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情录————牛子
牛子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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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金不容他逃脱,一手拉住他一手牵著爱马步出。
「可是......」
「我教你。」金翻身上马伸出一只期待的手等待著。
海音不忍拒绝的伸手让金使力拉上马,他害怕的抓紧马鬃。
「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可能没摔死前先吓死吧......海音哀叹著。
金先带著海音缓缓的起跑,待他不再那麽怕时才正式迈步驰骋。「想不想自己骑骑看?」
「不想。」海音想都没想的拒绝。
「还是不喜欢骑马?」萝丝的马术可是一流的......
「没有天份会不会辱没了母亲?」海音反问。
呃!「抱歉......」
「再带我跑一圈好不好?这风吹起来好舒服。」海音体贴的提议不忍他太尴尬。
金溺爱的拢拢他的蓝发。「海是个好孩子。」
海音有点想笑,让一个外在年纪近似自己的人称赞为好孩子的感觉,真的好怪异......

17
大厅二楼的平台上立著二名俊秀的男子。
「金很久没这麽开心了。」
红发男子忧蹙著眉。
「这画面真是赏心悦目啊,」银发男子则赞叹不已。「二个绝色男子共乘一匹白马,银蓝配紫金......唉,这才是紫蓝家族嘛。」
「金是不是移情作用了?」阿道夫的担忧不是没有原因。
安西尔反问:「就算是这也不为过啊,海是萝丝的孩子他有资格继承!」
「我不反对海继承银蓝家族,我是担心......」
安西尔不明白的瞄一眼。
「我担心金会深陷,他凝视海的眼神已经变了。」
「你、你是说金他爱上海?」安西尔咋舌。
阿道夫摇头。「正确说是,金将对萝丝的爱移转至海的身上而不自觉!」
「这......该怎麽办?」
阿道夫转身退回大厅。「找个时间跟海说明白。」
「你?」
阿道夫邪恶的摇头。「你去会比较恰当。」
安西尔气愤的问:「为什麽?一向伶牙俐齿的你不去!」净叫我做坏人,哼!
阿道夫邪肆地伸出第一只手指,轻挑的摇晃著。「第一,你是银蓝家族的一份子,我是外人。」再懒懒的伸出第二只手指合并道:「第二,你们都是俊俏的美男子比较好切入话题,而我只是个粗鲁男人。」最後他将三只手指全部摊出去时狂妄的邪笑著。「第三,金不会骂你却会怪我。」身为总管的他怎麽可以介入主子的感情事件?又不是不要命了。
「这是什麽鬼理由!我不接受!」安西尔火大越过他直冲下楼。
阿道夫一把拉住对方露出一副很混蛋的笑容,附耳轻道:「你想,金若知道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会怎麽做?」
「你!威胁我?」安西尔真得很後悔,真不该找他哭诉的。
「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
「我再也不跟你讲任何秘密了!」安西尔甩开熊掌离去。
阿道夫则一副暧昧的笑容。是吗?呵呵......

专线那端传来赛门略带磁性的嗓音。「总经理,小鱼落网了。」
「哦?」银蓝色的眸透著阴狠怨恨,冷道:「是否如计画一样进行著。」
「是,但不见大鱼活动。」
「放第二道饵下去......」
「可是......」赛门挣扎著该不该说。
海音疑道:「有事?」
赛门叹口气。「死神逃出来了。」
海音楞楞地问:「你......说什麽?你说......冥,他逃出来了......他在哪?他在哪!」焦急的语气不自觉逸出。
「目前下落不明......」明白感情是勉强不得的可是赛门仍旧心痛,此刻他宁可不是他的部属,要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报告......这太伤人了!
「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海音怀疑迪夫在故弄玄虚,钓他。
「何秘书说的!」
海音反问:「可信度如何?」
「七成不到。」
若不是知道赛门的保守预估是出了名,海音会直接下第二道命令,如今他迟疑了,这会不会反伤了冥?他无法静下心来思考,转问:「赛门,你看我该如何处理。」
他用中文低喃。「当局者迷啊......」亦指自己?
「赛门!」
唉......「我跑一趟台湾吧。」赛门恢复原先的英国腔。

