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那野博尔
那野博尔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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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咚地一脚踢开门,正站在画架前画结构素描的瘦削男孩回过头来,正是岳孟清。
我的清......
我轻轻地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声说:"你让我担心死了......"
岳孟清转过身,继续画他的画。我搂住他的肩膀,不住地叫著他的名字。
他还是无动於衷,我知道他在生气,忙向他解释我和锺灵灵之间什麽事也没有,他看到的一切都是误会。
"清,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喜欢的。"我在他耳边低声说,并且往他的领口里吹著气。
清没有躲闪,我就知道没什麽大事了,转变战略,我向他诉起了苦,告诉他这几个小时看不到他我有多担心。"就这麽一会,我瘦了一大圈!"我委屈地说。
岳孟清扑哧一声笑了,把铅笔放在一边,"我又没失踪,一直没离开教室,谁叫你到处乱找,也不知道打个电话。"
"我打了啊,你关机了,不肯听我的电话!"我更委屈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举到我面前,"没电了。"
趁他不备,我一把抱住了他,低头就把我的唇压在他的嘴唇上。他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任由我把舌头深入了他的口腔深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著,虚软地倒在我的臂弯里。我的舌头继续长驱直入,在他的口腔内壁来来回回地舔舐著,岳孟清不受控制地呻吟起来,引起了我更大的情欲。
隔著厚厚的牛仔裤,我清楚的能感觉欲望硬挺起来,浑身象被火烧著了一样,连带著我这半天的焦急、思念、愧疚,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腾出一只手,拉开了裤子的拉链,我又在清的腰间摸索著,我解开了他的皮带,他的身体扭动挣扎著,但瘦弱的他又怎麽有我的力气大?尤其现在这个姿势,我抱住了他的腰,使他穿著假肢的腿完全无法著力。抱著他後退了两步,我靠在墙壁上,把那早已按捺不住的欲望插进了他身後的密穴!
"啊!"他大叫了一声,我抱起他两条腿的跟部,奋力地运动著,畅快的感觉象电流一样流遍了全身,到处都是酥酥麻麻的,让人消魂。
"大海,别、别在这里......"岳孟清语无伦次地说道,巨大的欲望和羞涩使他的脸色通红,眼睛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圈淡淡的湿痕。我的清流泪了麽?我心疼了,轻轻吻去那温湿,我下身的动作渐渐轻柔,慢慢把分身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白色的液体溅到我们的裤子上,岳孟清几乎站不稳,身子筛糠似的抖著,漂亮的脸红象是涂了胭脂。
我迅速拉好了裤子,又帮著清扣好了皮带。看著裤子上的白色脏污,我忙掏出纸巾擦拭著,清依然闭著眼睛,任由我帮他弄干净了裤子,他的双手扶著墙,抖得好象立刻就要倒下去似的。他站著画了一下午画,又承受了我如此猛烈的攻击,穿著假肢的双腿无论如何也撑不住身体了。我忙把他搂在怀里,让他把全部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我的手轻轻的抚摩著他的後背,慢慢地安抚著他。
"吱扭"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岳孟清的班主任仇江站在了门口。

"吱扭"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岳孟清的班主任仇江站在了门口。
"啊,仇老师......"我失声叫道。岳孟清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白,被我握著的手也凉得象冰一样。我慌忙要安慰他,他却猛地甩开了我的手。
"我看到教室灯还亮著,寻思谁还在用功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子。"仇江轻松地笑著说。
"嘿嘿,那是,岳孟清入学成绩那麽好,不就是因为他平时努力吗?"我陪著笑说道。
"金大海你也得加把劲,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要是让学弟给超过去了,我看你的脸往哪搁!"仇江背著手在教室溜达一会,转身对我说道。
"哈哈,仇老师放心,您还不知道我吗?整个儿一精英!"我厚著脸皮说道。
"你就跟我贫吧......"仇江点了点头,"听说你们现在合租一间房子?"
"是呀是呀,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区。"我小心翼翼地说,不知道仇江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仇江慢慢踱到我的面前,盯著我的脸说道:"金大海,你要是敢欺负我的弟子,看我拿你是问!"
"啊!不会不会!"我忙说,暗暗松了一口气,"岳孟清是您最得意的弟子,我欺负谁也不敢欺负他!"
