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 ————言静庵
言静庵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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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愿跟我说吗?」

『不!我可不想被追杀喔!』

「这时候还开玩笑?!」骆遥皱眉。

『这件事没那麽简单!不过说老实话,我有人陪非常开心,这是以前都不曾有的感觉,你晓得,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所以......他对我的确有特别的意义。』

「那你....嗯....喜欢他喽?」

『虽然没有实质关系,但是成为精神上的寄托其实也不错,是不是?』

「可是擎风说...你有.....对象了....」骆遥小声的道。

 安克勤哈哈笑了两声。『我都已经快三十岁了,没一两个对象说得过去吗?』

「我说的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叹口气。『听我说,不想让他受伤害的人其实是我,你别再听那家伙胡言乱语了!』

 骆遥听了半天,总觉得安克勤是故意要让陆擎风不爽的。

「那他....对你...也是......?」

『那当然!』安克勤几乎有些得意洋洋的道。『我们绝对是两情相悦!而且自从擎风把他甩了以後啊,他就更懂得什麽叫做好聚好散了!』

 骆遥无言以对,安克勤绝对是故意的! 说反话当真这麽好玩?

 这些话他到底要不要说给陆擎风听?

『我想我跟他会有一段很愉快的时光,你就别担心了!』

从後门走出去,一个往日熟悉、如今陌生的高大身影倚在那儿,看起来那麽孤独,灼热的眼神直勾勾的瞧著自己,好似有千言万语诉不尽。

 童唯真微叹口气,若是换了以前,他不知道又要给怎样迷得晕头转向,可惜现在真的是今非昔比、人事全非了。

 没有躲避的走向他,因为他知道男人在等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该怎麽说呢?他打算『好好』的跟陆擎风相处,而不是两个人一见面就发生冲突,毕竟以前是自己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如果他处处嫌弃他,那实在太显得小家子了点。

 虽然想起往事总会让他有些怨恨伤痛,可是....还是算了吧!他想好起来、想站起来,希望以後谈起这段感情时能够一笑置之,这样才像自己啊!提得起放得下。

 想一想,自己的心情在这些天好像转了上百遍,每次都不一样,变化这麽大连他也惊讶。

 他想,最主要的是他还爱著.....这个男人吧....

 而他怎麽想也不明白,陆擎风好像变了......看起来那麽的......消沉,以前那种风流洒拓的气质已不复在,爲什麽?

 他难道过得不快乐吗?

 他不懂。

 自从跟安克勤住在一块以後,他开始渐渐得知陆擎风以前的一些事情,也知晓了他对待感情的态度跟自己有些差异,所以更明白了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随手沾来的一段情,既然如此,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快活日子,爲什麽还会看起来这麽的沉郁忧伤? 

 难道是因为愧疚? 何必呢?叫他看了都难过......他并不喜欢这样呀!

 其实如果时间能倒退,他也许不会选择去挽留这个男人吧.......

 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有多天真啊?爲什麽会觉得可以改变他的决定?

 虽然懂了这些事以後,伴随而来的是痛苦的感觉,但是至少他不会再迷惘下去。
[自由自在]
 唉!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现在的确对男人怕得要命啊!


…………………………………………………………………
「我送你。」静静的询问,语气却不容拒绝。

 他的某些部分还当真没变,跟以前完全一样!

 话说回来,爲什麽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

 情殇就是特别难捱吗?

 无声的一笑,童唯真轻轻点了点头。

『异色』离他住的地方很近,所以他都是骑自行车来回的,骑车的话大概五分钟就到,走路要十至十五分。

 童唯真推著自行车跟他慢慢的走著,沉默中没有人愿意先开口说话。

彷佛这样一直走,路永远也不会有尽头。

 陆擎风看著这麽温驯的他,心里泛起一阵既甜蜜又痛苦的感觉。

「唯真。」

「嗯?」童唯真侧过头看他,眼眸清澈依旧,但好像再也容不下他........

