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豆腐花————碳烧蜗牛
碳烧蜗牛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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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锦仪奇怪,怎么这小天突然对只见了一两次面的人那么感兴趣了?(不爽)
再次自动把锦仪的回答归类于害羞,小天"顺水推舟",赞叹道"家世又好,文采又好,人的样貌又好,这么完美的男子,如果我是女子,怕也要喜欢上了......"
小天自顾自地夸奖,没注意,一边锦仪额头挂的黑线越来越多。
这个笨蛋!总算受不了他的媒婆论调,白锦仪刷地起身,头也不回作势离开小亭。
"诶?锦仪,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小天看他离开,急忙去拉他的衣袖,期待能发表完言论。匆忙之间被椅子拌了一下,"哇"的一声,身体就扑了出去。
......
............
..................
好像......没有撞到地板哦?好像......是抱着什么人的哦?那么......刚刚嘴巴撞到的东西是......?小天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百个不情愿地确认到事实--他在白锦仪怀里,眼前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近的秀丽面庞,锦仪的脸起了淡淡的粉色,那么刚刚............
"哇"地一声,小天跳出了锦仪的怀抱,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我错了......意外......那个......"他可蒙了,作为好哥哥,他平时连手都不敢碰这锦仪啊......今天......今天......
"你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吗?"咦?怎么锦仪一点反应也没有,还那么悠闲自然地?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先走了......"小天逃似的跑出了后花园。
身后,白锦仪抚着唇,等着脸上粉红稍稍地退去了些。--今天,还真是有意外的收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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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赶到百草堂时候,刚巧小天通红着脸从里面冲出来。本来想很有风度地跟他打个招呼,却见那人什么也不看地跑掉了。
奇怪......
等沈青到了后花园,发现锦仪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注视着那白净脸上未退却的微粉色--看来,那个豆花店小子也不可小看啊......
"哎,你不觉得师兄有些奇怪吗?"惟妙小小声问妹妹。
"是啊。还以为他会老大不高兴地呢,怎么现在怎么看都是春风得意的样子......难道......?"惟肖偷偷瞧了眼师兄风采奕奕的模样。
"难道......我们昨天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姐妹俩确实冰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她们对白师兄的了解,强吻之类的事情是不可能滴;以她们对小天哥的了解,主动献吻的事情,也是可能性为零滴;所以,两丫头怎么也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能让锦仪焕发出这迷人的光辉。不管怎么说,白师兄高兴,证明前天的危机化解,今天看来还是可以好好的享受豆花的。
锦仪惬意得拨弄着准备好的新配方。那是为小天准备好的,能使豆花更加滑润,爽口。他在想着,今天的见面,小天该会是什么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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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姗姗来迟。眼尖如惟妙惟肖,老远就看见他胳膊里夹的熟悉的包裹--那不是前天他用来包画卷的包裹吗?这么说,今天又......一阵不好的预感,姐妹两决定先撤。
小天刚到亭前,惟妙惟肖就笑殷殷的迎了上来,推说师父有事找,拐走了属于自己的豆花,火速逃离后花园!
现在小天心里这个尴尬啊......昨天不小心"染指"了白锦仪,他知道自己范下了天大的错误,虽然自己回去反省再三,可是人家锦仪就不见得知道啊......那个,眼见锦仪微笑的样子,段家小天怎么都觉得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锦仪......"
"哦?"
"她们......都走了......"
"是啊"白锦仪心情好的时候,什么白痴问题也会和着小天。
"那么......那个......"小天终于鼓起勇气来"你能再帮我看看这些女子的画像吗?"
"......"白锦仪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昨天保证了不再"犯错"的家伙,这么快就又丢出一堆画来惹自己生气,一时气到无语。
其实这也不能怪小天。他所认的错,和锦仪说的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昨天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他觉得更有必要赶快找个媳妇了,不然以后见着锦仪该有多尴尬啊?他倒不去想那是否是始乱终弃的问题,明摆着,锦仪那么好,只能是锦仪弃他,怎么可能轮到他弃锦仪?身为好哥哥的小天,觉得自己有必要为锦仪着想,早一步把自己推销出去,锦仪也许就不用为了自己操心了吧。本着这个想法,他连夜找到了张媒婆,要了几份据说符合条件的画像,争取今天速战速决。
锦仪冷冷地看着这些寄托了女子殷殷期望的画像,一言不发。小天没有意识到,暴风雨前的宁静的确已经开始酝酿了。他依旧照着自己背好的画像资料,一幅一幅的介绍给锦仪听。
"够了!"暴风雨终于来临,锦仪猛地起身,把小天着实吓了一跳。但见他两手一拢,抱起所有的画像,在一股脑地扔到了池子里。
"天啊!锦仪!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天冲到池边的时候,一池子绿水已经把画都荡漾开来,湿湿的各位小姐的笑脸在水中招摇。"就算她们再不好看,也不能丢了啊。我......"
"你怎么了?"
"我......"本来想责怪他的,一接触那双带着莫明怒气的眼睛,小天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仿佛自己才是那个丢了画像的罪魁祸首。
"爱娶什么样的人,你倒是娶去。以后少拿这些画来污了我的眼睛!"