仇江笑了,"知道就好,天不早了,你们还没吃呢吧,赶紧去吃饭吧,我也下班回家了。"
"好的好的,仇老师慢走。"我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仇江,才想到刚才岳孟清一句话也没有说。回过头去看他,我的清正脸色惨白地扶著墙,慢慢地软倒下去。
"清,醒醒,喝杯牛奶再睡好吗?"守在床边,我一手端著牛奶杯子一手托著岳孟清的头说。回到家里,清就发起了高烧,我扶他去楼下的诊所挂了两瓶点滴後,他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任由我背著回到了家里,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我把杯子凑在清的唇边,让牛奶一点一点的渗入那苍白干裂的唇中,谁知道清竟然猛烈地咳了起来,我忙把牛奶拿开,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著。
清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垂著头把脸埋在我的臂弯里,长长的睫毛静静地合著,呼吸渐渐平稳。我把他的头放在枕头上,给他盖严被子。刚才在诊所,医生担心他会转化成肺炎,建议住院观察,他怎麽也不肯。我知道他是不想被人看到他的假肢,看到他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只得把他带回家来照顾。医生说要随时注意他的情况,万一夜里再发烧,要立刻送医院。我钻进被窝抱著他干燥的身体,心里暗暗内疚著,清病成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我不该和锺灵灵走得那麽近,让清误会。他发泄般地站著画了半天的画,对他穿著假肢的腿已经是很大的压力了,又被我半强迫著在教室激情了一番,他的精神和身体本来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又被仇江一吓,才爆发了这场高烧。
"对不起清,我以後会好好的照顾你,不再让你受任何的伤害了。"我小声在他耳边说著,顺便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清毫无知觉的昏睡著,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心里默默祈祷著,我最爱的宝贝,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到了後半夜,我还是忍不住睡著了,所幸清并没有再发烧,天亮的时候,我醒了过来,清已经睁著他黑黑的眼睛在看我了。
"清,你怎麽样了,有没有好点?"我一骨碌爬起来,关切地说。
"没事了......对不起大海,让你担心了。"清哑著嗓子小声说。
"想吃什麽?我弄早餐给你吃。白粥小菜好吗?"我说。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锺,双手撑著身子有点费力地坐了起来,"不了,我还要上课呢。快迟到了。"
"什麽?你这个样子还要上课?"我惊叫道,他的病还没好,几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快考试了,这几节课很关键的......"清虚弱地说。
"不行,大不了挂掉,你的身体要紧。"我坐在床边,把他抱在怀里说。
岳孟清笑了,"我没事的,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有点没劲,听两节课不要紧的。"说著他从我的怀里挣出来,穿好了上衣,又用绷带缠好双腿的残肢,然後拿过床边的假肢。穿好假肢需要几十分锺的时间,我趁机到厨房给他热了一杯牛奶,两片面包,又煮了个白水蛋。
"清,吃了早餐我陪你去上课。"我端著托盘回到卧室里。
他已经穿好的假肢,正扶著墙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挪。
"清,你怎麽样,能走吗?"我忙把托盘放下,跑过去扶住了他。
他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有点费劲......大海,你扶我早点去教室好吗?我不想让同学看到我这个样子......"
他的嘴角虽然扬著,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痛楚,而这都是我弄的!我的心大痛,又不忍拒绝他,只好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临阵磨枪地用起功来,平时成绩不错的我也不敢再疯玩,走到哪里手里都捧著复习资料,有机会就埋都苦读一阵子。岳孟清的压力比我还要大,他是新生,第一次期末考试,而他的入学成绩又是极好的,这会更是一点也不敢松懈。
专业课陆续开始结课,文化课又重,清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好起来,每到晚上他都会发低烧,我陪他的到诊所去打点滴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各抱著一本书拼命的背。他要考政治、哲学、大学语文和英语,我稍好一点,只需要考美术史和英语。背了一会复习提纲,我抬起头来,看见清半靠在枕头上,穿著假肢的双腿支起来,上面盖著被子。他的左手插著输液的针管,书放在膝盖上,右手还在不停地勾画著重点。
"清,不要太辛苦了,大学考试没那麽难的,你平时基础又好。躺在来休息一下吧。"我帮他掖掖被子,心疼地说。
"不要紧,反正闲著也是闲著。"清抬头对我一笑,又把目光落在书本上。短短的几天时间,他愈发的消瘦了,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我揉了揉他略微有些长的黑发,叹了口气,继续背我的美术史。
两瓶药水都输完了,护士拔掉清手上的针,看著他手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孔,我的心抽痛起来,不住地嘱咐护士不要弄疼了他。那小护士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毫不掩饰地对我不信任她的技术,表示出不满,没空搭理她,我把清的大衣给清披上,系好扣子,背起了他。
清因为发烧,两腿的残肢都有些发炎,本来已经不适合再用假肢,可是他坚持不坐轮椅,又不肯让我抱,晚上出来输液我只好背著他。白天上学我就搀扶著他走,有同学问他就说是不小心扭伤了脚。
回到家里,我立刻把他揽到怀里横抱起来,轻轻的把他放到床上,解开了他的假肢。残端渗出的血把纱布都染红了,我连忙端了一盆温热的清水出来。我把他的右小腿捧在手里,用毛巾沾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破口的皮肤都有些溃烂了,虽然我一再小心,还是不小心弄痛了他,他立刻不由自主地把腿从我的手里抽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叠声地说著,愧疚极了。
清笑著摇了摇头,"没事的,大海,你不用太紧张了。"
我帮他在伤口上涂好药水,又把那残肢捧在手里轻轻地吹著,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等药水干了,我连忙把被子给他盖上,这才把他搂在怀里。
"清,都是我不好,才害你这麽难受。对不起......"我紧拥著他说。
他回抱著我,把头埋在我的怀里,黑硬的头发蹭得我下巴发痒,"不怪你的......大海,你知道麽?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小的时候我的残肢常常受伤,我妈妈和我外婆都没这样帮我上过药的......"他一边说,一边把头往我的怀里钻,我忙把他不抱得更紧。我的清!不管你以前受过多少的苦难,让我来慢慢的补偿给你,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清在我的怀里已经昏昏欲睡了。我把他放在床上,让他的头枕好枕头,把被子帮他盖好。他睡熟的样子就象一只吃饱了的小动物,完全是满足、放松而不设防的。我咽了下口水,想到我那要命的美术史,又拿过复习资料埋头苦读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翻动书页的声音惊动了清,他皱了皱眉毛,并没有睁开眼,含糊地哼道:"大海,睡一会一定要叫醒我......我还要看书呢......"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轻柔地说:"宝贝,安心睡吧......"
