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嫁情乱————jammy
jammy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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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内阴暗潮湿,一进入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进到牢里还可以看见角落里堆放有白骨。这杜济竟敢私造囚牢,滥用私刑,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毁在他手中,光是这点便可判他死罪!
一直走到大牢最深出,才看见萧长江颓然坐在稻草堆上,丝发散乱,头上还挂这几根稻草。永秋命人打开了牢门。
"怎么会是你?"萧长江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
"李渚让我来救你的,你跟不跟我走?"
"我大哥?怎么可能......"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付杜济,可是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去帮李渚?"
"我当然去!"现在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萧长江自然有分寸。很快的跟着永秋的步伐,踏出牢里。
走到杜府门口,还有为他备好的马。一路看来,似乎是永秋一个人把杜家上下都制服了,看不出来他其实也不只是无能做不来事情的大少爷,萧长江不否认自己从杜家出来的那一刻确实有些佩服那个走在他前面背影看起来有些瘦瘦小小的永秋,就算他是仇家的儿子。
永秋和萧长江,身后还跟着浩荡的军队,在林子入口出,永秋命令萧长江带着部队包围林子先不要出现,他单身一人先入林打探情况,他们到时见机行事。已经稍稍放下前嫌的萧长江没有异议的按永秋的话去做了。
永秋回到原来混战的林子,此时混战已基本平息,楚天阔、柳残月、杨晓风不敌对手,脖子上都被几个黑衣人架着大刀,而楚天阔带去的士兵也牺牲得差不多了。杜济在狂妄的笑着,李渚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
"柳家小少爷?你不是逃了吗?怎么还敢回来?"
"我是回了将军府,只是发现解药还没到手便又折了回来。"
闻言杜济伸手进楚天阔怀里摸出个小瓷瓶丢给永秋。
"拿了快滚!让楚天傲醒了就上京,不然这三人必死无疑。"
"这解药谁知是真是假,你先试试我方能相信。"
"小子,算你狠。那确实不是解药是毒药,真正的解药在这呢。"杜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
"你这人本就没有信用,你先服下一粒我便相信你。"
"好小子,我欣赏你。"z
杜济很快的打开瓶塞,吞了一颗,便将瓶子又丢给永秋。永秋接过瓶子,将两瓶接药都收了起来。
"既然解药已经到手,留着你便也没用了。"永秋的语气变得阴险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y
"你放心!我没忘。我先要好心提醒你最好自己乖乖投降。你以为镇边将军的位置是想做就能让你做上去的吗?就凭你的野心就算楚将军西去,皇上绝不会把将军之位交给你。谁不知道镇边将军掌握着朝廷三分之一的军权,不是皇上信得过的人皇上怎么可能让他坐上这个位置?更何况朝野上下人才济济,你杜济怕是边都沾不上。让我猜猜你想夺这个位置,其实是为了更大的野心吧?"
"哈哈哈哈,聪明,看来你今天不用踏出这片林子了。"
闻言周围的黑衣人就要围攻上来。z
"且慢!容我再多嘴几句。你以为现在楚将军坐上这个大将军的位置,皇上就完全相信他吗?你大约不知道将军府里有多少皇上的眼线,有什么动静那些眼线会不清楚?你以为天高皇帝远,皇上察觉不出你的野心,那是不可能的,你敢杀了楚将军,第二个死的便是你!"
"危言耸听!纯粹危言耸听!"杜济脸色变得难看了。
"让我再告诉你吧,你们不是想杀寒秋吗?不是让她做压寨夫人吗?你们知道寒秋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z
"你以为寒秋这多年不嫁真是寒秋看不上其它人吗?告诉你吧,寒秋和当今皇上相爱多年,可以碍于寒秋平民的身份,宫里不愿意让皇上娶她,皇上无奈终于想出了一个好法子,让寒秋假借嫁到将军府的名义,然后掉包身份,实际成为镇边将军的义妹,这样皇上迎娶寒秋便能够更加名正言顺,还能拉拢镇边将军,宫里自然不会有反对的声音了。如今你们敢动寒秋便是动了皇上的人?你们动得起吗?还有将军府的人怎么都算是为了皇上效力,要是将军府的人有什么闪失,皇上一定会大力追查。别忘了皇上在将军府还有那么多眼线,你的丑事能蛮得了多久?对了,再顺便一提,你全家已经被我带兵包围准备送交官府处置,你已经没有活路了!"
