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清小时侯也是个馋鬼呢!"我打趣道。
"西北的羊肉好吃极了,後来回到南方老家,我再没吃过那麽香的养肉──不过,你煮的羊肉粥很有西北风味。"
"那容易,我常给你煮,我最会挑羊肉了,别忘了我外公是干什麽的!"我得意地说。
"你外公是厨师又不代表你也是。"清甩给我一个大白眼。
"清,你对西北的感情很深啊!"过了一会,我说。
"是呀,我是在西北出生的嘛。而且......那个时候的我,是完整的......"後面一句话,清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
我心疼地搂住他,"在我心目中,你现在也是完整的。"
"谢谢你,大海,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你不嫌弃我就够了。"清在我耳边轻声说。
猛地收住步子,我把清揽在怀里,对著那微微开启的唇就吻了上去,清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惊恐地张大眸子,只来得及呜咽了一声,唇就被我封地死死的。他挣扎了一下,感染了我不顾一切地神情,他闭上了眼睛。人流在我们的身边匆匆涌过,但在那一刻,我们什麽也感觉不到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开学前,岳孟清的病终於好了。春天是这个古老的城市最美丽的季节,刚刚从家里返回学校的同学们变著法儿的出去玩,顺应潮流,广播站也决定周末的时候集体去郊游兼写生。
"清,和我一起去吧,他们都要带家属呢!"我软磨硬泡地说。岳孟清对这样的活动总是退避三舍。
"大海,我不是不想去,你知道的......"清把手里的速写簿放在推上,钢笔无意识地把纸划得乱七八糟。
"我们只是去风雨口写生和野炊而已,不爬山的,要走的路也很少,你一定可以的!"我说。"风雨口的风景很好,空气又清新,你的病刚好,正好去散散心。"
"听说河床上都是小石子,走起来很费劲的。"岳孟清说。
"那有什麽!你走学校的碎石小径还不是没问题,窜的比兔子还快。"我挤著眼睛说,又想起了我们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也是哦!"清偏著脑袋想了一下,豪气顿生,"好!我去!"
明明是广播站组织的活动,锺灵灵偏偏也插了一腿,还从家里拿来了专业的野营烧烤炉,因为她家是本市的,锅碗瓢盆和调料也都由她包了。柔弱的肩膀背著大包小包,叮叮当当。
广播站的男生岂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可惜大家不是带著女朋友就是正在追求的女孩子,心有余而胆不足。我背了个双肩包,里面装著相机和速写簿,以及不同硬度的铅笔。清更是轻装上阵,只背了军绿色的画夹子。
我和清并肩走在队伍後面,看青山翠柏,流水潺潺,吸著沁人心肺的山风,沈醉不已。两旁崇山峻岭,山木郁郁葱葱,山脚下开满了五彩缤纷的野花,煞是好看。
河床上的乱石完全不同於学校的碎石小径,岳孟清走得有些吃力,大颗大颗的汗珠滴了下来,他的兴致却很好,奋力地迈动双腿跟著前面的队伍。
我和清相互扶持著往前走,锺灵灵摘了一大把野花,站在路边不动了。
我故意不看她,扶著清从她的身边走过。
"金大海!"被甩在後面的锺灵灵气冲冲地大叫道,前面的同学纷纷回头张望。
"干吗?"我紧张地说,没有看她却在看身旁的清,上帝保佑,可别叫清再想歪了啊,不是我要招惹她的。
"你就不能帮我背点吗?快要累死我拉!"锺灵灵委屈地说,大眼睛不停地眨著,好象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来帮你吧。"清淡淡地说著,就要接锺灵灵递过来的烤炉。
"我来我来!"我忙抢在清前面接过了烤炉,自己背上。崎岖不平的石路已经给清的腿造成很大的压力了,要是再负重,弄不好他的腿又要受伤。他的身体可是刚恢复不多久,再不能受到伤害了。
锺灵灵高兴了,索性和我们同行。清毕竟是穿著假肢,体力渐渐开始不支,锺灵灵却捧著野花一身轻松地在乱石上蹦来跳去。我尽量迁就著清的速度,锺灵灵跳上了一块高高突起的大石上,高声喊道:"金大海你也太不行了,才多背了个烤炉就被大部队拉下这麽远!"