病中的清身体出乎我想象的虚弱,再加上残肢发炎,他几乎没办法自己走路。更糟糕的是,可能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清的食欲也几乎下降到厌食的程度,连每天早晚的牛奶也不肯喝了。我怕他把胃饿坏了,总是要连逼带哄,甚至拿不让他去上课来威胁,他才勉强地喝下去。每天早上,我们打车到学校,我再扶他去他们班的教室,把他安顿好了才去上我的课。他们班的同学都以为他是扭伤了脚,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也就都没太注意。
下课我就往岳孟清的教室跑,查看他的身体状况,问他需不需要上洗手间。为了减少麻烦,清在学校几乎不喝一滴水,看著他的嘴唇干裂,嗓音沙哑,我把纯净水买来送到他的手里,他也只是笑著说"不渴。"
心疼清的隐忍,但对他的倔强我也十分没辙,只有回到家里把他照顾得好一点,以期他能够早点恢复健康。
我往他们班跑的勤了,和他们班的不少同学都混得很熟,他们打趣著说我和清该不是同性恋吧,知道他们只是开玩笑,我巧舍如簧一一给他们回敬过去,还故意搂著清做一些亲昵的动作,引来男生的哄笑女生的尖叫,这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拼命掩饰只会欲盖弥彰。
去上英语课我路上我遇到了仇江,他让我下课後到办公室去找他。我猜想是关於我和清的事,仇江外表看来象个大孩子,其实却是十分有心的。他这次找我,不知道是吉是凶,我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课听得有点心不在焉,下课後我收拾东西就要去找仇江,锺灵灵从後面追了上来。
"金大海,最近你很忙啊,总是急匆匆的。"锺灵灵抱著书追在我的身後说。
"快考试了,谁都急匆匆的啊!"我一边说一边大步往前走,没有和她同行的意思。
"对了,听说你的同屋病了,你每天都在照顾他。"锺灵灵追著我几乎一路小跑。
我不理她,拐个弯出了教学楼,仇江的办公室在专业课楼那边。
"快考试了,你还要照顾病人,很辛苦的,不如我去帮你吧,我做饭很有一手的,今天晚上我做几个家乡菜给你们吃啊!"锺灵灵不屈不挠地说。
我停下步子,转身看著锺灵灵,堂堂的油画系系花,後面跟著的男生足足有一个排,听说连外系的教授都请她吃过饭,怎麽她就单单对我情有独锺了呢?我注视著那张绝美的脸,连身为同性恋的我都觉得心动,但是想到清上次的误会,几乎是他这次生病的导火索,我冷不丁的颤栗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这张漂亮的脸有点可怕了。
"我要去老师的办公室,你还有什麽事吗?"我冷冷地说。
锺灵灵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冷冷的瞟了我一眼,长长的秀发一甩,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心思想太多,我三步两步窜上楼梯,来到仇海的办公室。
"哟,大海来了,坐。"办公室只有仇海一个人,他大大咧咧地招呼著我,"渴了自己倒水啊,在我这别客气。"
我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不象平常那麽自然,有点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说,你小子和岳孟清是怎麽回事?"仇江突然瞪起眼睛,恶狠狠地说。
我一个激灵,几乎跳了起来,脑子嗡的一声全乱了,张著嘴说不出话来。
看著我突然变成了熊包,仇江突然恶作剧得逞般地大笑起来,"想不到你金大海平时那麽勇猛,这会被我一句话就吓成了这个样子!哈哈哈......"
"呃?"我愣得说不出话来。
"告诉你,小子,对我的弟子好一点,你要是对不起他,我跟你没完!"仇江换上他惯常的表情,一本正经又大大咧咧地说。
我的脑子有点短路,瞪著眼睛说不出话。
"你和岳孟清的事我早看出来了──哎,不过那天在教室你们的事我可什麽都没看到啊!"仇江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半,突然摇著手拼命地解释,让我不禁觉得有点好笑,紧张的情绪也消除了不少。
"大学了,谈恋爱的事学校都不管,到我这,你爱的是男是女我也不管,只要是真心的,我就支持!"仇江语出惊人,我刚有点明白的脑袋又开始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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