海音冲动的说:「我也回去好了!」
「回去送死?」赛门冷道。一想到海音差点死於暗杀,他的头皮就麻了起来。
呃?半晌,海音幽幽的叹息。「那就请你多费心了,如果......见到冥......」
「告诉他你在英国?」
「不要!」海音马上失控的喊出。
赛门不懂这样的反应,他的思念牵挂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而此刻他却生冷强硬的拒绝?
「我是说不急,等事情处理完後我自己再去找他......」海音苦笑。
赛门嗅出不对劲,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是不是每件事情都要跟你报告。」
赛门冷笑。「不,总经理,我会办妥你交代的事。」你不说不代表我就不会知道!看来我得找珍妮好好的谈一谈了。
「麻烦你了。」海音懒懒的收线。
冥......你还好吗?海音习惯性的抓起发辫轻嗅。天知道我有多想飞回去找你,可是我......为什麽是我发生这种事!为什麽?......一个弄脏的海潮音儿配不上你!枉费你等了我千年,千年啊......为什麽是我!为什麽是我......海音不甘心的扫落一桌文件跪坐在地的痛哭。
「为什麽是我......我做错了什麽吗?」海音搥地嘶吼。「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麽?这不该是我要承受的!为什麽是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18
金阴晴不定的倚门望著海音,挂掉分机追来便见到这片景象,他痛恨自己听不懂中文,尤其是现在!他完全听不懂海音在悲泣什麽。
见他渐收的音调才跨进书房故做轻松的问:「咦?台风过境啦......」弯腰收拾一地混乱。
海音快速抹泪。「没......」
「哭了?为什麽?人不舒服吗?」金温柔的问。
「嗯......只是公司出了一点小问题。」海音回避著答。
「我看你就别管李氏皇朝了,紫蓝家族需要你。」金趁机导入心中一直想提的话题,他想把海音留在自己身边。
海音摇头。「现在放手公司会垮的,我不能这麽自私!」
金以为海音用委婉来允诺,他满心欢喜的说:「等云回来再说吧,我帮你。」
海音将文件重整一番,原先他是想放手和冥一道远游的,如今......是他自己一个人浪迹天涯了吧?海音浮出一虚幻的笑容。
「不行哟!」金敲敲桌面。
呃?海音抬头看他。
「这麽悲伤的表情让人看了很难过。」
悲伤?我还够资格悲伤吗?海音轻道:「你想多了。」低头分类文件。
「海,你是不是有事情没跟我讲?」金希望海音能亲口跟他谈那通电话。
海音摇头。
金叹口气。「别太累懂吗?」
「我知道,谢谢。」


