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睨联璧————千芊竹
千芊竹  发于:2008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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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时候回上海的。"切下一块牛肉送到嘴里。
"呣,回来大半年了,一直在忙,这个月刚刚闲下来。"王萌萌的笑带著一丝寂落。
"自己办了公司吗?"以他的才华,给别人打工实在是一种浪费。
"没有,在一个朋友的公司里做企划,兜了一大圈,还是做回了老本行。"语气里有一点无奈:"你呢,在哪儿高就?"
"安盛,也是做企划。"我隐瞒了一点东西。
"安盛国际集团?不错嘛,一定很辛苦吧,越是这种大公司做起来越是累人。"
"何止是辛苦,简直就是做牛做马,比他妈的菲佣还不如,全年无休的。"一提起来,我就怨声载道,一肚子委屈。
"薪水应该还可以吧,有的时候人只能图一头,想十全十美是不可能的。"王萌萌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姿势娴静优雅:"你家现在怎麽样,还好吗?"
"老样子,没什麽大改变。你呢,一直没回家吗?"
王萌萌是苏州人,应该是个满幸福的家庭,但不知为什麽,他从不回家,好像考到上海来就是为了躲家里似的,倒是他家里人常到学校来看他,看他家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麽豪门恩怨。但他这个人是死鸭子嘴硬,不想说的事,打死也问不出个结果来。
"没回去,在深圳呆了四年,只通过几次电话,去年九月刚到上海时联系过一次。呐,这是我的名片,我再写个号码给你,有事打这个号码,其他的号码我不一定会接的。"
接过名片,上海宇环股份有限公司,也是个上市大公司。
王萌萌会主动给我名片,老实说我很意外,看来并非只有我一厢情愿的当他是朋友,他也是蛮看重我的。想想就觉得开心。
"王萌萌,你哪天休息?"
"啾──啾──"自 由 自 在
"周六休,周日不固定。"王萌萌答道。
"啾──啾──"
"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我继续问。
"啾──啾──"这谁的手机啊,选这种鸟拉屎的声音,还不快接,吵死人了,周围的人都向我们这儿翻白眼儿了,但这管我们什麽事啊。
"咳咳,那个,吕丹,好像是你的手机在响,你不接吗?"王萌萌轻咳了一声问。
"啊。"我赶紧掏出手机,我什麽时候换成这种声音了。
"喂,谁啊。"我没好气的接听。
"你在和谁说话呢。"对方的口气更差。
"什麽我在和谁说话,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嘛。"问的我莫名其妙。
"我是问坐在你对面的男人是谁,你干嘛对人家笑得恶心巴拉的。"你才笑的恶心巴拉呢,死黎瑶,我又哪儿招你了我。
"你在哪儿看到我的,你竟然跟踪我。"我站起来,四处查看。
"谁有空跟踪你,我碰巧看到而已,你给我早点回来,我今天要吃菊花鱼。"说完,"啪"一声挂断。
"你......嘟......嘟......"妈的,敢挂我电话。
气呼呼的坐下来,也没胃口继续吃了。
王萌萌看著我失笑出声:"吕丹,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明明顶著一副白马王子似的面孔,可一遇到事情还是又叫又跳的,实在让人大跌眼镜呢。"
我摸摸脸,倾身向前,问得认真:"你老实说,我这种样子是不是不招女孩子喜欢?"
