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欲————篱岛
篱岛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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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喜欢四处聊天的同事全都乖乖缩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大家都很怕他,尽量避免和他碰面。而千御知道,只要他想见自己,就不会再对别人产生任何兴趣。
霍宁看见了千御,加快步子朝他走过来,停在他面前。
"霍老师好。"千御低着头和他打招呼,眼角瞥到办公室里的人正偷偷往这边看,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黑色的高大身影伫立在面前,足足比他高上半个头。
听到千御的招呼,对方并不回应他,只是伸出手,捏住他的脸,好象在掂量什么东西的质感一般,轻轻的捻动,逐渐加大力气。
他的手指很粗糙,如同一件陈旧的工具。
千御一动也不敢动,任凭脸被捏的越来越疼,魅宁躲在后面想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千御注意到她的脸颊上有红红的痕迹,像是挨打了。
"你怎么瘦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霍宁这样说着,却还没等千御同意,就硬把他的脸抬起来。
千御被迫着抬起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尽管是兄妹,霍宁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如妹妹那样温和的痕迹,犀利的五官如同被雕刻出来一般,左眼眶边有一个小小的白色伤疤。
千御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这个时候只能服从,任何反抗的举动,都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他知道。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霍宁微微弯起嘴角,好象是很满意的样子,松开了手。千御连忙低下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的心脏已经跳的几乎要蹦出来。
"样子倒是没什么变化,工作忙吗?"霍宁重新迈开脚步,像和朋友聊天一般随口问,千御却不敢和他走在一起,只能跟在后面几步的位置上。
"和以前一样。"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以免男人问出奇怪的问题。
"听魅宁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住了?"霍宁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千御紧张的差点摔倒,他怨恨的瞥了一眼魅宁,对方正满脸委屈的回望着他。
"老师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千御不知道霍宁知道多少,不敢随便说出祈沙的事,试着套他的话。
"也谈不上听说,和廉通电话的时候提了几句,怎么,你喜欢那个孩子?"霍宁说着,颇具玩味的瞥了千御一眼,激烈的寒意立刻又涌遍全身。
他确认霍宁已经知道了祈沙的事,迅速的思考着要怎样解释蒙混过去,自己喜欢上什么人,是霍宁最痛恨而且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千御过去所有的爱人,都是被他用各种手段赶走的。
"哪里能说是喜欢,是廉先生退的货,凑巧被魅宁看中了送给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编造,"偶尔玩玩自己卖出去的东西也是可以的吧?我不记得店里有不允许的条例。"
霍宁笑起来:"没有倒真的是没有,你喜欢做什么就随便你吧,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还有,"他说着转过头来冷冷的望着千御,"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就可以。"
"那是当然,我可对捡回来的东西没有多大兴趣。"千御尽力挤出一个笑容,口是心非的说着贬低祈沙的话,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没有办法。
这都是为了保护他,要是被霍宁察觉出他有多爱那个小东西,不知又会想出些什么手段,到时候他们两个都不会好过。
"晚上一起吃晚饭吧,好久没跟你好好说话了,挺想你的。"进办公室前,霍宁突然说,千御刚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有问题吗?你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和那个孩子约好了?"霍宁见他没有马上回答,立刻追问。
"没有这回事,回去不回去都是我自己说了算,管他什么事。"千御再次说出了违心的话。
"那下班以后来找我。"霍宁笑了笑,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魅宁急忙跟上去,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墙角。
随着门轻轻的被关上,千御终于大大松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他掏出手帕抹抹额头,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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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他都恍恍惚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手边文件成推,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霍宁回来的太突然,他都来不及做准备,一下子乱了手脚,不知怎么办才好。
要是他突然要求到自己家去怎么办?要见祈沙怎么办?最坏的结果,他要是觉察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办?霍宁的心眼这么小,连普通人尚且不乐意他接近,何况是自己经手的商品?要是发现他喜欢那个孩子,一定会嫉恨的。
到时自己能保护祈沙吗?怎么保护?
