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幸福 ————歌尽桃花
歌尽桃花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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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穿得很整齐,还点了蜡烛,为小baby招魂呢。”她微笑着,但是我觉得她笑得比哭要难看。
“今天还有工作,我怕睡不着,就吃了几片安眠药,之后就在客厅睡着了。”
那几片安眠药弄昏了她,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你放心吧,”我亲她的额,“小bb知道你是疼他的,他一定知道。”她在我怀里默默流泪,一声不响。为什么我们都要折磨自己,为什么我们都得不到幸福。
我在医院的地上,抱着陈括一动不动,他拉不动我,就让我坐在那,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哭,冷硬的地板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我只知道我的心在搅动。

 

早上,陈括买来粥,让我和懿玉吃,我端着碗,喂她吃一口,我也吃一口,很快就吃完了,还让陈括看我们吃得多干净,他微笑地赞我们乖。他以前就认识懿玉,在我们合足房子的时候,我就介绍了他们认识,但是懿玉并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她问过我为什么不同陈括在一起,偏要跟着封士源,我笑着说,“我不告诉你,这是秘密。”被她追着打还逼供,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放弃。
她叫我打电话给她经理人,我死活也不要,我要她好好休息,不要工作,她说总要告诉人家她在哪里,不然人家会担心的。
我嘀咕着打过去,懿玉交代说在什么医院,身体没什么大碍什么的。不到一小时,她那个胖胖的经理便到了,一进来就姑奶奶地打叫,我骂他叫他小声点不要吵病人,他反而叫我不要拐了懿玉,妈的,我才不敢呢。。。
懿玉休息了一星期便又开始工作了,依旧容光焕发,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看见她在电视上解释说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贫血了,现在休息了就好了。我相信她的bb会在天国保护她。

 

玉:偶的小bb,呜呜~~~~~
歌:偶的乖孙儿,女儿表哭,妈妈疼你~~~~
玉:呜呜,你这后妈
歌:偶素亲妈~~~~~
玉:偶爸爸呢?
>~~<

 

 


那天同懿玉在酒楼喝早茶,订了个小小的包厢,公众人物嘛,总要一点掩饰的,反正记者都在周围,我们只要朋友,没做什么事情,让他们跟一下也好交差,但是吃东西的时候不好让他们观摩,所以,坐包厢比较好,虽然喝茶热闹才好玩,老有人盯着也很不好受嘛。
懿玉静静地抽着冷烟,她应该不会对我说什么,自己的事情,她不愿同其它人说,我在她困难的时候给予帮助,这并不代表我好干涉她的私事。
最近我的生活都是一片寂静,陈括一天也说不到多少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觉得我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家里偶尔会有几次笑声,他依旧夜半起床,我也在倾听他的动静,我老有一种感觉,我们会遇到不幸的事情,很快就会遇到。他白天都在干什么呢?我已经好久没跟他在白天外出,甚至可以说,我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忽略了他,我很惭愧。
早茶后,我送懿玉回公司,她亲了我一口,笑得好温柔,让我感觉她像要离开我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我的神经绷得好紧,慢慢地开着车离去,走在路上,却不知要去何方。打电话给陈括,他在同济大厦,我说我去找他,同他一起吃午饭。
我刚到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了,他示意我下车,“这里走几分钟的地方开了新的日式料理,我们去吃好吗?”
我立刻投入他的怀抱,他搂着我,街上的行人都注目我们,但是谁又会去哩他们呢?我们有我们的世界,只要对方开心,我们愿意做任何事。

 