我被她一激,顿时不服气起来,"谁说我不行,我就行给你看!"说著我松开了清的手,托了托肩上的物件,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後背的东西相互碰撞,叮叮直响。
锺灵灵兴奋地大叫一声,跟在我後面也一路小跑,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他们已经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整理炊具准备野餐了。
"金大海,把烤炉拿来,肉串已经快穿好了!"吕凯大声说。
"金大海你也别闲著,去拾点树枝,我要引火给你们煮野菌汤!"广播站一把手於丽吩咐道。
"金大海听说你手艺好,一会回来给大家做香肠炒饭啊,我今天特地带了材料来。"
到了干活的时候,我一下子成了大红人。
一一按他们的吩咐办好了事,其他同学已经围在一起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根鸡翅在烤炉上烤著,下面还有不计其数的肉串。
"咦?清呢?"我这才发现清没在我们中间。
糟了!他一定是被拉在後面了!我扔下刚接到手的鸡翅,撒腿往回跑去。
没跑多久,我看到清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支著画板画速写。我舒了口气,跑了过去。
"清......"我小声说,心里虚虚的。
"大海你来了啊,我看这里风景不错,就坐下来画一会。"清若无其事地说。
"快开饭了,就在前面不远处,我扶你过去吧!"我说。
清收好画具,双手撑著石面站了起来,我忙过去扶住他,他却轻轻推开了我,"我自己可以走的......"话没说完,他猛地向旁边歪了一下,差点栽倒。我立刻抱住了他,等他站稳了,我才发现,他的脸上蹭得一片青紫,显然刚才曾经摔倒过......
"清,你摔倒了?怎麽样,没事吧!"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又拉开他的裤管就要检查。
"没事了,刚才假肢有点歪,已经整理好了,我们走吧!"清自顾摇晃著向前走去,我心中一痛,赶紧扶住了他。这一次,他没有提出异议。
回到家我才发现,清的残肢又出血了,估计是跌倒时擦伤造成的。好在只是表皮破损,我帮他涂了药之後,就把他抱到床上休息。
"清,今天都是我不好。"我给他热了一杯牛奶,愧疚地说。为了在锺灵灵面前逞一时之强,我竟然把清一个人丢在了後面,害他摔倒,真是无论无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清小口地啜著牛奶,杯中的热气升腾上来,迷蒙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眼神。"没什麽啊,是我拖累了你。不然你会玩得更开心,也不会被他们笑话了。"清静静地说,却吓得我几乎跳了起来。
"不是的,清,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只在乎你的感受!其他都不重要!"
"大海,你不能为了我脱离了真正属於你的圈子啊!"清放下杯子,看著我,眼中是平静无波的,"你健康而充满活力,走到哪里都是那麽受欢迎,看著你神采飞扬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呢!"
"真的吗?"我傻呼呼地问,判断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清点头,"大海,你是我的骄傲。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吧,只要你心里装著我,我就满足了。"
"我的心里还装得下第二个人麽?"我低声说,拥著清倒在了床上,"今天累坏了吧,早点睡。"我说。
清地抱住了我,右腿的半截小腿紧紧地勾著我的腰,好象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了一样。他那圆突突的残肢蹭得我腰部一阵麻痒。知道清今天太累了,我克制著自己的欲望,轻轻地拍打著他的後背,清很快象个孩子一样睡著了。
我们班教室里,一帮大男孩全副武装,手拿凿子矬子叮叮当当的刻石头,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锺灵灵仿佛从天而降班出现在碎石横飞的教室中。
男孩子们一齐看著我,哄笑起来。我忙放下手里的凿子,摘下口罩和手套,跑了过去,"你怎麽进来了?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出去说。"
锺灵灵递给我一个文件夹,"这是我写给广播站的稿子,交给你。"
"哟,没想到美女还是个文学女青年呢!"我忍不住调侃道。
锺灵灵白了我一眼,"谁规定美女就不能是文学女青年?现在还流行美女作家呢!"