"啊,你还想怎麽招女孩子喜欢,当年我们的宿舍都快被找你的学姐学妹们踏平了。"我瞥瞥王萌萌,当年进我们宿舍的女孩子可有一半是来找你的,是你不理人家,我才跟人家搭话的。
"那是不是只有小女生喜欢,成熟的女孩子就不喜欢了?"我继续不耻下问。
"你吃错药啦,干嘛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现在交不到女朋友嘛,就是交到了,不出两个月就跳槽了。"
"怎麽可能,虽然你的王子外形和一碰就毛的个性是落差大了点,不过,女孩子应该很喜欢啊。而且要不是你这种一碰就跳、一点就毛的个性实在有趣,你都不知道会被嫉妒的发狂的学长学弟们扁过多少回了。"王萌萌,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顿了顿,又道"你要是真交不到女朋友呢,我可以帮你介绍,至少有一打给你挑。"
"暂时还不用,虽然陆薇一个礼拜没给我打电话了,但我们还没分手呢。"我有点郁闷,连著两个晚上给陆薇打电话,都没人接。
"那就等分手了再来找我吧。"王蒙蒙说罢看了看手表,"不早了,我要回公司了,你不是还有事吗,一起走吧。"
和王萌萌分手後,又去超市做了回搬运工,搬回四大包荤菜素菜,然後一个下午就在厨房里拼命。
750克的青鱼,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後,先片下两个软边儿,再片净鱼刺,用刀在肉面斜刀深至鱼皮十字剞花刀,然後切成4厘米见方的块,不能过深以免切断,也不能太浅否则入不了味,用精盐、料酒腌上,放入玉米粉中。250克左右的色拉油烧至六成熟,把蘸饱了玉米粉的鱼肉依次放进油中浸炸,熟後捞出。油再二次烧熟,把鱼重下锅,炸到色泽浅黄、酥脆时捞出,鱼肉朝外码放在盘中,最後将泡辣椒、姜、蒜煸炒出香味,烹入用白糖、醋、酱油、料酒、精盐、味精、水淀粉兑好的汁,炒熟後撒上葱末,浇在鱼肉上。
这就做好了黎瑶爱吃的鱼香菊花鱼。
因为辣椒对嗓子有弊,我用的泡椒都是用甜椒自制的,没什麽辣味,也不会刺激,只起个改味的作用。
松子酥鸡:先将猪瘦肉斩成茸,加入精盐、味精、姜米、葱花、黄酒、鸡蛋拌合,上劲成肉缔。把肉鸡腿剔除骨,在上面打上剞刀,抹上肉缔,用刀刃在上面少斩刮平,入松子仁。色拉油烧至7成熟时,下入鸡腿炸至金黄色,捞出沥去油,再将鸡腿和鲜汤、酱油、白糖、葱段、姜片、黄酒、精盐下入锅用大火烧沸腾後,转为小火焖至酥烂,捞出来切成一字条状,扣入碗中浇上原汁,然後上蒸笼蒸个10分锺後覆入盘中,最後将原汁用湿淀粉勾芡,淋上芝麻油,浇在鸡腿上,盘边用菠菜装饰点缀即可。
五个人中就数惹希的嘴最叼,又专门为他作了菀金米饭。
先将洋葱炒出香气,加精盐、少量胡椒、红酒、肉菜汁调匀,煮沸做成汤汁。再作拌料,将鸡蛋打碎,加入金枪鱼罐头和玉米粒,与香芹末和肉菜汁混合,用中火把鸡蛋炒成糊状,和全部材料拌匀。然後将煮好的菀金米饭盛到盘子里,加上拌料、汤汁,最後用香芹末点缀,撒上玉米粒,这样看起来就赏心悦目了。
惹希这家夥是最注重外表的。以他的喜好,再配上一杯意大利最有名的巴鲁本红葡萄酒,就完美了。
一个下午,就忙了一桌子的菜,荤的除了上面的两道,还有肋眼牛肉、翡翠蹄筋、白果酥腰、碧绿斑球;凉菜有琼脂鸡丝、脆鳝、熟炝螺肉、核桃菠菜、挂霜腰果;素菜有糖醋藕丝、蒲棒虾腐、酿茄段、素蟹粉。
另外还专门做了惹希的甜点:香橙甜饼;和叶昶的蛋诺奶昔。自 由 自 在
我花了近四个小时才作好的这些菜,他们一个个风卷残云的四十分锺就给我解决完了,然後扔我独自一人在厨房里洗碗。呜呜~~~做饭的人真是命苦啊。
洗干净手走进客厅,惹希刚洗完澡,顺手将浴巾丢了过来,然後打开电视机坐下来,我习惯性的绕到沙发後面帮他擦干头发。
惹希的头发非常柔软顺贴,因为有著四分之一的美国血统,发色是浅浅的亚麻色,过肩的发稍也微微的卷曲,白净的肤色,挺直的鼻梁再配上东方人特有的细长丹凤眼,整个人有种魅惑人心的妖娆。
五个人中惹希也是最有女人缘的,特别吸引成熟一点的女歌迷,我也相信没有女人能被他注视十秒以上而不动心。
擦到耳边的发鬓时,我看到了惹希耳朵上一对新的钉螺耳饰,"咦,你又换女朋友啦,这一个的品味好像不错嘛,选的耳钉蛮别致的。"
"!"冰箱门发出了好大的声音,我看过去,叶昶站在冰箱旁,拿著听啤酒猛灌了一口:"三十六岁的老女人当然有品味啦。"说完就走进自己的房间。
呵呵,吃醋,绝对是在吃醋。
我推推惹希,他白了我一眼,不动。
拉倒!
