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哪来的妹妹。"
"泡了?"
秦天坐起来:"说了没泡!"
"别发火别发火啊,我知道,那就是泡了,又泡了。"阿黄缩紧脖子赔笑。
"阿黄,欠揍是不是?"
"周途!"阿黄又躲回周途身边,"我,我也没说错啊,泡到手了,然后又泡汤了,是不是?"阿黄小媳妇似的委屈着。
"谁有空陪你嚼舌头。"秦天再次面壁去。
周途夹住阿黄的脖子:"得了,八成就是你说的,不痛快着呢,别理他,来,帮哥哥把上周的试验报告写了。"
不痛快?没错, 还真就是不爽极了。不过,细想刚才周途他们也是好心,自己好像真有点过分了。哎,为了他得罪朋友,犯不着。
"阿黄,我说,那天你家供应早饭不?"
就这样算是说定了,秦天重新开始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只是偶尔心里会觉得在盼望着什么。
说24日那天要去人家家吃早饭的人,因为正好是周五,所以别说早饭,最后连晚饭也吃不上。周途让秦天收了工就去,说他的份给他留着呢。
所有人都准备下班,除了陆成灏。
8点不到,陆成灏收拾好东西,走到秦天跟前:"秦天,今天就找这里吧,早点回去。"
手头上的事倒也做得七七八八了,秦天听话的开始收尾工作。
"老板这么说,岂敢不尊命。"
"今天都在玩,我要是强留你,怕被人家骂。"陆成灏打趣他。
"老板,你还真会说笑。赶着回家陪太太?"
"当然。"陆成灏站在门口,"别忘了锁门。圣诞快乐。"
"嗯,圣诞快乐。"秦天大声地挥手回应。
路边的树在发亮,路人的笑容在闪光,所有的都在提醒你今天比较特别。秦天站在公车站,伸长了脖子。真够冷的,塞进大衣口袋的手碰到冷冷的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拨了过去。
"秦天,是你?"陈竣炀的声音好像比较急促。
"是我。"
"就快弄完了,回头再给你电话。"
就你会断电话吗?我也会! 秦天把电源掐了。
通往阿黄那里的车迟迟不来,秦天跳上回学校的车子。气人的是居然还坐过头,这样一折腾,下车都9点多了。
肚子在提抗议,秦天朝炸鸡店去。好家伙,居然要排队。诱人的味道更是惹得秦天的肚子咕咕作响,等就等吧,秦天站在队伍最后。一定是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了老天爷,轮到秦天的时候,炸鸡卖完了。
肺都要气炸了!秦天指着最后一个,不甘心的追问:"那不是还有一个?"
"那个是客人预定的。"
有个人站到身边。
"刚才电话预订的,姓陈。"
不用发声,秦天都知道是谁。居然是他!
"真巧。"
好你个陈竣炀,还有脸一脸无辜?秦天想转身走人,可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他手里的炸鸡。
"没吃饭?"
"知道还问。"秦天没好气地瞪他。
"拿去。"陈竣炀慷慨的送上,偏偏在秦天乐颠颠的要接过袋子的当口,又缩了回来,"100块。"
"你?!你他妈的就是奸商!"一个鸡才20元,被他一转手,居然乘以5!
"无奸不商,这个道理总知道吧。"陈竣炀笑眯眯慢吞吞的回道,好像被骂奸商是很光荣的事。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100块钱吗?秦天掏出100块:"成交。"
陈竣炀微微一愣,马上摊开手掌,100块钱随即被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手掌一收的同时递上装炸鸡的袋子:"银货两讫,慢用。"
他贼笑的表情,秦天是越看越火。
"慢用个屁!"陈竣炀没想到秦天会把袋子扔到老远," 以为老子真稀罕?!"
秦天飞快的跑了。 自己只是开个玩笑,想不到他反应那么大。
陈竣炀拔腿追上,拉住他:"跑什么你,不就是开个玩笑,有什么啊。"
秦天低着头不作声,自顾吐粗气。
"我这还不是给你买的?我说你存心的是不是,说好回头给你电话,居然不开机,害我只好上门堵人。"
"你可以不接电话,我就不能关机?"