"於丽不是你们宿舍的吗?怎麽送我这来了?"我说。
"於丽说审稿是你的工作啊!"锺灵灵说。
"什麽工作都交给我,她是老大就拽啊......"我抱怨说,下课铃响了。
我们班里的人陆续走出来,有的对著锺灵灵吹起了口哨,我不由自主地把锺灵灵护在身後对著那帮坏小子瞪起了眼睛。
"哈!金大海护媳妇拉!"吕凯笑著说。
锺灵灵毫不示弱,从我肩膀後面伸出头说,"大海护著我怎麽拉!你们管的著吗?"
没想到系花居然还是个豪放女,吕凯反而红了脸,讪讪地走开了。
我干笑了一下,"哪个......灵灵,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作业还没做完呢!"
"我去陪你吧,我一直对雕塑也有兴趣呢,可是女生不太适合学。"锺灵灵边说边进了教室。
"咳咳!"我干笑著说,"我们班都是男生,你进来不太方便吧!"
"那有什麽,你们又不是没穿衣服。学生会还都是女生呢,也没见你少去。"
我被噎得没话说,只好给她拿出一副全新的口罩,"戴上吧,吸入粉尘的话对身体很不好的。"
锺灵灵乖乖地戴上了口罩,瘦小的脸蛋被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楚楚动人。
有一位超级美女在场,男孩们干活都格外卖力,而我知道锺灵灵真正注意的只有我一个。虽然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雕塑上,我还是能感觉到同学们的嫉妒又羡慕的眼神,我隐藏在口罩里面的脸上早已乐开了花。
锺灵灵一直陪我到下午放学,在走廊里,她摘下了口罩,扑扑地拍打著衣服上的粉尘,"这雕塑真不是人学的。"她说,"我头发里都全是碎石子了!"
"这回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吧!"我调侃著说。
"是不容易,你们都不容易。"锺灵灵说著,突然回头对正陆续往外走的那帮小子说,"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全班吃饭,谁都不许走啊!"
"哇塞!美女请客,当然没人会走了!"他们大声说著,走廊里充满了笑闹声和口哨声。
"我先去洗澡换衣服,你们去美院酒家等我,二十分锺就到!"锺灵灵说完就跑了。
星期天,我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下身火辣辣地痛,我皱皱眉头,低声咒骂著去了趟洗手间。蹦回床上,我打算在睡个回笼觉,突然看到旁边睡容安详的清,忍不住一个浅吻印了上去。
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例行的爱抚功课做完以後,清突然把我压到了身下,我正要反抗,清开始轻柔地抚摩我早已欲火喷张的坚挺。一阵阵麻酥的感觉象电流般涌遍全身,我浑身瘫软,根本动弹不得。就在我欲仙欲死的时候,清突然衔住了我的分身,我震动了一下,他开始用舌尖轻轻地在那上面打圈,我粗重地喘息著,觉得自己的灵魂飞上了天堂。
他示意我翻转过身体,他用修长的手指蘸了我自己喷射出来的精液,轻轻深入我的後穴。"大海,想刺激一下吗?"他颤声说。
我觉得十分兴奋,从来还没试过被别人侵入,尤其对象是我最爱的清。我不住地哼著,点了点头。清的手上逐渐用力,我感觉到後穴被扩充开来,我大声喘息,已经按捺不住欲火了。
清用力撑著身子坐起来,爬到我的身上,他用右膝和左手支撑身体,右手抓过他的分身,慢慢地送进我的後穴。
疼!我一声惊呼,清的动作停了下来,"大海,很疼吗?要我出来吗?"他轻声说。
