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修改版)————留海努力长
留海努力长  发于:2008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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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那瞬间,庭清楚的知道自己被诱惑了--动情动欲。
庭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隐约记得半个月前他的管辖下来了个新护卫。
那是张让人看十遍都记不住的脸,当时庭自动的忽略了他的存在。
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存在还是在三天前。那是庭在白云间十年来的第一次败北,庭这个总管居然在每月的例行比试中输给了一个不起眼的护卫。对武学一向十分骄傲的庭因为失败的耻辱记住了这个男人,但那也只不过是对他的身手的印象被加深了,并非对这个人的印象,所以庭依然没有问他的名字。
当庭还觉得耻辱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完美的蓝,于是在心中,庭就给他起了个名字"蓝"。
蓝是个很安静的人,惜言如金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安静。庭正在仔细的看者他的"蓝",他那细长浓密的睫毛总是保持着向下的姿态,看不到他的眼睛,也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一定是易容了,那样的身体绝对不可能只是这样平凡的脸,庭想到这层时越发的觉得"蓝"是那么的神秘。
庭苦笑,长年的自制冷静让他了解,这样的人,无论自己对他的欲望有多么的深,都不可能属于自己,那种刻意的隐蔽,是一种发光体被人刻意的用厚重的黑布掩饰了的隐蔽。
也许自己是不幸的,居然沾染了那样的光,并在光中沦陷。
银筝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总管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改变了,那是中炙热的眼神,那样炙热的眼神他只在那次的拍卖会上感觉过。
这个总管对我产生了欲望了吗?银筝不解,有谁会对这样平凡的一个人产生欲望,更何况是在下属中被称为性冷感的人?
甩了甩头,银筝知道,自己今天该和百草继续讨论,怎么逃出这个没有出口的白云间。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好不容易进来了,却又要想方设法的出去,怀着这种想法的银筝没理会也在冥想的庭,朝着云府的大门走去。
庭回神见银筝离开,刚想追去问他的"蓝"的名字时,云从书房走了出来。
40
几乎在所有人眼中,云都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在白云间,白,总是担着邪恶,任性的恶名,而云,却总被冠以温和仁慈的称号。
只有少数几个和云很亲近的人才明白云的邪恶可怕。
如果说白的邪恶和可怕通过他的双眼,通过他的所作所为而被彻底的表现,做事总是透着让人恐惧的因素,那么,云的可怕却正在于他的随和仁慈。他可以微笑着和骗你喝下毒酒,然后继续微笑着做着鞭尸的恐怖行为,完全不管你是否得罪过他,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突然想,那样藏在随和中的邪恶,有种让人永远都看不清的邪恶。
庭是深刻明白云可怕之处的少数人之一,跟了云十年的庭也算得上是云的亲信了。
"庭,你手下新来的那个护卫现在怎么样了?"
云的脸上还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想亲近的微笑,庭知道他的脸上永远都是这种很有亲和力的表情。
"是指蓝吗?"云是一向不过问下面人的事情的,那个人果然是特殊的。
"蓝?不是叫银筝吗?"云的眉难得的挑起。
"属下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随便给他加了个称谓。"
原来他叫银筝。
"是吗?他可是白的人啊。"
看到了庭一瞬间的颤抖,这个银筝真的那么不凡吗?毕竟是鸣筝和岑云的孩子。
庭克制住了自己的震惊,白主的人,云主怎么会容许他到这里来?早知道他的不凡,没想到会是白主的人。
"白现在在霄城,我就替他照顾一下他的"蚀",庭你可不要动心啊。"
尾音中的戏谑让庭感到了一种不安。
"属下不敢!"
"白,你有了新玩具了,还是忘不了沈殷么?"
近乎低语的呢喃清晰的进入了庭的耳。
不知道云的想法的庭不敢出声。
对于白来说银筝只是玩具吗?一个预示着毁灭的玩具?
想到毁灭的时候,庭的心中却浮起了古怪的念头:要是感情为负的云动了心,那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呢?
不可能的,像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动情的那一天的,随即否定了刚才荒谬想法的庭,却在看到了书房中的黑色衣角感到了不安。最近白云间出现的生面孔太多了,多到足以引起他的不安。
