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荷尔蒙————左手夕阳
左手夕阳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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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蓝玩地上情,蒋君勉玩地下情。"苏灵托着脸向蒋学恩说,"我还听说,他们打过一个赌:一个月内谁的女伴换得更多。好像还有什么美貌智慧打分的。是不是啊?蒋少爷?"
  蒋君勉闭嘴喝酒,心里直起毛。没见哪个女人兴致盎然地谈论老公情史的,世上只有苏灵这么一个。
  "啊。"苏灵想起什么,鬼鬼地一笑,"君勉,听说你手上有一个牙印。"
  蒋君勉和蒋学恩心里有鬼,作贼心虚地互视了一眼。蒋学恩的脸都红了起来,蒋君勉看得很窝火,心里说:禽兽,上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脸红一下啊?
  苏灵见这两个神情诡异,好心地放两人一马。莫天有点莫明其妙。"你们三个人干嘛?神经兮兮的。"
  苏灵叹一口气。蒋学恩、韩诺,莫天三个人看来最单纯的应该是自己的小叔叔莫天。莫家这么放任的教育方式下莫天除了在感情上较随便外,其它简直是个小天使。蒋家这么严格的教育方式,却教出两只心机深重的小狐狸。蒋君勉就不用说了,天生的演员,手边一堆随时更换的面具。倒是蒋学恩,出乎意料的小鬼,明明有着这么干净如初生婴儿一样的眼睛却藏着这么样的一个秘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愣是不动声色的骗过这么多人。他对自己的狠,是无意识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残忍。
苏灵一时不敢想下去。

21

娱乐媒体曝料"蒋氏叔侄,貌合神离,同一屋檐下,形如陌路。"
  该杂志还绘声绘声绘色地写道:蒋氏一家的合睦不过是一个假象,私下勾心斗角风起云涌。蒋君勉若成为蒋氏当家是否会书生气太重?温和有余狠辣不足,比不上其兄的铁腕作风。而蒋学恩不仅外貌气势都酷似其父蒋君恒,某些神态上甚至有点像祖父蒋东河,动摇蒋君勉的地位在情理之中。
  这......实在是......
  看了这么煞有介事的报道,要不是身体上的痕迹提醒他们不可告人的关系,连蒋君勉本人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处于和蒋学恩争名夺利的水深火热中。
  蒋老太太对着杂志上的照片研究了很久,真别说,照上这两个还真是有点不大和气的样子,全都摆着一张死人脸。老人疑心病重,非得打电话过来问个究竟才肯相信两人现在"和平相处"。
  他们实在是太"和平相处"了。
  老太太挂电话前叮嘱蒋君勉,你是人家叔叔,不要以大欺小,要有点长辈的样子,不许没事就欺负学恩。
  谁欺负谁啊?蒋君勉窝火得直想甩电话,碍于电话那头是他亲娘,不得不陪着笑脸点头哈腰。人人都爱蒋学恩吧!他欺负他?
  坐在床上用笔记本跟莫蓝玩国际象棋,输得惨不忍睹。去浴室,见蒋学恩对着镜子研究着自己的脸。
  "你在干什么?"
  "在看要不要刮胡子。"蒋学恩摸着自己的下巴说。
  蒋君勉斜过身,伸手去摸他的脸,一点点的扎手:"雄性荷尔蒙分沁过剩。我帮你来。"他边说边取过刮胡膏。"你最好别动,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削到你的脸。"
  蒋学恩愣了愣,瞪着他手上的刮胡刀,头皮一阵发麻。昨天晚上,他们两人玩得比较凶,他一个错手差点弄断蒋君勉的胳膊。这个人一向记仇又刻薄,保不准还真会给他一刀。呼吸一口气,这个空间到处都是蒋君勉的味道。他抽万宝路,用Visit香水,林宝坚尼的须后水。蒋学恩什么都不用,一个太精致的男人会让他很受不了。可是,它们混合在一起就成了非常好闻的味道,是属于蒋君勉最独特味道,直接刺激着人的情欲。 
  刮胡刀贴着他的皮肤一点点移动,危险而亲密的动作。蒋君勉漫不经心地笑笑,说:"有人说,让别人刮胡子的感觉像SM。"对方用最温柔的动作拿着危险的工具。
  你让一个帮你刮胡子,这个人必然是你所信任的人,不然,你不会把自己的脸交到他手上。
  "可以了。"蒋君勉抬起他的脸。年轻男孩,英俊生动,因为血缘,明明不是很像却有着奇妙的牵连。他和他有着禁忌的关系,这样的关系,让人有被缚在十字架上罪恶的快感。
  蒋学恩带给他的是精神的SM。钝痛里锋利的快乐。