他心烦意乱的站起来,去大厅弄水喝,转过拐角的时候发现魅宁正窝在大厅的沙发里,眼角微微发红。
"你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千御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魅宁顺势靠过来,勾住他的肩膀。
"哥哥打我。"她小声抱怨,话里还带着小小的哭音。
"因为祈沙的事?"千御摸摸她的头,"都是我不好。"
"才不管你的事呢!都是那个死老廉,嘴这么快,哥哥跟他一聊天就把你的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这么鬼,一听说我打听过小沙子的下落,他又经过你手,你最近还过生日,就全都明白了。我还想瞒的,刚狡辩一句就挨了一巴掌,要是再撒什么谎,今天八成就见不到你了。"魅宁说着噘起嘴,眼眶又红了。
"他现在知道多少?"千御警惕的问。
"他只知道你们住在一起,不过至于心里是怎么怀疑的,可不会告诉我,"魅宁轻声叹了口气,"都怪我考虑不周,找小沙子的时候也不知道要从别处打听打听,只顾着问老廉那个大嘴,又没想到哥哥在国外住的好好的,突然又要回来。"
"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你做的并没有错,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祈沙现在不知会在哪里。"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今天和哥哥去吃饭,他一定会问你小沙子的事。"
"看情况随机应变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千御笑着安慰她,心里却空落落的,没有底。
好不容易看似一切都平静下来了,却突然又起波澜,他曾经预料到一切不会这么顺利,却没有想到暴风雨会来的这么快。
** ** **
"你倒还记得我的喜好。"
听到对面的人夸赞,千御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霍宁虽然只说下班后等他一起吃饭,潜台词却绝对不止这些。
千御按照记忆里霍宁的习惯,预先订了他中意的西式餐馆,安排好最佳交通路线,连菜式也做了安排,事先打点好一切。
总算没有白花工夫。
"老师的习惯我怎么会不知道,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千御回应他的时候,语气中透出骄傲。
霍宁笑了笑,伸过手来。
千御背后一阵发冷,没想到霍宁只是帮他掖了掖脖子里的餐巾。
"散了。"他简短的解释。
"这种小事老师跟我说一下就行了,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千御一边说,一边切开盘子里的肉排,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霍宁掖好餐巾后,不留痕迹的摸过他的脸,随即缩回手。
"你还是这么拘谨,我又不是外人。"霍宁微微一笑。
千御看到这种笑容,只觉得胃一阵阵的抽痛,完全没有了胃口。
"老师怎么会突然回来?在国外住的不好吗?"他扯开话题。
"哦,那个啊,"霍宁放下手中的餐具,撑起下颌,从餐桌对面看着他,"要是我说......是因为我想你了呢?"
千御也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老师日理万机,我又算得了什么,这样说实在太抬举我了。"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
"老师就是喜欢捉弄人。"
"捉弄你很有趣。"
餐馆里安安静静的,谁都不知道这张桌子上正在进行什么样的对话。
"老师......你知道我不会开玩笑。"千御暗暗皱起眉,每当霍宁以这种轻薄的口气和他说话,他的心情都会很不好,感觉受了屈辱。
霍宁目不转睛的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放声笑起来。
"可是你这么认真的样子,开起玩笑来就是有趣,"他搅动着盘子里的汤,"否则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吃饭呢?找魅宁不就可以了?恩......说到魅宁......"
他突然阴沉下脸,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千御停下手里的动作,紧张的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平时都无所谓,但是你们这次做的事,真的让我很不高兴。"
"对不起。"千御顺从的道歉。
"知道是为什么事情对不起吗?"
"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和别人住在一起。"
"错了,这不是我最生气的事。"霍宁放下手中的餐具,向后靠在椅背上。
"我生气的是你居然会对商店里的商品感兴趣,而魅宁居然真的就会帮你去找他,这种掉身份的事情你们怎么做的出来?你对谁有兴趣我不管,只不过,找床伴也不能找这么次的!"
44
祈沙不次!
千御差点就喊出声来,他强迫着自己冷静,继续听霍宁说着侮辱祈沙的话,这时只要露出一点点帮祈沙说话的迹象,他一定会立刻怀疑。
"如果你一个人觉得寂寞,大可以找些更优秀的玩具,即使我在国外,也从来没有说过你不可以找我,你有什么要求的话告诉我就可以了,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随便?"
"我想,反正也是一时兴起,就不要给人添麻烦了,也不用专门找老师一次。"
"怎么个一时兴起法?"