"锦仪,我是为你好......"小天苦苦解释。
"为我好?我说要你娶谁你就娶谁吗?!"
是是是......小天猛点头,我娶媳妇也要你们喜欢才好。
"那我如果谁也看不上,你是不是就终生不娶了?!我现在告诉你,这渭城的女人,天下的女人,都不适合你!"
啊?小天傻眼了,自己真差到那个地步了吗?锦仪为什么这么生气呢?叶子眉皱的那么深......小天有些心疼。"锦仪,那我不是要出家了吗?"
"出家?哼......"原来的满腔愤怒,现在褪色成了满满的无奈,伤心和失落感,"你出家也好......娶妻也好......我都不管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谁说没有?你是我妹妹啊!"小天急了,虽然锦仪没承认过妹妹的身份,却也从来没有这么冷淡地否决过,他现在的表情,倒像是看破了一切,真要和自己恩断义绝了......他不要!
"妹妹?"锦仪冷笑了一声"你心里除了妹妹和媳妇,还有什么?"
"你心里可曾有过我这么一个人,而不是妹妹?"
"如果我不是妹妹,你和我是不是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小天呆了。
锦仪伸过手去,拉了小天的手,不顾他的挣扎,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心脏位置。"段小天,你听着--我是男子!一直都是!我不是你的什么妹妹,所以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手被结结实实的压在了锦仪的胸前,平坦的肌肉下传来心脏有规律的脉动时候,小天的羞涩变成了惊讶--锦仪,这个一直以来让自己最心疼的"妹妹"居然是假的?居然是个不二的男子?!
白玉般的手,松开了。小天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你以为你很关心我......呵呵......真的是个好哥哥啊......不过,哥哥,你现在只会伤害我而已......所以,你找你的媳妇去吧......有了媳妇,就不需要我了............你,走吧!"锦仪冷冷地一字一句地下了逐客令,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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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原地伫立了一阵,小天抹抹脸,竟然摸出了一些水迹。
他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踉跄着出了百草堂,脑子里混乱一片,飞来飞去的无非是几句话:
--锦仪不是女人。
--锦仪和段小天没有任何关系了。
--锦仪再不要段小天了。
......有的时候,错误,特别是一开始就积累下的错误,突然爆发起来,绝对会很伤人......
为什么锦仪会突然那么生气呢?小天不明白.
为什么锦仪从来都不明确的纠正说自己是个男子呢?小天也不明白.
可是现在有一件事情是已经摆在眼前了 - 锦仪再不理自己了.这绝不是以前后花园里说闹时候随口说的笑话,这个是锦仪带着决绝和悲哀的表情告诉自己的宣言.段小天啊,段小天,你如果真的那么珍惜这个一尘不染的人,怎么就从来没仔细分辨过他的性别?而你又在不知不觉中,用你的粗枝大叶伤害了他多少次?
现在可好?锦仪再也不会笑着和你面对面谈心,不会和你一起逛集市了.
段小天,你罪有应得!
小天失魂落魄地走出草堂门口,心里纷乱如麻.不愿回小店,回去了就得打起笑脸迎接往来的客人.那么,去喝一杯吧,戏文里常说"一醉解千愁."活在人世十九年,小天开心失望时候,总有人在身边宽慰着分享着,不曾沾过酒半分.也好,也好,不如就到那西街的酒家试试,这愁该怎么消?
沈青远远地,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豆花店小子带着一脸沉痛表情离开.也许该有好戏看了.他想着,摆摆衣袖,仿佛潇洒地闲逛似的,不动声色地一路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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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有什么好喝的?皱着眉头,小天再次试探性地舔了舔店家推荐的所谓陈年女儿红.啧- 真辣.是不是人们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就用喝这么难喝的东西来惩罚自己啊?
小天也见过几次醉了酒的人,东倒西歪,神智不清的,还显得格外嚣张.就凭眼前这苦苦辣辣的水吗?小天颇有些怀疑店家是不是看自己第一次来而做了什么手脚.
怀疑也罢,如果人们真是用这法子惩罚自己,那我小天犯了天大的错,也该好好苦苦自己了!小天就着伤心劲儿,一口吞了一杯,只觉得嗓子那一片地方都是辣,火滑过了似的疼.疼死了算了,反正锦仪也不要你了,也没人来关心你了.小天恨恨地想,吞中药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填.才三杯下肚,一个嗝上来,喷了口酒气,人就开始晕了.
这轻飘飘的感觉,这头涨涨的感觉,混混沌沌的感觉,什么都想不清楚的感觉,就是醉的感觉吗?挺好啊.朦胧中,仿佛回到了和锦仪初次去逛花灯的日子里,亲人般和睦,说不出的自在,诶?怎么能又想起他来了?是不是醉的不够,继续喝!
多喝一杯,手开始不稳,却还记得去年和锦仪,妹妹在湖里泛舟时候,摇摇晃晃的感觉.
再喝一杯,眼前景物也模糊,模糊里却还映着别时那双带着水色的眼睛.
又喝一杯,意识开始模糊,怎么有席白色闯进了眼帘?错觉,这一定是错觉,继续喝!