"还没怎么长胡子就不要干没事就刮胡子这种蠢事。"蒋君勉说。
  蒋学恩从背后抱住他。"在教训我?摆长辈的架子?"
  "废话,难道我不是你叔叔吗?"
  "和侄子上床的‘叔叔'?"蒋学恩吻着他的耳垂低声讽刺地笑。他厌恶这个称呼,却时不时地这么喊他,孩子气觉得他侮辱了这个名称,把它沦为了调情里的帮凶。
  蒋君勉皱眉。"你可以的话就给我收敛一点。"
  "然后看着你去找个女人上床,带着一身的脂粉味回来?"蒋学恩冷笑。"莫蓝后天的酒会估计会美女如云吧?"  
"你们做得那些破事。不觉得肮脏下流吗?"
  蒋君勉一把甩开他。"你可以住嘴了。肮脏下流?有什么比我们搞到一块更肮脏下流的?"
  "因为有血缘关系?"蒋学恩放开他。有些东西忽然碎了开来,快得让人猝不及防。他一直这么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一直这么评价他们之间的这种行为?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接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做?"
  蒋君勉知道自己的话伤到了蒋学恩,看到他黑得发青的眼睛一瞬的空洞,没来由心里一痛。"蒋学恩......你不能要求我......只能......"
  "忠诚?"蒋学恩接下去,"你把这看成一个乐子,就像你平时和女人上床一样,要的只是一时身体的快感。"
  "是。"蒋君勉看着他,"我给你的只有这个。我在你身上得到也只是这样。。"他要的是及时行乐,有无数的女人,喜欢的话还可以有无数的男人,甚至和自己的侄子,他要只是纯粹的肉体快乐。
  "我就是这么一个东西。"蒋君勉冷冷的说。
  是的,他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共同生活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他就是白痴,不过,在明知他是这么混帐的东西后还不可自拨更是不可原谅。
  蒋学恩实在很想克制住自己不要冲动,手却忠实在地执行了主人的潜在意思,蒋君勉跌倒在地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狠狠地甩了蒋君勉一巴掌。
  蒋君勉也是半晌回不过神来,懵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一个耳光,还是又狠又重的一个耳光,嘴角火辣辣地痛。又惊又怒,起身反手就回了蒋学恩一拳。瞪着镜子里几天都不可能消肿的脸,弄死蒋学恩的心都有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如果我舍得,我会把你打成一个残废,让你除了这里哪都去不了。"蒋学恩感到全身一阵焦热,干脆躺在浴室的地上。"叔叔,我想,后天你不能参加莫蓝的酒会了。"
  就为这个鬼原因,从昨晚上开始你就折腾我?蒋君勉大怒。
  "我只有你。"蒋学恩说。为什么你不能只有我?每一个酒会,就是你们这些家伙的猎艳场,所谓的明星名模全都可以待价而沽。令人恶心的性交易。
  "蒋学恩,你该死的到底在想什么?......"蒋君勉呻吟。他们之间这样,还嫌不够吗?你到底想要做到什么地步?
22

学恩的眼睛太过悲伤,那种悲伤会映进人的脑子里,让你跟着他想狠狠地哭出来。蒋君勉不想看到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伸手想去抚掉它,又硬生生地收回手。
  他小时候捡回过一只不会走路的小狗,把它放着跟自家的狗一起养,小东西挣扎着跌跌撞撞地跟在大狗身后,却被那只狗用爪子轻轻地推开。它留在原地,用受伤的呆呆的不解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它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推开,它全心全意信赖它,从把它放在它的身边开始。
  蒋君勉离不开这间浴室,即使他非常地想离开。他一走,蒋学恩的世界就会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再也没有人能再走进去。
  他怕他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有时想想,他对蒋学恩是残忍的。如果他为他想多一点,一开始他就狠狠地拒绝掉他。他始终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背负着这样的感情,本身就是一种自我摧残。
  叹一口气,跟着坐在地上。蒋学恩没想到蒋君勉这次居然没有大发雷霆,躺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睛,抓过他的手绕在自己的脖子。很早的时候,他的感情就不属于自己了,早就没民回头机会,只能在他这棵树上绕死。
  蒋君勉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一个人。空气很潮湿,皮肤粘地一起,这种安慰的姿势是非常亲昵的,抱久了会让人联想到天长地久,蒋君勉很不习惯这样的接触,他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上床的时间多过谈情说爱。
  "蒋君勉。你在同情我?"蒋学恩忽然笑了一下,"我不需要这个。"这种东西他要来做什么?可怜自己?
  他宁可他为了玩乐和他上床接吻也不要他因为同情而和他在一起。
  他要的从不是这个。
  "如果你要继续。只能这样。"蒋君勉说。他们之间只能是一场游戏,再也不能多出点什么。
  一个人一辈子,不可能只遇见一个人。总会有一个人取代另一个人。一开始就抹掉其它的选择是非常不明智的。
23

