭,也就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细而黑的眉毛充斥着雄性美的眉毛,英挺的鼻,薄而倔强的唇,组合成雕刻出一般的侧脸轮廓,不可思议的美,没有任何的妖媚成分的纯粹的美。
视线延伸到了那挺拔的颈项,让挺马上的把那这样的脸通过颈的优雅曲线和那天看到的匀称身体连接到了一起。
"‘蚀'是被称为来毁灭白云间的神,那是晕族全族在被霍白云夺去了两个族长的时候对白云间的诅咒,而‘白'却选择在失去了他的爱情时以‘蚀'来毁灭自己。
你知道你爹爹的身份吗?他是晕族族长沈天和白云间原来的主人霍白云的儿子,而沈殷就是现在晕族唯一的残存者,也是本该继承沈天的人。
那年的那一场诅咒夺去了晕族全体人的性命,也夺走了霍白云的最爱。
晕族原本就是个被称为魔的族,他们的诅咒是:让白云间的"血"来毁灭白云间。
然后,爱着鸣筝的殷主沈殷离开了白云间,爱着沈殷的白却因为殷的离开而不断的寻找着‘蚀',想要毁灭这一切,诅咒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的实现。"
"我真的就是‘蚀'吗?我看先被毁灭的是我吧!"
银筝自嘲着,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命运的游戏。死了的父亲,被囚禁的爹爹,自己,沈笑,白,一切都难以挣脱的邪恶,只不过是命运?诅咒?真可笑。
"我本不相信那个诅咒,可是看到你后我相信了那诅咒中所说的‘耀眼的蚀将毁灭白云间的一切!'"
"可是我不相信!"
在庭热烈的注视中,银筝突然有了一种想亲手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冲动意念,而此刻,他唯一想见的人,就是沈笑。
又一片红叶飘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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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沈笑纸条的银筝在等待着
即使知道白已经回来,并且正在前往云府的途中,银筝还是在等待着沈笑的来临,他想见他,想地那么强烈--他一定会来的。
纤细的沈笑,爱笑的沈笑,他爱着的沈笑,一定会出现在红叶纷飞的云府后院的。
来了,
红衣飘飘
只不过不是沈笑。
"我想见见,让九儿倾心,让庭动心,让白乱心的人。"
温和的笑,一贯的。
褐色的眼睛,加深了这种温和,使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所以你来了。"
"所以我来了。"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因为他已经不在白云间了。"
"为什么还有这张纸条?"
"要模仿一个人的字迹是很容易的,更何况他的字就是我教的。"
"原来这纸条是你写的!"
原来,只是很容易明白的事情却在真相大白时让银筝感到了失落,也许他可以逃走,在白来之前,但是他没有,因为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希望,他还是想要见沈笑,即使,明知道这只个圈套。
银筝笑了,仰天长笑,笑中带着一种能撩的动人心的伤心。
"每当我以为我能够时,打击总是随之而来!"
"是吗?"
"你其实不必要穿红色的衣服而来,你还是穿褐色的衣服比较顺眼。"
"难道你只允许他穿红色的衣服,你莫要忘记,红莲教里的每个人都穿红衣。更何况创造出红莲教的人是我,九儿穿红衣也是因为我。"
"可是他却不肯在你的面前穿红衣!"
云脸上的笑因为银筝的话消失了,一瞬间,只是一瞬间。
"你是想从我嘴中探出什么话吗?你想知道的那天庭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了吗?"
银筝的眼中闪过睿智的光:"他所讲的一切本没什么破绽,只是他漏讲了一个人,像云主这样重要的人,他只字未提!所以我不禁的怀疑,庭所查到的一切是不是被什么人动手脚隐瞒了。"
云还在笑,笑里带着一种伤心,任何人都未曾见过的伤心。
"对,确实还有好多的事情你未知道。"
叹了口起,看着银筝,云接着道:"看来,像九儿那样能骗着你,能忍住在你面前不说真话的人,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也不可以。"
"我也不可以。
所以我想让你听一个很长的故事,对于我这样的人,你愿意相信几分就几分,不相信也没关系,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银筝知道云要开始讲那遗漏的部分,于是很安静的倾听着。
"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叫岑云吗?"