这几天我都闲得很,跟陈括去上班,caf擗]好,同济大厦也好,我都陪在他身边,同济好象有点问题,我同他舅舅吃饭的时候,都看见他愁眉不展,其实他舅舅就是我舅舅,不过我甚少会出现在公事的场合,家人也很少见,可以说,除了家人,没有人知道高家有我这个孩子,对了,同济大厦姓高,我随母姓。我爸爸姓越,姐姐叫越丹薇,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同我说,“我叫丹薇,牡丹的丹,蔷薇的薇。”她已经少女,比我大十岁,长得很好看,我相信她妈妈一定也很好看,穿著淡红的裙子,真像一朵牡丹,也像蔷薇。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牡丹和蔷薇,长大后越发觉得她像。
爸爸常年不在家,小时侯对他的印象并不深,也不亲,生活里只有陈括,一段时间有妈妈,偶尔有姐姐,甚少有爸爸,见到舅舅的时间比他多。
舅舅对于我跟着陈括走来走去,很是惊讶,“怎么就愿意来同济了,不是为了逃所以去艺术学院吗?现在眼巴巴地做小跟班。”
我不睬他,他就是这样,爱开小辈的玩笑,其它也大不了我多少,也就十几年,老大了,又离了婚,没有一男半女的,也挺寂寞的。他最爱的两个姐姐都离开了,家里省他一个人,工作就成了老婆。
陈括帮我布菜,他含笑地看着我们,他希望我们可以长久地这样下去,高家都小孩都不快乐,我是最幸运的一个,依旧不幸福。
通过每天的观察,我知道了同济被人放了恶意的流言,当年陈括的外公,也就是我的外公,干了些不正当的行为,让人挖了出来。其实知道的人不少,但是没人敢说,问题并不大,只是现在都说是法制的社会,要花点时间摆平。我没问,陈括也没说是怎么一回事,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去了解什么,也没有考虑到原因,幕后黑手什么的,直到我出现在娱乐版的头条。
陈括和舅舅去开会,我在他办公室打电玩,现在的网络游戏越来越无聊,比不上以前的三国,现在的人都爱玩CS,我倒觉得那个会眼花。也真正的无聊,杀人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因为现实生活里没有,所以觉得很刺激吗?真是太闲了。
今天的报纸都还没有翻过,我随便看,没特别留意什么,看到自己的照片时,我都没会意到那个是我,我看到的是懿玉,她在车厢里倾身吻一个男人,她看起来主动却热情,那男的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享受着这个吻,我觉得他很熟悉,却是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才意识到那个是我,还以为有人跟我喜欢同一样的款式,没想到居然是自己。
《红星的新恋情》,刺眼的大标题,报道消息有大半个版面,我慢慢看,无非是说懿玉刚被拋弃,自杀未遂被我救了,还查到看病的医院,我的履历等等,写得比我自己还详细,连以前在大学外面同居的事情都被挖出来了,说什么不忘旧情,重修旧好。记得当日我并没有发现附近有异样,这人能照到这样的照片,看来是早有预谋的,而已把我俩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
我放下报纸,不想去理会,反正懿玉的公司会有办法解决,没人找到我,而已我也没必要同其它人解释什么。陈括一定会知道,只要暗中插手,事情很快便会结束。娱乐圈嘛,就是这么娱乐,看别人的笑话,自己也制造笑话。
自从那篇报道出来后,每天都有新花样,一会儿是以前的同学说我和懿玉怎样的恩爱,怎样的专情,毕业后懿玉大红大紫又怎样的负心,拋弃我转向富家大少,被遗弃了又重投我的怀抱,怎么怎么的朝秦暮楚,活想他亲眼所见的,我印象中,大学时跟这人没什么来往,他怎么比我清楚呢?一会儿是什么演艺圈的同时说她怎么的难相处,大脾气等等,闹得不可开交。也许是那个刘健做了些什么,懿玉堕胎的事情始终没被揭发,或许是不感揭发,反正这事也闹得满城风雨。懿玉一直都没表示,戏还在拍,只是没有出席活动,我们通过电话,认为还是先不要见面,免得有什么麻烦。
我都不明白,那些根本不知道事实的人,是怎么篡写出这么生动的文章,“人家靠这个吃饭,就像我们靠脑袋管理公司一样。”陈括这样告诉我,同济的事情像解决的,因为舅舅也开始闲着同我玩象棋,他本来就不爱商业,家里没人,才硬着头皮干的,顺便拐带陈括来卖命。我对此非常不满,“既然都没事,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来公司呢?”
舅舅好可怜地望着我,“因为你的老舅舅闷啊,你就当敬老来陪陪我嘛。你也不是没看到,人家陈括也还在工作啊,你不陪我也应该陪他。”
“是啊,就是因为你偷懒,陈括才要工作,他好就没回caf擗F,他本来就不爱做这个。”
舅舅伸出一个手指左右地摇,“陈括有的是能力,他小时候就很有天分嘛。”
是啊,陈括就家里最有能力的人,从小就没有同辈的人能出其右。我爱慕的望着他,他像感应到我的目光,在工作中抬头看我,我暖暖地一笑,他像光源,永远吸引着我的目光。
下班了,我就和陈括回家,舅舅有自己的家,我去过几次,小小的,与他的身份不符,但是很亲切,那里有他的爱情,他在小小的房子里捍卫他的爱情,虽然爱情里只有他一个人,守着自己的爱总比守别人的爱要容易,他不要那个人响应他,只要他不转移,他的世界就不会改变。高家,没有人能得到幸福。我躺在陈括怀里轻轻地说。
陈括紧紧地抱着我,“但是,你必须得到。”他坚定地说,“不管死去的人还是离开的人,都已经过去了,结束了,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选择,只有你,没有选择,一直到现在都在痛苦中,你一定要幸福。没有比你更需要幸福,知道吗?”
我在他怀里点头,如果这样是幸福,我愿意一辈子抓住,“陈括,我不会防开你的。”
他握着我的手,没有回答,他不会回答,因为,到最后,他也还是会放开我,我知道,他一定会放开我。他不让我痛苦,却使我最为痛苦。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舅舅就找上门了,他和陈括在外面说话,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下意识地,我知道发生了事情,连忙起身,没站定就想走出去,脚下一软整个人就摔倒了,陈括听见声响便冲近来,看我趴在地上起不来,立刻来抱我。我紧张地看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放心,没什么大事。”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他语气越淡就代表他心月不平静。
“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不要他瞒我。
他沉吟了一下,便叫舅舅近来,舅舅衣衫不太整齐,连衬衫都露在裤子外面,头发和胡须都没整理就冲了过来,我越发紧张,他递过来一张报纸,“小卓,你,不要生气。”我连忙拿过来看,身后的陈括,紧抱我的腰,他在愤怒。