刚要举杯,一只冰冰的手抚了上来,把自己晃悠悠的手压了下去,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模糊的响起"小天,别喝了,伤身体啊."
是锦仪吗?不可能啊,锦仪刚刚才发了火不理自己了,怎么突然就来了呢?小天打起精神来辨别,却只能辨出眼前一片白色.
"锦......仪?"试探性地问道.
"是我,小天."那只手改抚上了小天因为醉的缘故而红彤彤的面庞,凉凉的触觉."跟我去房间休息下吧,等下回豆花店里去."
"恩......"真的是锦仪吗?那么温柔.小天感动地几乎要哭,半梦半醒地任由那片白色托着自己进了陌生的房间.
"热吗?把衣裳脱了吧.到床上躺着去."声音低低的命令.小天乖乖地照做,躺到了床上.正想让昏沉沉的头放松睡去.一副身体却压了上来.
"锦仪?别闹了......我头昏"小天模糊不清地嚷道.
"小天......小天?别睡,让我教你些快乐的事~~~"
那副身体压在身上,软绵绵的,轻轻的,一只手拉了小天的手放在那身体胸前的位置.
啊-!小天猛地一惊,缩回手,颤声叫到"锦仪.....!你......你.......不是男子么?怎么.怎么.......会有......"
身上那人愣了一愣,笑道"我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男子呢?小天,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和我共享欢乐吧~~"
"不....不行!"头脑不清的小天还想挣扎,"你是女子......也不行........清白......."
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头疼的要命......身边人一边喃喃地说着"我喜欢你啊...."之类的话,瓦解了小天本来就无力的抵抗.渐渐地,身体的要害被控制住,小天也不由自主地被那女子引导上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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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酒楼下来了一位一步三扭的高个子女子.
她得意满满的离开酒楼,走到了不远处巷子里.满面讨好地对面前那位俊俏公子请功道"公子,这人我是搞定了."
"哦?成了?'
"是啊,是啊,那还是个童子鸡呢!可费了我不少工夫......您看......?"
翩翩公子微微一笑,丢出一锭银子"做的好.今日之事,不许和任何人张扬."
"是是是"接过银子,眉开眼笑地,白衣女子讨好地向那公子做了个礼,转身离开.心里想着,今天真是做了大买卖了,只接了一个客,就有那么多钱可收,何况今日相亲的那位身材又那么好,可实在是赚到了.可惜这白锦仪是何等人物,也只有在人醉的不清醒的时候,才能把两个相貌混了.可是,那人怎么就把这性别也混了呢?

第二天,渭城出了大新闻-百草堂的白衣憔悴了,整个人都没了光彩.以前是对人冷而已,现在怕是连面前人都不辨认了.
第三天,白衣谢绝会客.
第四天,只关在屋子里,连百草堂的人也见不到他了.
把小天从百草堂赶走了三天,锦仪整整瘦了一圈.现在的豆花,都是段家店里的小二送来的,那个小天,现在是明显地躲着自己了.
锦仪还是不后悔那日的话.如果一直不挑明了自己的身份,一辈子就像个妹妹似的被宠着也许很好,那么,就必须看着小天娶妻,看着他领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进入自己的生活,这偏是自己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单单满足于做一个亲人的感觉,他想成为那个人的唯一,或者最重要的人,这种感情,居然发展到连惟妙惟肖稍微受宠了一点也会嫉妒的地步.他知道小天对自己好.但他更想让小天知道真实的自己,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小天宠爱的那个人,是白锦仪,而不是什么幻想出的楚楚可怜的美人妹妹.然而现在......
锦仪想,他是不是就要失去小天了.只要有着这个念头,所有的东西就显得黯然失色,食物也吃不进去.矛盾如自己,如果小天是爱慕着身为美人的自己,那以小天的爱情观,是不可能突然超越性别来爱自己的,他一心想的不是娶个媳妇,有个家庭吗?如果小天只是把自己当亲人,那么他大可以道歉后,再把自己当作弟弟看待,那么这样,是不是还有一点希望?可是,如果人家真把你当做了弟弟,那是不是就证明自己就吸引不了小天?......锦仪千思万想,最后也只有一个念头:只盼着小天早日重回百草堂,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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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日,小天只在店里干活,日出而作,天黑了,磨了明早要卖的豆花就睡.他干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卖力,吃的却比以前要少.他不喜欢吃饭时候的空闲,因为只要一空下来,他就会想到百草堂,想到锦仪.
听说草堂白衣病了,小天很担心.他想那也许是自己的缘故,所以更不敢去见他,怕会惹的那人更不高兴.其实小天自己最近到确实病了.-那日离开草堂,喝了酒,昏昏沉沉,仿佛做了一个和女子状态的锦仪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的春梦.醒来时候,自己头疼的要命,躺在酒馆的一间客房.他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反正那日后,自己的下身就开始痒.起初只是微微发红,后来就越来越痒,甚至带一点肿.这是病了吧?小天想,可是什么病呢?在那样羞人的地方,怎么好随便让人去医?还是等等吧,过段时间再不好的话,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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