几秒锺後,最初的疼痛过去了,後穴感到温暖而充实,火热的感觉漫布可全身。我舒服地呻吟起来。清受到了鼓舞,继续把火热深入进我的深处,他的动作十分的温柔,虽然还是能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但比起周身涌过的未体验过的快感,已经算不了什麽了。
清渐渐体力不支,趴在了我的身上,慢慢取出了分身,我抱住他,用手帮他轻轻揉搓,过了一会,温热的液体流到了我的手上,清的呼吸缓慢而绵长,全身放松了下来。
我们都没有力气再去洗澡,和著汗液和精液,我们紧紧地抱拥在一起,睡了过去。
回想起昨夜的一切,我顿时睡意全无。把清宝贝的搂在怀里,我轻轻地沿著他棱角分明的脸旁抚摸著。昨夜的清是那麽的温柔,他是在宠著我,用他的一切力量宠著我。想比之下,我对他实在是太粗野了。幸福的感觉弥漫了整个胸腔,阳光照在清漂亮的脸上,我忍不住又吻了上去,暖暖的。
和清一起吃了早餐以後,我抱他去洗了澡。清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身子虚软得就象刚出生的小绵羊。我又把他抱回床上,和他相拥著躺在一起。外面的阳光非常的好,暖暖的晒在身上。我也情不自禁的懒洋洋起来。揉著清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头发,吸著他颈间洗发露的幽香,我几乎又要把持不住自己了。清把他的四肢一齐盘在我的身上,双手的力气很大,残缺的下肢虽然软绵绵的,却也能感觉到他用了全部的力量。他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还拼命地向里钻,象个撒娇的孩子。"傻瓜。"我笑著说,"用这麽大劲干吗?难道我还会突然跑了?"
清不说话,用的力却更大了。一片云彩遮住了阳光,室内突然昏暗下来,我浑身一冷,忙用同样的力气抱住了他.
广播站"傍晚时光"的女主播童谣生了急性阑尾炎,去医院动手术了,至少要一个礼拜才能恢复工作。我是这个版块的男主播,寻找搭档立刻成了当务之急摆在了我的面前。
"於丽,你看谁能暂时替一下童谣,我们的节目不能不播啊。"我边整理稿子边说。
"临时你让我去哪里抓人,和你关系不错的女孩里有没有嗓音好的?"於丽说。
"我们全班十二个同学都是男的,你让我上哪找相熟的女生去?"我哭笑不得的说。上雕塑系最大的悲哀就在於此。
"喝,你金大海要是都没有想熟的女生,美院别的男孩就都得打光棍了。你们篮球队比赛,拉拉队的女生一半以上都是冲著你去的。"
"是吗?我还有这样的魅力啊!"我摸著下巴说,心里不禁又飘飘然起来。
"连锺灵灵都对你情有独锺,你的魅力还不大吗?"於丽随口说道,突然大发现似的叫起来,"锺灵灵就可以啊,嗓音没的说,也不怯场。行,我找她去。看在同舍的份上她也得帮我这个忙。"於丽说罢,抬屁股就走了。
我重重地呼了口气,又是锺灵灵,真不知她算是我的麻烦还是荣耀了。
"灵灵,你先熟悉一下稿子,不懂的问金大海,下午五点准时来直播。全靠你了!"於丽不知什麽时候又回来了,身旁站著一身长裙长发飘飘的锺灵灵。
"行,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和大海对一遍稿子,保证误不了下午直播。"锺灵灵从捧著的文件夹中抬起头来,对於丽嫣然一笑。
锺灵灵果然是聪明的,第一次播音就和我配合的天衣无缝。"真是天生一对。"直播结束後,於丽笑著说。
"别乱说话哦!"我一本正经地说,正在盈盈轻笑的锺灵灵一下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