银筝摇了摇头。
"因为那个云字是我帮他取的。他是我养大的孩子,一个很听话的孩子。"
云看了银筝一眼:"你不像他,一点也不像,你比他多了很多东西。"
"我收养他的时候希望我自己能像个父亲那样的爱他,但是,到后来,直到他死,我都没办法知道,我有没有爱过他,即使是像对待儿子那样的宠爱。所有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冷情的人,甚至有人说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承认。但实际上,我也只不过是个伤心的人,一个因为自己的冷情而一直都在伤心的人。"
云的笑容没有了,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跌入了一个遥远的梦中,银筝此时倒是感受到了一种真实,也许笑容未必是都能让人感觉到温馨,对于云来说,没有笑容的他,更让人感觉到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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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云十岁的时候真的是很可爱的,可爱到我一见到他就立刻的想收养他,但他是别人的孩子,我不能收养,于是我想到了一个让我能够收养他的方法,我把他变成了孤儿,我成了他的恩人,在我的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听话。
我想让他继承我的一切,那时候有种狂热的热情,其实那只是对于我将塑造出另外一个我自己而产生的喜悦,而我却把这当成了一种父爱。
我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这点上他也完全的继承了我。当我知道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父爱时,我还是继续的伪装着,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一个愿意为儿子的幸福能做任何事情的好养父,在那件事情发生前,连你父亲都一直是那么以为的。
后来他是真的爱上鸣筝的吧,在那之前他可是把沈殷为鸣筝所做的一切都占为己有的卑劣的人,那是我所调教出来的卑劣。
沈殷对鸣筝从小就有种强烈的独占欲,年幼的鸣筝对这样的感情感到害怕,而温柔的岑云在这样的情况下,让鸣筝彻底的和他相爱了,之后,为了躲避沈殷的愤怒和不甘心,他们先许下了十五年考验沈殷的爱的约定,然后鸣筝和岑云私奔了,所有的人当时都是那么认为的。
但是,事实机上并非如此,让事情表面看起来这样的根源是我。原本鸣筝将要爱上的人将会是沈殷,让鸣筝感动而爱上岑云的事情都是沈殷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去做到了的,而我在中间使了些手段,才让鸣筝和沈殷之间的误会加深,把鸣筝送入了岑云的怀抱。
你父亲原来是很听话的孩子,当他发现了我恶意的摆布沈殷可怜的爱的时候,开始离弃我。毕竟我再怎样想把他调教成另外一个我,他骨子里的血还是善的,而我骨子里的血却是恶的。
我在沈殷最失落的时候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于是他带着对世间人的残忍和对于白云间的仇视,离开了。
沈殷只是一个拥有强烈的爱而不善于表达的人,而我出于嫉妒他能够有那么强烈的爱而决定毁灭他的爱。我夺走了他所有的爱,给了他恨,然后通过他的恨,我暗中帮他创建了红莲教,让他夺去别人的爱。杀死了你父亲的人其实是我,你恨我吗?"
银筝的眼中有了怜悯:"我本想恨你,也应该恨你,可是我发现我恨不起来,我不能恨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可怜人,你想让别人恨你,你想在那样的恨意中寻找自己的存在,因为你是一个连恨的感觉都不可能有的人,所以我可怜你。"
云盯着银筝:"如果我把你的沈笑杀了,你还能不恨我吗?"
银筝笑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你是绝对不会去杀的。"
"哦?"
"那个人就是沈笑,只有在他的身边,你才能感觉到一点作为人才有的感情,你怎么舍得杀了他?"
云叹气道:"我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舍不得杀你了,我也有些舍不得了。但是--"
"白来了,对么?我已经准备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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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才是殷的儿子,那隐忍不屈的性格和他如出一辙。"
白带回银筝后出奇的平静,和那夜的狂暴如同两人。
银筝似乎习惯了沉默,白的居所没有红叶,也没有墨茶,有的只是两排穿着白衣的俊秀少年。
"云已经告诉你他所做的一切了?"
"你想要毁灭,只要我杀了你不就可以了?"
"不,我想要白云间一起毁灭!包括云!"
"你恨他!"
"如果他不逼走殷,那我就可以一直的看着他,只要他还在白云间,我就可以一直在他的身边爱着,是云夺走了我唯一的爱!他自己不能爱,有怎么可以把所有人的爱都夺走!"
"你是一个可怜的人,白云间原来之是一个住着比我更可悲的人的地方!"
"是,哈哈,我是一个可怜的人,当我爱上沈殷时,鸣筝出世了,之后沈殷的爱全部都给了鸣筝,仿佛那该是他保护一辈子的珍宝,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婴儿啊!他们的爱恨交织成的链,把我的爱绞的粉碎。云是爱不了而痛着,而我却是爱着不被爱而痛着,确实可怜,哈哈,可怜!"
白的眼中有了疯狂,笑声中都带着疯狂。
在银筝的眼中,此时的白不过是个看着眼前的糖果却始终也抓不到的,流着眼泪的孩子。
很多时候,岁月并不能够带来太多的优势,银筝在白疯狂的眼中还看见了一种憔悴,无力的憔悴,他并非想救赎什么,只是现下有一种单纯的怜悯,但银筝知道现在不是怜悯的时候。
在重重的保卫中,无论他有着如何的慈悲心,现下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
马上,
立刻,
逃跑。
在白彻底的实行他那不切实际的毁灭意念的之前,他必须逃跑。
当逃跑这两个字闪烁在他的脑际时,出现了一只白色的大鸟。
是那只在宵城门口出现过的白色大鸟,还有那把削金断玉的匕首。
白鸟飞掠而过的瞬间,银筝听到了沈笑的声音。
"快,抓住绳子!"