特别是书房中的黑衣服少年,第一次见他,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危险,不管如何,他对于云的忠诚都是不会变的,如果那是个危险的话,就让他来铲除吧。
云高瘦的身躯背转了过去,背对着庭的姿势表示他马上就要回书房了。
"银筝吗?我还没有见过那呢。如果真是那么特别的话,什么时候见一次吧。"
云进了书房,庭没有跟进去,却在原地细细的咀嚼着云离去时的话。
41
世界上有曲折的黑色吗?
当庭的剑划过时,曲折的黑色就出现了。
庭的兵器是乌黑的玄铁所著的长剑,剑势力展开的时候,呈现出的就是种曲折的黑色。]
墨茶
墨茶是一种很珍贵的野茶花的名字,在云府却是随手可得,现在却成为了一个人的名字。
大家都知道墨茶的名字绝对不是叫墨茶。
"他只要一到白云间就会用这个名字来讽刺我。"
这是云给庭的解释,解释中却包含着纵容,既然有云的纵容,那么那个人不管想让自己叫什么都不会有人反对的,没有人敢反对云,在白云间。
云初见墨茶的时候,笑了,庭知道那样的笑容,代表着喜欢,也代表着他们以前就认识,云是认识这个庭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少年的,并且云也是十分喜欢这个让庭感到危险的少年的,这是最近困扰着庭的第二件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银筝。
可是当银筝初见这个黑衣少年时,也显示出了一种异于往常的高兴。虽然,当时,银筝只是很远的看到了墨茶,但在一边的庭,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墨茶远远的看见银筝的时候,也对他笑了。
那是一种只对情人的微笑,刹那的惊艳,更让庭确信,他们也是旧识,庭甚至可以确信,他在银筝和墨茶眼神交汇的瞬间,看见了是一种狂喜和爱恋在两人的眼中交织着。
也许庭不仅仅是被危机感所驱使,现在支配着他对这个可以一眼就看出没有任何内力的少年出手的情绪中,嫉妒占据了绝大部分。
黑色
曲折的黑色
寒冷的黑色
瞬间出现在毫无防备,也不可能有什么防备的墨茶的眼前。
墨茶似乎很喜欢黑色,这样的黑色,他非但没有惊慌,还对庭笑了。
本来充斥着死意的黑色在这充满着生气的笑中被瓦解了。
剑失去了杀气,剑势也就递不出去了。
墨茶的笑,是种让人感到很舒适的笑;
墨茶的眼,仿佛已经看透了庭的心。
"你真的觉得我已经危险到必须马上铲除,还是,你喜欢上了一个人,所以讨厌起我来?"
庭的脸色变了,墨茶的话句句都命中事实,让他产生了一种心灵的的赤裸感。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想对云不利吗?"
墨茶的脸上产生了一种不被信任的沮丧。
"庭,如果你真的那么以为,那就请现在就杀了我吧。"
细长的脖子在黑色衣袍的衬托下是那么的白,那么的白,主动的像黑色的兵刃靠近的姿态中有种被升华了的绝望美感。
庭楞住了。
瞬间。
细小尖锐泛着蓝光的短刃抵上了庭颈项上的血脉。
"庭,你怎么可以相信一个让你感到危险的人所说的话?我现在告诉你真话,如果云会伤害他的话,我绝对会对他不利的。"
给了庭一个答案后,墨茶缓缓的收回了匕首,危险的眼神也同时的收起,退后了几步,笑得很随意。
"你实在是个有笨又无趣的人,云只要有你百分之一的好骗就好了。可惜,他是只老狐狸,又冷酷有坏的老狐狸!"
说完,墨茶走进了云的书房。
庭在原地苦笑,是他太笨了吗?
42
云的房间里溢满了野性的香味。
那是中每天都洋溢在云府的香味,却在这个房间中被刻意的加深了。
墨茶花瓣在火的洗礼中留下的就是这种浓郁的香味。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拿开了压在信上的镇石,抽出信,仔细的看着。
"九儿,你再这样胡来,被殷知道了,要我交人的话,我可不会在包庇你了。"
"九儿?哪里有九儿这个人的存在?在白云间的一向都只有墨茶。再说,只要你不去通风报信甩手段,父亲怎么都不知道我还会愿意回来这里的。你知道他对你以及这里的厌恶。"
墨茶有一下没一下的用银针拨着正在烧着墨茶的炉火。
云叹气道:"你还是那么小的时候,我时常喜欢把你抱在手里。而你小时候,也喜欢粘我,可是自从我把那个故事告诉你之后,你对我就只剩下尖锐了。你从小就爱骗人,爱演戏,真不知道这是随了谁的?沈殷和截竹都不是这样的人。"
墨茶走到了云的面前,对着他道:"不随他们。是因为随了你,小时候被你影响的太深。对你只是尖锐而已,我肯来见你,你应该感到很高兴了。我总认为我是被你害的最深的一个,我可不想当第二个岑云。"
云笑道:"你怎样都不肯回去吗?那个银筝就让你这样放不下吗?"
墨茶学他叹气道:"把他放在你们这群有自毁倾向的变态当中,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呢?"
云的笑收了起来:"明天,白就回来了,我的正常也就该告一段落了。"
墨茶的眼中是莫测的光芒,也许他该离开白云间了。
云叹道:"想知道出去的方法吗?走的时候去看看那只小黑猫吧,见了他之后,我就把出口的地点告诉你。他不见到你,不肯走,君满好歹也算帮过你的忙,你也就回他这个人情吧。"
"知道了!"
沈笑心想,我当然不可能完全顺着你这只老狐狸的想法去做。

