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娃娃————奔流拾遗
奔流拾遗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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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娃娃

仅奉於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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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0
我一直感到孤寂,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永远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游荡,在这短暂的21年?也许说是漫长的二十一年。每个夜晚、每个白昼,永恒的寂寞,划过我平板的胸膛,孤寂......落寞......我和一般人不一样,我恨透了寂寞,恨透了整个漆黑的世界,也恨透了整个明亮的世界,我,天生不完整......]
每夜每夜,我向上帝祈求,希望他能降与一个和我一起生活、一起说话的生命,不管是什麽我都会好好用尽我的所有去爱他,在我第一万次的祈求後,奇迹发生了,某日我经过杂乱的垃圾场中,捡到一个娃娃,俊秀的脸孔上有一条条深刻的疤痕,我被这到疤痕深深吸引著,因为那里头有和我一样的孤寂,被遗弃的痛苦,我能了解,我情不自禁的怃上这到伤痕,然後有道声音在我的脑海响起,把它带回家吧,它能与你作伴。
於是我费尽心思将这个比我还高大的人偶,给搬了回家,经过了无数条街,接受了大众的刺目眼光,但我毫不在意,只是一路搬扛著。
一回到家,我将它摆放在玄关,便奔向厨房,迫切的心情让我不禁疯狂,提起水,拾起毛巾,便奔向它。拿著毛巾的手在微微颤抖,我仔仔细细的擦著它的脸,如此俊秀、霸气、摄人,很难相信它被抛弃在废弃场,可是不管怎样,它现在是我的,只属於我一个人。
我脱下它身上衣,顺著它的肌肉纹理,抹掉那些脏污,直到下半身,带著一些羞却,我脱下了它的长裤,甚至於是贴身衣物,看到後,我知道,它是个被主人丢弃的娃娃,庞大的阳具,雕工细腻,但在过度使用後,显然有些退色,斯及此,我更是卯足全力,擦拭它的硕大,它只能是我的,我要让它只属於我,我不要它还带有别人的感觉。
整个水桶里都是污水,但我还嫌不够乾净,将它搬到了浴室,又仔仔细细为它清理了一遍,直到它的身上都是沐浴精的香味,我才霸手,抱著它痛哭一顿,被世界遗弃的痛苦,温热的泪洒满了它的胸膛,我在不知不觉中,吻上它的那道伤疤,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DATE.1
一大清早,在迷迷蒙蒙中,我发觉我倒在浴室中,回想起昨日,似乎拣了个娃娃回来,但是却不见娃娃的踪迹,我微微苦笑了一下,原来我寂寞到幻想出一个这样的东西。
只是作梦吧!我对著自己这麽讲,也顺便告诫自己,别再想这些难过的事了,也许就一辈子这样子过了。
走出浴室,我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整个摆设洋溢出古怪的气息,可是我又说不出哪里怪,在走向厨房,才发现更大的不对劲,有个人站在我家厨房,拿著锅铲,似乎在准备些什麽。
我向前拉住他正在煎蛋的手,想看清楚他的长相。那个人的回头让我傻了眼,也许该说是长相,他跟那个娃娃长的好像,一样有道伤疤,划过帅气的脸庞。
「你是那个娃娃?」我不太吃惊,却又疑问手上的柔软,和真人好像,有温度,他到底?