"你!你!真不亏是柳三贵的儿子!一样的阴险狡猾。"杜济一句话让永秋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大哥!快杀了这小子!当年你一家就是被这小子的爹害死的!如今他又来害我一家,我们合作杀了这小子!"杜济知道自己已经四面楚歌,便向李渚求救。杜济的每句话都像利剑刺进永秋的心中。
李渚举起手中的长剑,看似要对着永秋刺去,可是突然他剑峰一转,毫不留情的对准了杜济的心口狠狠的刺了下去。杜济瞪大双眼,不一会就倒地气绝身亡。李渚对他的尸体根本没有多看一眼,而一群黑衣人虽然见杜济已死,但曾誓死效忠的他们都向李渚冲来,此时埋伏在周围的士兵都冲了出来。又是一片混战。
这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完全不像杜济一样好对付,这也是李渚一直不敢对杜济轻举妄动的原因。
经过一场猛烈的撕杀,林子里已是一片血海,黑衣人已半数死伤。无力再交战的已经逃跑或者投降,只有两个高手模样的还不断打斗。
"两位好汉,杜济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必为他赴死效命呢?"李渚在与其中一人交战时劝说着。
"杜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兄弟已立誓为了他而死!"
"两位的武功在武林也称得上独步天下的高手,这是何苦?"
"今日你既然杀了杜公子,不是你死便是我们亡!"
楚天阔、柳残月和杨晓风当初就是败在了这兄弟俩手上,如今加上永秋三人,四人连手对付兄弟中的弟弟。而哥哥正与李渚交战。
李渚虽也不弱,可是单独对付那个哥哥仍然有些处于下风。永秋见状,还是忍不住加入两人的交战和李渚一起对付那个哥哥。
李渚和永秋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每招每式完美的相辅相成,变幻莫测,最后分别攻向黑衣人腹部和心口,黑衣人一时未辩清两支剑的方向就已被利剑刺中,气绝身亡。
弟弟见哥哥也已西去,自己便也吞剑而亡。兄弟俩一死,大战才算结束。
此时太阳已逐渐西沉,血红的晚霞让本就充斥着血腥的大地更加艳红。
李渚看向萧长江,眼神示意他们该离开了。萧长江看出大哥的意思,有默契的一前一后的向密林深处走去。
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李渚的永秋开着他要离开,满心的疑问和想法激得他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李渚!不要走。"z
李渚回过头来,对他疲惫的笑笑。
"回去吧,我还不敢让寒秋做我的压寨夫人。明天我就会派人把人送回去。"
"我刚才的话都是乱说的!"y
"我知道,可是镇边大将军的未婚妻我不敢高攀。"
"你喜欢寒秋?"
"喜欢。"b
沉默许久,永秋说不出一句话,李渚转身又要离开。
"那我呢?"永秋见他要走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我不喜欢男人。"李渚没有停下脚步,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果然是大骗子!"眼泪又不听话的跑了出来,永秋觉得没有必要再追着他,追着他有什么用呢?难道想听他说喜欢自己吗?自己是他仇家的儿子,又是男人,还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没用的男人。就算他曾经喜欢过他也会后悔吧。
永秋咬着自己的唇,不让哭声泄露出来,飞快的转身跑向了反向的密林深处。
"长江......你自己先回去吧。"在永秋跑开后,李渚终于还是舍不得的停下了脚步,对萧长江说了句之后,便朝那个还没完全消失的背影追去。
萧长江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向着回盘龙寨的路走着。

"永秋!"李渚抓住里永秋的手腕,才发现永秋满脸泪水,一下揪痛了他的心
"不要看!"永秋用袖子猛擦自己的脸,让他本来没有血色的脸多了一道道红痕。
"够了!不要再擦了,哭也没有不好的。"
可是永秋还是没有停下他自虐般的擦脸动作。
"叫你不要擦的!"李渚再也受不了的扳开他的双臂,把他压在一个树上就吻住了他。
一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永秋,还有些细微的反抗,当吻变得越来越热情,永秋也主动地将双臂绕上了李渚的肩膀。许久,两人才终于分开。
"我喝醉那晚,都是我不好,我醒来以后到处找你,但你已经不见了,你伤得重不重?"
想不到李渚居然还记得那晚的事情,永秋的脸一下就红透了,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不想说就算了。"李渚也觉得这种问题太唐突。
"痛......很痛......"永秋的声音小到连他自己也觉得听不见,可是居然还是传入了李渚的耳朵。
"现在说对不起不知道晚不晚?"g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爹......以前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所以让你反而觉得愧疚了?"
"......"
永秋没有回答,但李渚已经可以知道答案了。
"其实没有必要,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现在很好。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拿回来了,所以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你、你是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是吗?"
"不!有的,还有的!"
"我累了,不想再继续......"
"为什么?!李渚,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已经想好了。什么东西都不重要,我喜欢盘龙寨,我喜欢有你的地方,没有你,我哪里也呆不下去。"永秋豁了出去大胆的告白着。
"不要说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李家上百条人命里,只剩下我一个儿子了,我不能让李家真的断子绝孙。"
闻言,永秋脸色大变,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我承认我是爱上了你,可是我爱不起你。爱上你我已经是一个罪人了,我不能再让罪再深下去,对不起。我下个月初便与亦晴姑娘完婚。"
李渚还在说着,永秋只感到眼睛里又是一片模糊,咸涩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唇上。心如刀绞一般疼痛不已,疼得让他不愿再思考任何问题。眼前的永秋让李渚心疼,他想上去拥抱他,想为他拭去那满面的泪痕。然而在爱情与忠孝之间,李渚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你回去吧,寒秋明天一定归还。"丢下这一句话的李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永秋还一直站着,一直站着......