浴室的门打开了,黎瑶趿拉著拖鞋走出来,"丹丹,帮我看看,大脚趾好疼。"
我把浴巾挂好,看了看黎瑶的脚指头,"指甲又长进肉里了。"
从柜子里拿了指甲钳、剪刀,坐到黎瑶脚边,帮他修脚趾甲。刚洗过澡,指甲都是软软的,稍稍掀起来一点也不会疼,仔仔细细的把每个脚趾甲都修剪过来。
黎瑶的脚趾甲个个粉红圆润,一粒粒像贝壳似的饱满,很好看,如果是个女孩子,做个漂亮的甲形,一定羡慕死一票人。可惜长在他身上,真是浪费。
"丹丹,你就是暗恋我,也用不著对著我的脚丫子流口水吧。"
"你!"每次和黎瑶呆在一起不出三分锺,我的体温就要开始上扬。
"小心、小心,不要伤了我的脚,明天下午还要排舞呢。"小恶魔笑的一脸无害。
我已深刻的感觉到,自己根本连个菲佣都不如,最起码菲佣不用受到这种精神上的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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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今年是安盛影视公司创办十周年,公司将在9月中旬办一个大型的现场演唱会,同时推出一张单曲合集,一本珍藏版特刊。
今天一票人马都出去拍特刊。一大早,公司的车就把翎拉去了目的地,我因为要回公司收一份传真,没有去。
接受、回复完传真後,一看手表十点半,想想这时候赶过去也没什麽意义,就直接回到1801,这几天一直没空打扫,今天就打扫除吧。
男孩子的房间都是乱七八糟的,把几个人的脏衣服、臭袜子扔进了洗衣机,就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整理,换床单、抹桌子、扫地。
相比较而言,安彤的房间还算整齐,写字桌上的书放的很有条理,脏衣服也都扔在洗衣篮里。
虽然身为安盛集团的三公子最有骄傲的资本,但他并没有太多的坏毛病,除了有时会和黎瑶同流合污外,大多数时候,他还算比较正常的。
正感慨著,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走到客厅,"咦,你们怎麽都回来了,该不会又给我开天窗了吧。"太阳穴上的青筋又开始突突的跳。
"这次可不是我。"叶昶向我摆摆手。
"跟我也没有关系。"黎瑶接著撇清嫌疑。
危辰和惹希也冲我耸耸肩。自 由 自 在
走在最後的安彤带著个墨镜,面无表情。
有点奇怪,真的很怪异,特别是这副墨镜说不出的不协调。
我伸手就将墨镜摘了下来,"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超没形象的笑倒在沙发上。
实在是太好笑了,安彤的眉头下竟然长了一颗好大的青春痘,位置长的滑稽也就算了,配在安彤那张正儿八经的帅脸上,还真是搞笑的要命。
明明早上出门时还没有呢,年轻,果然是什麽都长的快。
我笑得肆无忌惮,旁边几个也跟著吃吃的笑,安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後走回自己房间,"!"的一声把门关上。
"哎,我还没打扫完呢。"不开门?正好,偷个懒。
对著浴室的镜子,我左照右照,呣,这里好像长过一个青春痘,曾经在下巴上长的是最多,害得我那时刮胡子都不方便,唉,年轻真是好啊,现在就是想长也长不出来了。
"你在干嘛,好恶心哦,一个大男人竟然对著镜子摆首弄姿,你水仙花啊。"贺危辰站在浴室门口。
脑门上立刻黑线两道。
"贺危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摆首弄姿了?"