莫氏的酒会,蒋氏叔侄双双缺席。
  苏灵在心里道:年轻人的爱情真是绝对得可怕,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这么多可以选可以要的,他偏偏认死一个。越是纯粹越是伤人的心。
  韩诺一直不明白。从苏灵知道这两个人的事开始,她担心的始终是蒋君勉。无论怎么看,蒋学恩都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不过,以他看两个都不值得同情。这么别扭温吞的两个人,看得让人提不起劲。
  "那你要怎么样?三分钟和你上床?"苏灵在盘子里挑了一颗酸梅放进嘴里。
  "可以的话最好三秒钟。"韩诺说。
  "你确定你是接受心理治疗回来而不是从疯人院跑出来?"苏灵没好气。不可理喻。
  "有什么不好?做爱做爱,做了才会有爱?"韩诺无辜地说。"早晚都会做的事不是吗?提前先做了有什么关系?"
  "怪不得你爷爷认为你脑子不正常。"苏灵看了看他。
  韩诺想到什么,嘿嘿地笑。"想要一个人什么都不做简直太蠢。让他心甘情愿爱上你不如让他不得不爱你。"
  "怎么说?"苏灵问。
  "你每付出一点就让他觉得多欠了你一点。除了拿自己来还再也找不到其它方法。"
  蒋学恩希望蒋君勉不出于内疚之情爱他,他却相反,他巴不得对方觉得欠他这辈子都还不清。


  学不会死心,你会怎么办?这跟你不想活下去却不肯自杀一样。完全的死局。
  韩诺从他的口袋里掏走一根烟。然后说。"蒋学恩,你比我幸运多了。至少蒋君勉肯陪你大玩床上游戏。你知足吧。"反观他,想带上床的几乎是个禁欲主义者。
  "那个心理医生?"好极了。他爷爷想尽办法让他从妓女的床上下来,他转眼就看上了老男人。
  韩诺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嗅着他的脖子,吐着气。"喂。和我做吧。"
  蒋学恩懒洋洋地把他的头推开。"你脱了一层皮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碰你。"
  "靠。我有这么没魅力?"韩诺揪着他的衣领,"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我的脸我的身材,哪里比蒋君勉差?本少爷肯和你上床,那是你的荣幸。"
  "你烦不烦?"蒋学恩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扒下来。"去找你的心理医生。"
  韩诺沮丧地说。"那个混蛋说他没有恋童癖。智商一八0的家伙真是难搞。"一个天天对着一群心理不正常人的心理医生,智商情商全都没话讲。而且此人生活规律,一个星期工作五天,一天六小时,闲瑕时看看书打打球,偶尔才会去酒吧喝一杯,从不和女人玩一夜情什么的。据说大学时学过一段时间的中国武术。还是一个基督教徒。
  这让他怎么下手?"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去。"蒋学恩爬起身。"我要回去了。"
  "学恩......"
  "什么?......"
  "大嫂让我告诉你,如果可以,让你放过自己......"韩诺迟疑了一下说。
  "知道了。你们烦死了。"蒋学恩愣了愣,转头就走。
  其实,大嫂还说,也请你放过蒋君勉。韩诺在心里说。
蒋君勉的女伴大都是即聚即散,除了方绮。这个女人爱把睡衣当晚礼服来穿,内衣比外衣穿得要精致,取悦自己娱己。
  她是他的最佳床伴,有钱有貌有才,缠住一个男人不放对她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和同一个男人共渡一生更是匪疑所思。三十岁结婚,活到八十岁,和同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睡五十年,天天对着一张脸,肉体在一只手的抚摸下从丰盈的少女变成干巴巴的老太太。
  一起慢慢变老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是件浪漫的事。像蒋君勉和方绮这种喜新厌旧的人就不能想象。爱一个人需要勇气,让你爱的人看着你皮肤松驰,长出老年斑更需要勇气。
  "我们结婚吧。"蒋君勉把脸贴在方绮的怀里。
  "有心事吧?"方绮把一棵樱桃喂进他的嘴里,今年的樱桃像个小骗子,颗颗又红又大,味道却全都淡淡的。"我说,怪不得跑来找我呢?蒋君勉,我是你的后补?"
  蒋君勉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更深地躺进她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所有女人的身上都有***味道,可以让人安心地闭上眼睛。
  男人的恋母情节。受了伤,在女人的怀里才会像个无辜耍赖的孩子。
  他们有时比女人要脆弱得多。
  方绮用手慢慢梳理着他的黑发。蒋君勉是个比较怪的人,越没感情在床上越是放肆,真对对方有一定感情时,他却对她的肉体失去了兴趣,更愿躺在对方的怀里做亲密的身体接触。
  英俊,浪漫,温柔,他看你的眼光永远是那种带点女性崇拜的味道。在他的怀里,女人是拿来疼爱厮磨的,他的动作眼神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他吻着你的肉身也吻着你的灵魂。其实,他根本不需要你的灵魂,你是圣母还是妓女,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蒋君勉和这么多的女人有过关系,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掀他的底?  
  顾及自己的身份面子外也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很会哄女人开心。
  "嫁给我其实不错。"蒋君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他们是同一块料,质地一模一样。
  方绮把手放在他的心口,装模作样地听了很久。"你知道它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别嫁给这个人,这个人不是诚心想娶你?"
  方绮轻快地笑。"女人嫁错人是很麻烦的。"
  "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才会想嫁?"蒋君勉问。
  "唔......"方绮想了想,"大多数女人会说‘把我捧在手心里来疼爱的'。"
  "松开手了还不是会掉下去。"蒋君勉开玩笑。捧得累了自然会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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