 忍住难受的感觉,他带著苦涩的口吻轻声问道:「......他对你好吗?」

「谁?」

「安克勤。」

 被他这麽一问,童唯真像想起什麽事的皱了皱眉,反问道:「你们不是朋友吗?你爲什麽要对他这麽凶?」

「那是两回事。」

「克勤啊?他对我好得不得了!」

「是吗?」既是松了口气,又是感到落寞,他不禁要笑自己太贪心!

「嗯!」没理会他的异样,童唯真继续道:「虽然说家事平分,可是其实几乎都是他在做,他还天天煮饭给我吃唷!还有还有啊--衣服也是他在洗,如果下班很累,他还会帮我按摩耶!你说他多好!?」

「.....我不是这意思.....」

「要不然呢?」不解的问道,童唯真两眼大睁的望著他。

「我是说--算了!没什麽.....只是....」

「只是什麽?」蹙眉,偷偷在心里抱怨著他说话不爽快,怎麽连个性都变得这麽婆婆妈妈了?

「难道他你不...介意他....」低声又快速的道:「他心里有别人吗?」

「有别人?」大吃一惊。「什麽别人?」

 愁苦的看著那张布满惊异的小脸,陆擎风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过残忍,这种事要叫他怎麽听得下去?缓缓摇了摇头,他不愿继续。

「有别人?」空气中只剩下童唯真的自言自语。「真的有?怎麽没告诉我?」

 男人在心里猛叹气,这种事那家伙怎麽会说?就像当初自己一样啊!看著对方一下皱眉,一下喃喃低语,他心里也跟著杀了安克勤无数遍,直是气得咬牙切齿。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走著走著,不久便已经来到安克勤住的大厦楼下,而靠得更近时,门口一个人等在那,不是安克勤又是谁?

 看著他们两个一块回来,他不仅不惊讶,连过来打扰的意思也没有,真叫陆擎风有些诧异,不过心里又在想,如果他敢过来的话,他可不保证不会施以拳头泄泄气。

 两个人极有默契双双停下,跟坐在阶梯上抽烟的安克勤保持了段距离。

 童唯真吸口气,终於鼓起勇气轻轻问道:「擎风.....你过得不快乐吗?」

「....爲什麽这麽问.....」

「要不然你......爲什麽这麽.....」

 沉默了一会儿。「那不是那麽重要。」

「爲什麽要这麽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而且....这样你的...情人不会担心吗?」

「他知道我.....」沙哑的低喃,句子虽不完整,但意思尽在。

「你这样真是太不替他著想了......」深深的一叹,他想起自己以前。

 童唯真的话让他想起景言那落寞的表情,心里倏地一痛,闭了闭眼,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找到声音与话语。「我知道.....可是这会过去,我需要时间调适。」

「的确!你看....」举著手,他将食指送到陆擎风眼前,陆擎风看得清楚,在指头前端有一道划得很深的伤口,心里正不解他的举动,只听他慢慢道:「那时候真的很痛,也流了血,可是它会好,再过几个礼拜,也许连痕迹都看不到了.....」

「唯真....」

「我现在记著你,可是总有一天我会忘记;那时候觉得难过,可是总有一天我会连形容那种感觉也形容不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静静道,转向他平静的脸孔没有一丝波澜。「人受伤是会复原的。」

「我懂....」嘶声道,他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跟心碎,爲了童唯真,也爲了景言、爲了自己。「可是我多希望我没做过那些事,我只是想要你过得好........用什麽换都可以....」

 两天前他也听过这话,那时候气得直想杀人,可是现在却只是难过得想哭.....

 越过他,忍著眼泪,他笑骂:「傻子!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一个男人吗?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比你更好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直奔向安克勤。

 看著那个远离的背影,视线似乎越来越模糊,恍惚间,脑子里居然在想他竟然觉得安克勤比不过自己.........

 这该高兴还难过?