接著几天海音都不敢离专线太远,他怕漏接了赛门的电话,白天是镇守书房,夜晚则靠著话机而眠。
终看不过去了,金追问:「你在等电话?」
「没有。」海音心虚的否认。
「公司这麽让你放心不下?」金知道他在等赛门的回电。
「不完全是。」
金拉著他往外走。
「要去哪?」海音不肯离去的挣脱掉。
「出去晒晒太阳吧,你看你都快发霉了。」
「不了,我想待在这看书。」
「看书边等电话?」
「随你怎麽讲,我就是不想出去就对了。」
叹口气。「好吧。」按了内线吩咐将茶点送来书房,见海音一副疑惑的表情便解释。「本来我是想在玫瑰园喝下午茶的。」
「不了,你真的不用留时间陪我......」
只见他自诺大的书柜中抽出一本书,迳自窝进沙发半斜靠著,翻阅。
海音见金跟本就不理自己也只能低头翻书。
佣人摆好茶具後退下。
「过来陪我喝茶,好不?」金提议。
海音不舍的离开书桌坐进沙发。
递杯茶给他。「闻闻看,我蛮喜欢这玫瑰茶的香味,闻了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彷佛有一种令人安心放心的感觉。」
海音轻嗅品味後抬头浅笑。「真的好香呢。」
「加糖?」
海音摇头。
金开心的啜口茶,他发现海音和他一样有喝花茶不加糖的习惯。
「怎不吃?」在天南地北的閒聊一阵後,海音好奇的瞄一眼桌上动也没动过的甜点问。
「那是为你叫的。」金放下瓷杯换个舒服的姿势。
「谢谢。」
见他没动半块茶点,金挑眉。「这些都不喜欢?爱吃什麽我叫他们准备。」
海音仍是摇头。「我不喜欢吃甜食。」
金楞了半晌招手。「过来。」连这习惯都如此契合?
虽不明白其用意海音仍是靠过去坐在他身边。
「海,你多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伸手环住海音,让他舒适的窝在自己的胸前躺著。
「每天都睡得很好。」海音试著放松僵硬的身子。金是善意的......
「哦?你是说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罗?」
海音笑道:「年纪大?怎麽看不出来,想来是我的眼睛有问题了,大帅哥。」
「原来不是只有女人才爱听甜言蜜语啊,呵呵......」金搂著他的颈子,轻道:「你睡一下吧,有电话我再叫醒你如何?」
嗯?海音腼腆的低语。「你知道?」
「你的态度太明显了。」怕他起疑,金假意探问:「是谁的电话这麽重要?」
「没什麽,只是美国分公司的赛门有事找我......」或许是玫瑰茶的安定功用,也或许是金的怀里够舒服让海音忍不住打个哈欠。
「睡吧......我再叫你,嗯?」
「要叫我......」海音完全瘫在金的怀里。
不会有电话进来的,你好好休息吧......早在命令佣人送茶点进书房时他就同时将电话转入语音信箱了,而海音能沈稳的入睡也是他在茶中加了点安眠药。
金挪挪身体将海音完全纳入怀中,就这样二人窝在沙发上度过一个宁静的午後时光。

19
李氏皇朝总部。

赛门拍桌。「你不说清楚我就马上撤换布署!」
「你?宁愿坏事?」珍妮质疑的睇一眼。
「会不会坏事我负全责,但是我不要有事隐瞒的部属!」赛门冷道。
珍妮挣扎许久。「他同意?」
「不同意。」
「那你还......」
赛门强硬的口吻不容置疑。「不知来龙去脉才会误判,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个人的判断错误影响全局吧?」
「何苦呢?你的执意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而已......」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感情。
「你到底说不说?」
「晚上到我家来吧......」珍妮无奈的说。
赛门挑眉。
「这里不方便说。」她笑得很难过也很心痛。
赛门的心整个寒了一半。


珍妮不得不重新评估一番,眼前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是那副No.1的表情。
「帮我弄一份完整的住院报告。」
呃?珍妮诧异的盯著他,他的思考模式完全脱离她所认知的。
「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以牙还牙!」赛门阴笑著。
「难道你要私了?」

「有何不可!」
「你忘了总经理的吩咐!」
赛门晃晃食指,邪笑。「海只吩咐你们不包括我!别忘了,我是逼供得知内幕的所以这个效力不及於我!」
「你疯啦!这麽一弄总经理的颜面全让你败光了!」
「你想他敢公告天下吗?我可不认为他有这个胆!」
珍妮气愤的拿起靠枕丢他。「我不准你乱来!」
赛门一掌接住。「珍妮,难道你忍得下这口气?」
她撇头不回答。
「你也忍不下为什麽还要阻止我?除非你提出更好的报复计画否则你就得听我的!」
「阎氏已经跟著赔进去了。」
「这不够!」赛门低吼著。「阎氏付出的只是『管教不当』的代价。」
珍妮低声的说:「可是......总经理怕冥医师知道後......」
赛门反问:「你怎麽确定他还不知道?」
「你?」不!珍妮忍不住咬唇。
残酷的嘴角上扬。「换成是我,绝对会让敌人知道一切不该知道的事!这不失是个打击敌人的好方法,哼哼......心防就是要这样才攻得下!」
「不!」珍妮激动的嘶吼著。「太过份了!你们太过份了......」
「你的阅历太浅了。」
「那......总经理不是太可怜了吗......」珍妮抽了二张面纸用力的醒鼻涕。
「所以我要阎辉那个混蛋也来玩玩看!」赛门狠狠的加重语气。「希望他的本钱够玩......哼哼......」
珍妮下定决心。「明後天给你。」
「谢谢。」感激的提醒她。「别让那小子给逃了。」
「这是我的问题不用你操心。」
赞许的笑容浮出。