他只是对我一笑,便勾起我所有的遐想。「你不吃惊?」
对於我的态度,他似乎很感兴趣,又更靠近我。「你不怕我是妖怪,把你吃了!」
「昨天那个娃娃是你?」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一眛的对我笑,撩起我的头发,低声道:「真诱人。」
「真的是你!」我紧紧的抱住他,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让他走,他是属於我的。
也许是我的反应对於他很新鲜,他扯著我的头发,注视著我道:「你这人还真有趣!」
「真的这麽寂寞?恩?」他似笑非笑的松开手指,然後看著我的眼瞳道:「这麽可爱的小东西!」
我像是著魔的摸上他的伤。「一定很痛吧?」然後再紧紧的抱住他。心底下了个决定,我会好好的爱他,不管他是人还是娃娃,他都将属於我,上帝给了我一个礼物,我会好好珍惜这个礼物,直到我生命的消止。
「哼。」他冷笑了一声,回手把我抱了起来,一双眼像是要透视到我内心深处。「真的不怕我?」
我没说话,只是闭上双眼虔诚吻上那道疤痕,耳边传来他的低言。「我会照著你的愿望陪你,你也只能成为我的专属,你只能成为我的,不能有恐惧,不能有反抗......直到生命的终结......」
紧闭的双眼并出泪来,我的寂寞,每夜每夜的孤寂,终将结束,我......终於不是一个人了。
「小可爱,哭了?」
感觉滑滑的东西,触上我的脸,我睁开了眼,看到那道疤痕,随著他的主人,在我面前晃动著,原来他在舔我的泪。我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抱紧他的颈子。
「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杰。」我感觉到我的心在震动。他摸了我一下,然後道:「我叫安。记著,你永远属於我。」

DATE.1.1/2
张开双眼,卷入眼帘的是安祥和的睡脸,我靠了过去,躺在他胸前聆听他的心跳声,虽然很细微,但我仍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属於安的心跳。
安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後眼睛便缓缓的张开,看清是我後,给我了一个笑容。
「今天不用上课吗?」
「不想上课。」我呢喃道,便又阖上睡眼,趴回他的胸前。「我不想离开你。」
「不可以。」安一把拉起了我,朝我又揉又捏,最後终於松手,盯著我的眸道:「我不会离开,你不用害怕。」
「我知道。」我只是缩在他怀中,但眼睛却已渐渐泛起泪光。
「小傻瓜。」安笑了笑,吻上我的发,我的泪。「起来吧!」
安站了起来,走到衣柜面前,迅速的挑出几件衣物,便帮我套了上去,揉揉我的发,然後紧抱著我。「真想吃了你,可惜......」
「可惜什麽?」偎在他怀里,我征征的问。
「可惜时间不够。」语毕又在我发上留下一吻。「小傻瓜。」
过於幸福,使我变的不安,在巨大的幸福面前,我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这麽的不安定,这麽的--令我害怕,害怕失去......
安起了身,打算下楼,但我却拉著他的手,不肯让他离去。
「别这样看著我。」安提高了被我抓住的手,覆盖在我眼上。「我会舍不得你走。」
闻言,我笑了,是呀,我和安就像是要诀别的恋人,明明只是要分离几个小时,但感觉却是这麽痛苦,无法忍耐。我想也许是寂寞久了,所以变得脆弱。
我向前吻了他,滑过那道伤疤,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我走了,你要好好待在家里。」
出了门,我一路上狂奔,矫揉造作,我想有一点吧,但心里真的是疼得紧,对於我爱的人,离开一秒,都显得长久,失去了平常平静的心情,我无心恋栈於眼前的景色,只是冲进教室,随便拣了个位置坐下,晃神的盯著黑板上,心中浮现的全部是安的影像,安在做什麽?那双温暖的大手也许正拿起锅铲,煎炒著里头的食物?又也许是泡了杯咖啡,安静的阅读著报纸?不管我如何甩开脑海中的影像,最後浮起的都是安的身影,从不知道,对於一个人,我会有这麽大的热情,一直以为,直到死亡,我都将是一个人的游荡,所以仅仅一天,我便陷下这个泥淖,无法翻身,我不能承受安的离去,我想我会死,葬身在这份恋情中。
「狄人杰,你在做什麽?」
被人打断思绪後,我看到眼前的景象,原来我下意识的,拿著小刀削铅笔,削到十指流满血却仍不自知。
旁边的同学惊讶的看了我几眼,甚至开口问我。「不痛吗?」