『......他这样说?』话语从牙关中硬挤出来,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气。

「基本上是这样子--」

『还有吗?』

「没--」话还没说完,另一头的人早已迫不及待的挂上电话,让骆遥好半天都瞪著话筒反应不来。

 没礼貌!他低骂几句。

 骂归骂,可是心里又不由得担心陆擎风会不会生出什麽事来........瞧他那一肚子火,真有些糟糕是不是?

 唉.......可有问题的不止他一个,在纽约开各展的景言最近魂不守舍的厉害,总好像心事重重。

 这当然也是陆擎风惹的祸,该回来不回来,搅和别人的事特别来劲。

 骆遥虽然不知道陆擎风跟景言说了什麽理由,可老害他在景言面前有些心虚。

 他不认为自己要在他们两之间扮演任何安抚的脚色,但是自从他成了陆擎风的共犯後,他就常不自觉的这麽做。

 景言话不并多,不过他们两还算聊得来,虽说有年纪上的差距,骆遥仍算是他能安心吐露心事的人,原因很简单--关於他们三人之间发生的事,骆遥看的很清楚,所谓旁观者清就是这意思。

 景言的各展就快结束,跟著会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陆擎风要是再不回来,骆遥也猜不准他会怎麽做。


…………………………………………………………………


 门铃按得急狂,正在吃饭的童唯真跟安克勤对看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带有疑惑。

 安克勤做了个手势,站起来跑去开门。

 他才刚打开门,下一秒身子便飞撞出去,童唯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骇然大叫一声,推开椅子跑了过去。

 冲进这里的人是一脸狂暴的陆擎风,童唯真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仍朝著他高声怒骂:「你干嘛?你发什麽神经呀?」他蹲下身去扶安克勤,手突然被人用力跩住。

 回头一瞧,又是陆擎风这家伙,使劲板开他的手正要开骂,他握得死紧,不只如此,还将他往上提。「回去!」

「你在说--啊!你做什麽?!」

 陆擎风扯著他进房,碰一声关上房门,安克勤从头到尾只是在後面看著。

 房门一关上後,他的嘴角便露出苦笑,陆擎风刚刚那拳可真够狠呐!把他的嘴巴都打破了,还不解气的样子.......

 现在该怎麽样呢?去敲门铁定被多赏几拳,不过难道要再坐回去吃饭吗?

 打不定主意,安克勤於是拉了把椅子坐在房门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门,突然想起以前似乎也有如此相像的情形,不禁又笑出来。

 他倒要好好猜猜陆擎风在里面玩什麽花样,冒犯他是不敢的,童唯真不赏他两巴掌才怪!
[自由自在]
 对了.....他刚刚说什麽....回去的......八成是听了他跟骆遥说的那些话才气冲冲跑来的吧?哈哈.......


…………………………………………………………………


 房内,童唯真被陆擎风那股蛮力扯得差点东倒西歪,手腕被紧紧掐著,腕骨传来疼痛的感觉,让他本能的想用力挣脱开,但这男人却执意的不肯放开他,一会儿把他拉到这,一会儿拉到那,他跌跌撞撞的被拖到陆擎风站著的地方时,这才发现他居然在替他收拾东西。

 从衣柜里拉出一个大行李袋,衣服尽往里头塞,而且他还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安克勤的。

 童唯真呆瞪他几秒,然後才有反应。「你到底干嘛?放开我!放开放开!」

「我要带你回去!不要再住这!」陆擎风咬牙道,脸色阴寒。

「你什麽意思?你这莫名其妙的家伙!」童唯真扭著手腕,即便疼仍想挣开那只桎梏不放的大手。「我住哪关你什麽事!你放开我!」

 陆擎风倏然转过来狠狠的瞪著他,那凶恶的模样叫童唯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真不明白前几天还说话说得好好的,怎会变成这样?陆擎风这会儿还真像恶神附身。

「放...放开我--」

「他这麽好吗?」男人生气的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他跟骆遥说了什麽?」

「谁是骆遥?」童唯真一头雾水。「什麽说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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