"我以前从来没有玩过经手的商品,正好廉先生退货,就想顺便拣个便宜,只是想想而已,也没有预料到魅宁会专门去把他找来,不过......你也不要怪她,她也是好心,毕竟,她只是想送点好礼物让我高兴而已......"千御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又为魅宁开脱,希望霍宁能信他的话。
"你们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反正你们两个从小就是互相说情,你的心思,当我不明白?"霍宁冷笑。
"什么事情自然都瞒不过老师。"千御低声附和,额角已经渗出冷汗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总要承受无形的压力。
"也不用这么说,"霍宁的语气温柔下来,侧过脸望着窗外,"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也有自己的自由,我也只是气你们瞒着我不说实话,不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自然有自己的需要,至于需要什么,就由你自己来决定吧。"
千御揣测着他的话,不知是解脱了,还是另一场噩梦的开端。
"老师的意思是......"
"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你想做什么,由你决定,我不管了。"
听着这样的话,简直像在做梦。
霍宁望着千御发呆的表情,笑出声来:"你在发什么呆?嘴张的都能放个鸡蛋了。"
千御慌忙低下头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还没等霍宁答应,他就急匆匆的离开座位,一路冲出去。
他撞开洗手间的门,冲到洗脸台前看着自己,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刚才和霍宁在一起,紧张的无以复加,他觉得自己脸都快抽筋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什么都不管?真的会什么都不管?未免太可疑了。
过了几分钟,镜子里的人终于恢复了平时淡然的样子,千御喘了口气,转身走到便池前。
头脑还是有点混乱,以至于连旁边有人走过来,他都没有发现。
"你那里看起来精神不错。"耳边传来霍宁低低的声音,千御惊的差点叫出声来,抬头诧异的望着他。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只许需你上洗手间方便,不许我上?"霍宁轻松的问,站在他旁边。
千御不知是该继续站着还是等他,觉得很尴尬。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
"我说,你那里看起来精神不错,"霍宁说着抬了抬脸,"最近经常做?和那个孩子?"
"这不管你的事吧。"千御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下流话,阴沉下脸迅速拉上拉链,转身就走。
还没跨出几步,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拉力,他被拉的整个人往后退,扯进隔间里。
后脑撞上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眼前金星乱冒,等疼痛过去后,眼前看见的是霍宁愤怒的脸,近在咫尺。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他低声质问,双眼微微的眯起,千御被整个按在门上,动弹不得。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惹火了这个男人。
"对不起......"千御低声道歉,把头转向一边。
"这么不情愿?"霍宁按住他凑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的吹着气。
"老师......在外面......请不要这样......"千御深知不能再反抗,只能费力的摇头躲避他,又不敢用力挣脱。
"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么,吹一口气就会变红。"霍宁却像起了兴致一样,反复刺激他耳后敏感的地方,"上一次满足我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倒是说说看。"
"我......不记得了......"千御无处躲避,只能低下头缩起身子。
"真的不记得了?"霍宁说着,用手指在他胸前狠狠掐了一下。
千御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你......出国之前......"
"在什么地方?"
"......你家......"
"距离现在有多久了?"
"半年......不......快一年了......"
"那你说,是不是到了回忆过去,加深记忆的时间了?就算你的脑子记住了,身体也会忘记吧?"
"是......"
"那现在你该做什么?"霍宁冷冷的问,单手勾开他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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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千御咬咬牙,转过身去,抬起手臂支撑住门,微微弯下身子。
腰立刻被一双大手环住,耳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皮带被解开,他闭上眼睛,只觉得下身一阵发冷,裤子已经滑落到地上。
"今天没有润滑的东西,为了不受伤,你还是配合一点好。"霍宁说着,一个用力的挺进。
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折磨。千御紧紧咬着嘴唇,握住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霍宁根本不是不生气......只是想忍耐......可是......
千御大口大口的吸着气,默默等待背后的人结束,从头到尾霍宁都没有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颤抖的身体,机械一般的来回动。
再忍一下就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再疼的时候......不是也挺过来了吗......
动作的幅度似乎减弱了,霍宁低头凑到他耳边。
"今天的事,是要让你记住......"
身后突然一阵剧痛,千御叫出声来。
"听着没有?"霍宁再次停下,深深的埋在千御的身体里,好象在宣告着自己的控制权。
"听......听着......"千御几乎怀疑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眼前一阵阵的晕眩。
"你是属于我的......就算走的再远......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所有物......"
男人低沉而冷酷的声音,随着越来越深的侵犯,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冰凉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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