我没回答,只是征征的看著那把小刀。痛吗?我不知道,我只觉得煎熬,分分秒秒都鞭笞著我心,我想奔回那个家,那个有安在的家,我想躺在他的怀里,我想吻他那道刻在我心上的伤疤。
突然间,我看到一条手帕,覆盖在我的伤口上,我愣了好一会儿,抬头一看,却是我不认得的脸孔,我怯怯诺诺的说声谢,便把头再度低了下去。
然而那个人却撑起了我的下巴道:「不认得我了吗?」
粗鲁的口气,让我不知所措,脑海中飞过一张张脸孔,却不曾出现过眼前这张脸孔,帅气却带著一点魔性的脸孔。
「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口气有点失落,但那张脸孔随既又亮了起来。「你仔细回想,我是小安啊!」
小安?在我生活周遭,不曾见过这样的一个人,没有任何的朋友,也无家人,除了我的安之外,再也没有。
我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你。」
「你不可能不认得我,你仔细回想。」这个人突然间凑近了我的眼,指著他脸上细微的伤疤。「我是那个小时後老爱欺负你的小安。」
我张大了眼,仔细看著他脸上的那条细纹。回想了一下,却发觉什麽也没有,真的没有记忆,不过心底倒是冒出一些不耐,因为他不是我的安,我本能反感这个人亵渎我的安,这个名字,只属於安的。
看著眼前的这张好看的脸孔,我只是轻轻起身。「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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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堂通识课,我在校园里晃盪了一下,在巴洛克风格大礼堂前的池塘,拣了个位置坐下,虽然想念安,但我不能回家,因为我知道安会生气,只是种直觉,我不想惹安生气,因为我是这麽的爱他,不管在做什麽,我只能想著他,至於刚才那个伪安的人,我不想去多想,因为我没有多馀的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我疯狂的想念著安,甚至落泪,心中有股滚烫的东西要溢出,却找不到出口发泄,爱来得太凶、太急,我无力反抗。
「终於找到你了。」
我不解的抬头,不能明白,为什麽眼前这个人要找我。「你到底......」
不经意的,我看到他眼底的悲伤,不晓得为什麽,我就这样被摄住,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开口道:「我不认识你。」
「可是我认得你。」他语带悲伤的开口,眸中带著我不能理解的情绪。「你是小杰?为什麽躲我?你还在生气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得你。」我不著痕迹的脱离他紧握的手。可是他的态度,让我怀疑,也许我真的认识他?
但......这是不可能的,我的生活永远是独来独往,如果我认识他,也许他早就被我给困绑死,因为我不会放任这样一个人离开我,不管是谁,孤独给我的痛苦远甚於其他,只有我的安,我爱他。
「告诉我你还在生气吗?」那人摇痛了我的肩,看著他脸上的细痕,我想了想,手却不自觉的碰触。「我该认识你吗?」

DATE.1
看著安拿起锅铲,我乖乖的待在餐桌前,贪婪的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好爱他,即便他是娃娃变的,我还是好爱,因为他割破了我沉寂的世界。
「这样看著我,小心等一下我把你吃了。」他端出了盘子,上面摆著是两颗完美的荷包蛋,然後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
而我只是用力的拥住他,深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最深沉的黑夜。
「杰,你再这样看我,我真的好想把你给吃了,就在这餐桌上,扒开你的衣服,然後捅入你的,一定很美味。」
「你可以。」我只是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因为我害怕,没有什麽东西比肉体的交触,更为真实,再这麽不踏实的基础上,我真的好怕,这种幸福只是一瞬。
安闻言,勾起了邪笑,牵动著那条伤疤,看起来更加的邪魅。「这是你说的!」
语毕,便真的将我抱到桌上,扯下我的衣服。「本来我还想要温柔的对你。」