20
阎辉循著特意释放出的小道消息寻遍整个南台湾,他气急败坏的咒骂著。「看来是让他发现了,不然怎麽每找到一处之前就让他给先跑了?」
阎辉点根烟大口吸著彷佛在泄恨似的。「可恶!我看你能躲到什麽时候!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你?哼哼!可恶的贱人,竟敢逃!等我找到你不操死你,我就不叫阎辉!」
这段日子阎辉试过不少女人也上同性恋酒店寻欢,竟然是怎麽也提不起性趣,却又夜夜想那抹银蓝想到欲火焚身,他恶咒著。
「他妈的,看来老子是没搞到你无法忘记我,哼!哼!阿音你等著,我会让你少不了我的,哈哈......」想著想著他的欲火又猛燃了起来。

南部出现一位收费低廉又医术超高的『密医』。
人们传言:他本是正牌医师,因某次手术失败执照才被吊销。
也有人说:他跟本就没念过医校,完全是苦读自学所以只能当密医。
最後的版本是:他为了心爱的妻子,不得不放弃北部的家产来南部寻找......听说他太太让坏人绑架了?
「冥医师......我家那口子肚子突然痛了起来,快要死了,你快来看看吧?」一农妇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阎冥提起医疗包让人架走。
他始终都只有一个表情,面无表情。
「急性盲肠炎,送医吧。」阎冥收起医疗包。
「请你帮我们家那口子开刀,冥医师?」她拉住他。
「我是密医。」
「拜托你啦!」她怕这一耽误她那口子真的会挂了,在这穷乡僻壤的救护车会来吗?
「请人抬他到我那,小心点。」阎冥先行回去准备。
「谢谢......」农妇哭著。
一个小时後农妇再度喜极而泣的致谢。「谢谢冥医师,谢谢......」
半夜,南部的夜里仍是热得一蹋糊涂,阎冥爬爬半长的发毫无生气的点根烟,思念情人。
海潮音儿一定无法忍受这样的闷热吧......吐口烟,他想起那次在北海,为了惩罚海潮音儿的出口成脏强吻了他,还害他咳嗽了许久......阎冥轻轻抚著薄唇回忆那丝甜美......好怀念那柔柔的唇呵......
又想起他带著一副小心翼翼的喜悦逛士林夜市......这个小傻瓜......阎冥爱恋的吻著掌心,之上仍残留著至爱的馀温。
海潮音儿......你到底在哪?阎冥熄了烟蒂。可知道我好想你......
他揉揉腕间的瘀伤知道迪夫又在加强电波......提桶水将双手浸入瞬息间所有的电流直袭全身,约十分钟才离开水面,手腕的瘀伤又加深了几分。
阎冥苦笑。若这些痛能换回海潮音儿,他情愿受一辈子......
他不求名利、不求富贵,只要一点点的情爱......这就这麽难吗?或许是老天给他的责罚吧......千年来他因恻隐之心也犯过错,造成他人的困扰改变既有的定律,所以换他争取幸福时才会如此艰难困苦?
阎冥只想:如果有什麽苦痛就让他一个人来担吧!他不要唯一的至爱受折磨,因为那种锥心泣血的痛更教他难受啊!
他用最笨的方法寻找海音就是跟随在阎辉之後,如今的他什麽都不能做也只能这麽地守株待兔而已......像这样无能的情人他还要吗?阎冥自问。
若海潮音儿不要他了,他又该何去何从?就此孤独一生?阎冥打个冷颤。不!就算如此他也要强索独霸他的爱......阎冥望著无垠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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