"我那是真有事,月底前非得弄出来,这都几天没回家了。"
这么一说,秦天才发现他胡子碴不少,开始就觉得有什么不同,被炸鸡搞得头昏脑胀的也没细想,原来是胡子惹的。
"没想到,你还长胡子。"秦天鼻孔里出气。
"你他妈的才没胡子呢。"凶完,陈竣炀把人圈住,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好了,玩笑开大了,知道你肚子饿得紧,算我错了,我道歉。"
秦天的怨气瞬间就跑得精光。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跑到学校来,该猜到是来找自己的,还较什么真呢?绷紧的神经一放松,才发现自己心跳声过于强劲,秦天赶紧挣脱出来:"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
"谢谢谢谢。"陈竣炀点头哈腰。
秦天的胃肠蠕动声再次响起。
"多可惜的鸡..."陈竣炀的话还没完,秦天又要跑。
"喂,干什么去?"抓住这小子,怎么老是喜欢跑啊。
"说不定还在。"
"你说鸡?估计给捡了。"
"敢!谁敢吃打得他吐出来。"
"吐出来?"陈竣炀想说吐出来你也不能吃,可被秦天把话截了。
"对,再让他吃下去。"秦天两眼凶光。
幸好有包装,炸鸡安全返回,秦天一个人光速般的消灭。
"今天还要这个?"陈竣炀诡异的举着自己的手指头,舌头在离手指1公分的地方一卷。
想起那次被他一根一根手指头舔个遍,秦天不知觉的又开始脸红。
大手一挥,油腻腻的手蹭上陈竣炀的脸,"我让你说!"
抓住油爪子,陈竣炀对着已经失去重心几乎扑在自己身上的人威胁:"小子,我让你蹭!"
车里狭小的空间里,秦天被他禁锢在怀里动不得,意识也随着入侵到嘴里的虫子的游动渐渐混乱。
9
奋战2个星期,一切搞定。秦天的成绩不好不坏,但也比侥幸过关的周途和阿黄高出不少,一番醉生梦死普室同庆之后就各自打道回府。
房子给租了,秦天现在是无家可归,望着冰凉无声的宿舍,秦天百无聊赖。
"是谁欠你钱还是考试给毙了?"陈竣炀依在宿舍门上冲顶着蜂窝头从食堂打饭回来的人笑。
秦天其实也早早的看见他了,可是说五脏六肺在一瞬间就被欢喜填满。按理,接下来该是慢镜头飞奔拥抱等一系列既定动作,可想起那天车里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狼狈样子,秦天就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见他才好,最后只好选择漠视。
"要是你给出重修费,我宁可全不过。"自顾自开门,进去。
"跟我钱有仇是不是?"陈竣炀也跨进门,"见鬼,这窗都还开着。"
"今天怎么有空?"秦天问忙于关窗的人。
"阿嚏-"
"别把鼻涕滴地上,早上刚扫。"
"那就喷你脸上。"陈竣炀欲扑向秦天。
"恶心!"秦天用胳膊掩着脸后退了两步,才发现陈竣炀根本就没动,弄得秦天倒为自己的脸红而尴尬万分。
那边,陈竣炀自得其乐的一屁股坐上周途的床:"秦天,你倒是快点。"
"快点?什么?"
"去我那,难道你还真准备一个人在这冰箱里当冻肉?"
"去你家?"
"嗯。倒是去不去?等会儿我还有事。"
"冻肉挺好,保存期长。"
"你以为殡仪馆停尸?还保存期呢。"陈竣炀起身过来,"少废话,快点。难道要我帮你整理?"
陈竣炀说罢就过去翻秦天的床,秦天扑上去制止:"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秦天记得自己好像还有2条内裤没洗在枕头下。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不出一刻钟,2人就向陈竣炀家出发了。
这里当然要比宿舍舒服许多,早上不睡到钟点工阿姨来叫吃午饭决不起来,然后要不就是泡网要不就是看陈竣炀收集的片子,总之秦天现在就是出笼的鸟,自在得不行。遇到打工的日子,那个人也会等他一起收工回家。
"秦天,还记得上次你说的那个玻璃纤维的事?"
秦天吃着陆成灏出差回来带给大家的点心,鼓着腮帮子点头。
"总算没白忙。"
"那...什...么...什..."
"你妈没教过你吃东西的时候不该说话?"
榨出几毫升口水,把点心咽下去,"还不是你先问我?!"我好心回答还错了?
"你可以不回答啊。"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秦天开始琢磨回家了如何反击。
"不想听下去?那么说bonus也不要?"陈竣炀看似专心于路面,实在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旁边的人。
"那是该我的,当然要!你敢吞了,我..."
"要吞,我还告诉你干吗。"
"给我,快!"
"现在?你也太猴急了点吧?"
"废话少说,给不给?"秦天的身子已经越过座位间的操作杆。
"在后面包里。"
秦天的bonus是一次和陈竣炀2个人的出游。
"为什么是船?"秦天站在甲板边上,鼻子被冻着通红。
"不好吗?反正有时间。我说,日出都过了,我们还是进..去吧,受...不..了了。"
"别啊,再待会儿。"秦天拉住逃兵的衣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不行,我...快冻...住了,阿嚏--"陈竣炀哆哆嗦嗦,牙齿在打架。刚才被秦天拖起来看什么日出,只套了毛衣,挺到现在已经够难为他了。
"切,没劲。"秦天跟着陈竣炀往房间走,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陈竣炀说这次出游的目的就是要带他去滑雪,所以,到达的当天下午,2个人就出现在滑雪场。
"往前靠,对。这样行?紧不紧?"陈竣炀蹲在那里给秦天穿滑雪鞋。
"差不多。"
"自己心里有数,松了容易伤到脚,紧了也不舒服。"
全副武装好,秦天试着走了2步:"好像上了石膏。"
"哈哈,要你滑,也不是让你走的。"
陈竣炀给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好勒,把眼睛戴上。出发。"
秦天被搀扶着,一步一摇的走向缆车。缆车下来上雪道是一个连贯的过程,每次秦天都是屁股着地,而他又不会自己站起来,陈竣炀总不忘取笑他屁股太大才起不来。
"别看下面,看前面,手臂放松,抓着杆子就行。"陈竣炀倒滑,带着秦天向下。虽然是初学着雪道,看上去没什么角度,可一旦开始下滑,还是比想象中的要快速许多。每次,秦天总是夸张的大叫,不过总算还好,2个小时候后,秦天也可以独自滑了,当然不会转弯也不会躲让,永远只是笔直的往下冲,几乎整个雪道上,都可以听到他在惊呼"让开!让开!"