我吻上他的唇,在他还未吐露出下句话时,此举,似乎让他兴奋了起来,只见他揉著我的乳头,而我断断续续的吐出,舒服二字後,他便更不客气的扒开我的长裤,然後猛然,我感觉到一阵刺痛,我知道流血了,看著我不适的表情,安并没有继续做下去,只是拔出他的,然後细细吻著我的全身,虽然我口中讲著不要紧,但他还是没有理会我,只是伸出右手,盖上了我的眼道:「我不要你这样看著我,好像我快消失的模样。我不会走,你放心。」
上天给了我一份礼物,但我却害怕这是有期限的,才刚开始,我便以感到落幕,我只能用更大的力气去抱著他,让他能感觉到我这份孤寂。
「傻杰。」放下了他的手,他吻上我的眼。「你知道你眼睛深处有著什麽吗?」
「什麽?」
「有我的存在。」他像是催眠般,慢慢的我阖上了眼。感觉他僵硬的手指,在我的身体内,我感觉到有火在乱窜,不仅於刚才的疼痛,一根、两根、三根,然後有个更火热的东西进入到我体内,逼的我无处可逃,於是我喊叫著安的名,听见耳边安的喘息声,沉重带有野性的呼吸,我睁开了双眼,看这安额上的汗一滴两滴滴到我的脸上,然後我轻轻的微笑,感觉到幸福,便陷入更深沉的世界。
当我再度张开眼,安就躺在我身边,窗帘没有拉上,我看著窗外,原来,原来已经晚上了。
安吻上了我的发道:「累坏你了!」
一手将我抱起,带到楼下的客厅。「我们出门吧!」
「出门?」我疑惑的道,搞不懂安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要去哪里?」
「看星星!」他伸手将披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套在我身上。
「?」
看到我迷糊的模样,他笑了出来。「小可爱,和情人看星星不是你最大的愿望吗?」
对喔!每当我经过公园,看见一对对情侣时,我总是在想,希望有个人能陪我一同看夜景,不要永远孤寂。不过......「你怎麽知道的?」
安只是对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麽,但我知道了,因为他是上天给我的,要他来陪我,所以他会知道我的所有。
搭上了他的手,我紧靠著他,我爱著这个人。吻上了他脸上的那道疤痕。
「走吧!」
他握紧了我的手,带我绕过了喧嚣的城市,走向阴冷的山顶,一路上,我的心很暖,因为我想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著他认真的脸孔,不管他是什麽,我很为他痴迷。感受到我热切的眼神,他转身给了我一个火热的吻。「杰,我真想在这要了你。对我而言,永远不够,我想要更多更深入的你。」
「我也想要你。」我举起安和我正十指交缠的手。「我也想要更多更深入的你。」
安停下了脚步,对著我笑,然後把我抱在怀里,拣了个位置便坐下。「你想问什麽?」
「你会留在这里吧!我不要一个人。我害怕孤寂。」
「然後呢?」安勾起我的手,留下一吻,拥紧我。「永远不会,我不会离开你,你知道吗?昨天你摸著我的伤痕时,其实我很感动,在这麽杂乱的废弃场,你找到了我,带我回家。我和神许了一个心愿,就是让你快乐,因为当时你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真的吗?」我的泪落了下来。我真的可以这麽幸福了吗?
安一面安抚著我,一面吻上我的发。「也许是上帝听见了我的心愿了吧!」
「傻瓜,没什麽好哭的啊!」安拭去我的泪,然後指著满天星斗。「你看,又实现了一个愿望!」
「什麽?」我顺著安看向天边。突然间,安扑向了我。
「我们来做吧?」
「?」
「让天来见证我们的爱情。」安很笃定的看向天,瞬间,便又扒光我的衣服,我才回到现实领悟到,安,真的是......真的是......很爱做......

DATE2
後来,我和那个人在池塘前坐了下来,他向我讲了一个故事,那故事本身其实没什麽,很平常,不过是一对从小到大的冤家?发生的故事。其中一个对他常欺负的人,动了情愫,再了解自己的心意後,过了没多久,他喜欢的那人便搬家,消失於他生命中,然後有天他们再度相遇,命运的因缘交际,让他们相爱,却又分离......过了几年後,这人才发现了当初深深伤害到他所爱的人,却已经无能为力却弥补,因为那人早已消失,烟消云散,直到了今天,他又重新遇见了我。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忍不住,我丢了颗石头,看著水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的扩散,打断他的言语,我站了起来。
「你为什麽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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