 


 


我捏着报纸,活象它是我的杀夫仇人,陈括和舅舅都没有出声,我把它摔在地上,觉得这并不解恨,又捡起来,撕个粉碎。

 

我又睡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不想面对任何事任何人。陈括在外面不停地打电话,舅舅已经离开了,我听见稀稀疏疏的声响,陈括走进来抱着我,“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很容易解决的。”

 

我露出一个眼睛看他,他笑的好温柔,我终究还是连累了他,虽然不是什么事情,但还是连累了他。

 

“小傻瓜,别哭。”他轻柔地拍我的背,将我连人带被地抱着。原来我的视线已经模糊,我听着他的心跳,很平稳,很柔和。最近他都不拉小提琴了,那把琴被尘封起来,小时侯,我每晚都要听他拉琴,然后才去睡觉,现在他用怀抱代替了。

 

我们换衣服,照常去上班,楼下有不少记者,我厌恶地看着他们,几个保镖帮我们拦着,我们上了车,他们还依旧围着不愿离开,不停地拍照,也在问问题。

 

“高卓,你和陈先生是不是在同居,你和 苏懿玉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先生是第三者吗?”

 

。。。。。。

 

我捂住双耳,把头埋进双膝,陈括抱住我,对窗外冰冷地下命令,“赶快解决。”

 


报纸上,登载的是我和陈括的照片,出双入对,有拥抱的,有牵手的,陈括埋名多年的事情也被刊登,还揣测他是私生子,所以一直以来没有面对公众,或者是因为同性恋人的关系被赶出家门。陈括的事,以前报界都曾探讨过,甚至有不知死活的在他过世的母亲身上做文章,杀鸡警猴之后就鲜少有这样的报道,富商和政界的家庭总会跟报界有协议,不能随意报道他们的消息,加上以陈括这样的身份和他的性格,绝不会有这样的疏忽。那间小报定是有什么人撑腰,才敢于这样做。

 

陈括的爸爸透过秘书叫他去找他,陈括没去,只是打电话去交代一下,他爸爸又叫过去听电话,他对我说不要担心,这次是他的过失,可能是政敌在搞鬼,让他去处理。我没说什么,对于陈括的爸爸,我一向都只是听的份,这次,我也只对他说,我们自己处理,然后就挂了电话。陈括含笑地看我,“我们自己处理。”他对我说,我知道,他不愿领他爸爸人情。亲人到了这样的地步,是真正的可悲。

 

我在窗口看下面的大街,记者还是不肯散去,午饭过后,陈括告诉我懿玉在发了疯似的找我,已经派人接她过来,我乖乖地坐在总裁办公室等她,她一冲近来便抖着问我,“是我害了你们?!”

 

我拉她坐下,“不是,是我们的问题,你才是被我们害的。”事情到今天,我已经理清了思绪,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谁不知道苏懿玉和编剧高卓是好朋友,懿玉之前出的事,只是给了个机会那些人,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一个车厢内纯洁的亲吻成了开场的序幕。揭发我和陈括的不可告人,描写成为三人的不伦关系,炒得沸沸扬扬的,最终的矛头指向我和陈括。能有这么详细的资料,不是新闻界能办到的,就算那些老大可以查,也不会这么有空,没人敢得罪陈家和高家,小报馆没能力,所以,一定是有人提供资料,而且给予支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暗叹,平静的生活又来了波涛汹涌。

 

这个人,是封士源。他不会放过我。就算他得不到,他也不要我好过。他以为揭发了我们,迫于社会或家庭的压力,我们一定不会好过,但是他又怎会知道,家里人不论对我对陈括都存有歉意,只要我俩活着,我们干什么都是好的。

 

我嘲笑他的愚蠢,他太不了解我,如他了解我,今天就不会凭空给我添麻烦。他也不了解陈括,他不放过我,陈括就不会放过他,比起恨来,我应该为他哀悼。要是他知道我是谁,他就会更加痛恨自己的愚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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