永秋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楚家将军府的,他只知道自己走了几日才到捍阳城就因疲劳过度而昏迷不醒了。寒秋果然在第二日就被安全送回了将军府。一出闹剧似乎真的落下了帷幕。
而永秋自从回到将军府就昏睡了将近三日,楚天傲因为永秋带回来的解药,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只是还很需要人的照顾。因此这三日里将军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
在永秋被带回将军府的第四日,永秋才终于睁开了眼。除了寒秋在照顾仍得卧床休息的楚天傲外,所有人都齐集在永秋的房里。
"永秋,你醒了!"
"永秋,我们都很担心你啊!"
"永秋......"一群人围着永秋关切的不停问候着他,然而他的目光早已失焦,一脸茫然没有任何反应。楚天阔焦急的排开众人,坐到了永秋的床边,将永秋扶了起来。
"永秋你怎么了?说话呀!"楚天阔摇着他,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旁的柳残月也察觉到不对劲,便将手伸到永秋面前晃了几下,永秋失焦的双眸仍是茫然地看着某处。
"永秋!你怎么了嘛!说话啊,你不认得我们了?"杨晓风也急得跳脚。
"造孽啊!造孽啊!怎么这样,......"柳三贵在一旁念叨着,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门外大喊着:"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顿时楚家又一片混乱,直到把大夫请来众人才稍得安心。这下连寒秋也扶着楚天傲来到永秋的房里,等待着大夫的诊断。
大夫轻捏着永秋的手腕,为他把脉。许久,大夫才将永秋的手放回被中,走到众人面前。
"这位公子一切安好,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引起精神涣散。此乃心病,心病终须心药医,老夫只能开几付安神的药。能不能恢复,就要看这心结何时能解了。"大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柳三贵连忙不停地道谢,大夫又继续说道。
"病人需要清静,最好不要这么多人挤在这。这非常不利于病人的调养。"闻言,众人只好随大夫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退出屋子。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温暖的晨阳从门窗窜了进来,让室内一片明媚祥和。只是躺在床上的永秋睁着双眼一动不动,他的眼角忽而泛起一道晶莹的水光......
转眼,过了一个月。永秋的情况仍不见起色,而楚天傲已完全病愈了。一个月前的事仿如一场梦般,被时间吹散了,不留一点痕迹。只是在永秋失神的双眸中还能找到梦的影子。永秋的心似乎在梦消失的那一刻,就随着梦的主导者李渚离去了......因此,楚家上下还是蒙着一层深重的阴影。于是寒秋和楚天傲决定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为永秋也为楚家冲冲喜。
成婚的前夜,寒秋悄然来到永秋的屋子,坐到了永秋躺着熟睡的床边。寒秋以手抚着他的头,不知不觉间她已满面泪花。她哽咽着说:"永秋......姐姐不能为你做什么,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把它给你......"说着,寒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雕成蝴蝶的碧玉,戴在了永秋的脖子上。这玉是李渚在将她送到捍阳城时交给她的,他希望她在没有任何人的时候再交给永秋,并且不能告诉永秋这玉的来历。她没有问他的用意,可是她也能看出他的心意。
她并不认为两个男人之间能有真正的爱情,她不愿意让自己最亲的弟弟失足走错路,但更不愿意看着他变成眼前这样失了心魂。到底怎样做才是最好的抉择?她都知道他从小就因为爹娘的逼迫,被迫过着女孩般的生活。这对本就该是男孩的他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只有她知道他是多么渴望男孩该有的生活。也只有她知道在盘龙寨的那些日子是李渚给了他自由、给了他希望......那时的永秋才是最快乐的!

翌日,当楚天傲牵着红绸把罩着红盖头的寒秋带到大堂上拜堂之时,楚家上下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喜庆,鞭炮放得震天响,来道贺的人脸上都盈满了喜悦的笑容。只有永秋的目光越来越暗淡,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拜天地。"喜娘拖着长长的尾音喊着。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喜娘此时以更有抑扬顿挫的声调高喊。
寒秋与楚天傲牵着红绸,互相交拜时,周围顿时一片欢腾。
"礼成。送入洞房!......"
"不!......我不许!不许!......"此时永秋发疯一般的大叫起来,他还冲出人群要破坏婚礼。楚天阔及时把他一把抱在坏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失控的永秋拉到楚家后院。
"不!不!不!你不可以成亲的,......我们没错啊!为什么?为什么?"永秋不停的大喊,不停地挣扎。
"永秋,你不要这样!"楚天阔用双臂用力的圈着怀中的人,试图想让他安静下来,可是没有一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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