 

湘杏正在努力的抗拒君满不安分的大手和舌头。
"湘杏!"
君满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抗拒。
"你在抵抗?"
"恩!"他不应该抵抗吗?
"你答应如果我们和沈笑一起来白云间的话,就不会在反抗我了。"
他什么时候答应了这种事情的?他怎么不记得了?
"小黑!"
那只死猫比他更加重要吗?君满的眉头皱了起来。
"小黑又不见!"
总算找到了名正言顺摔开君满的理由的湘杏,就和迎面而来的沈笑撞了个满怀。
而小黑难得安分的躺在了黑衣的沈笑的怀里,果然是只色猫,享受"飞"来艳福的同时还不忘磨蹭几下。
沈笑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湘杏,和他身后很有压迫感的君满,感受到了怀中的小黑想飞回主人身边的蠢动。
沈笑微笑着递出了小黑,决定明天再来会比较好。
湘杏突然再见到沈笑,刚发完呆,沈笑又不见了,于是呆呆的掐着君满的手:"刚才是沈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不痛啊。原来我真的是在做梦。"
君满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对,你是在做梦,你么,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继续了?"
傻傻的点了点头,既然只是做梦,应该不会痛了吧。

 

43
"啊!!痛!!"
湘杏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杏,让我给你下血誓吧!"
"不要!"
他不要再被骗了。
"为什么?"
"你没有沈笑那么漂亮!"
这可是强而有力的理由。
君满的眼危险的眯起。
"还有没有别的理由?"
"你老是骗我!"一想到这里他就来气。
"如果我以后都不骗你了呢?"
"最重要的是,沈笑说不可以和不爱自己自己又不爱的人在一起!"
"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又是沈笑,他会注意不在让他们两个见面的。
"你又没有正式说。"
"我爱你!"
"还说不骗我,你现在就在骗我了。"
"到底愿意不愿意!"
"不愿意!"
"好。"
"呃?"
"我说好。"
"好"的结果是湘杏在激烈的作爱中不小心咬破了君满的左肩,又不小心说了"我爱你"。
第二天,沈笑又来了。
湘杏问:"血誓有没有什么解除的方法?"
沈笑笑道:"没有!"
湘杏皱眉道:"那我岂不是会很痛!"
沈笑:"很痛?"
湘杏坚决的抬起了头:"这次我要坚决的彻底的出走,再不原谅君满那个笨蛋了!"
沈笑有些明白了:"你连白云间都走不出去的话,怎么出走?"
湘杏英气的眼亮了起来,贼光闪闪:"只要我湘杏到过的地方,就没有出不去的。"
沈笑也笑了,贼贼的:"出去以后别忘了给我画张地图传回来,我也要出走!"
湘杏说:"去赌城吧,那里一定很好玩!"
沈笑的眉头皱了一下:"也只有那里可以去了!"

 

如今,看到红色,银筝已经不会再像那晚一样,仇恨着。
如今,看到红色,银筝就会想到一个让他甜蜜也让他心痛的人,那红色,宛如一种万劫不复的思念,让银筝的心微痛,微甜,微酸,却是止不住。
每当,火云树上的叶子
一片,一片的
飘入银筝眼中的时候,那红色就仿佛沈笑的笑,银筝想到了初见沈笑的那一刻,一袭的红包裹着纤细的身体,那样的身体中透出的坚韧总让银筝涌起想要好好保护他的念头。
想到了庭那毫无保留的的恋慕眼神,银筝叹了口气,现如今他自身难保,又怎么去保护别人?
"睹物思人?"
庭接近了正在冥想中的银筝。
没有理会庭的问题,丝毫也不怕这位总管大人会生气。
他在云府一向都是那么沉默寡言的。只是在次看见了庭眼中的感情时,银筝感觉到了自己的冷漠。
"你想知道一切吧!关于云,关于白,关于沈殷,甚至是关于你的爹爹的事情?你想知道的,对吧!"
庭在和云的对话之后彻底的调查了有关银筝的一切,他现在很清楚什么样的话题能够引起银筝的注意。
"想!"
银筝没有想道庭居然为了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但是对自己所遇到的一切都十分疑惑的银筝是没有办法抗拒以这样的话题做为诱饵的攀谈的。
44
庭有些陶醉在银筝所发出的每个声音中,即使只是一个"想"字,那也是从那样美丽的身体中发出的声音啊。
自从庭知道了银筝是白所找到的所谓的"蚀"之后,庭就开始查找那个诅咒的资料,诅咒中"蚀"是以逐渐蜕变出的神性的美丽和力量来实行毁灭的,于是庭不再自责自己对于银筝的迷恋。如果白渴望的是毁灭,那么他渴望的是被这样的美丽所毁灭。
看着银筝的庭不着急说出他知道的一切,只是缓慢的以眼光扫视着银筝,即使那被浓密睫毛挡住的眼没有离开过那被阳光染地火一般红的红叶,但只有一个字的回答并没有成功的掩饰住银筝对那渴求知道一切的欲望。
庭知道自己手上有了胜利的砝码,于是提出了有些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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