银筝不假思索的抓住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绳子,一股巨大的拉力使银筝脱离了地面,抬头一看却看见沈笑穿着一身黑衣坐在了一头巨大的鹰雕身上,手中抓着根绳子,绳子的另外一头在他的手中,而他正随着这一人一雕飞向白云间边界的红叶山。
"笑儿,要撞上了!"
眼看就要撞上眼前的嶙峋山壁,银筝大叫。
"不会的,相信我!"
银筝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感觉到预期的撞击,睁开眼时,已经落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白楼
白看着被自己掌风击中的白鸟,看着那被鲜血浸透了的白色羽翼,呢喃着:"九儿,为了救他,你连我送给你的白羽都舍得牺牲了么?"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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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儿,如果原本执着的报仇,结果只是一个原本就不应该踏入的局,那么我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是否都是白费?"
银筝出了白云间后,问着抚摩着黑色巨雕的沈笑。
"筝哥,你既然已经悟出那只是一个局,而那些所谓的仇恨也有着纠缠不清的因果,又何必在自寻烦恼!"
沈笑对银筝笑着,这一笑中包含了鼓励,包含了爱,包含了一种勇气。
银筝点了点头,随着又皱起了眉头:"我已经不想报仇了,我只想让活着的人都幸福,我只想与你在一起。但只怕如今红莲教和白云间,无论哪一边都不会放过我们。"
沈笑倒是洒脱:"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多一天便是多一天的幸福,即使是逃亡也可以当旅行,若能够和你一起逃亡一辈子,我此生便无他求。"
银筝听了释然笑道:"好,我们就一起逃亡一辈子,再也不要分开。"
沈笑见他眉宇间有渐开阔,打趣道:"快些让百草把你弄丑些,省得有跑出一大堆人跟我来抢你!"
银筝问:"百草呢?他还在白云间吗?"
话语中居然没有丝毫的担心。
沈笑道:"我让他先去赌城了,我们先去那里吧,那是个特别的地方。"

 

当沈殷再次进入鸣筝的房间时,鸣筝的心还是紧了一下。
自从他绝食,而沈笑来喂过他之后,沈殷已经三个月没碰过他了。
沈笑走的时候,对鸣筝说:"其实,我父亲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虽不能说岑云有什么不好,但从我父亲这面来看,他对你的爱是更甚于岑云的,也许,你有没有想过,你应该是爱着那个你认为是恶魔的男人的。"
鸣筝抬头看着沈笑道:"我爱的人只有岑云,自从他为我做了那三件事情之后,我今生就只可能爱他一个了。你说我爱沈殷,他三番四次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他入骨又怎可能爱上他。"
沈笑叹气:"我爱着银筝,所以我要想尽一切的办法,去争取我的爱情,也许这点上我是遗传了父亲,但我和他不同的是,我有个爱我的好爹爹,而父亲成长的过程中却没有这么一个爱他的人。也许他是不善于表达的自闭毁了他的爱情,也许是他的爱爱得太浓遭人嫉妒毁了他的爱情,你现在不明白我所说的,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见鸣筝开始思考他的话,沈笑道:"有些错并不在父亲,也并不在岑云,更不在你,你们只是一个人格缺陷者的牺牲品。我会让父亲自己告诉你一切的,我要去救银筝了,他现在一定以为那个地方可以为他报仇而进去了。等我找到了他,我们也许都不会回来。
临走时我只想劝你一句,别再恨父亲了,他只是一个被人利用了的傻瓜,一个因为爱你而屡尝苦果的人。"
鸣筝后来才知道,那天是沈笑的生日。
可是都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沈笑还是没有回来,真的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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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筝虽然不明白沈笑临走时说的话,但对于沈笑和银筝的爱情却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他恨着毁了他一切的沈殷却并不恨沈笑。
这几天过来伺候他的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柳儿,柳映堤,映堤原本瘦弱的身体明显的丰润了,渐渐透明的发丝告诉了鸣筝一个惊人的事实,映堤有了孩子,鸣筝的孩子。
"柳儿,你有了鸣筝的孩子?"
"是的,我知道银筝爱的人不是我,但我还是想为我对他的爱留下些什么。"
"柳儿,可怜的孩子,筝儿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为他做的一切,所牺牲的一切,这样好吗?"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只要能有些回忆,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
只是教主他虽然残忍,对你却是一片真心,有些事情是你在十五年幸福生活时多不知道的,而知道这一切的人都认为,你应该原谅他,并试着爱他。"
"柳儿,怎么连你都这么说,杀了我所爱的人,我应该原谅他,能原谅他吗?"鸣筝激动的站了起来。
映堤摇了摇头,退下了,云主,为什么,你要让本该相爱着的两个人彼此折磨到这种地步?

 

沈殷看见鸣筝脸上害怕的神情,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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