眼看又要撞上人家,跟在后面的陈竣炀大叫:"重心移到左脚!"
人是躲开了,秦天却直直的撞向护栏。
"没事?"陈竣炀赶过去,俯身问。
四脚朝天的人一动不动。
"喂。"陈竣炀摘掉他的眼镜,看到一双欲哭无泪的眼睛。
"那有你这么笨的,幸好护栏有厚海绵,不然.."
"都是你!你让我往左的。"
"我让你往左,也没让你撞护栏。蠢!起来吧。"
伸出手,反被秦天拉倒,来了个狗吃屎。
"哼!你也不见得聪明。"
说着2人又动起手来,很快就成了2个人叠在一起的滚来滚去。
晚上,累了一整天的人匆匆填饱了肚子就打算回房休息。
陈竣炀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裹着浴袍的秦天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
"看什么?"他们住的是滑雪场内的宾馆,从窗口可以看到几乎所有高高低低的雪道。
"看人家摔跤。"
"谁也没你摔得出色。"
"去你的!"知道陈竣炀已经在身后,秦天的手肘向后一桶,可惜不仅没桶到目标,还被抓了个牢。
"来阴的?!"
"放开。"这家伙的手劲怎么那么大?
"下午开始都暗算我2次了,你说我要怎么讨还?"陈竣炀把秦天扳过来,面对自己。
"有本事就来,老子还怕你不成。"
陈竣炀像在思考着什么,目不转睛的盯着秦天。秦天开始往拳头上运功,可没想到根本就是白忙活,因为陈竣炀说的讨还是温温湿湿的吻。
耳垂,脖子,肩骨,,肚脐.....上下左右,陈竣炀把人舔个遍,手指轻轻在2根浴袍的腰带上一抽,浴袍同时一泻到底,作案所有的条件都备齐了.......
10
"汪,汪了傻米东西?"秦天咬着牙刷从卫生间出来。
"还汪汪呢,我看你才是属狗的!就想再提醒你一下晚上别忘了,6点去接你。"陈竣炀过来在秦天鼓起来的脸颊上扭了一把,又不忘附带香吻一个,"走了。"
"噢。"秦天摸摸被捏疼的地方,好像看到他把一个本子装进包的,这不是忘了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书本合上的声音,桌椅间磕碰的声音及言语间的争斗嬉笑都和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秦天感觉到从那些三三两两离开的人群里有几双好奇揣测的目光在扫向自己。
秦天还保持课堂上的坐姿,圆珠笔在他手里被下意识的旋转。课前那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表面上看最终被周途摆平,可在秦天心里残留的余波怎么也褪不去。
"我说,这送人也要看对象,秦天这种特别的人类哪能要你的巧克力?"课前某男生对某女生说。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哪个要是再敢乱说,我周途决不客气!他秦天要是是,我们怎么会成哥们?"周途竭力维护自己的话,听到秦天那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如果说有一天周途知道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友情的断裂?
周途一下课就被女生叫去帮忙搬东西,早已不见人影,只有阿黄陪着。
胳膊轻轻捅了捅旁边的人:"走吧,傍晚检查卫生,还没扫呢。"
"阿黄,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都怪自己这些日子除了上课根本就不在校园露面,都成了知名人士还不知道。
"也,也没什么,这不都没事了吗,你就当没听到。"
怎么可能当作没听到?
"阿黄,你给我说清楚!"秦天抓住阿黄的肩,用力掐。
"啊哟,你倒是放开。"揉着自己被折磨的肩,"周途不让说,我怕..."
"说的可是我,我有权知道。阿黄,我保-证-周途不会知道。"
"好,好吧,也就2,3天前的事,不知道谁开始的,班里就传开了,说,说你和男的...,据说是有人看到的。"
即使已经猜到大概,秦天依旧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你,你也别当真,我们都不相信。再说了,周途今天这么一嚷嚷,应该没人敢再传,放心,没事。对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周途是我说的,啊?"
"什么?哦,怎么会。"
秦天呆呆的,心里都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