"那你在干嘛,对著镜子数汗毛?只有女人才在乎脸上有几根汗毛好不好。"走进来,拉开裤子尿尿。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努力扑灭几欲烧起来的火苗,"你不等我出去,就尿?"
"你又不是女人。"好,既然你都不难为情,我的皮就更厚,我看著你尿。
尿完,贺危辰拉上裤子转身就走。
"你不冲水啊,脏不脏?"我大叫。
"你不是在吗,你特地等我尿完,不就是为了帮我冲水的。"贺危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站在浴室里,差点脑瘀血,要不是考虑到自己有起夜的习惯,只怕马桶也要被我砸了。
第二天,老头子把我叫到办公室,关心了一下安彤的痘痘,吩咐我尽量作点清淡的食物,我满口答应。从今天起,你们就等著吃斋吧,得罪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哼哼。
老头子把我扶坐到椅子上,冲著我直乐,"呵呵......吕丹,呵呵......"笑的我毛骨悚然。
"丁总,有什麽事,你就直说吧。"我抹抹手臂,把竖起来的汗毛抹下去。
"是这样的,我家那个学音乐的儿子,最近谱了首曲子,你帮我拿给翎他们看看,看能不能......"
丁总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起身准备跑,一把被他抱住,"吕丹,帮帮忙啦,这是我儿子的毕业答题,如果能收录到翎的专辑里,一定能得高分的。"
"拜托,你儿子最多不及格,我可是会被那几个小怪物啃得尸首无存的。"
"不会的,我儿子的曲子很不错的。"
"会的,我可不想为个素未谋面的人牺牲。"
"不会的啦。"
"会啦,会啦。"
......
坚持到最後,我捧著一叠曲谱,站在1801门口,不敢进去,老头子果然也是个怪物,我自己都不记得怎麽会答应他的。
"你准备站在门口叹气到什麽时候?"门被打开,贺危辰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怎麽知道我在门口?"我问的凄凄哀哀。自 由 自 在
"你叹气的声音整个18层都听的见。"惹希一边修指甲一边说。
"丹丹,你是不是做腻了经纪人,想该当警卫了。"黎瑶的调侃就当没听见,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把老头子的烫手山芋给解决掉。
移到安彤身边:"安彤,我今天看到一首蛮不错的曲子!,你要不要听听看,说不定很适合收录到下一次的专辑里。"
话一说完,屋子里的气氛就变了。
安彤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嗤笑,危辰放下了手中的书,叶昶重新在沙发上趴好,似乎等著好戏上场,惹希手中的指甲钳已不知哪去了,两手相握,捏的骨节哒直响,黎瑶更是像看到青蛙的蛇,直直的盯著我。
看来今天不是解决这个山芋的时候,我讪笑两声,後退,向房间冲刺。
惹希早有准备的在房门口堵住我,熟练的将我两手反剪到身後,推到客厅中间,"黎瑶,今天可不能轻易放过他,又犯老毛病了。"
"冤枉啊,冤枉,是老头子逼我的,我已经很努力的拒绝了。"想到等一下会发生的事,我就赫的大叫。
"很努力的拒绝,还把东西拿了回来,看来是我们调教的不够啊,今天就好好的让你记住。"黎瑶好像化了身的恶魔走了过来。
"不要啊,救命啊,安彤──危辰──叶昶──"不管是谁,快来救救我啦。
"在我们面前叫得这麽有劲,怎麽不叫给老头子听。"惹希在我耳边吹气。
"我明天就去叫给老头子听。"眼泪已不争气的掉下来。
"太迟了。"黎瑶的手一颗颗的解开我的衬衫钮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裸露的肌肤上游走,我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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